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杀手 黄朱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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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杀手 黄朱碧-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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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虹已经被她撩起熊熊烈火,按捺不住欺身过来。他抱着她,渴望要地的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千百次,但理智一再告诫他,不可以,不可以……
  「琳儿!」他的呼唤令宇琳心旌震荡,「听着,我非常感激你如此爱我--」
  「鬼才要你的感激!」豆大的泪珠倾泻而下,「我下怪你绑架我,也不在乎你误会我,甚至连朱青燕下毒害我,我都可以不计较!」
  「是她下的毒!?」独孤虹提高着嗓门吼道:「可恶,我饶不了她!」
  「慢着!你又想借故把我撇下了?」
  宇琳不打算找朱青燕算帐,并非她不确定毒是她下的,既然那毒药来自苗疆,而她自信在夏家堡中没和谁结怨到对方非杀她不可,只除了朱青燕。是她自己说的,那只小野狸是她打苗疆买回来的,而她因为夏磊,早已恨宇琳恨得牙痒痒,不是她,那会是谁?


  宇琳对夏磊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自己无端地惹得他们兄妹不愉快,已经很内疚了,更何况,她还是为了避祸,才躲到人家家里去,怎么好再去找朱青燕兴师问罪呢?
  她了解朱青燕心里那种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心结。她不怪她,相反地,她好同情她,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是天底下最悲哀的事。
  朱青燕在作茧自缚,她又何尝不是?
  「不要走,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离开我半步。」她耍赖地,硬缠着他。
  独孤虹突然间,觉得心底亮堂堂,暖洋洋。他一手把她扯过来,紧紧拥抱着。
  在他强壮的怀抱中,宇琳稍稍感到安心。但愿时间驻足在这一刻,但愿此刻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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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朱碧 》》 柔情杀手

        第九章

  「我要去见你爹。」宇琳坚定地向还赖在锦缎上的独孤虹说。
  「我不答应。」
  「我这是在知会你,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她经过整整三天的休养,体力已恢复了八九成。虽然身形依然瘦弱,但容光焕发,神采熠熠;特别在与独孤虹浓情绪绪之后,更添几分妩媚和娇艳。
  他跃下锦缎,脸上立刻笼上一层乌云。
  「我爹不会见你,即便见了你,也绝对不可能答应你的请求。」他太了解独孤星了,他绝不可能为他做任何事,尤其是他开心、快乐的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独孤星不仅仇视其他人,甚至连他也一并恨进去。


  宇琳秀眉微扬,「我才不要去请求他,你别弄错了,我是去找他理论,跟他把话说清楚。随他高兴与否,总之,我这辈子是当定了独孤家的媳妇。」她梳洗完毕,喝过独孤虹亲手为她熬的热粥,站在他面前,一副百事俱备,就等他带路的模样。    


  对她的天不怕地不怕,独孤虹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我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应付,他是很凶的。」
  「我也很凶啊!」她将双掌曲成虎爪举在头上,示意独孤虹她是如假包换,绝对货真价实的母老虎。旋即又自嘲地咧开嘴,「咱们两个凶他一个,还怕凶不赢他?走啦!你再拖拖拉拉的,我可是会怀疑你对我没诚意哦!」


  他凝视她,深吸一口气,很为自己这三天丝毫没有逾矩感到自豪。
  「嘿!你在想什么?我方才讲的话你听进去了吗?」在宇琳眼里他什么都好,只要别提起他爹。问题是,他们两人能否长相厮守,最关键的人物,就是他爹。实在搞不懂,哪有当儿子的怕父亲怕成那样?然而……严格说起来,他也不是怕,而是一种相当复杂,难以言喻的情感纠葛,跟人家寻常的父子关系很不一样就是了。


  「好,咱们上山去。」
  她都可以不计后果了,他还能顾虑什么?只要是个男人,都不该让女人为他牺牲。对于他,敢于保护她、爱护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他最初……也许也是最后的爱情,他决定放手一搏。
  「太好了。」宇琳兴奋得像个孩子。「待会到市集,咱们再买些吃食,边走边吃比较不会无聊。」天啊!她把此行当成是远足哩。
  「你喜欢吃什么,咱们就买什么。」他纵容地望着她,忍不住攫住她的唇,深深一吻。
  「嗯,我好喜欢你这样吻我。」她把脚踮高,把脸觑向他,索求更多的吻。
  独孤虹原就渴望得好急切,这会儿更是全力一次要个够。
  他越来越发现自己沈陷进她美奂绝伦的容颜中无法自拔,她灵灿无瑕的脸蛋,淡淡飘散的体香,总是闪动着情意的眸子……天!她根本是在引诱他犯罪嘛。
  「喂,独孤虹,」
  「嗯?」这时候最不该做的就是讲话,他试图封住她的嘴,教她尽情享受这美好、甜蜜的一刻。
  宇琳却像泥鳅似的,一会儿钻向他的心窝,一会儿窜向他的臂弯。
  「你有没有听过私定终身,就是说……」
  他陡地收回他的热吻,盯着宇琳认真地看。
  她赶紧把头低下来,两手拚命扭扯着衣袖。
  「你是说--」
  她表示得已经够明白了,还问?大笨牛!
  宇琳出身官宦之家,受过良好的礼教熏陶,虽然多半时候她不是很认真在学,但是加减还是明白那么一些。所以她知道自己该有些矜持,起码不可以太主动。
  可是--她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心情,挂念一个男人,痴恋一个男人,而她……她爱他,不只为外在的俊美,亦无关乎内心的纯良,而是那种毫无保留的倾心,十分要命的悸动。
  她牵起他的手,将自己的手交给他--执子之手,与子白首。
  他知晓了。这么清楚的暗示,如果他还露出一脸茫然,宇琳就真的要去撞墙了。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相公。」她拉他在床前坐下,轻轻解开青绫衫子的衣把……
  「不可以,」他忙阻止她,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他可不愿伤害她。
  然宇琳显然不认为这是伤害。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勇敢的去追求,即使撞破头也绝不退缩。
  「无论将来会如何,我只想成为你的人……,就算不能长相厮守,我也不后悔。」她拉下他,一同跌卧于软垫上。
  「琳儿,这样做太傻了。」他何尝不渴望拥她入眠?但还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他不能做个不负责任的人,他必须有十足把握,可以给她幸福、给她安定……唉!他真恨不得给她全世界,给她日月星辰,给到他枯竭了,不能给为止。


  「琳儿!」他右手触及的是她滑嫩的肌肤,蓦然心惊的独孤虹因她美丽的胴体丢了魂魄,他理智全没了,此时,他只想任由情感带领着,好好搂拥她轻怜蜜爱
  窗外暖阳不知趣地照映出一片银光,宇琳伸手拉下帘布,换来幽谧的情境。
  这样的晨曦,这样的境地,这样深爱的两个人,正适合编织瑰丽、旖旎又缠绵的梦。
  *****
  午后,独孤虹和宇琳找了一间客栈,用过午膳后,转向大街,买了两大袋的零食,她才心满意足地出发前往太行山。
  他们晓行夜宿,很快的到了河北省。虽然两人在一路上均极有默契的,不去提独孤星,不去理会上一代之间的恩恩怨怨;然而,到了这里,心情却不知不觉地就往下沈。
  「相公,」宇琳已经很习惯当他的妻子了。「在我们上太行山之前,你陪我到庙里走走好吗?」她听说河北省有座紫银庵,里头供奉观音大士和十八罗汉,灵验得很,远近的人无不慕名前去参拜。
  「好的。」独孤虹相当宠溺她,自从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他不仅百般呵护着她,简直疼到了,只差没将她捧在手心上。
  宇琳盈盈一笑,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庆幸自己能找到这么好的夫君。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趁晌午人少些,不必挤来挤去,累出一身汗。」
  「我可以帮你,不让你受到推挤。」他轻功一流,双足一蹬就可以当个「人上人」。
  「不用麻烦了。」她才不要人家当他们是怪物,「你若是抱着我忽上忽下,很容易吓到旁人。」她要跟他做一对平凡夫妻,平凡得没人会来干扰,平凡得可以不用提心吊胆、历经折磨,便可以有一生一世。
  「随你高兴,你说怎么做便怎么好。」
  他太放任她了,这种行为不像是寻常人对待妻子的方式,倒像是父亲在宝贝女儿。
  他俩沿着西卯坞,走向位于雷潮山下的紫银庵。
  走进大殿,迎面端坐三尊大佛,面容安祥,于莲座上,神情慈霭优婉地看着云云众生。
  两旁的十八罗汉,长眉、评酒、抱膝、伏虎、降龙、钦佩……慈威嬉笑,似怒还悲。
  这庵中香火鼎盛,善男信女摩肩擦踵,一室的迷蒙烟雾,刺得人眼泪直流。
  宇琳点了三炷香,十分虔诚地跪在蒲团上,默祷:
  「但愿菩萨保佑……」泪水汨泪流向两颊。
  独孤虹一直注视着她的脸,他最怕她流泪。
  幸好她只是适可而止地滴了几滴,转眼又是笑靥迎人。
  「我去抽支签。」宇琳取过签筒,口中念念有诃,然后随意摇晃了几下,从中抽出一支。「是第八支。」
  「我去帮你拿。」
  「不用不用。」她担心万一是一支下下签,徒然让独孤虹心里难过。
  宇琳急急拉出放着签纸的抽屉,「哈,是支上上签呢,」她眉开眼笑,喜不自胜地,把签诗拿给独孤虹,「你来解解看。」
  「姜太公钓鱼?」他把诗题念了出来。
  「怎么会?」她问的明明是他们的姻缘,跟姜太公好像没有关系才对啊!「我瞧瞧:西窗寄傲舞拳脚,倚仗徘徊垂钓者,一切皆由天安排,愿者上勾何需求?」
  她呆呆地望着独孤虹,「这四句的意思,说得简单一点,是不是『天长地久』?」
  情到浓时,人竟变迷信了。
  独孤虹笑靥轻浅,温柔地替她拭去额间的汗水。十分坚定地说:「是天长地久相爱到白首。」
  这句话与其说是注解那首签诗,毋宁说是他给宇琳的誓言。
  她相信,他会一辈子对她好,有了他这句话,比任何签诗都更能抚慰她的心。
  若不是此地人太多了,她真想抱着他哭个痛快,然后再极尽绸缪地奉送他一记香吻。
  *****
  左冷峰口阴风惨惨。
  「飞虹堡」占地甚广,群山围绕之中,林木参差,曲折的道路上,约莫半里长均被两边的大榆树交相覆荫,独孤虹特别为它取了个非常雅致的名字--翠云廊。
  由翠云廊往里走不到数十尺,即机关密布,危机重重。没到过的人,纵使武功再高强,也很难不误中机关,身负重伤;而就算能勉强避过了这些陷阱,想要从曲曲折折的堡内返回山下,亦是难上加难。
  上官濂溪到这儿来已经个把月了,他凭着以往深厚的武艺,闯进飞虹堡内,却不幸在最后一关,误中了独孤星的暗算,被他囚禁在密室中。
  「你若还是条汉子,就痛痛快快杀了我,否则,一旦让我破了你的机关,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独孤星也真够毒,人家堂堂七尺之躯,他居然选了个最矮最窄的牢笼来关他。
  「想死?没那么容易!」独孤星阴恻恻地瞅向上官濂溪,目光中似乎饱含着恨意。「我要好好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消我这二十年的心头之恨。」
  上官濂溪听他说得咬牙切齿,不禁背脊发冷,二十几年前的往事,蓦地全兜上心口来。
  当年他拜在清风真人的门下习武,独孤星是大师兄,更是清风真人的独子。
  「飞虹堡」的掌门,原是预定由他继承的,奈何他天性顽劣,心胸狭窄,纵欲淫乱,令他父亲大失所望,于是把掌门之位改由上官濂溪继承。
  半年多之后,清风真人仙逝,独孤星见再也没有人可以管束他,益发地凶性大发,时常借故伤害帮中的师兄弟,并且在外为非作歹,嫁祸给飞虹帮。
  上官濂溪一怒之下废去了他的武功,将他逐出师门,独孤星从此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尤其令他恨之入骨的,是上官濂溪不久之后,娶了他心爱的女子幻姬为妻,为此他立下毒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岂能责怪旁人?」
  当年所有的师兄弟都劝上官濂溪清理门户,一举杀了独孤星,好替江湖除去一个祸害。
  但他于心不忍,独排众议,留他一条活路,只要求他必须长年居住在太行山上,不得再涉入江湖。
  前两年,独孤星始终行踪飘忽,居无定所,上官濂溪原以为他违背了约定,正想找他兴师问罪。岂料,潜居五年,独孤星又学会了惊人的武艺,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凶狠,更歹毒,惹下更多的祸。
  上官濂溪忍无可忍,走遍大江南北,将他捉回太行山,断去他二腕的筋脉,逼得他从此再也没有能力胡作非为。
  二十年了,就在众人渐渐淡忘了这号人物时,他居然又掀起一股风浪,并且匪夷所思的多了一个儿子。
  「错,你完全说错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夺走我的女人,又强占我的家业。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等着吧,你很快就要得到报应了,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哈哈哈!哈哈哈!相信你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在飞虹堡装设了这么多巧妙的机关,哼!你以为毁了我的双手,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等着,耐心地等,这还有更让你想不到的事情呢!」


  上官濂溪被他说得冷汗直流。独孤星的狠戾他是领教过的,真怕他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
  「再怎么说,对不起你的是我,咱们冤有头,债有主,你千万不可迁怒旁人。」他最担心的是宇琳,一个月了,不知道独孤星会如何迫害她?
  他被关在这,既无法联络上刘康安,也接不到他们的讯息,想直接问独孤星,又怕漏了口风。万一宇琳已经获救,这一问,岂不是又让她惹祸上身。
  唉!一颗心七上八下,难过得要命。
  「我就是要迁怒,」独孤星纵声大笑,「我要你的命,更要你儿子的命,我要让你尝尝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中的滋味。哈哈哈!」他面目狰狞,连笑起来都难看极了。
  儿子!?
  上官濂溪僵直了身子,连呼吸都有困难。
  「你把话说清楚,我上官濂溪什 时候有了一个儿子?」他应该只有两个女儿才对。
  「你不知道?」他微微有些惊讶,「幻姬果然没告诉你。」
  「她没告诉我什么?」上官濂溪快发狂了,「独孤星,你要是个男人,就干脆一点,不要遮遮掩掩地卖关子,说!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泯灭天良的事?」
  「嗳!别忘恩负义了,糟老头!」其实他们都老了,上官濂溪尚能保留往日的几分潇洒倜傥,而独孤星就不行了,他白发鹤立,身骨佝偻,皱纹横布,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糟老头。「我替你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你不跟我道个谢,还出言不逊,真是没礼貌。」


  「你是说……」上官濂溪的胸口,好像有千军万马奔驰而至,令他撑持不住,几乎要窒息而死。「你是指当年,当年幻姬生的是个……是个……男婴?」
  「嗯,你脑袋不坏嘛,一猜就中。来,再来再来,继续猜,猜中了晚上给你加菜。」拆散人家的骨肉亲情,他居然高兴得眉飞色舞。
  「你,」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上官濂溪双手发颤,怒火盈胸。「你说,他人呢?如果宇倩不是我的女儿,她又是谁?」
  他该不会就是……就是掳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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