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后会有期。”任圆圆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圆圆!”聂柏凯大叫一声后忽然沉静下来,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一股森寒之气丝丝缕缕地从他身上冒出。“放手。”
珊蒂被他整音中的冰冷无情吓得踉跄倒退。“杰……杰……斯。”
“滚!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滚!”
珊蒂抽泣一声夺门而出。
该死!希望来得及,真该死!聂柏凯也慌慌张张地冲出去了。
大总裁终究得做一次小龟蛋。
一辆流线亮丽、造型别致特殊的黑色跑色停在一所大学正门口的禁止停车线上。
真嚣张!车主不知道最近政府需要现金周转吗?拖吊车每十分钟就会来善尽职责一次,一次就来个三、四辆,摩托车也跑不掉。咱们万能政府的万万“税”不够塞饱官员们的荷包,非要得再来点“小点心”不可。
无所谓,开得起这种车的人非官即富,一千二,小Case。何况,拖吊车还不一定敢拖呢。一些经过的同学冷眼旁观的想。
聂柏凯几乎是跑着朝商学院而去,沿路引来一茎花啊蝴蝶什么的,虽然他的西装外套、领带早已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衬衫领口大敞,袖口也卷得高高的,原本笔挺的西装裤更是绉得不像样,简直是邋遢到家了,但是俊帅挺拔的外形改变不了,尔雅的气质也自然在,再加上一份颓废美,他依旧是瞩目的焦点。
“怎么办?怎么办?”
“我们也想帮你啊,迷概蛋,可是我们道行不够高深,想帮也帮不了啊!”
果果六神无主地道:“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
“你刚刚到底输入什么东西了?或者你按错键了?”
“我都是按步骤来的啊,都按照你们教我的嘛。”
“完了!这次肯定被党了!这等于是测验耶,等一下教授来了就要交出磁片不能延……还有多少时间?”
“不到三十分钟。”
“死定了。”
“真的死定了?”好哀怨的声音哪!
“死定……啊,救星!”
“嗄……啊,柏凯!”
气喘吁吁的聂柏凯东西南北还没搞清楚就被拖到电脑前坐下。“小苹果,我……”
“什么都别说,先替我搞定这个再说。”果果指指乱七八糟的萤幕,再拿出一张纸和一片磁片给他。“哪,还有这个,给你……二十分钟,够不够?”看见他点头她笑了。“可以喔?好,你可以开始了。”
瞧小苹果的模样似乎尚不知情,聂柏凯便定下心来开始处理。“这什么玩意见?谁那么天才搞成这……”一看到果果凌厉的眼神,他不由得缩缩脖子硬吞回剩下的几个字,差点噎死。“我马上弄,小苹果,马上弄。”
高玲雅看得忍俊不住笑出来。“老天哪,大帅哥,你可是堂堂大总裁耶,怎么碰到迷糊蛋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于是,五人帮乐得无事在一旁打屁聊天,十五分钟后“小苹果,好了。”
“好了?快给我!”果果接过磁片宝贝的亲一下,轻吁一口气道:“总算可以过关了。”
“大帅哥,钱包带了没?”马嘉嘉直接问道。
聂柏凯笑笑。“带了。”
“好极了!”马嘉嘉满意地看着四个死党。“同志们,决定看哪支片子了吗?”
看完电影之后,当然就是吃饭,接着又上KTV,聂柏凯送果果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很急哦?”尚在客厅看电规的任圆圆看看聂柏凯皱得不成形的衬衫、西装裤,意有所指的调侃道。
明白她在整他,他却也只能苦笑道:“是啊,十万火急。”
一头雾水的果果瞧瞧这个,望望那个。“你们在说什么啊?”“没什么,”任圆圆瞥一眼聂柏凯。“只是在告诉我未来的妹夫,事情不能拖,拖久了就容易出问题。”
“嗄?”果果更是茫然不知所以。
“老三,你不需要懂,他懂就行了。”任圆圆斜睨着他。“对吧?未来妹夫。”
聂柏凯除了点头还能怎么样?
忠孝东路帝王大厦顶楼是聂柏凯在市区里的住所,因为整层约两百坪都属于他独自拥有,所以电梯没有经过刷卡是无法到达顶楼的。一出电梯两旁各自是金龙和石虎的住所,聂柏凯寓所的大门则正对电梯。
星期日一大早,聂柏凯就把果果接来并放了佣人张妈一天假,和果果在床上玩了一整个上午的“游戏”。最后她倦极睡去,他则准备施展他不轻易展露的厨艺。
知道他有一手厨房绝活的人不多,算来不会超过三个人,更别提有幸能尝到他的手艺了。
他身着休闲运动服,帅气而潇洒,有着平日难得见到的随和率性,他的这一面,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果果有缘能见了。
当他正在厨房里检查他前一晚吩咐张妈买的东西齐不齐时,对讲机的哔声倏地响起,他随手拿起厨房的电话接听,手上还拿着鱼检查新不新鲜。
“聂先生。对不起,打扰你了。”大门警卫老王诚惶诚恐的说道。“我知道你吩咐过不见任何人,可是……”
“说吧,谁要见我?”不错,这鱼挺新鲜的。
“是一位女士,她说……”
“不见!”这老王是怎么搞的?他从不在寓所接待女人,老王最清楚这条禁令了,现在居然还来问他?
“可是她说她是令堂。”老王急急说完,生怕还没说完就被挂电话。
刹那之间,聂柏凯整个身形都僵凝住无法动弹。
二十四年了!母亲,她来干什么?不是不准她再踏上这块土地的吗?想他?
不!她讨厌他,就如同他痛恨她一样,她爱的是她为他的情夫所生的儿子。有所求于他吗?她又怎敢来要求这个她谋杀的男人的儿子?
“聂先生?聂先生?”话筒不断传来老王不知所措的叫声。
该死!她到底来干什么?“让她上来。”胡乱猜测没有什么意义,不管她以什么理由来,一概拒绝之后就请出门,他实在不想见她更不想和她有任何牵连。
他把鱼收回冰箱,洗了洗手,冷静地回到客厅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了杯酒吸饮并等待着。她到底来干什么?
轻柔有致的敲门声,显示敲门者良好的教养。聂柏凯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放下酒杯去开门。门开处,一个中年美妇迎门而立,红发碧眼,风韵犹存的容貌依稀可看见年轻时的她必是艳冠群芳,即便是现在,仍可令不少男士忘我回首。
两人对视良久,聂柏凯的母亲玛兰。柯本特略显激动、美眸噙泪,聂柏凯在刹那的情绪波涛后,旋即恢复他一贯的冷漠。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调里毫无高低起伏。
“我……你不请我进去吗?”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冷笑。“有这必要吗?何况我这里从不招待女性,你还是话说完了就走吧。”
“柏凯,我……我需要和你谈谈,看在我曾经照顾你九年的份上,给我个机会,柏凯,求求你。”玛兰哀声祈求道。
“你照顾过我吗?”聂柏凯嗤笑嘲讽道,“给你十分钟,时间一到不管你有没有说完都得离开。”他侧身让路让她进入,一直藏身在她身后的珊蒂紧跟而入。
“你来干什么?出去!”聂柏凯怒喝。
珊蒂低头急急地再度闪身在已进入客厅的玛兰身后。
“柏凯,我就是想和你谈谈珊蒂的事。”玛兰伸手阻止聂柏凯欲强拉珊蒂出去。
聂柏凯冷哼一声。“没什么好谈的,我没有和她订婚,更不会和她结婚,她最好趁早死了那条心。”
“珊蒂,你听到了,”玛兰拍拍珊蒂的手。“现在你可以放弃了吧?”
“不,我绝不!杰斯,为什么……”珊蒂情不自禁地又想抚向聂柏凯的手。
他两大步退得远远的,“我告诉过你,别、碰、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珊蒂难堪地缩回手,苦恼她望向玛兰,玛兰则一迳地望着聂柏凯,神情苦涩悲玱地开口道:“柏凯,传闻你痛恨女人,甚至不让女人碰触你,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聂柏凯阴鸷地盯着玛兰。“而且,你比谁都明白为什么。”
“天啊!柏凯,原谅我、原谅我。”玛兰啜泣道。
“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你只要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他顺手一挥珊蒂。“也把这个花痴女人带走。”
“我不走!”珊蒂伸手又收回。“好,好,杰斯,我不碰你,你也不用碰我,只要让我能常常看到你就好了,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求你,杰斯,既然你不喜欢女人、和谁结婚都无所谓,为什么不能和我结婚呢?”
“因为我不喜欢你,我不爱你,我讨厌你!”柏凯厌烦地说道。“这样你懂了吧。”:“我不懂!”勒蒂固执地摇着头。“既然你讨厌女人,那跟你结婚的女人是谁都一样啊,为什么不能是我?你让我爱你就可以了,我不要求你对我……你是谁?”
三个人的眼光都转向靠在卧室门槛边的果果,她惺松着双眼困惑的望着客厅里的人,“我……我……柏凯?”她求救似的望着正快步向她是来的聂柏凯。
“对不起,小苹果,把你吵醒了。”玷柏凯爱怜地拉拢果果随意披在身上的睡袍,“再去睡一会儿,她们就要离开了,不会再吵到你了。”他亲匿地搂着她转往卧室并在她耳边低语。“乖,听话。”
“她是谁?”珊蒂尖锐地质问着。“她为什么在这里?”
果果定住了脚,仰头似欲说什么。却被聂柏凯一口堵住了她的唇,她又羞又窘地推开他跑进卧室里去了。
“她到底是谁?你……你怎么可以吻她……你怎么能……”珊蒂的美艳脸孔因妒恨而丑陋扭曲。
聂柏凯霍地转过身来眯着眼睨视她。,“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以为你是谁?嗯?你真以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去照照镜子吧,凭你也配!”
珊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到了极点,聂柏凯却仍不放过她,他讥诮地哼了一声,“要是每个爱上我的女人我都得娶,那也轮不到你,爱我呵哼!让我玩一晚我都嫌烦,还……”
“柏凯!不要这么刻薄!”玛兰斥道。“就算你不要她,也不需要这么折损她。”
“你更不配评论我!”聂柏凯傲慢轻蔑地扫玛兰一眼。“同样是无耻肮脏的女人,你们统统没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珊蒂倒吸一向气。“杰斯,她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
“她不配!”聂柏凯陡地目露凶猛狂野的光芒注视着畏缩退却的玛兰,“从二十四年前的那一个午后开始,我就不再承认她是我母亲了!所以,不要在我的面前装出一副慈母相,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厌恶。现在,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我道裹不欢迎你们!以后也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如果你们敢再……”他的阴沉怒吼倏地停止,一双柔软的小手静悄悄地从他背后环抱住他的腰。
“不要生气,柏凯,你那么凶,我好害怕啊。”果果怯怯地悄声说道。
适才还凶狠狂暴得有若噬人猛虎的聂柏凯,遽然间变得柔情款款、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好,好,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不要怕我,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的,小苹果。”他的手同时摩挲着果果环在他腰前的小手。
果果的小脑袋好奇的由聂柏凯腋下探出来。“她们是谁啊?那个……她……跟你好像哦,柏凯,她……是不是你母亲?”
聂柏凯谓然道:“小苹果,等我送走她们后,你爱怎么问就怎么间,我一定回答你,好吗?”
“喔。”
果果缩回手,聂柏凯随即转过身在她唇上轻吻一下,再把她安置在旁边的沙发上落坐。“来,乖乖坐好,我一会儿就好了,嗯?”
她温驯地点点头。
聂柏凯打回身,玛兰正惊讶地望着他们,而珊蒂则咬紧下唇愤恨地盯着果果。
“现在,是你们要自己出去,还是要我叫警卫来扔你们出去?”他的声音又回复原先的森冷无情。
“柏凯,她们是客人耶,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客气呢?”
聂柏凯可以想见背后的果果是如何嘟着嘴说这些话的,他唉了一声。“好吧,请问两位准备要滚出去了吗?”
玛兰若有所悟地又仔细看一眼一脸啼笑皆非表情的果果,才拉住正想撤泼的珊蒂,“珊蒂,你看到了,他的心不用于你,你强求也没用,我们走吧。”她一边扯着珊蒂往大门走去,一边望着满脸绝然的儿子。“柏凯,我们走了,你……要保重。”
聂柏凯过去开门,几乎是把她们推出门后就迅速把门关上,顺便落锁,然后才走到果果身边坐下搂着她。“出去吃还是叫回来吃?”
果果深深看了他一眼,“叫回来吃好了,我也懒得出门了。”好个聂大总裁,想打马虎眼?躲得了一时,可躲不过一辈子哪!她暗忖着。
他根本没打算逃避,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一下思绪,做一些心理调适罢了,他从来没想过要隔瞒小苹果任何事,即便是那件令他倍感羞耻痛恨一辈子的事。
餐毕,聂柏凯以从未有过、类似发泄似的狂暴激情与果果做爱,而她也以母性的包容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掠取,配合他的贪求做更热情的回应。
当狂风停歇、暴雨静止,聂柏凯喘息着由她身上翻开靠在床头,“对不起,小苹果。我……”他的声音低嘎沙哑蕴含歉意。
果果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说对不起,虽然我不明白,但是我了解。”她趴到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上,双手环住他的腰。“我只是心疼你曾经有过的哀戚伤痛。”
“小苹果,小苹果,”他紧紧拥着她,“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不管有多少打击、多大的痛苦都能化为飞灰。”他贪婪的埋首在她浪密的长发中汲取甜蜜幽香。
“我爱你,小苹果,千万不要离开我,否则我就万劫不复了!”
“惟一能让我离开你的事只有一样。”她呢喃低语。
他顿时紧张的加重手中的力道紧搂她。“什么事?”
“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喽!”她顽皮地顺口在他胸脯上咬一口。“我才不要和别的女人抢男人呢!”
聂柏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嗯。”果果慵懒地应了一声,舒适地趴在这全世界绝无仅有的肉床上昏昏欲睡,他则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
“四十年前,我父亲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