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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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之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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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骚扰平息后,南梁方面又开始和平演变行动。
  岑岭南掂量过铁马外壳的重量后,打探道:“大周皇帝陛下,用精钢造马,唯有大周有如此财力,足以傲视诸侯王臣。”
  皇帝带着矜贵的微笑,道:“岑大人不必过谦。”
  席间大周文武百官也掩不住惊讶,精钢造这样两匹铁马?!对比南梁的嫉妒之火,大周人扬眉吐气,绝对不奢侈绝对不浪费!
  “贵国国力如此强盛,想必赊银买粮一说是空穴来风罢。”岑岭南这话锋一转,噎得君臣百余人唯有拿酒杯遮羞。
  南梁抢回上风后,岑岭南好似没察觉出大殿内的奇异气氛,带着激赏的赞美之词,把大周的先进技艺、领先诸国、人才济济等优点大大夸赞一番,换得皇帝些许好脸色后,厚颜请求。
  他道:“大周皇帝陛下,诸国能人异士都未想出用中空的精钢之管做铁马之躯,唯有贵国的智者,真正天纵奇材,方能造出如此神物。可否让本国使团上下见见如此智慧之人?初云回国亦能如实向吾皇回报,让本国上下深信与大周结盟保持友好邻邦百益而无一害。”
  岑岭南软硬拿捏一番,话语间极其溢美之词,只求探明神秘技师的身份。
  皇帝微侧脸,问座下秦关月,道:“爱卿,岑侍郎如此有诚意,让他们结识一番罢。”
  秦关月作揖答了声是,起身让文总管去请上官敏华。待她步入大殿中央行礼,席间掉筷落盏声此起彼伏,抽气声不住地响起。岑岭南见之,亦满面掩不住的讶然之色,他道:“上官小姐,你总能让岑某惊叹。如此年纪,如此智慧,如此仁义,后生可畏,女子亦可畏!”
  上官敏华拢袖还之一礼,道:“智慧二字谈不上,侍郎大人,唯勤观竹尔。”
  岑岭南思索片刻,想通个中联系,大赞:“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愧不敢当。”
  “上官小姐可知荆都广目门?”
  南梁都城荆都,以开国艰辛如赴荆棘丛林为意定名。广目门,诸国技师汇聚之地,其园设计诡奇,以鬼斧神工闻达于各国。
  上官敏华还在想岑岭南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席间文武百官回过味来,讥笑声纷纷。未等岑岭南做解释,听到帝座上皇帝忽对那个顽劣不堪的七皇子道:“小敏儿年幼尚能应对得当不失体统,延庆,你这做人家夫婿的若比之不及,该如何自处?”
  顿时清醒的上官敏华,她的双肩克制不住地抖了一抖,又听那甘皇后立即接道:“陛下,上官小姐性子稳重,让她照顾熙儿,正好让熙儿改改这莽撞的性子呢。”
  “爱卿,你看?”皇帝问秦关月,后者作揖未央,南梁那方趁机阻拦道:“大周皇帝陛下,岑某正想为本国大皇子梁溯殿下与上官小姐牵红线。当年上官小姐智破羊城一计、与同窗筹建初善堂等诸事,传回本国,在本朝上下掀起无数风潮。
  如许年纪,倘能心忧黎民疾苦,必是天生良善。在本国,上官小姐的仰慕者堪比本朝梁玉公主,也是梁溯殿下倾心欲与之交往的奇女子,万望皇帝陛下成全。”
  梁溯,梁玉公主之胞兄,据传也是南梁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即梁丹的政敌。在岑岭南口中,这位南梁大皇子是天纵奇材,人之中龙,优秀绝伦,堪堪与上官敏华相配。
  “话虽如此,”皇帝刚起了个头,又被岑岭南急急打断,道:“贵朝七皇子少年心性,一片赤诚,当真是天朝热血好男儿,是无数名门闺秀倾心慕恋的英雄儿郎,必不乏自荐枕席之美,还请大周皇帝陛下斟酌初云之衷请。”
  皇帝向秦关月投去一个眼神,秦关月心领神会,步出行列,解释道:“岑大人,非吾皇不愿尔,实则当年金口玉言已将上官小姐许予七皇子,圣上体恤上官小姐年幼,是以未成婚礼。”
  岑岭南闻言,不悦道:“秦大人,你这是欺诓南梁么?”
  “岑大人莫动气。”秦关月把发生在正德十六年间除夕夜的趣事徐徐道来,在这位帝师述说中,周承熙的落井下石成了少年别扭的含蓄的青涩的朦胧的暧昧心意之表达,上官敏华的昏倒则归因于病弱的身体承受不住过度的惊喜。他又说,事后周承熙是如何地担忧,毫无玩乐之心,净日里向宫人打听敏华妹妹返宫之日。
  上官敏华重返学堂后,本在宫外监察初善堂兴建一事的周承熙又是如何急切地赶回皇宫,不见敏华妹妹一面心神难定。最后,秦关月一语蔽之,道:“岑大人,七皇子与上官小姐青梅竹马,又两情相悦,实是一对难得的璧人。许是礼部一时疏忽,未能及时通知岑大人,玉山代两位学生还请岑大人多多见谅。”
  岑岭南语噎,四下环顾,终是给他逮着不对劲之处。他反诘道:“只怕事实断非秦大人之言。”
  秦关月微微笑,忙问有何不妥之处。岑岭南指着上官敏华道:“上官小姐似乎对两情相悦一说颇为不齿。”
  尽管秦关月所说的让当事者难以忍受,上官敏华还是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神情,未料仍被岑岭南这样老练之人看出问题。她脑中急转,该如何圆场?
  “呔,婆婆妈妈,上官敏华本来就是本皇子的人,她连定情之物都送了,还有假?岑大人若还不信,问之即可!”
  周承熙一番大言不惭比秦关月的颠倒黑白还要让人难以承受,上官敏华本是低垂的头,乍听此言,猛地抬起头,望向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天皇贵胄,心念急转,究竟是哪一个环节错了?
  岑岭南自然要问,上官敏华的视线则放在周承熙身上。
  她看到他把手放在腰腹之间,猛地一震,脸色变白,她不敢置信地看他笑得那么恶毒那么得意,咬了咬牙,僵硬地福下身,轻声道:“是。”
  岑岭南仍是不死心,非要见见像上官敏华这等有智慧之人给的定情物是什么。周承熙嗤嗤冷笑,上官敏华的心越跳越快,脸色更白,冷汗阵阵,她似乎感觉到那冰冷的铡刀已贴近她颈脖上的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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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49章〖辗转〗
    

  周承熙神气活现地抽出一块白绢,摇头晃脑地念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刚读完,他便嬉笑卖弄道,“如此款款深情,延庆真是受宠若惊,必定禀了父皇母后,早日把敏华妹妹迎回府里。”
  上官敏华心中的惊涛骇浪唯有自知,她的脸克制不住地慢慢涨红,再慢慢发白,礼衣下的拳头捏得死紧。甘皇后轻轻点了下儿子的额头,笑责道:“看你把小姑娘羞成什么样,也不知改改这莽撞性子。”
  岑岭南还待争取,却被梁丹拦下,他道:“岑先生,这般没见识的女子也就配配那种莽夫。”
  “因为她不是猪。”周承熙毫不客气,梁丹气得就要发作,又被岑岭南等人强制按下。
  到这时,南梁使臣一方再无异义,只岑岭南大发感叹,道:“想不到如上官小姐这般温柔内敛的心性下,竟暗藏如此火烈的深情。君子不夺人之好,相信梁溯皇子得知此间曲折,也定会赞同初云的成全。”
  殿上几番唱和就把这桩离谱的婚事给说定了,上官敏华沉默以对。趁龙颜大悦,她福身退回座位。周清眉凝泪望着她,几次欲言又止,上官敏华心中奇怪,并不说话,心中打着小九九:在这场赐婚中,如何安身以退?
  未等她理出头绪,这时,帝座之上皇帝开始给十一公主赐婚,将其许给梁丹;又给在文武双斗中表现出色的有功者大加封赏。给上官锦华赐婚时,皇帝想起一事,顿住问甘皇后,道:“朕听说晋山王郡女性悍善妒,出嫁后不侍公婆,不爱小姑,至今仍无所出?”
  甘皇后微微侧身,低低应了声是。皇帝微怒,道:“这女训是如何学的?”甘皇后惶恐,刚要俯身,皇帝又道:“这未出阁女子脾性如何,皇后最是清楚。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陛下既体恤小敏儿在家仍受欺,臣妾以为不如由小丫头自己选,如此姑嫂也能和睦相处。”甘皇后沉吟,与皇帝商量后,把皮球踢到上官敏华处。
  一不做二不休,上官敏华冷冷一哂,站起来,拿着自己的荷包,从中扯出数块绢帕,念道:“曹文英姐姐会做很好吃的千层糕,楼芝芝姐姐的山鸟画假可乱真,唐采琴姐姐的琵琶弹得好好听呢,张之秀姐姐绣花可厉害了。。。
  这些姐姐都对上官哥哥一见倾心,就绣了帕子托敏华代转一诉衷肠。嗯,家里还有好多,陛下,可不可以把这些聪明又漂亮的姐姐都赐予上官哥哥呢?”
  对上官敏华的贪心,皇帝拍腿哈哈大笑,百官附和,皇帝点了上官锦华的名,道:“上官爱卿,你这妹妹真是善体人意,三言两语就给卿家找了这么多红粉佳人,哈哈,爱卿,朕忧心洞房花烛夜,你一人应付不过来呢。”
  上官锦华苦笑,道:“敏华妹妹天真烂漫,只想多几个嫂嫂疼爱,还不知这洞房花烛夜之意哩。”
  皇帝和文武百官再次大笑,郡王命妇们也不由得捂帕轻笑,独独周泠冷眼嗖嗖,阴侧侧地煞人。上官敏华半垂着头,看着裙摆间的刺绣,心中冷意始终不曾散去,尽管在一些人看来,今朝她是大都最受皇恩眷宠的少女。
  不久,席散。
  礼部尚书府一家子就像约好似地,一同离席。上官诚慈爱地牵着小女儿的手,另一手背在官袍之后,悠然自得地走出朝阳殿殿门。上官敏华微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老父离宫。上官锦华与周泠夫妇各自板着脸,也不说话到南宫门时径直蹬车远去。
  临上马车前,上官诚半俯下身子,望着女儿,满面笑容,笑意却未达眼底,他夸道:“敏儿,今次做得极好,为父以你为傲。”
  上官敏华眉头微耸,低声道:“爹,你知道?”
  “为父有什么不知道!”上官诚口气冷冽,老眼瞟过儿子所乘的马车,见女儿不解,收回目光敛住冷绝之意,语带柔意安抚道,“乖女儿,三个月,只要三个月爹爹就接你出宫。碰上什么事,忍一忍,出宫后爹爹定然给你出气!”
  这话中的狠意,上官敏华不会质疑它的真假。前提是她要活着才能告状。所以,空头支票,拒不接受。上官敏华似笑非笑地看着素绣鞋面,一声不吭。
  上官诚见女儿疏离,对马车上的章潮生忍不住骂一句:“那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马上给老夫收拾了。”
  章潮生忙下车,劝阻道:“大人,稍安,表少爷处还是从长计议,以免遂了晋山王那老匹夫的愿。”
  “难道就让老夫的宝贝女儿去受那罪?”上官诚吹胡子瞪眼,很不满章潮生的阻止。
  “大人,潮生定会护七小姐周全。”
  上官敏华觉得这两头老狐狸此番作为必有图谋,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上官舍绝不能死,死了谁为她找上官锦华的晦气?向上官诚福身告退,抬脚蹬了自己的马车,催玲珑驾车即刻出宫。
  玲珑驾着马车载着上官敏华沿着两条街市不停地打转,眼见一个时辰过去,上官敏华仍是不发一言,她忍不住劝道:“小姐,回去歇息吧。”
  上官敏华轻轻唔了一声,让玲珑继续驶前。马车转了个弯,街头的叫卖声传入车内。蓦地,她闻到一股焦味,轻轻嗅了嗅,生怕出错,掀了车帘,指着那个叫卖者摊子前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小姐,待奴去问问。”玲珑把马车停在街角,快步走过去打探。不一会儿,她回来,把硕大的芋头递上,道:“小姐,那南人说这叫芋艿,佐料可解腹,但少有人买。”
  真是时也,命也。上官敏华微笑起来,放下帘子,道:“收好,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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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50章〖镇魂〗
    

  玲珑惊疑仍把焦黑的芋艿用手绢包好,上官敏华心情好转,脸上少了几许阴沉,半掀了帘子,颇有兴致地左右打量。马车刚出东街,即被拦下。玲珑微声叫道:“敏华小姐,是西南大将军。”
  车内,上官敏华放下帘子,拧眉道:“转头。”
  玲珑忠实地向拦路之人表达马车主人的意思,车外,司空萧急起来,道:“敏华妹妹,大哥有事要和你说。”
  上官敏华微一闭眼,再睁开时,低骂道:“马上给我掉头!”
  玲珑被她的怒火吓了一跳,不再说话。她甩了一记马鞭,车轮微微动,又停下:“小姐,大将军坚持。。。”
  同时,司空高朗声道:“上官小姐,请下车一叙。”
  “玲珑!”
  玲珑跳下车,作揖道:“大将军,得罪了。”随后传来几许拳打脚踢的风声。最后,还是司空家兄弟让开,紧掩的马车才能缓缓驶动,经过白马,还能听到司空萧不解地疑问:“大哥,敏华妹妹为何不见青山?”
  上官敏华低垂着眼睑,从车帘的缝隙间偷偷张望那抹伟岸的身影,心下大安:做得很好,就应该这样,把这人忘掉,再没有任何干系!
  静静地回到府上,赐婚的消息还未外传,尚书府里一如往常的静默。
  上官敏华扶着玲珑的手,转过曲折的廊桥,倒见周泠与晋山王世子不请自来,拦住她的去路。
  “敏华妹妹,你今日之为何意?”
  上官敏华不欲搭理,越过周泠两步之后,又回过头,慢吞吞地解说:“泠郡主,当日(指被投废窑之事)你若杀了敏华,何来今日之悔?真是妇人之仁呢。”
  “若非子悠。。。”周泠刚说了四个字,她的兄长忙拉住她,周泠醒过神,强忍怒气,压抑怒意,留下一句“走着瞧!”转身就走。
  果真是他们做的呢,上官敏华微斜着头,笑得甜甜蜜蜜,轻声细语地回道:“若无盛桢世子,就凭你,泠郡主,本姑娘瞧都瞧一眼。”又嫌还不够气死周泠,她又补充一句,“哼,这才刚刚开始,慢慢享受吧,蠢妇!”
  周泠回身,张牙舞爪地去抓上官敏华,玲珑揉身上前,俏脸罩寒冰,周身无情杀意浓浓渲泻。周昌忙抱住自家发疯的妹妹,将她拖离此院。周泠边退边怒气冲天地吼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这个贱货!”
  上官敏华耸耸肩,想起那丢失的诗绢一事,她又转向书室。推开房门,突见桌上有一紫檀素盒。她左右互望一眼,门窗完好。
  手一招,影卫出动,回来后凛报道:“申时西南将军来访,并未进府,曾请门卫转承一物,前院管家收它放于此处。”
  上官敏华抚着紫盒,陡然想起一事,细指摸上自己的颈脖处,她敛眉冷声道:“告诉大师爷,府上的人该换了。”
  影卫一凛,低低应了声是退下。
  待人走后,上官敏华小手微颤伸向紫盒,刚一触上盒面,猛地又缩回。没出息,不过一个盒子!上官敏华暗唾一声,深吸一口气,手上动作飞快,打开盒子后,见里面放着一个白骨做的鬼面符,寸余见方,她拿起来,放在手上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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