实的容颜面对丛意儿,那样才是公平的。
乌蒙国的乱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虽然乌蒙国处心积虑已久,但是,他们还是太过着急,但过小瞧大兴王朝,所以,对付他们的叛乱并不是一件让司马逸轩太过烦恼的事情,只是,在尽量的减少可能的伤亡而已。他以自己的突然消失,突然‘死亡’来减轻乌蒙国的提防之意,以让他们放松警惕,而在背后打点一切。如今,他不肯说出自己还活着,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兄长在不太长的世间岁月里再失去最后一点权势。他是自己的大哥,不论出现怎样的情况,自己能够如何,明知道不对,也要尽全力来维护他。而今,他却是一心的愧疚,他似乎是替丛意儿考虑了所有,却独独没有从丛意儿的立场来考虑这件事情,他,如何才能无愧的面对丛意儿以及二人彼此之间的感情?
“主人——”甘南看着沉默不语的司马逸轩,着急的说,“若是此时不追,只怕是想要找到丛姑娘就困难了,就算是丛姑娘真的嫁人了,您也得与她说个明白,主人,您的苦心全是为了丛姑娘,不论对或者错,您应该让丛姑娘了解。”
司马逸轩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甘南,你让本王此时如何去见她?以此时的模样吗?她已经知道本王活着了,再这样去见她,不还是一种欺骗吗?对她来说,不就等于是一种嘲讽吗?她的信中想要告诉本王的就是,我们要彼此信任,但是,我一直在欺骗她,虽然我自以我欺骗她的立场是好的。不行,甘南,本王这样不能去见她,本王一定要本王的身份去见她,所以,本王要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步到底要如何做。”
甘南和甘北彼此望了一眼,不明白司马逸轩所说的意思是什么。
丛克辉看着突然沉默不语的丛意儿,有些不解的问:“妹妹,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如此的沉默?是不是外面太冷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阿萼,里面的暖炉烧旺了吗?我妹妹要进去了。”
丛意儿怔了怔,回过神来,淡淡的说:“没事,只是刚才突然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原来是看花眼了。”
那人肯定是司马逸轩,丛意儿相信自己不会看错,想念已经深入骨髓,怎么可能看错呢?他也应该看到了自己,而且也认出了她,却为何不肯出面相见,难道他没有收到她的信?不过,既然他到了这家客栈,就一定收到了她的信,她不信他没有认出她来,她感觉他一定是认出了她,却为何悄悄的收回了身体?
“进来吧,外面好冷,今年怎么这么冷呀。”阿萼的声音从船里面传了出来,声音听来活泼的很,她一直是个很快乐的人。
丛意儿和丛克辉一起走进船里,阿萼正坐在暖炉前,脸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丛意儿忍不住微微一笑,丛克辉真是个运气不错的家伙,竟然会遇到阿萼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子,并且这样痴情的喜爱着他,虽然偶尔有些小脾气,却真的是个率真的女子,值得丛克辉这一生陪伴。
“意儿,你穿红色真是漂亮,这件衣服我刚刚拿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穿着真是漂亮极了,可是如今穿在你身上,我想我以后还是不要再穿了,我穿着是漂亮,你穿着是令人惊艳。”阿萼微笑着说,“真是奇怪,明明是丛惜艾五官更精致些,她初到乌蒙国的时候,曾经被我兄长惊为天人,但是,在你面前,她就好象做出的鲜花,没有你此时的鲜活生动。难怪轩王爷为你动了心,我姐姐真是个傻瓜,人呀,有时候是不能相比的,她美丽动人,你却是让人心动。”
第180章
丛意儿笑了笑,说:“真要谢谢你的披风,若没有它,哪里有机会看着冬日的雪景。”
阿萼拉着丛克辉在自己身边坐下,关心的问:“外面冷不冷,你这几日身体不太舒服,不要在外面吹风。来,快些暖和暖和。”
“你姐姐怎么样了?”丛克辉随意的问,“你得劝劝她,不要再发神经,和二太子过不去,有什么用?又不能让轩王爷再回来,我妹妹又没招惹她,她怎么偏偏就是和我妹妹过不去?”
阿萼微皱着眉头,苦恼的说:“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告诉她不要钻牛角尖,其实她也知道轩王爷并不爱她,甚至喜欢也算不上,我不是没见过轩王爷与她相处时的情况,根本就是一种礼貌的态度,甚至是冷冰冰的,只是她自己不觉得。或许是她觉得像轩王爷那般优秀出色的男子就应该是如此孤傲的。我确实是拿她没办法了。不过,以意儿的武艺,我姐姐她根本就是意儿的对手,而且,有时候人太聪明了就讨厌了,我姐姐有时候就太自作聪明了,简单的事情也让她复杂化了,真是没有意思,乌蒙国和大兴王朝之间的纷争关她什么事!”
丛意儿微微一笑,这个阿萼真是可爱。
丛克辉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叹了口气,说:“也不晓得惜艾怎样了?希望她现在好过一些。”
“她?”阿萼笑了笑,说,“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想出那般愚蠢的办法,竟然想要忘记过去,你这个当哥哥的也真的敢答应她,她自己配不全那些药,竟然会想到找到你,让你找我帮忙,忘记是一件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很无趣的事情,若是忘记了曾经的痛苦,她就不会是丛惜艾了,不过,她现在既然已经吃了药,应该是忘记了应当忘记的事情,可是,这种忘记是有时间限制的,她只可能忘记生命中的某一段,不可能忘记全部,她要如何取舍,那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了,是选择忘记轩王爷,还是选择忘记二太子,或者是她的父亲,亦或是丛意儿,呵呵,她不可能全部都忘记的。”
丛克辉再叹了口气,说:“她也是个可怜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轩王爷呢?我都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固执,她一直是很懂得取舍的,偏偏在感情上就想不开了。妹妹,你有没有见过她?”
他这样称呼丛意儿,喊得很随意,真的看不出他曾经那样的对待过丛意儿。
丛意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没有,惜艾她如何选择只有她自己晓得,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精明和理智,只怕是她什么也忘不了,由她去吧,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
“姑姑怎么样了?”丛克辉再问了一句,轻轻的说,“现在觉得,有些事情真是荒唐,姑姑也可怜。”
丛意儿不再微笑,慢慢的说:“我只能帮她恢复十来天的容颜,她说她想在最后的时间里用她原来的容颜陪伴皇上,我答应她了,但是,——只怕是现在药效已经消失,希望皇上不介意她的容颜。”
看着镜中的模样,丛雪薇已经不再心惊,换好衣服,戴上面纱,遮住自己丑陋的容颜,这是报应,她必须承爱的,当年,花了心思,害了无辜的前皇后,让一个女人在冷宫里寂寞死去,二嫂曾经说过,人,不可以让自己良心不安,想要活得幸福,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心,一时的欢娱,或许要用一生一世补偿。
“皇上,今天天气还是很冷,不如我们还是在房内下下棋吧。”她温柔的声音没有变,对着正在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皇上,温和的说,面前的皇上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皇上,他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自我欣赏上,对着镜子里他自己的影像怎么看也看不够,蝶润是用了怎样恨他的心下了药!丛雪薇轻叹了口气,却没有说出内心当中的痛苦。
“下棋没有意思。”皇上懒懒的说,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回过头来看着丛雪薇,说,“溶儿和惜艾怎样了?”
丛雪薇摇了摇头,轻声说:“这些日子,二太子一直在照顾娅惠,没有听说他和惜艾之间有什么事情,应该是没事了吧。”
皇上一皱眉,恼火的说:“若不是那个苏娅惠在中间生出那桩子事情来,乌蒙国也不至于会如此生朕的气。来人,去把二太子和二太子妃给朕叫来。——回来,朕要见的是惜艾,不是那个苏娅惠。若不是念着她姐姐的面子,早就把她关进冷宫了,竟然敢那样——”
“皇上,还是罢啦吧,如果没有娅惠当时出面,只怕乌蒙国的人会把所有的责任都算在二太子身上,如今虽然蕊公主受了伤,而且也确实是二太子刺伤的,幸好蕊公主没有一定要让二太子承担责任,这都是因着娅惠当时的承担责任。”丛雪薇轻声说,“二太子此时多花些时间在她身上,也是合情合理的。”
“溶儿也是无用,本就是天意注定的皇上,如今却把时间都花在了女人身上,原来是那个丛意儿,如今是这个苏娅惠,放着好好的丛惜艾他不疼惜,真是让朕生气!”皇上一推镜子,大声说,“现在一切都让他哥哥照应着,朕并不想把皇位传给司马澈!”
“他有什么不好?”一个温和但懒懒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如今只有他肯替你担这大兴王朝之忧,你当心存感谢之意才好。”
皇上和丛雪薇二人一时之间以为听错了,立刻把目光转到声音传来之处。那儿,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八岁,略微有些消瘦,但气质洒脱,举止高贵,站在那儿,立刻就让皇上显得萎靡不振。穿一件浅色衣服,披一件华贵的白色披风,散漫而迷人。
“皇,皇,皇上,乌,乌,乌蒙国的,人,人来了,在,在外面,围住了!——”一个太监小跑进来,连礼节都差点给忘了,结结巴巴的说,脸上汗流着,满面的惶恐不安。
皇上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僵硬的盯着站在那儿的年轻人,用自己听来都陌生的声音问:“你,是,人,是鬼!?”
司马逸轩微微一笑,懒懒的反问:“大哥觉得呢?”
“朕亲眼看你在朕面前断了气,朕偷偷训练那个射箭的人用了足足十年,训练到他可以闭着眼射中百米之外的一只飞蛾!”皇上咬着牙,说,“你绝对不可能躲得过去,你肯定是鬼魂,不甘心这样败在朕的手中,所以要回来找朕的不是!”
司马逸轩依然微笑,声音却平静如水,“明知你是如此愚蠢无用之辈,却为了你舍却了太多,真是难为当年父亲的选择,如今想,我还真是不孝。”
“你是鬼,也吓不了朕!”皇上哈哈一笑,说,“你是见不得阳光的,所以,只能在这样暗暗的房间里才会出现。若不是照顾雪薇,朕定会让这房间里亮若白昼!”
司马逸轩仍然微笑,他走前几步,在室外的光线下,看来愈加潇洒出众,他看着皇上,说:“可惜我现在是个不怕阳光的‘鬼’。大哥,别来可无恙?”
外面一阵阵的嘈杂之声,还有兵器相击之声。
丛雪薇从惊吓中努力挣扎出来,经历这么多了,还有什么可怕之事她不能接受?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声音也有些颤颤的说:“外面怎么如此混乱?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一脸的汗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太紧张了。
第181章
“无事。”司马逸轩微笑着说,“不过是乌蒙国的人前来找大哥理论蕊公主受伤的事,大哥,让人家闹到这皇宫后院,是否有些太过窝囊了吧?”
“哼,你是鬼,朕也不怕你到地下告状,告诉那些祖先吧,朕本身就是乌蒙国的血脉,他们来闹,正是朕巴不得事情,他们闹的越厉害,朕越高兴!”皇上得意的说,“说不定你在地下已经听那些老祖宗们说过了,他们正在地下懊恼的不得了吧。哈哈——”
司马逸轩的微笑看来像阳光般温暖,他走到一处椅子上坐下,再简单的姿势在他做来也让人觉得舒服,与众不同的洒脱。丛雪薇想,他,真的是一个相当出色的男子,他的一切是从骨子里带来的,他是天生的王者,难怪意儿喜欢他,惜艾也放不下。
“是不是觉得不甘心?!”皇上完全不介意外面的混乱,得意的说,“从小你就是出色的,朕就是最看不得你的出色,凭什么上天让你如此的出色,还要朕这般的衬托你?!所以,朕一定要让你什么也得不到,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丫头,为了一个那样的丫头失了性命。朕的心中真是畅快!”
“皇上,您不要激动。”丛雪薇小声劝阻。
“朕是乌蒙国的人,朕要让大兴王朝成为乌蒙国!”皇上意气风发的说,他的眼中有着狂热的激动,整个人激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意儿是我心中的至爱,你如何看她,与我无关,只要我看她好就可以。”司马逸轩淡淡的说,“只是,大哥,有些事情,原本不想说与你听,但是,不说你就不会知道为了你的人生,父王付出了多少。”
“哼,他心中可有朕?!”皇上不屑的说,“他的心中只有你,没有任何一个儿子。”
外面好象平静了许多,阳光这个时候照射进来,落在司马逸轩的身上,让他看来有些落寞,似乎有许多的事情不想说出来,但是,微皱的眉头,却令他的气宇更加出众,他是个寂寞的但与众不同的人。可是,这阳光让皇上心头一颤,如果司马逸轩真的是个鬼的话,他应该是怕阳光的,为什么阳光照射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依然是存在的?
“你弟弟说得不错。”太上皇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威严而沉稳,他走了进来,小樱跟在后面,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衣裙上似乎有些溅上的血迹。
皇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是朕年轻时喜爱的一位女子的血脉。虽然他并不是朕的皇后,但也不是你一直以为的乌蒙国的后人,而只是一位普通的宫女,她是逸轩母亲的一位陪嫁丫头,生下你以后,因为朕当时认识了另外一位女子,她心生悲哀之意,竟然自尽,因为与逸轩母亲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对逸轩的母亲有救命之恩,所以,逸轩的母亲,也就是朕的皇后一直很照顾你,视你如己出,甚至在辞世的时候嘱咐逸轩,说你性格有些软弱而且有些心高气傲,让逸轩在很多事情上让着你,并且说若是你喜欢做皇上,这皇位就要让给你,但是嘱咐逸轩在幕后代你处理朝政,因为她深知你并不是一个可以救国救民的人,而且深悔过于宠爱你,没有好好的教育你。”太上皇冷冷的说,“至于你以为的,不过是朕当时疏忽,让朕身边一位不受宠的妃子钻了空子,那个女子确实是乌蒙国的人,但是,你可知,对于乌蒙国的野心,大兴王朝的例代皇上都有所提防,一直以来,只要是乌蒙国的女子进入皇宫,早就被御医下了药,根本不可以生孩子。都怪朕看你总想起你的母亲,所以,一再的容忍你!没想到你竟然不知进取,竟然成了乌蒙国的人,还把好好一个大兴王朝弄成如此模样,若不是逸轩在背后一再替你主持朝政,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会了。”
丛雪薇愕然的看着太上皇,这皇宫到底有多少的秘密。
“朕,——孩儿不信!”皇上的声音听来有些不太自信,从小他就很怕自己的父亲,到了现在,见到父亲,仍然有些心虚。
“信不信随你。”太上皇冷冷的说,“知道朕为什么答应让丛雪薇进入皇宫吗?不过是因为她长得有些像你的母亲,朕才可以容忍你休了你自己的妻子,把结发妻子关进冷宫,娶进了丛雪薇,朕想,这可能是你对你自己的母亲唯一的不自知的印象吧,虽然她离开的时候,你还没有成人,还只是个呀呀学语的孩童!”
皇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不出话来,他觉得有些听不明白了,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