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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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动了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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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太太你甭费心了,他已经是死会了。”雷妈赶紧泼黄妈冷水。

    “谁家的女儿这么好命?”牌友之一的柳妈也赶到。

    雷妈骄傲地说:“当然是我家。”

    “宋课长长得真帅!好像韩剧那个叫……”柳妈一时想不起来。

    雷妈不慌不忙地接着说:“张东健,‘爱上女主播’的男主角。”

    “对,我记得没错,明莉最喜欢的男演员就是张东健。”柳妈不愧是老邻居。

    “她房里的墙上,贴着全是张东健的海报。”雷妈有意说给宋冠鸿听。

    “这么说,咱们不久就会有喜酒可喝了。”柳妈跟着高兴。

    “快摆桌子吧,太晚回去,我老公会不高兴。”黄妈吃味地打岔。

    雷妈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她今天心情好,原谅黄妈的酸葡萄心态,毕竟天底下每个做母亲的,最高兴的事就是儿女有好归宿;而且,一说到摆桌子,她未来的女婿立刻抢着做,让她这个未来的岳母,跷着腿,享受当慈禧太后的快乐。

    宋冠鸿的表现不止如此,谁说他不会打牌,其实他精得很,把把牌放炮,让雷妈数钞票数到不好意思;柳妈和黄妈都以羡慕的眼神看着雷妈,有这么好的女婿,下辈子不用愁了,坐在牌桌上就有钱花,真是好命哦!

    明莉一走进快乐洗衣店,就大声地喊:“我回来了!”

    “把门关上,今晚提早打烊。”雷妈只顾打牌,无心做生意。

    “是。”明莉心想,老妈今晚八成手风很顺,声音才会如此甜美。

    “明莉,门关好后,去切盘西瓜来。”雷妈迫不及待想展现明莉乖巧的一面。

    明莉一边关门一边说:“打牌时最好不要吃西瓜,吃西瓜容易尿多。”

    “我叫你去切,你就去,别跟我顶嘴。”雷妈脸色不太好看。

    “你怎么在我家打牌?”明莉走进屋里,大吃一惊地看着宋冠鸿。

    雷妈满意地说:“宋课长看我们少一个牌脚,好心陪我们这群老女人打牌。”

    “明莉啊,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你早该带回家让你老妈开心。”柳妈接着说。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明莉急忙否认,并且狠瞪了一眼宋冠鸿。

    “你这笨丫头,眼睛是被鸟屎黏住了是不是?”雷妈勃然大怒。

    “伯母,请不要为了我伤了你们母女和气。”宋冠鸿好声安抚。

    明莉不知好歹地怒声道:“用不着你猫哭死耗子!”

    “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打烂你的嘴!”雷妈用力地拍桌。

    明莉一脸委屈地咬了咬唇,愤愤地转身回房,用比她老妈拍桌更大的声音,将房门掼上,这种没家教的表现充分显示出她恨宋冠鸿。

    黄妈见状,立刻像捡到宝似的,逮着这个难得的好机会赶紧推销。“宋课长,我的女儿还没有男朋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柳妈不客气地阻止黄妈说下去。

    这么好的对象,明莉为什么不喜欢呢?雷妈陷入苦思……



    钱柜KTV的一个大包厢里,正在举行欢迎明莉的迎新晚会。

    张课长硬被宋冠鸿拉来,坐在明莉的左手边,以防何致远逾越雷池一步。

    当然,宋冠鸿坐在明莉的右手边,而且他还仗着课长的职衔,将何致远安排在边陲地带——门的旁边;负责充当服务生,将真正的服务生送来的饮料和热毛巾,传递到大家面前。谁教他不自量力,想跟他抢明莉,这叫自作自受。

    但是,宋冠鸿一点好处也没沾到,张课长一个人独享艳福,明莉只喝了一罐啤酒,整个人就歪歪斜斜地倒在张课长的身上;张课长好几次将明莉身体扶正,很快地明莉又倒向他,张课长只能以乞求原谅的眼神,看着眼中冒着怒火的宋冠鸿。

    猪不肥,肥到狗,宋冠鸿闷闷不乐地喝着酒。

    明莉一手抓着麦克风,一手抓着张课长的手臂,大声宣布。“现在,由我和张课长为大家献唱一首‘双人枕头’,请大家热烈鼓掌。”

    在一片掌声中,张课长死都不肯。“要唱你自己唱,别拖我下水。”

    “来嘛,人家喜欢你。”明莉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让人脸红心跳的蠢话。

    “你别拉我,男女授受不亲。”张课长拼命地挣扎,他可不敢跟宋冠鸿为敌。

    “张课长,大家都好想听你唱歌。”明莉绝不轻言放弃。

    张课长大吼。“我的歌声像牛叫,想听去牧场听。”

    宋冠鸿自告奋勇地说:“我陪你唱‘双人枕头’。”

    “不要,人家只要张课长。”明莉杏眼圆睁地瞪着宋冠鸿。

    张课长投降地说:“算我怕你,唱就唱,任何人都不许捂耳朵。”

    明莉唱完女声部分,以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张课长,张课长却转身以屁股对着明莉,此时他并不知道他将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正当他要开口唱歌时,突然背后响起一阵狂呕声,可怜的张课长没能来得及闪避,花一千块买的休闲服变成了垃圾桶……

    吐完之后的明莉,立刻跌坐地上,她又穿着她心爱的迷你裙,以至于白底蓝小花的内裤隐约可见;宋冠鸿出于本能地把他刚洗好的亚曼尼西装覆盖在她的两腿之间,及时阻止大家流鼻血。

    这时,好多人冲过来,每个人都想英雄救美,但明莉却一点都不领情。在她醉茫茫的眼中,把他们每个人都看成了不安好心的黄鼠狼;尤其是带头的宋冠鸿,以为自己是万人迷,连她老妈都勾引,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昨晚老妈打完麻将,跑到她房里来数钞票,也不管她睡着没,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说的全是赞美宋冠鸿的马屁话。她好担心,老妈会不会动了老牛吃嫩草的念头?万一是真的,有朝一日,她岂不是要叫宋冠鸿一声——爸!

    宋冠鸿命令地说:“散会了,大家早点回家休息,我负责送明莉。”

    听到这道命令,不悦的除了何致远外,还有明莉。“不用!我自己会回家。”

    “你喝醉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在路上。”宋冠鸿好意伸出手扶她。

    明莉不领情地拍开他的手。“我没醉,我清醒得可以杀人。”

    何致远把握机会地说:“课长,由我送明莉好了。”

    “你知道她家地址吗?”宋冠鸿眉尾挑衅地扬起。

    “快乐干洗店,明莉发传单给每个人。”何致远镇静地回答。

    明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的腿又没断,我不需要任何人送我回家。”

    “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宋冠鸿和何致远各抢了一只手,互不相让。

    “你们两个,休想乘机吃老娘豆腐。”明莉各给他们一记粉拳。

    大家都把焦点集中在明莉身上,张课长仿佛是透明人般,倒楣的人明明是他,可是却没人关心他,连他最好的朋友宋冠鸿也只关心明莉的状况,枉费他为他两肋插刀,冒着失业的危险,为这白痴女人护航,气……气死他了!

    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张课长正感到彷徨无助和怒火攻心,两种不同情绪冲击之际,他的肩膀突然出现一只纤纤小手;在他还没擦掉眼泪时,他不愿回头,却听见宛如天使般的柔声在耳畔回旋。“张课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只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张课长感到很窝心。

    明莉双手抓住张课长的衣角。“把衣服脱了!”

    “你干么?”张课长使出全力地双臂环腰。

    “我要亲手帮你把衣服洗干净。”明莉拼命地拉扯。

    “你别闹了,我里面什么都没穿。”张课长感到腰部一阵凉意。

    “你的肚脐眼好像碰柑头!”明莉放肆地嘲笑张课长的凸肚脐。

    “不关你的事。”张课长刚才对明莉产生的一丝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哟呀!你的裤子也脏了。”明莉的手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偷袭张课长。

    张课长赶紧将双手护住重要部位,深怕名誉受损。“求求你饶了我吧!”

    “不行,我一定要负责到底。”明莉坚持要替张课长宽衣解带。

    张课长求救地看着宋冠鸿。“你还愣在那干么,还不快来救我!”

    “明莉,对不起了。”宋冠鸿不得已地给了明莉后脑一掌。

正文 第四章

    为什么?为什么?数不清的为什么在宋冠鸿脑中打转。

    为什么明莉喜欢的不是他?不是何致远?也不是广告部里任何一个年轻有为的男人?为什么偏偏是老张?太不可思议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

    宋冠鸿烦躁地走进浴室,赤裸裸地站在莲蓬头下,将冷水开到最大,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好好地思考该如何面对这段感情?是放弃?还是继续?

    明莉处处跟他作对,总是表现出很讨厌他的样子,以他的条件,小指头一勾,没有一个女人不乖得跟狗一样跑来,他根本没必要忍受她不合理的折磨;但是,男人就是这点犯贱,越是难到手的女人,越让男人心动。

    现在放弃已经太迟了,他爱上她了!看来只好跟老张来个君子之争。

    只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的宋冠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经过客厅,打算回房穿衣服,突然听到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让他改变方向;他把啤酒放在桌上,走到沙发前,蹲低身子,想要把从沙发上摔到地上的明莉抱起来。双手刚穿过她的腋窝下时,明莉正好睁开眼睛,视线落在他肌肉匀称的上半身……

    “色狼!”明莉的拳头一挥,不偏不倚地击中宋冠鸿的重要部位。

    宋冠鸿跌坐地上,两手捂着命根子哀嚎。“你想害我绝子绝孙是不是?”

    明莉跳到沙发上,拿着抱枕防身。“你在我房里想干什么?”

    “你看清楚。”宋冠鸿一脸的痛苦,苦命的男人。

    明莉转着头,看着充满阳刚味的客厅。“这儿是哪里?”

    “我家。”宋冠鸿的人生是彩色,但家具和电器不是黑,就是白。

    “我怎么会走到你家?”明莉偏着头想,她根本不知道宋冠鸿的地址。

    “是我抱你进来的。”宋冠鸿嘴角浮现一丝骄傲,他没做出乘人之危的坏事。

    “你有没有对我……”明莉咽了一口口水,他的结实令她喘不过气。

    宋冠鸿咧嘴一笑。“你自己看,沙发上有没有不该有的痕迹?”

    明莉突然想起来地大叫:“我想起来了!打我的人是你!”

    “你要脱张课长的裤子,我不得已只好打昏你。”

    “我那么淑女,怎么可能会脱男人的裤子。”

    “后天上班,你可以去问其他同事。”

    明莉紧盯着他看,仿佛想从他眼中找出一丝说谎的蛛丝马迹;但宋冠鸿刻意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回看她,两人视线一接触,立刻进出火花。明莉急忙地别开脸,佯装回想在钱柜的种种,活蹦乱跳的心脏却让她什么也想不起来,除了他……

    太危险了,她终于体会到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危险,如果她再不走,她怀疑自己还能把持多久?他眼中的渴望,已使得她的身体燃烧起来,她陡然地抽一口气,避开他的目光,下定决心似地说:“我该回家了。”

    这女人的抵抗力真强,居然对他的电眼攻势毫无反应?!宋冠鸿悲伤地想,但他并不气馁,今晚,老天爷是站在他这边的。“你进不去,伯母不在家。”

    “你怎么知道?”明莉直接反应是拿起电话,证明他说谎。

    宋冠鸿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样。“不会有人接电话的。”

    “你的电话坏了是不是?”明莉对着话筒说。

    “在钱柜时,伯母打你的手机找你,我替你接了电话,我告诉伯母你醉了,伯母说你从不带钥匙出门,她不巧有事外出,托我照顾你。”宋冠鸿据实以告。

    “我哪有喝醉,我是被你打昏的。”明莉愤愤地掼上电话,仿佛只要是属于他的东西都跟她有血海深仇;而且,听他叫伯母叫得那么亲切,一副跟老妈有八拜之交的交情似的,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他想用老妈压她……

    明莉越想越呕,说什么托他照顾,根本就是想把她的终身大事一并托给他!老妈这么做,分明是想藉机将生米煮成熟饭。

    老妈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婚姻失败?原因就出在嫁了一个美男子,她才不会步上老妈的后尘。

    可是,老妈向来死守着快乐干洗店,比八百壮士死守四行仓库还努力,从未离开过半步,难道——老妈三更半夜去约会!

    不知为什么?明莉感到一阵鼻酸,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情景将成为过去式了,她应该更加珍惜和老妈相处的每分每秒;不过今晚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回家后,先跟老妈算完今晚的帐,以后再跟她相亲相爱,就这么办!

    “你要不要喝杯热茶?”宋冠鸿展现温柔体贴的一面。

    “不要,天知道你会不会在茶里下药。”明莉保持高度的戒心。

    “我若真想对你怎么样,我刚才就出手了。”宋冠鸿大叹错失良机。

    “你去把衣服穿上,我去泡茶。”明莉站起身,脚丫子刚好踩到浴巾一角。

    宋冠鸿没看到,他也站起身,浴巾顺势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完了……”

    “我才完了!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会长针眼。”明莉不甘心地叫嚷。

    宋冠鸿低着头打量。“我刚洗过澡,它哪里会不干净!”

    明莉嫌恶地说:“那么黑!哪像洗干净的样子!”

    宋冠鸿教育她似地说:“它本来就是这种颜色。”

    明莉又气又羞地背过身。“你好恶心!还不快用浴巾盖住它!”

    “麻烦你高抬贵脚!”宋冠鸿弯身从明莉抬起的脚下,抽出浴巾裹住下半身。

    “我跟你说……”明莉在转身的同时双手一扬,不巧又一掌打到宋冠鸿。

    “我的鼻子!”宋冠鸿捂着鼻子,后天去公司又要被嘲笑了。

    明莉毫无同情心地说:“活该!谁教你离我这么近!”

    “碰到你,我真是多灾多难。”宋冠鸿只能幽幽地叹气。

    “我要去我朋友家住,让你脱离苦海。”明莉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

    留下来过夜,绝非明智之举,尤其是在看到他那个之后,到现在她的心情还余波荡漾,口干舌燥,呼吸急促;这些症状让她感到害怕,但她怕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她怕她一个不小心会爱上他……

    看到她脸色凝重,宋冠鸿仿佛看到一线生机。“你怕我是不是?”

    “我才不怕你。”明莉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落荒而逃地寻找大门的位置。

    “那你为什么一副想逃的模样?”宋冠鸿一语道破。

    “我没有。”明莉胀红着脸,大声地否认。

    “我又不会强暴你,你何不安心地在我这儿住一晚。”

    “我是有家教的淑女,在男人家过夜,万一传出去……”

    宋冠鸿深情注视着她。“如果传出去,我会负起责任,娶你为妻。”

    “我宁可做尼姑,也不嫁你。”明莉愤愤地走向大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但她一直无法忘记他最后的眼神,在那黑而深邃的眼眸深处,有着令人心动的光釆闪烁;她感到自己的意志力正一点一滴地流逝,显然他已经看透了她。不过她会继续和他对抗到底,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那她会选择逃……



    明莉全身上下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冲进快乐干洗店。

    店里没人,报纸上每天都有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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