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妃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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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妃诱情-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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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向他们的帐篷走去。
  野外的夜空极是清澄,弯月在云层里穿梭,洒下淡淡的月光。
  流霜忽然顿住了脚步,转首望向身后的阿善。
  月色下,一身灰袍的阿善淡然凝立,好似和夜色溶为了一体。
  他是谁?
  流霜再次问自己。
  他当然不是野人!
  野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淡然清凌的气质?野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野人,就算是力气再大,又怎么能拼得过师兄的内力?野人,怎么可能忽然会说话,而且,还那么流利。
  他不是野人,那么他是谁?
  摒弃了野人的想法,流霜眯眼静静瞧着暗夜里凝立在她身后的阿善,忽然觉得哪身影时那样熟悉,不,她早就发现他的身影熟悉了,只是她从来没有怀疑到野人是假扮的,也没想到他身上。
  是他!百里寒!
  这个名字从心底忽然冒了上来,流霜忍不住心中一颤。
  都在骗她。
  师兄骗了她这么多年,而他,竟然扮作野人来骗她。
  想到他为了救她差点丧命,想到山洞中他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想到林中的那一次强吻,想到……
  流霜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感觉,是怒,是恨,是感激,还是好笑,或是嘲弄……将她骗的团团转?
  良久,她压抑住内心汹涌的情绪,走到百里寒面前,借着淡淡的月色,望着他依旧带着鹿皮面具的脸,微笑着道:“阿善,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师兄可能就死在我的剑下了!谢谢你,阿善。”
  不要装吗?那就装吧,她也不打算戳破他,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百里寒的一颗心本来已经吊到了嗓子眼,方才流霜对他的打量,让他以为流霜已经认出来他。此时,见流霜脸色平淡地走到他身旁,依旧把他当做了阿善,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两人结伴回到了帐内,流霜坐到椅子上,忽然对百里喊道:“阿善,认识你时日也不短了,从来没听你讲过你们的话语。我很想听呢,你能不能讲两句,让我听听。”
  流霜歪头问道,一脸的兴味盎然。
  百里寒哪里会什么野人的话,这倒真让他为难了。只好叽里咕噜说了两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没想到你们的话很好听啊,方才那句是什么意思啊?”偏偏流霜还不放过他,好奇地问道。
  “意思是——我——要——睡觉——了。”百里寒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个意思啊,你再说一遍,我也想学!”流霜道。
  百里寒本来是随口乱说的,要他再说一遍,却是不能了。
  当下,无奈地道:“睡觉!”
  睡觉?想得倒美!流霜恨道。
  “阿善,怎么办?我有些饿了,厨房里大约也没有饭吃了。你能不能到林子里打两只野兔回来?”
  百里寒闻言,道:“好!”
  当下,披上衣衫,起身走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解寒毒
  冷月挂在天边,幽冷的密林在月色下愈发黑沉。
  夜风冷冽,衣衫飞扬。百里寒站在树林边,他的影子在树影和月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他的心情也和这隐晦的夜色一般,复杂难言。
  流霜从来没有指示过他,今夜的反常,证明她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想象过流霜知道真相后的情景,气他恨他恼他的欺骗,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她会这么做。
  他竟让她厌烦至极吗?她竟然都不屑于面对自己了吗?
  一个黑影从远处飞跃而至,百里寒转身,月色下,看到一头浓烈的红发,是段轻痕的侍卫药叉。
  “我们殿下有请!”药叉冷声说道。
  百里寒倒是没有意外,段轻痕不怀疑他才令他意外。
  “麻烦阁下到林中去猎两只兔子。”百里寒冷声说道,身形一跃,如烟云般飘向段轻痕的帐篷。
  依旧是方才的军帐,却因没有了流霜的身影,那帐篷似乎一瞬间变得空旷起来,就像两个男人的心,空荡荡的。
  “宁王,果然是你!”段轻痕望着缓步而入的百里寒,嘴角轻勾,声音清润淡凝。
  “东方殿下好眼力!”百里寒微微一笑,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揭落下来。灯光下,一张俊雅清朗的面容露了出来,因多日不见日光的缘故,那张脸看上去晶莹剔透的白。
  两人的目光相触俱都含着一丝笑意。
  不管两人内心如何的敌对,不管心情是如何的糟糕,情敌见面,依旧是微笑而对,彼此不输一丝风采。
  “那日在悬崖上,是你救得霜儿?”段轻痕问道。
  “不错!”百里寒淡淡答道,想起那日段轻痕为了救霜儿,也跳下了悬崖,思及他那日凄凉的呼唤,心内忽然一僵,他对霜儿,竟也情深至此。
  此时此刻,段轻痕心中也是同样的感受。他虽说不清楚当初的具体情景,但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救了霜儿,那状况定是极为凶险。为了救霜儿,他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倾身自不必说。
  当下,两人的目光再次触碰,虽说唇角依然是微笑盈盈,但是彼此的黑眸中,却溢着深深的痛,爱而不得的痛。
  “我想知道,你和霜儿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百里寒疑惑地问道。
  霜儿淡泊的个性,能够让她用剑指着段轻痕,那将是多大的恩怨啊!百里寒实在想不出来!
  段轻痕黑眸一暗,轻叹一口气,有些艰难地说道:“霜儿,她是羽国的公主。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应当清楚了吧!”
  羽国的公主,霜儿竟然是羽国的公主,这真是出乎百里寒的意料之外。那么,霜儿和段轻痕之间,便是国恨家仇了。怪不得霜儿会那样对待他!
  “霜儿,不是白御医的女儿?”
  “不是,当年我救了她,逃到了羽国。白露御医恰好无儿无女,我便带霜儿投到了白御医家中,让霜儿认了他做父。”
  “原来是这样!”百里寒喃喃说道。
  失了家,失了国,而自己的师兄,却是自己的仇人。这对霜儿,将是怎样的打击,思及流霜知道真正身世时的凄楚,心中不禁绞痛。
  帐内陷入一阵悠久的沉默。
  段轻痕忽然忧叹一声,道“今夜请宁王爷来,却是另有一事相求!”
  百里寒抬眸,微笑道:“请讲!”
  “既然宁王已经在军中呆了多日,那么对崚国与天漠国如今的战况应是清楚的很。虽然我军依着天险,胜了天漠国两场,气势不错。但是,崚国积弱多年,要想打败天漠国的铁骑,却也不是容易的事。崚国若败,暮然必将战火绵延到玥国。唇亡齿寒的道理,宁王爷应当懂得。”
  百里寒站起身来,负手踱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当然懂得。暮野野心之大,只怕是这个天下,崚国若败,暮野的下一个目标便会是玥国。
  段轻痕的意思百里寒当然明白,其实,他早就有和暮野一战的雄心,早就想杀一杀暮野的野心和霸气。何况,如今,崚国既是霜儿的故土,若是崚国覆灭,霜儿将情何以堪。
  百里寒沉吟片刻,悠然笑道:“此事寒已记在心中,定当全力相助。不过,若是日后玥国有难,也请太子殿下不要袖手旁观才好。”
  段轻痕微笑道:“今日便和宁王击掌为誓,只要流光在位一日,便和玥国为兄弟盟国。”
  灯光下,两只修长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四目相对,两人皆看到对方眸中的坚定和豪气。
  “夜已深,寒该告辞了!”百里寒惦记着流霜,淡淡说道。
  当他掂着野兔回帐内时,心中忽然涌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急急奔入内帐,却见流霜蜷缩在床榻上,银牙紧紧咬着被褥,玉脸上一层细汗,娇弱的身子不断颤抖着。
  百里寒心中顿时肝肠寸断,瞬间明白了流霜是寒毒发作了。双手一松,野兔落在了地上,他疾步奔到流霜身畔,将流霜紧紧抱在怀里。
  她柔软的娇小的身子是那样冷,她又是那样瘦,抱在他的怀里,就像羽毛一样轻。令他的心,忍不住痛的抽搐。
  流霜的身子无意识地战栗着,红唇渐渐失去了血色,变得越来越白。她显然已经痛的意识模糊了,双眸紧紧闭着,纤长的的睫毛在灯下投下扇形的影子。
  百里寒抱着流霜,从怀中掏出锦帕,将流霜额上的冷汗轻轻抹去。他的动作是那样温柔,那样轻缓,又是那样的令人心碎。
  霜儿,这是最后一次的折磨了,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寒毒折磨了。
  霜儿,就让我来代你承受这寒毒之痛吧。
  他轻轻将流霜放在床榻上,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慢慢打开,里面现出一粒小小的丸药。拇指大小的丸药,在幽暗的室内,闪耀着火一样的光芒,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将那粒火红的丸药送入口中,那药入口即化,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窜入腹内。百里寒渐渐感到身体内慢慢热了起来,渐渐的,肺腑好似被火灼烧一般。
  他忍受着那火烧火燎的感觉,只有这粒“噬火丸”在体内的灼热发挥了极致,他再和霜儿同眠,才能将霜儿身上正在发作的寒毒全部吸到他的身上。
  这就是无色那魔头所谓的解毒的秘法,这样的法子百里寒还真是闻所未闻。也许,只有无色这样的恶劣的人,才能想出如此龌龊的解毒之法。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法子,只要能解去流霜的寒毒,他都愿意去尝试。
  身上的灼热在体内渐渐膨胀,蔓延到四肢,蔓延到五脏六腑,终于那火烧火燎的灼热达到了极致。他缓缓俯身,用颤抖的手褪去了流霜的衣衫。一件一件衣服褪落下来,流霜白皙娇软的身体呈现在昏暗的帐内。
  她就像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那样纯洁,那样美丽。让他的心,毫无节奏地为她而跳。让他的柔情,如泛滥的湖水一般为她而生。
  这一刻,他有些感激那个无色。
  是他的法子,让他有了再一次亲近霜儿的机会,或许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他在夜色中细细打量着她的美好身躯,试图将她刻在自己的脑海里。那柔软的白,令他的头脑渐渐迷醉,他高大的身躯情不自禁缓缓覆上眼前这美好的柔软,她身上那如冰块一般的寒意令他的头脑瞬间清醒。
  他拥抱着她,体味着她身上那冰一样寒的冷,试图用他的身上的热去消除她的冷。他的吻雨点一般落在了她的身上,是那样温柔,又是那样的灼热。
  一个冷,一个烫。
  他将娇柔纤细的她裹在自己的臂弯里,他用手细细抚摸着她柔软光滑的发丝。他真想将她整个人嵌入到自己的血中,骨中,灵魂中。
  霜儿!
  他低低地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他和她肌肤相亲,乌发纠缠,这一次少了上一次的生涩,多了一丝狂野和绵长。
  他感到体内有寒意渐渐涌来,和他体内的灼热融在了一起。霜儿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而他的身子却渐渐感到了寒冷。
  真好,那个无色说的看来是真的。他真的将霜儿身上的寒毒吸了过来。
  流霜感到身上的寒意渐渐消退,她渐渐苏醒。
  可是,当她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时,忍不住大叫,但是,她的叫声没有发出来,便被封住了唇。
  她也无力挣扎,因为她身上根本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那是百里寒的脸。修眉俊目,依旧是那样俊美,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是最丑陋的。她不曾想到,他竟会龌龊到这种地步,趁她寒毒发作,竟然这样对待她。
  他还是不是人?
  流霜只能用眼神恨恨地瞪着他的眼,他那微扬的丹凤眼中,除了水光潋滟浓浓情意,竟还是深情一片,温柔无限。那温柔和深情几乎令流霜无法承受。
  如果真的对她深情一片,温柔无限。那温柔和深情几乎令流霜无法承受。
  如果真的对情深,为何还要如此待她。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不想去看他。但愿永远不要再看到他才好。
  百里寒望着流霜对他厌恶至极的表情,内心涌上难言的滋味。他没有对她解释,或许,让她恨他是对的。因为,他将她的寒毒吸过来后,他将活不到两年。
  这是无色说的,他信。
  因为无色救人,向来是救人便伤一人,活一人便死一人的。
  最好让流霜厌恶他,恨他,永远不要记起他这个人才好。那样,她才不会痛苦。
  他珍惜着这最后一次的缠绵,极尽温柔地待她。想要将这一刻永远地烙在心中。
  良夜苦短,他在情欲中燃烧。
  这一夜,他忘记了一切,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他的妻,白流霜。
  第二日一早,他点了流霜的睡穴。
  坐在军帐内,承受着第一次寒毒的袭击。
  那彻骨的寒意,那刺骨的疼痛,令他一个男子也几乎不能承受,真不知这些年,流霜又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两个时辰后,寒毒才慢慢消退,他踉跄着站了起来,走到流霜身畔,细细打量她姣好的容颜。此时,她睡得很香,面色也渐渐呈现红晕。
  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温热,他的心,好似被融化了一般。
  霜儿,别了!
  他喃喃说道。
  如果不是我再也不能给你幸福,我是永远不会放手的。
  永远不会放手,可是,我又不能不放手!
  他缓缓低头,将灼热的唇印在了她娇软的唇上,轻柔地吻着。
  睡梦中的她娇哼一声,他不舍地放开。
  他忽然转身,决绝地走向帐门,若是再不走,他可能会舍不得离开。
  幽密的林子里,本来乔装混在军中的侍卫张佐李佑已经等在了那里,百里寒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令张佐送到了段轻痕手中。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被掳
  流霜睡醒时,已经到了午后,帐内只有她一个人。
  衣服已经穿戴整齐,看似什么也没发生。但是,浑身的酸楚都证实了昨夜并不是一场梦。而且,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还残留着那个人的味道。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一切都清晰无比地在脑海中翻腾。
  流霜木然坐在床榻上,午后的日光透过窗子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而她的心底,却涌上来一阵又一阵难以抑制的寒意。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化妆成野人救了她的命,就只是为了做昨夜那样的事情?如果是这样,为何要偏偏在昨夜那样的情况下。她不懂,她对他的行为不能理解,在她的心中,百里寒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人。他说过,他只碰自己心爱的女子,虽然他对曾经对于她的伤害表示了后悔,但是,他并没说喜欢她。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他喜欢她,也不应该在昨夜那样的状况下,强迫她啊。
  流霜越想越恼怒,她只觉得胸臆间有一股气正在逐渐膨胀。她要找到他,他要问个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她出去找了很久,也没见他的影子,问了好几个人,都说看到他带了几个人走了。
  走了?!
  流霜只觉得胸臆间的那股气无处发泄,在体内彻底爆炸了。他就那样走了,做了那样龌龊的事情后,就那样逃之夭夭了。
  百里寒,敢做不敢当的恶劣的男人!
  她发誓,这一世再也不要见到他!她对他,是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为了平息内心的那团火,流霜钻到医帐里,开始忙碌起来。一直到送走了最后一个伤兵,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回走去。
  夜色朦胧,依稀看到帐篷口站着一个人,黑发披散,衣衫飘扬,背影孤孤高而清傲。
  流霜心中一震,莫非是百里寒,那个臭男人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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