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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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之主-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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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祸,红颜媚主,女色误国!任复秋的老子任老爷子,当年和上官诚那可是明里暗底互别苗头的主,如今大权在握,何曾受过这等气,当下便将妖后的名头冠到才第二回当朝的上官敏华头上。
  “这样就算是妖后?任尚书的承受能力太弱了些。”上官敏华毫不以为意,她上朝听政的日子并不定期,端看周承熙地需要程度。随着肚皮一日日大起来,她愈发懒得去听骂。在永乐宫看看庆德帝送来的折子,等待生产的日子还算顺遂。
  临盆前,她听从医正地话在御花园多多走动。日头正盛,花好人好景也好。透过繁盛的花帘,一位抚泪忧伤地美人隔湖而立。玲珑非常尽责地汇报:“应采女,长公主府上的舞姬。”
  上官敏华心里有数,就是那位欲入主“未央宫”的宫女,长公主千挑万选送到周承熙龙床上。据说最初很是得宠。前段时间,长公主甚至有意将应采女的名字改做应子夫,只待此女一举得男便将她拱上皇后宝座,上演汉武后宫奇事。
  嗡地左边忽然飞来好大一群蝴蝶,异香浮动,隔江仍然呛鼻。
  “柴达宝林,北郡开市地方官员进贡的异族美女。”玲珑又提点道,吕明望在附近戒备。
  最近三个月来,这位柴达宝林在内宫风头最盛。不仅一脚踹掉了旧宠应才女,同时把一票江南细腰美女尽数踩于脚下,独霸龙床。至胜法宝据说同样是一曲艳舞。
  应采女与柴达宝林这两位前后舞林高手狭路相逢,分外眼红。眼看一场后宫泼妇骂架就要开锣。右边走来两位袅袅贵妇,其中一个腹部微突。约莫有四五个月地模样。
  这两位无需玲珑介绍,上官敏华也是认得的。她只奇怪以江氏任氏两位的身位地位脾性,和那两位舞姬出身的女人有什么共同语言?
  湖那边,任氏身边的宫女上前教训两位舞姬,应采女忍气吞声,柴达宝林的脾气就和她用的香料一样呛人,尽管华妃身边贴身宫女的品秩都比她高,柴达宝林也不顾,叉腰骂回去。她这样没有规矩,自然引得高等宫女的教训。
  柴达宝林新近得宠,她身边也养着一帮子趋炎附势之辈,不等柴达宝林发火,冲上去就给那高等官女一个巴掌,这一打便乱了套,两边宫仆扭打起来。
  隔着湖,上官敏华瞧着直打哈欠。正待她要转身离去时,那个唯唯诺诺地应采女,竟趁乱出手推有孕的江氏下湖,从侧面看,似乎是柴达宝林错手。
  上官敏华顿时清醒了,她眉一拧,道:“还不去救人!”
  玲珑蜻蜓点水掠过湖面,江氏的裙摆刚沾到水,就被救回湖畔,不过虚惊一场。玲珑确定她无伤后,飞身掠影再次回到上官敏华身后,未站定,便被不知何时现身地庆德帝一脚踢进湖里。
  水声响起,对面那些女人也消停了,瞧见了冷颜的庆德帝,惊喜有加,纷纷走过湖桥,依次向皇帝行礼,江氏一副惊魂未定状,扯香帕抹泪,她地好姐妹任氏高声控诉柴达宝林恃宠为骄,欲图谋害皇帝子嗣。
  周承熙面无表情地应了,不等把罪状坐实,柴达宝林用香帕捂住脸,扑到周承熙处,半挂在他身上,不停地用傲人而丰满地双峰挤压,红艳艳的双唇耀眼得过火,娇柔地声音几乎让人酥软了骨头。
  她也不说自己被冤枉,只说她身为皇帝的女人,被华妃的宫女欺负。
  周承熙冷着脸,大掌伸出,将这只八爪鱼从身上拉下来,看也看甩到石子路上,也不听柴达宝林惹人怜惜的娇嗔声。
  这只是后宫嫔妃争斗很寻常的桥段,但是,看周承熙向江氏走去的模样,上官敏华心底忽然发起冷来,她有种感觉,周承熙处理此事的手段必定雷霆万钧,让人不能承受。
  “还没生就拿它做文章,那就不要生了!”
  周承熙不笑的时候很可怕,但他笑起来更吓人。江氏抱住肚子,对着步步紧逼的周承熙拼命地摇头哭喊求饶:“陛下,妾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命。。
  任氏也在一旁跪倒啜泣求饶,两位雍容华贵的妃子再也找不到美丽的风情,即使是造成这一幕的柴达宝林和应才女也被庆德帝的反应骇倒,面带惊惶,眼底深处的神色是极难以置信。
  “陛下,求求您,它是您的孩子啊。
  周承熙很不耐烦,一脚抬起,正要将这个纠缠的女人踹开,他的身后响起皇后止不住的尖叫声。上官敏华心中苦笑,她根本克制不住,在看到周承熙狠毒的模样和那只抬起的脚,她的眼前就浮现出太子妃周清歌死前的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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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第111章〖圆满〗
    

  越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往事却一幕幕清晰地闪现,江氏哭泣求饶的模样和周清歌痛苦的尖叫融合在一起,那高耸的腹部,喷溅的血水,上官敏华似乎感同身受,陷于噩梦的往事不可自拔。
  她觉得肚子越来越痛,双腿之间有温热的血液汩汩地流淌,她好像要生了,可是,刚才的尖叫与惊吓让她失去全身的气力,她连站也站不稳,更枉论离开。
  看到那满地可怕的血,御花园里几个女子高声尖叫,周承熙咒骂一句“该死的!”冲到上官敏华身旁,不顾血染龙袍,一把抱起她,边跑边叫:“医正!再不滚出来,朕抄你们九族!”
  即使痛楚让她几近昏厥,上官敏华潜意识里依然拒绝周承熙的搂抱,他越接近,她心底越恐惧,害怕遭遇同样残酷命运,越害怕身体越颤抖,血流得越发猛烈。医正们止不住那汹涌的血崩之势,又不敢对狂怒暴吼的庆德帝说,让他放开皇后。
  “小姐,不怕,子厚来了。
  昏昏沉沉中,上官敏华在最黑暗的尽头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就像找到了可以坚持的方向,她飞快地向那边跑去,记忆深处,那里是安全的港湾“柳子厚!”她从梦魇中醒转,大喝一声,于黑夜中紧紧抓着希望的手腕,耳旁一直有声音在鼓励她坚持下去,她腹中的孩子是她的希望,她的延续,她不再彷徨的依存,她不能输在这里。也不可能输。
  哇哇。。。虽然哭声很轻,但她确信自己听到了她地孩子的哭声。她放心地沉入了睡梦,明天会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上官敏华醒转后。第一念头就是去抱她地孩子。虚弱的她躺在床上,左右张望。那早已准备好地摇篮只有软软的丝棉,并没有她期待中的孩子。
  她急起来,挣扎着欲从床上爬起来去找她的孩子。伫立于黑暗中的青年男子,从门后走到窗前,任由月光洒在身上。映亮那张愤怒而又平静地脸,双眼充血,神情憔悴,有种临界焦躁就要爆发的压抑感。
  “周承熙,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上官敏华一见到他,就认定是他在捣鬼。她想起那些按制不能亲自抚养自己孩子的历代嫔妃,一辈子就见皇子公主那么几回,她就愤怒得全身发抖。
  如果有人胆敢夺走她的孩子,她就和他们拼命。即使这个人是周承熙。
  周承熙直直地看着她,上官敏华不闪不避瞪回去,周承熙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之色。上官敏华想自己眼花了。待要分辩,周承熙已恢复旧日狂妄得不可一世模样。他回道:“即使你贵为皇后。也不能自己抚养皇子。”
  “放屁!”上官敏华才吼一句,就气短得必须急促地喘气。回过气后,她低低地提醒道,“他又不是你的种,不入皇谱!”
  周承熙忍着怒气,深呼吸后,冷冷道:“名义上他是朕的儿子!”
  上官敏华沉思少许,回道:“你要我做什么?”
  “以你的儿子起誓,说你此生此世不会逃离皇宫,给朕卖命五十年!”周承熙低沉的嗓音透出浓浓地寒气来,周围沐浴在月光下的事物就像罩上寒霜,冷冷释放出逼迫的气压。
  上官敏华毫不犹豫地起誓,她这样干脆利落似乎又痛击到周承熙某一处,待她誓言落定,周承熙一副深受重创地模样,踉跄地离开。她只是奇怪,马上全部的注意力为玲珑推进来地摇篮吸引了全部心神,她地孩子,她一个人的孩子,正乖巧地缩在金丝被里沉睡。看到婴儿宁静地模样,她觉得曾经受的那些苦都是值得,也许正是要将这可爱的金童玉子赐给她,所以,佛祖才要那般考验她。
  过了一个昼夜,婴儿啼哭醒转,上官敏华将他抱在怀里,为他哺乳,待他喝饱后,又轻轻地哼着歌谣,伴着节奏摇晃哄他入睡,紧贴着怀中柔软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生命终于完整。即使小儿夜间啼哭,闹得永乐宫侍女不得安眠,她也觉得这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在这样幸福的氛围里度过平静的做月子时光,永乐宫大门打开的那一天,外面候着的人影把几个贴身侍女都吓得倒退数步,上官敏华抱着孩子,在后面问道:“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您救救宣将军吧。”
  三千嫔妃也不知来了多少,人人说一句,就形成一股可怕的音流,上官敏华顺顺发鬓,轻声细语喝止了众女,叫她们先把事情讲清楚。
  周承熙指责宣楚办事不力,要将他腰斩。罪名是庆德帝罗织的,他硬了心要将这个有功之臣斩于菜市口。有这么多人替宣楚求情,说明这人实在杀不得。
  除却宣楚背后的家势,他个人品德能力有口皆碑,与朝堂各方关系也算融洽,与监察司的史尧是换命兄弟,他与洛生交情不亚于洛生与周承熙的,听说,长公主重嫁对象的头一名就是蓟宣楚君。特别是他一身本领名声在外,连北漠漠族吉莫王也忌惮三分。
  这样一个人才,杀了实在可惜。
  上官敏华微加思索,想透个中利害,忍不住失声笑起来,真是难为了周承熙。
  任氏和江氏等人不见她生气,还以为她被庆德帝的荒唐行径给气疯了,纷纷启言暗示,宣家在地方上的庞大势力,和上官家同体连枝,若除之,非但令庆德帝的位置要十年不稳,连她怀中孩子也可能丧命。
  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氏族大家确实有这个能耐做到这种事,比如当初上官氏对甘后所做的一切。
  上官敏华想了想,努力做出一个恼怒的表情,却被其他人认为是笑歪了嘴巴,没有半分威仪。她心里暗想,自己有子万事足,才没兴趣替周承熙重整风气或者说是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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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仇长〗
    

  “皇后娘娘,此事关乎社稷!”
  怀中孩子不安地动了动,上官敏华轻轻抚拍,抬凤眼斜睨那个没有脸色的蠢货,收了柔和的气息,冷然道:“陛下行事自有分寸,尔等无权亦无能置椽。散了吧。”
  她搂抱着孩子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决定还是救一回那个受了无妄之灾的男子。思忖间,她对身后之人道:“去回禀圣上,宣楚本宫要了。”
  吕明望重重喘了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应命,脚踩花枝飞似奔去拦人。
  不一会儿,吕明望带着被剥了武甲与官职的男子来到永乐宫,吕明望一脸希冀,用眼神催促宣楚向皇后磕头谢恩。宣楚着染血囚衣,跪在上官敏华前头,双眼炯炯有神,掩不住满身的血性,他问道:“宣某可曾得罪过皇后娘娘?”
  吕明望倒吸一口气,他脸色顿变,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往事。上官敏华唇角噙笑,道:“还好宣将军不是蠢人,本宫么,生性爱记仇。”
  听到她的轻笑声,宣楚半垂下头,低声道:“当日情非得已,万望娘娘见谅。”
  上官敏华轻抚唇瓣,笑眯眯道:“哦,这个,宣将军不提本宫还忘了呢。”
  宣楚脸色乍变,既然不是因为当日轻薄戏弄,那又是为哪桩。上官敏华好意提点他道:“燕门关前事。”
  “下官职责所在。”宣楚咬牙切齿地回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亏得这个貌美如花心思狡诈的女人一直记着。
  “所以,我也没为难你这个忠臣不是?”
  上官敏华自认对他已经非常厚道,哪管宣楚气得满身摇摆的模样。吕明望死死按住他,轻声叮嘱:镇定,千万要镇定。
  半晌。宣楚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宫殿中的女主人。道:“人人皆言,七皇子妃虽年少不更事,然则与当今圣上情意绵长,聆其危境,不惜夜奔千里。智取燕门关,救心爱之人。宣某风闻此事,当日还为错待皇后娘娘自绝三脉。”
  上官敏华轻轻扫他一眼,语带凶煞,道:“你又可知当日你地尽忠职守给本宫带来多大的祸事!”
  宣楚和吕明望微不可察地抖动,皇家秘辛的后头是血与泪。
  忽地宫外响起一阵喧哗,长公主周承简不顾侍人拦阻,咄咄叫骂:“宣楚,你给本公主出来!”“上官敏华。你个骚蹄子,竟和本公主抢男人,你还要不要脸!”“宣楚!宣楚。楚郎。。
  宣楚神情微动,吕明望神色不安。上官敏华端起一碗茶。遮住唇角地讥讽笑容,道:“去吧。”
  两人退下。宫外,长公主见到宣楚,喜极而泣,正要扑上去拥住情人寻求慰藉,只见宣楚错身两步,避开长公主的拥抱,垂首道:“幸得皇后不弃,宣某大难不死,得令于永乐宫护卫皇长子。”
  “是不是她逼你地?你说啊,本公主根本不怕她!”
  “谢公主错爱,如今宣某仍罪人,公主还是另觅良配罢。”对着伤心欲绝的周承简,宣楚冷硬地回道,当日连长公主都不能从庆德帝手中救下他,这件事就已是定局。
  “不,我不信,我要去问皇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长公主到庆德帝处闹了很长一段时日,宣楚还是未能官复原职,以赎罪的身份,守在永乐宫。
  女人撒起泼来,死杀也拦不住。周承熙到永乐宫讨对策,上官敏华坐在摇篮旁,不时地逗弄会咯咯轻笑的小宝宝。
  “朕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吼这么大声做什么,吓到我儿子了!”
  周承熙恨得牙痒痒,耐着性子等上官敏华满足母子亲情后,再问她长公主的事怎么处理。
  上官敏华奇怪地反问:“陛下,这事儿完全是您自个儿拿地主意,与不和人商量;妾已给陛下担了棒打鸳鸯的骂名,还要替陛下擦屁股吗?”
  周承熙面上红黑不停转变,怒冲冲地回道:“朕哪里知道阿简这么不懂事,非但不为新政出力,还百般阻饶,哼,也不想想她若嫁进蓟州宣氏,朕的皇命还不成一纸废帛!”
  “情之所钟么,陛下消消气。”上官敏华皮笑肉不笑地递上一杯凉水,她并无多大诚意,明显是在看笑话。
  周承熙也瞧出她的戏弄之色,恨恨一砸茶碗,道:“情之所钟?!哼,身在这帝王之家,她最好给朕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官敏华可惜地看着那个摔碎的茶碗,不咸不谈地回道:“陛下既然心里都明白,何必还到妾这儿来发火?赏公主几个俊俏的面首,时日一长,也不会记着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那宣楚呢?”周承熙有些为难,“朕把他困在此处,是亏待了他。”
  上官敏华忍不住大笑,周承熙恼羞成怒,问她大笑是何意。上官敏华掩住笑意,道:“陛下既不信宣家的忠诚,还管宣楚怎么样?”
  “胡扯!朕绝对信任宣楚,要不,也不会将人放在皇后处!”周承熙卖力地吼道。只因为他现在是皇帝,他可以信任一个人,但是不能信任他背后的家族。蓟州宣氏为地方大家,若与长公主联姻,福兮祸兮实在难料。
  室内小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上官敏华有些生气,将他骂出去:“说话就说话,吼什么吼,和你的宣将军谈心去,不要来烦我!”
  看着梁柱旁不语的宣楚,周承熙神色漠然,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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