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办?完全失去清明思考的寒蝉只得凭本能响应,凭本能怯怯地伸出自己的舌,与他的紧紧交缠。她试着像他一样吸吮、卷绕、探索。。。。。。而玉臂不知不觉沿着他光裸的后背爱抚,修长的双腿则挤入他胯下。
他蓦地粗重喘息,唇舌的动作更加急切了,右手不规矩地拨开白色衣襟,直接扣住了她浑圆的乳峰。
「长风」她一声惊呼,身子有片刻陷入僵硬,感觉着他厚实的大手灵巧地搓揉着她,甚至轻轻夹起她敏感的蓓蕾,性感地转动着,「天!你在做什么。。。。。。」她吐着气,几乎语不成声,玉腿因这样的激情冲击在他身下无助地伸展着,脚趾则无助地蜷曲。
「我在。。。。。。碰触妳。」他低柔地、几乎是可恶地在她贝壳般的耳垂旁吹着性感气息,挑逗她的动作丝毫不缓。
「我受不了。。。。。。」她紧咬牙关。
「这样就受不了?」他低沉地笑,「还有更精采的呢。」说着,性感的双唇烫上她的锁骨,恶作剧似地吸吮着,接着缓缓下移,衔住她胸前小巧的粉色蓓蕾。
他专注地舔舐着,品尝着她甜蜜的果实,而双手也没闲着,一只手抚弄着她另一只乳房,另一只手则沿着她美好的腹部曲线缓缓往下探。
「不要。。。。。。不要。。。。。。」她娇声呻吟着,神智迷惘,语音则宛若初生猫咪般细微。
蔺长风听得心跳加速,「要。」他柔柔说道,右手扯住她紧抓床单的玉手,搁上自己欲望勃发的部位,「它要妳。」
强烈的体热透过他的内裤袭向她的手,烫得她一阵畏缩。她直觉想逃,娇躯却被他几乎全裸的身躯紧紧压住,挣脱不开。
「不要。。。。。。不要欺负我。。。。。。」她只能如此无助地细喊,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觉她与他体内都像有一座火山,威胁着随时爆发,可却不知该如何阻止
「抚摸我,寒蝉,碰我。」他拉着她的手,半命令半诱哄。
她怯怯地,明明害怕极了碰触他,却又管不住自己想碰触他的渴望,柔荑终于还是轻轻地抚上了他的阳刚。
他气息沉重,身躯蓦地僵硬,静待她羞涩的抚触。
而她小心翼翼地感觉着,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殊不知这样轻缓的动作对他而言更是折磨。
终于,他受不了了,动作粗鲁地扯开她的睡衣,拋落地面,唇舌并用地烙吻她全身上下柔腻的肌肤。
「妖女,妳是不折不扣的妖女」他一面叹息,一面更深更切地吻她。
寒凉萧瑟的冬夜、却有一室春暖,融融灼烫着躯体交缠的两人,令他们再无法保持清明理智,沉沦于烈火激情
***
激情的烈焰燃尽后,寒蝉突觉一阵寒意袭上背脊。
她静静躺着,耳畔传来枕边人粗重却均匀的呼吸声,香汗淋漓的小腹上,则搁着他同样汗涔涔的手臂。
他睡着了吗?
她轻微地侧过头,明眸梭巡着他五官分明的俊容。
他像是沉睡了,浓密的墨睫低掩着,仍冒着汗的光裸胸膛规律地起伏着。即使睡觉时他肌肉匀称的身躯仍像一头捷豹,微微紧绷着,流露出一股机警危险的况味。
柔荑缓缓扬起,替他拭去前额、鼻尖及人中上的细碎汗珠。俊挺的眉峰仿佛因她这样的举动微微一蹙,可身躯却保持原来的姿势,任由她轻抚面容。
寒蝉凝睇他,良久,心海漫过类似惆怅与不舍的波潮。她忽地闭眸,悄然调匀呼吸。
再展眸时,她已下定了决心。
该离开了。她不能继续留在他的床上,他醒来肯定会发怒的。
他从不许任何女人在他房里留到天明,从来不许!即便那些美人儿如何软语娇言,他总在完事后立刻命人送她们回去。
她知道的,多年来一直紧紧随在他身边,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侧转身,小心翼翼拿开他搁在她小腹上的手,接着,一个俐落的翻滚。
玉腿才刚准备落下床榻,一只健壮的铁臂忽地自她身后攫住她的藕臂,她一个重心不稳,重新倒回他身旁。
他用双臂箝制她,锐眸晶亮地锁住她,蕴着强烈不悦。
「去哪儿?」他问,语音苍冷。
「我。。。。。。回房去。」
「谁允许妳走的?」
她一愣,「可是」
「不许走!」他简洁地命令。
而她不敢相信这样的命令,「你要我留下来?」
「没错。」
「可是。。。。。。很快就天亮了。。。。。。」
「那又怎样?」
你从不留女人在房里过夜的啊!
她瞪着地,明眸流转过数道犹疑神采,可他却不管,右手环住她的纤腰,霸道地将她整个人更加搂入怀里。
细致的粉颊紧紧贴住他的胸膛,弄得她尴尬不已,心韵也有如脱缰的野马,狂躁奔腾。
可耳畔他的心跳声竟还是平稳的,镇定自若。原来只有她一个人为这样的暧昧感到狂乱迷惘吗?
「。。。。。。睡觉!」他竟还静定地命令她。
她怎么能安然入睡啊?
第5章
一九九九年夏季纽约长岛( Long Island)
位于长岛市中心有一栋漂亮的玻璃建筑,钢骨外露的透明玻璃,现代主义的俐落线条,以及建筑内部气派豪华的装潢,在在衬托出位于此栋大楼的企业集团高傲不凡的气势。
这里,正是这两年以奇迹般速度在纽约崛起的企业集团长风集团的办公大楼。
将近两年前,长风集团的总裁 Charley Mayo大手笔买进此栋大楼时,还不曾有人听过他的名号,而今,不仅这神秘的企业集团已然在纽约占有一席之地,纽约商界人士更为Charley本人冠上「苍鹰」的美名。
这样的外号除了取自其经营企业时俐落肃杀的灵活手腕,更由于他本人拥有一对令人望之丧胆的严酷灰眸。
苍鹰Charley Mayo商长风神剑
她倾心相随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他原来就是两年半前忽然在西岸消失无踪的神剑蔺长风。
两年半前,在他策画了那桩陷楚行飞入罪的谋杀案后,同时召集龙门各大老远走高飞,在旧金山销匿无踪。
一夕之间,龙门崩毁,连监视他们许久的FBI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没人猜到这一切原来是神剑搞的鬼,原来是他事先安排龙门大老们出国避难,在风头过后,又在纽约东山再起。
表面上,他是白手起家的企业菁英。
骨子里,长风集团的资金几乎全数来自龙门大老的支持,那些老人们贩毒走私得来的黑钱全在长风集团洗得干干净净。
蔺长风与龙门大老,皆大欢喜。同时,也因为蔺长风在商界与日俱增的影响力,他也逐渐成为龙门里真正掌权的最高首领。
既是白道的青年企业家,也是黑帮的幕后头目这就是她的主子,她一心一意跟随的男人。
寒蝉收束在落地窗外的世界流连徘徊的眸光,回到这间长风集团大楼顶层的办公室,回到正坐在办公桌前专注阅读着一篇会议报告的男人身上,回到属于她的一方狭小天地。
多年来,她的天地、她的一切就只是这个男人,就只是他!
她的时间、她的生命都随时准备要奉献给这个男人,甚至连她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遗落在他身上了。
一个人的世界可以完全只是另外一个人吗?
她可以。多年来能真正落入她眼底的人影只有他,能触动她藏得最深的情绪的人只有他,只有他能令她关心、在意,甚至不惜让自己的身躯在数不清的凄冷夜里与他紧紧交缠。
一个人可以将自己的一生托付在一个并非爱侣的人身上吗?
她可以。她的时间可以完全交给他,她的性命也可以为他牺牲,她的心也可以完完全全系在他身上。
这是什么样的情感?什么样的牵绊?寒蝉不想深究,她只知这从他收容她的第一天起,她一颗因为家破人亡而孤苦无依的心便忽然有了依靠,教她随着岁月流逝,一滴滴、一点点,逐渐放纵自己完全依赖。
她更清楚地明白,从她枪杀楚南军的那一夜开始,她身上的罪便如那场激烈欢爱般与他水乳交融。
她与他,都是罪人。
她与他,都失落了灵魂。
而她或许比他更惨,因为她连心也遗落了
「楚行飞出狱了。」将一直捧在手中的咖啡杯搁在他的办公桌上,她静定地开口,眸子却一径凝望着杯里的液体。
早凉透了,这杯咖啡
她怔怔地想着,几乎没注意到蔺长风的灰眸倏地一扬,绽出锐利无比的光芒。
「我知道。」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缓缓吐出这句话,灰眸里的锐芒敛去,恢复一贯的平静。
「情报指出是戚艳眉的母亲戴维斯众议员暗中替他斡旋,让他无罪释放的。」
「哦?」蔺长风扬眉,「可信度多少?」
「将近百分之百。」寒蝉淡然响应,星眸直视他,「凭苏菲亚。戴维斯与戚氏集团在政界的影响力,碓实相当可能干预司法的运作,至少为一个无罪之人翻案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楚行飞无罪?」蔺长风冷嗤一声,嘴角嘲讽一弯。
「至少就FBI为他安上的罪名来看,确实是无罪的,实际上他并没有参与龙门的毒品交易不是吗?」相较于蔺长风的嘲弄,寒蝉显得冷静而客观。
两年半前,长风与她虽然导演了那一出疑似弒父的谋杀案,但因为证据不足,仍然无法令楚行飞被判谋杀罪,反倒是经过三个月的庭审后,FBI千方百计替他安上了个贩毒走私的罪名。
总之,楚行飞还是入狱了,只是他们没想到原本遥遥无期的刑期竟因戚家的运作一下子缩减为短短的两年三个月。
可她就是不解为什么戚家要忽然对楚行飞伸出援手。虽说戚家的掌上明珠戚艳眉曾经与楚行飞有过婚的,但两年半前他们对他涉嫌谋杀一直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根本就是撇清两家的关系。。。。。。为何在两年半后,立场却又如此一百八十度转变?
「苏菲亚为什么要帮他?难道她还承认楚行飞是戚家认可的女婿人选?」
「哼。」蔺长风没说什度,只是冷哼一声,眸色转深。
寒蝉望着那对莫测高深的锐眸,「你担心吗?」
「担心什么?」他不动声色。
「你跟戚艳眉的婚约。」寒蝉的语气彷佛淡然,明眸却紧盯蔺长风,「虽说苏菲亚已经答应将她女儿许给你,可戚艳眉本人好象一直不大乐意,而现在楚行飞又出狱了」她极力分辨着他脸上的表情,可后者仍是纹风不动,彷佛毫不在意似的,她终于失去耐性,「你究竟为什么坚持与戚艳眉结婚?」
「为什么?」他挑眉,彷佛觉得她问得可笑,「当然是因为她背后富可敌国的资产!」
「纽约拥有百亿身家的名媛不计其数。。。。。。」
「可只有她曾经属于楚行飞!」
果然!他果然是为了报复
她心脏一紧,「为了报复楚行飞,你甚至不惜委屈自己娶一个有自闭症的女人?」
他不语,灰眸掠过难以理解的复杂暗影。
「长风,婚姻不是儿戏。。。。。。」
「妳为我担忧?」
「我」她一窒,为他冷淡的语气不知所措。
他凝望她,忽地放柔嗓音,「为妳自己担忧吧,寒蝉。」
「我?」
「在一切结束后,我一定会为妳找一门好亲事。」
好亲事?
「什么。。。。。。什么意思?」
「结婚啊。妳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吧?」他淡淡然地说,仿佛正在说一件再平常也不过的事,「女人毕竟还是需要一个宠爱自己的男人。」
他要把她嫁掉?他要赶她。。。。。。离开他身边?
极度的失望蓦地漫上寒蝉胸口,像千万只虫,扰人地啃噬着她的心脏,弄得她强烈发疼。
她暗暗握紧双手,拚了命匀定紊乱的呼吸与心韵。
开口时,已是一贯的平静淡然,「有谁会要我?」她低低地自我嘲讽,「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除了玩枪,什么也不会的女人。」
她自我嘲谑的话语似乎令他很感冒,蓦地拍案拧眉,「谁敢瞧不起妳?」
「不是瞧不起,是不喜欢。」
「他们敢不喜欢妳?」他为她这样的想法暴怒,灰眸掠过危险的光柱,语气亦粗鲁起来,「任何一个被妳看上的男人都该觉得三生有幸!」
包括你吗?
她凝睇他难得失去冷静的俊容,心脏是感动也难过地揪紧。当然不包括他,可她不该强求,他能如此维护她已是相当不易。
他没有灵魂,没有心,没有感情,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更别奢望还要他去「宠」一个女人。
他不要她永远跟在他身边,也永远不会爱上她。
他不会为了任何女人而心动
***
她错了。
他还是会为女人心动的,只是不是她,或任何一个曾与他来往的女人。
他心动的对象是她怎样也料想不到的人物
戚、艳、眉。
她从来不曾料想到这个具有轻微白闭症的女人,竟能够打破蔺长风冰冻的心房一角。
戚艳眉看来只是个天真到近乎无知、纯洁到近乎愚蠢的女人,可没想到她看着人时,眼眸会如此深邃透彻,彷佛可以看这一个人的灵魂。
而她清浅的、有些紧张的微笑又是如此无辜清纯,如此足以动人心魂。
就连寒蝉,也常常为了她偶然的笑容而失神。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微笑,一个人怎能笑得如此真、如此纯、如此甜蜜?
她好羡慕戚艳眉能那样笑,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曾那样笑过了,也许是从她父母双亡的那一夜起。。。。。。
「他们为什么叫你「苍鹰」?」戚艳眉的嗓音柔柔地在室内回旋,像最优美动听的弦乐。
寒蝉凝神,眨了眨微微迷蒙的美眸,焦距由久远之前回到眼前清雅细致的纯真容颜上。
那张容颜的主人并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只专注地看着蔺长风。
后者正坐在一张舒适的沙发椅上看书,听闻戚艳眉突如其来的询问,扬起一张俊魅脸孔,直勾勾地瞧着她。
「苍鹰?」
「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叫你?」
「妳认为呢?」凝望着她的灰眸有一股浓浓兴味。
「我不知道。」她一本正经地摇头,「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像。」
「那我像什么?」
「我觉得你像」小巧的容颜微偏,专心想着形容词,「也许像一只豹?」
豹!
寒蝉倏地一凛。
「豹?」蔺长风挑起浓密的剑眉,跟她一样惊讶,「妳觉得我像豹?」
「嗯,你的动作、还有你走路的样子。。。。。。很优雅,可是也很危险」
「妳懂得什么叫危险?」低沉的嗓音听得出有一丝逗弄的意味。
寒蝉心一紧。他在逗戚艳眉,他。。。。。。竟然也懂得逗一个女人!她茫然地想着,看着他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的唇角,心脏不停揪紧。
而正对话的两人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仍是你来我往。
「我懂。行飞教过我。」
「行飞?」
「他教我怎么样分辨一个人的情绪。。。。。。」
「看来我这个弟弟还真教妳不少东西呢。」
「是啊,行飞是好人。」
「是吗?」
「嗯。」
「那妳觉得我怎么样?」
「你。。。。。。应该也是好人。。。。。。」
够了!她听不下去了!
强烈的火束蓦地在寒蝉心底燃起,她迅捷旋身,飘然离开空调和暖的客厅。
直到落定室外庭园的身躯在秋夜沁凉的微风中轻轻一颤,心底的火苗才缓缓熄了。
她扬起头,明眸凝定天际皎洁半月,思绪千回百转,直无安落之处。
她不知道自己方才在愤怒什么,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在伤感什么,只晓得胸腔涨满的复杂滋味已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诠释。
也许当这一切结束之后,她真的该走了。
她想,深深叹息,轻柔的步履踏着月色而行,逐渐转进庭园深处。
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蔺长风心中是占有特别的地位的,至少他从不允许别的女人在他身边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