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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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蜜月-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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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懿只在旅途中看书,拍照,偶尔出神,想起那个人,那个让自己痛心的人。
  下火车的时候,馨懿自顾自的走,也没看予真一眼。
  予真被打击得还真不轻,他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事,可是自己虽然不是人见人爱的主,也在周围算是好人缘吧,再加上脸蛋好好,周围也是花儿一大捧的。可是今天受到这般冷遇,却是从没试过的。
  绵延数英里的白色海滩,馨懿赤脚站在沙滩上看着印度洋的湛蓝色的海水。帕斯的沙滩果然名不虚传,细幼的白沙,清澈的海水,还有远远出游玩的人群,的确有让人忘掉烦恼的魔力。
  可是,馨懿却没有选择任何的水上活动,也没有下水,只是静静地坐在岸边,任由海水潮起潮落地冲涮自己的脚丫,呆呆地看着大海,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个人在自己的旁边坐了下来,馨懿没有拧转头,眼睛一瓢,便知道又是那个家伙了。
  “来到这么漂亮的沙滩,你不会只是想只是坐着欣赏大海吧?”予真像是和馨懿认识了老久的熟人一样搭话。
  馨懿没理他,站起来要走了。他赶紧追上去,“至少让我介绍一下自己吧。”
  馨懿出于礼貌停下来。
  “我叫予真,英文名John。在美国波士顿长大……”他滔滔不绝地介绍完自己后,又笑着对馨懿说:“现在轮到你了。”
  她不耐烦地说:“馨懿。”便又走了开去。
  予真追上去,“就这么简单啊?我可是透露了很详细的个人信息给你知道的,我只是知道你叫心意,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他以为是那个“心意”了。
  她有点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自己有没有说一定要听他的详细信息啊!怎么会有这样死缠烂打的人啊?
  予真看着面前一脸憋笑的美女,提出请求说:“我知道在离帕斯市区8公里处;有一大峡谷;其中有两块巨石;高出海平面8米;巍然屹立激起千尺浪花;发出震耳的啸音;令人惊心动魄。正找不到人同行,你有兴趣吗?”
  馨懿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男人,心里却想起另一个男人认真工作的模样,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也会这样,脸色不会凝重,却让人有不知觉的紧张。
  她心神一凝,怎么会又想起他了呢?再看看面前一脸笑容的予真,点了点头。
  国内江林集团的新行政大楼的75楼总裁办公室里,宇正正在看着这个季度公司的盈亏情况。
  有人敲了敲门,便推开厚重的木质大门进来了。
  何舒敏穿着一身阿曼尼灰色的职业女套装,脚踏着Dior今季新款的漆皮高跟鞋,一看就是职业女性的打扮。
  宇正还是认真地看着办公桌上22寸的液晶显示屏,微微皱着眉头。
  “房地产的项目在江林已经是第三个季度的连续亏损了,我不觉得你在弥补这方面缺损有做到有用功。”说这话时宇正连头也没抬起来,但声音却阴沉地吓人。
  “现在全球的大环境并不好,而国内在这个项目上的投资基本已经趋向饱和,一开始的时候……”何舒敏身为从JL总部调来江林的最高层人员,名义上是江林的副总,可是在外人看来,JL作为江林最大的控股方,她说话的分量肯定会比江宇正这个总裁好重。可是这一刻,她却也必须在江宇正面前低头受骂。
  “我不觉得这是借口,又或者你需要些时间去了解国内的情况。”宇正的声音还是没有温度的冷淡。
  何舒敏最怕的就是江宇正在公司里公事公办的样子,严肃得不得了,一点私下的样子也没有,可是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需要多一点时间去做好整份项目规划。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认真地看着他。
  宇正也收起了严肃的样子,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还有以后早上的会议都由你替我出席。”
  何舒敏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瘦削而又苍白的脸,自从大半年前她从美国调过来,林馨懿就消失了,她没敢问究竟是什么事情,但还是从李梓言处听到些东西。他何必这样苦呢?
  可是这样的江宇正又让她深深地沉迷着,明明老婆走掉而被打击得不成人形的憔悴,另一方面却又能稳稳地握住江林,遥控着整个JL。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才能拥有着这样惊人的魄力?
  而且,最让人觉得惊讶的是他的意志力。经过大半年时间的电疗和物理治疗,他的右手竟然开始慢慢复原。
  每天早上的7点到11点是他的康复治疗时间,她听过有关的专家教授的建议,这样高强度的康复治疗安排所带来的艰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而她也亲眼看过他的康复治疗,那样平凡又枯燥的动作,只是手掌的握紧和张开,就要重复上百遍,上千遍。一个这样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对于他来说,却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完成。
  现在他的右手已经可以自主地举起放下,甚至可以握起水杯。没有人知道他在背后流下了多少的汗水,而他也不在乎别人究竟知不知道。
  宇正在馨懿走后的最大转变,竟是在商场上变得更加的狠厉,再难见到以前的一瞬间温柔了。
  电话响起,秘书的声音从电话机中传来,“江先生,D&K银行的总裁今天早上飞抵香港,今晚他将飞抵本市来亲自和你谈有关借贷的问题。”
  “嗯。”宇正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倦意,全身僵直地坐在椅中,一动不动。
  何舒敏察觉出他的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自然,连忙问:“你没事吧?”她其实很担心他的身体,没有人的身体会是铁打的,他根本就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却又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没事。你出去吧。”他继续看着荧屏,不再理她。
  何舒敏知道他的性子,只好沉重地走出房间,同时让kelvin要时刻留意着他的身体情况。
  宇正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便再也撑不住地歪向高背皮椅的一边,双手颤抖着按住自己不自主地抖动的双腿,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他看着自己那平时死寂般的双腿此刻正不规律地抖动着,苦笑着想肯定是刚才忘记吃防止痉挛的药了。
  身体的抖动越来越厉害,他的身子已经滑落在羊毛地毯上了,但痛楚还是一波波地袭来。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希望能等这阵痛楚过后能自己坐回椅子上去。但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眼睛闭上前只听到何舒敏在惊呼,Kelvin跑到自己面前抱起自己。

  心动

  “江先生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我还是建议高强度的复建训练和工作能够适当缓下来,毕竟他的身体根本就没办法承受……”
  已颇有年纪的医生走出房门一脸平静对kelvin说,但向走廊深处走去时又禁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是江家的家庭医生,也算是看着宇正长大了。看着他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会不敢感到痛心呢?
  Kelvin目送医生走去宽大的旋转楼梯,也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睡房里的壁灯昏暗而朦胧,何舒敏坐在宇正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疲倦沉睡的样子,完全没有像是在公司的凌厉,却是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心疼。
  刚才真的快要吓死她了,在她关上门后发现自己忘记把文件夹带出来又折返回去时,一打开门远远地就已经看见宇正整个身子向旁边歪去,还来不及跑到他面前他就已经摔在地上了。
  走到他身边时发现他在不断地抽搐,自己更是手足无措,她从没觉得这样害怕过,又或者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害怕,还是心疼。
  对,也许她没有自己当年想过的那样阔达,她还是忘不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了,身边的男伴也不少,但是却从没动过心。
  她握起宇正的手,眼睛满是期许地看着他,“是不是我也能像她一样在你心里有着一个位置?”
  宇正那又翘又长的眼睫毛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是他还在做梦吗?他的馨懿又回来了,似乎一直都在他身边,从未曾离开过。
  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摩挲着何舒敏的脸颊,展露了一个微笑。
  何舒敏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一脸诧异,却又满心欢喜。
  而宇正却又像忽然失神了一样,手一颤后慢慢放了下来,眉宇间都是失望,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何舒敏也定了定神,放下他的手,若无其事地说:“你刚才在公司晕倒了,我和kelvin送你回来的。”
  看他好像累得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眼睛只定定地看着墙上的壁画的样子。又对他笑了笑,
  “医生说你只是疲劳过度,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
  宇正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站起来,快步地走向房门,却又听到身后几不可闻的声音;“谢谢你。”
  她的手按在门把上,只觉得眼眶热热的,打开门,走出去,再关上门。动作是那样的灵敏迅速,生怕迟一步眼泪就会不自觉地落下来。
  他只是把自己当做是那个人了,亏她刚才还在高兴什么。可是为什么,她会有那种感觉?像是就算明知道他是当自己是替身,还是高兴了一塌糊涂的感觉。。
  宇正还是定定地看着墙上的画,就在刚才醒来的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不是再在做梦了,她真的回来了。
  可是那不是她,他看清楚了,才发现,自己还是在做梦。
  就在他前个月去美国的时候,他吩咐人把整个房子都重新装修过了,原本的暖色系变成了如今的冷色系,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婚纱照拆下来了,什么都没有了。
  可他就是还是这样的窝囊,忍不住要想起她来。
  这幢房子唯一还有馨懿的痕迹的也许就只有衣帽间了。
  一百多平方米的衣帽间里,一边整整齐齐地挂着他的衣服,另一边是她的。她的晚礼服,她的西服,她的裙子,她的高跟鞋,一切都还在。也只有这个衣帽间了,他才能找到她的影子。
  以前,她总是先帮他穿了衣服之后再打扮自己的,她让他坐在贵妃软塌上,自己却半跪在羊毛地毯上为他穿鞋。他还记得她每次为他穿鞋前总是先为他的脚掌按摩几分钟,那样就不会太僵硬而难以放进皮鞋里去。他知道即使她的动作再轻柔,他的脚也不会有感觉到不舒适。可是,他能感觉到那份细心,那样无微不至的用心。
  尽管外面怎么装修,只有这个小小的地方能让他偷偷地想起她来就好了。他也只敢这么做,这么小心翼翼的。
  甚至亲近如kelvin也觉得老板已经走出了阴影,而宇正却只能用这样卑微的方法,每天自己进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能这样想她。
  当宇正还在呆呆地看着墙上的壁画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拿起来一看,是李梓言。
  他不会知道宇正在这里晕倒的事,因为宇正曾吩咐过kelvin,这么些“小事”就不用对李梓言和妈妈讲了,免得他们担心。
  “嘿,兄弟。最近还好吧。”李子其实每次都是这样没心没肺,但宇正心里明白他比谁都担心自己。
  “嗯,还好。”
  李子心里想,声音都有气无力成这样了,还算是“还好”?“听说最近你和何大小姐合作无间异常亲密啊。这女人就这么欺负我啊?当年在我手下还老给我脸色看,事事和我对着干,现在在你面前可成乖乖女了。”
  宇正知道他又要开始发神经了,草草地结束电话,“下个星期我会回去开这个季度的董事会,没事的话就这样了。”
  “喂,喂,我还……”电话收线了。
  十多年的朋友了,李梓言怎么会不了解他?
  已经放下了,怎么可能呢?江宇正放着美国JL总公司不管,硬要留在江林里,还不是为了巴巴地等着林馨懿哪一天能回头。
  其实,被美国媒体一致认可的“商业奇才”——JL的老板,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傻瓜。
  澳大利亚帕斯海边峡谷巨石上,馨懿站在离悬崖五米远的地方,看着远远的海平线。
  而予真却站在悬崖边上,张开双臂,看着巨浪击打巨石,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好像所有工作上的烦心事都可以一抛脑后。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一个人旅游的原因,能把所有东西都丢开,只带着自己的身体上路。
  不过,要是和身后的这位气质型美女一起旅行的话,那一定更是美妙。其实他最讨厌和女人一起去旅行了,一会说怕累,一会说怕晒。可是这位心意却不会,一路上又过海,又上山的也不喊累,静得好像不存在一样。
  他拧过头去,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样怎么欣赏到好东西啊,快过来,到这儿才能感受到有多壮观呢。”一边说还一边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悬崖这边。
  馨懿礼貌地对他笑了笑,摇摇头,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
  他一脸意味的问,“你畏高?”
  馨懿继续摇头。
  “畏水?”他继续不折不饶地问。
  还是摇头。
  “那就奇怪了,什么都不畏,那干嘛不敢过来?”
  馨懿也一脸无奈地说,“我不知道。”她不畏高也不畏水,可是当两者结合的时候她就会异常害怕,甚至还会发抖。
  予真只好走回去,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到悬崖边去。馨懿没想到他会过来拉起自己的手,想要挣开,可是这岩石又实在是滑,而且平面很小,她更不敢动了。
  予真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前,双手握着她的手。
  馨懿看到自己的半个登山鞋都几乎悬空在悬崖边了,身体的肌肉都紧绷着,闭上眼睛,不敢向下看去。
  而予真却在她身后轻柔地说:“张开眼睛,看看大自然的奇迹。这不会让你害怕,只会让你有无尽的快感与舒适。”
  馨懿虽然还是害怕,但的确又想要看看这奇观,于是慢慢睁开眼睛,身体也开始柔软起来,不再像刚才这样的僵硬。
  巨浪击拍打着巨石,声音震耳欲聋,她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过来这边看,原来,视觉和听觉结合起来的感受是这样的奇特的。
  予真在她的身后,闻着她发丝间不经意的飘香,还有她的身体这样靠近传来的温度,身体也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他只好大声地笑着说:“看,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
  馨懿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又一瞬间地僵硬起来了,她想起了和宇正在美国读书时一起去看尼加拉大瀑布。
  他也是这样站在自己的身后,而她却是一点紧张都没有,饶有兴致地看着瀑布上方的彩虹。
  宇正戏谑地问:“不是怕么?”他是知道她怕的,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怕。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她笑颜如花,拧转头,说:“有你在,我怕什么?”
  宇正放在她腰间的双手搂得更紧了,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也看向那彩虹,脸上全是笑意。
  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彩虹虽美,却又这样的短暂。
  馨懿定了神,要挣开予真的双手。予真却握得更紧了,他在想,要是能这样握着,一辈子不放手该多好。
  “做我女朋友好么?”他在身后大声地说。
  馨懿一愣,转身推着他推了几步,挣脱他的手,往上来的路走去。
  “你究竟在怕什么?”予真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大声问。他知道她是有秘密的人,在对她动心之前也不打算管别人的闲事。可是,他就是不可压抑地陷进去了。
  “我结过婚了。”馨懿的脚步没停,继续往下走。
  “结过婚?那就是现在单身咯。”他步步为营地进攻。
  馨懿还是没停下来。
  他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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