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挂电话。
“等等!”张承出声阻止,很快的接着说道,“宇生没什么发展前途了,现在社会上都已经传开了。夏小姐又何必抱着一棵将死之树呢,如果夏小姐愿意,环沐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夏若昔皱了皱眉。很不悦。“抱歉张总。我个人认为宇生还是很有发展前途地。本公司最近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并没有外面流言所传那么不堪。多谢张总地美意。若昔承担不起!”
“夏小姐果然快人快语。那好吧!即便你不肯到我们公司。但是有关我公司和贵公司地合作意向。你总不能没兴趣吧?现在贵公司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放眼业界。恐怕没几个人敢来扶一把。我现在有意插这个手。不知道夏小姐是否有兴趣听一听?”缓和了口气。张承自信她一定会来。
沉思了一下。夏若昔虽然知道他来意不善。还是决定听一听再说。如果可以帮得上杜宇。总算是帮了朋友一把。“好吧。您定时间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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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区出名地西餐厅以后。夏若昔才稍稍放松了警惕。这里人虽然不多。但是终归是个正经大酒店。他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地事。
张承已经到了。很有绅士风度地替她拉开座椅。然后才坐下来道。“夏小姐想吃点什么?这里地牛排很出名地。”
“张总,我想您知道,我来这里并不是吃饭,而是……”她想直奔正题,说完就走。
“夏小姐不要这么着急嘛!工作要紧,可人也是要吃东西的!来,随便点你喜欢吃的!”将菜单递到她手中,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她虽然焦急,却也不能太拂了他的面子。随意点了一杯柳丁汁和一份牛排,再次正视张承道,“张总,不知道您有什么方案要和我们公司合作?”
“得了夏小姐这样的得力助手,杜总真是有福气啊!”不谈正题,张承却将眼光投放到她被小洋装裹得曲线毕露的胸部,“人又能干又漂亮,不知道夏小姐和杜总的关系是……”
“杜总是我的上司,我很尊敬他,佩服他!”夏若昔打断他那龌龊的猜测,“我想张总约我来这里,应该不是浪费时间来讨论我和我上司的关系。”
“那自然……”张承端起酒杯哈哈大笑。
夏若昔眸光一扫,眼角似乎瞄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愣了愣。往右前方的位置仔细一看,却不是他,而只是一个长相有些相似的男子。
男子似乎也觉察到夏若昔在看他,冲她点头微微一笑,夏若昔立刻别开眼去有些不自在,他的神韵,很像雷御骋。
天啊,她一定是疯了,怎么能在这个谈合作的时候失态去想他。
收回心神,她再次看向张承道,“张总,关于合作案……”
“关于合作案,是这样的。”张承难得说到了正题,“现在宇生最缺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建材。有了建材,工程进度如期进行,一切谣言不攻自破。钱到位了,股市挽回不再狂跌,说宇生经济严重危机还有谁会信!你说是不是,若昔……”,凑近她,语气暧昧的说道。
夏若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眼角似乎留意到那个男子又看了她一眼,清清嗓子道,“张总说得确实没错,可谓一针见血!那不知道张总又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呢?”
“很简单,百分之十五的宇生股权,还有……你!”一根短粗的食指指向她,得意洋洋的说,“我要你做我情妇。”
“你……”夏若昔当即脸色就变了,恨不得将面前的果汁泼在他那张肥大奸笑的脸上。可是她不能,如果她这么做了,可能宇生唯一的救赎机会就没有了。
张承依然笑着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怎么样?为了你尊敬佩服的杜总,为了宇生整个企业的员工,夏小姐敢做这种牺牲吗?”
颇有些挑衅的意思,如果不答应,就成了只为自己不顾他人的自私女人。
夏若昔努力的调整呼吸,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首先,张总您看错了人,我夏若昔并没有你预计的那么伟大,我不会为了那所谓的伟大而出卖自己。其次,宇生是遇到了困难,但是我们会努力去克服它走出困境。即便最后失败了,我也会坚持到公司的最后一刻!”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说完这些话,夏若昔起身转头就走,一刻不停。
张承呆若木鸡的坐在原位,他千算万算绝对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只能呆愣着看她离开,来不及反应。
隔壁桌上的那个男子,却对着她离开的方向露出颇含兴味的笑容,这女子,果然很有意思!
正文 第十四章
当若昔回到家的楼下时,意外的看到杜宇已经等候在那里。
“杜宇?”她惊讶的唤了一声,就看那个背对着她的人惊喜的回转身,向她大步走过来。
“若昔,你回来了!”杜宇站定在她面前,没有逾矩的举止,但是看得出来他有些激动。
夏若昔打量着他,一日不见,他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已经解开,头发已经没有早上梳的那般一丝不苟,眼睛了布满了血丝,他,很憔悴。
张了张口,想问他公司的事怎么样了,想问他事情解决了没有,想问他问题是不是真的很严重,但是最后只说出一句,“你等了很久?”
“也没有。”杜宇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你今天说下班约了人有事,我本来想出去喝点东西的,结果,转着转着又来到这里了。你,事情办完了?”
“恩。”若昔点点头,想起那个张承,心里一阵厌恶,“公司的事……”
“没事。”他勉力笑了笑,“吃饭了没有?”
他这么一说,夏若昔才想起来从西餐厅出来以后就直接搭公车回来,根本还没顾得上吃饭。
看到她恍然的表情,杜宇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不由得苦笑,“连饭都能忘了吃,全天下也就你做的出来!走吧,不介意的话一起吃点宵夜。”
在小区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摊子,但是东西味道还不错。两个人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来,一时陷入了沉默。
喝了两口酒。杜宇清了清嗓子道。“若昔啊。我有一个朋友地公司缺一个秘书。他为人很正派。也信得过。如果……如果公司真地不行了。你就去他那里做吧!”
皱了皱眉。夏若昔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情况真地有这么严重吗?”
“呵呵……”举着酒杯。杜宇干笑两声。“从我创业伊始。一直都可谓是一帆风顺。从来没有什么怕地。也没有什么能击垮我地困难。只是这一次。没想到啊。居然一个小石头。就可以让我摔个大跟头!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仰起头。又是一口饮干。
“如果有人肯出资帮我们挽回股市。并且出建材让工程继续呢?”若昔想了想。“会不会还有地救?”
杜宇挑眼看她。眼睛里写满了不置信。“怎么可能。谁会在这个风头浪尖上帮我们一把。这么多年地商场摸爬滚打早就让我看透了。商人都是利字为先。他们巴不得在这个时候吞了我们。怎么可能救我们!”
叹口气。夏若昔没有说什么。他说地是事实。
可是杜宇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紧紧的盯着她,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是不是……是不是雷御骋这样跟你说的?他是不是要拿你做交换?是不是,是不是?”
若昔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手被他握得生疼,抽不出手只能低头皱眉道,“没有,不是他!”
“那会是谁?”已经有些醉意的杜宇根本不相信,紧握着她的手死死不肯放松,“若昔,他回来是要报复,公司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他造成的。他早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雷御骋了,现在他的心里充满了仇恨,你要相信我!不要答应他,不要答应!”
她又何尝不明白,雷御骋,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雷御骋。三年前的他一样的桀骜,一样的张狂,却阳光灿烂了许多,现在的他冰冷的如同千年寒窑,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温暖的气息,而这一切,却是她造成的。
“杜宇,你醉了!”她轻声的说道,一手按住他的那只手,将被他握得生疼的手抽了出来,已经有些泛红了。
“没有!我没醉!”杜宇挥了挥手,“若昔,你是不是要回去他的身边了?他回来了,你又心动了,是不是?你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他,现在他回来找你了,你终于要走了!”
长长的叹息一声,夏若昔轻轻摇了摇头,“三年前我放弃了单身的他,三年后又怎能再选择已经结婚的他。我,早已失去了那个权利啊!”
“那,那是谁和你说这些?你说啊,到底是谁?”杜宇借着几分醉意,将心中所有的不安全都嚷嚷了出来。
这让她有些无奈,咬了咬唇道,“是张承。”
“张承?”杜宇皱起眉,努力搜索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环沐房产的老板?”
“是。”她点头,示意服务员倒一壶清茶来。
“他找你?他居然找你?”瞪大了眼睛,杜宇连声道,“若昔,可不能答应他。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肚子的坏心眼。他如果真的有心帮我们,有心合作,就会直接找我,而不是联系你!他一定是对你有所图,上次在宴会,他就不怀好意的看着你!千万别答应他,有什么事,让他直接找我谈!”
听到他一连迭的话,若昔有些失笑。看来他醉得还不是很厉害,起码还能敏锐的判断这个人有所图。给他倒上一杯清茶,不动声色的将酒给撤了,他不能再喝了。
杜宇还在嘟囔着,“你千万不能答应他,他不是什么好玩意!”
“没有,我没答应他!”若昔浅笑,忽而有些兴味的问道,“其实,如果能用我一个人,换回公司的平安,保住所有员工的饭碗,也算蛮划得来的,不是吗?可是我拒绝了他,你不觉得我很自私吗?”
“若昔,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他的眼睛更红了,却似乎很清醒的样子,无比认真的说道,“你不自私,一点都不!如果你自私,这天底下就没有无私的人了!别这样说自己,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一番话说得让她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将茶杯往他面前放了放道,“喝点茶吧,一会儿你没法开车回去了!”
“那就不回去,你收留我一晚吧!”他半真半假的说,却是听话的将一杯茶都喝光了。
她也半真半假的说,“那你就睡我们家楼下的小花园好了,通风凉爽纯天然无污染。”
“好啊!”杜宇笑道,自己又倒上一杯茶,“不过明早起床,怕是会重上两斤。”
“为什么?”她挑眉,有些奇怪。
“蚊子大哥给的礼物啊!”他揶揄道,两人大笑,暂时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正文 第十五章
这样难熬的时光又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对于其他人来说还算比较好过一点,可是对于杜宇……夏若昔有些担忧的想着,辞职的人越来越多,危机来临的时候就是这样,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还顾得了谁。
杜宇确实有些焦头烂额了,大供应商那里说暂时没有那么快能补上货,去外地进货便只雇车以及来回的油费过路费等等便要损失一大笔,更不要说耽误的时间。工地上的进度不得已停了下来,时不时还会有人去捣乱,难道就真的这样眼睁睁看着公司垮台吗?
炎炎烈日,站在建筑工地面前,杜宇握紧了拳头却有一种深沉的无能为力感。
“杜总,大热天的不在公司吹空调亲自督工啊?果然是个敬业认真的好老板!”雷御骋拍着手走过来,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杜宇转过身看向他,背脊挺得笔直,“雷总不也是一样,我只不过是来察看我的工地,不知道雷总此番前来是?”
“也是来察看我的工地!”雷御骋勾起唇角道。
“雷总在这附近也有工程再建?杜某没有听说过啊!”杜宇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里……”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面前,雷御骋接着说道,“不久以后,全将是我的产业范围,所以,我不过是提前来视察而已!”
“你不要欺人太甚!”杜宇握紧了拳头愤怒的说。
“有吗?”他笑了,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要看杜宇愤怒、失控,看他一败涂地颓然的败在他面前,“我怎么觉得我做的还不够,起码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来求我!看来,我是低估了你的承受能力!”
“你做梦!”杜宇恨恨的说,“我便是倾家荡产,也不会来求你的!”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雷御骋似笑非笑。“有骨气!我最欣赏有骨气地人!不过可惜呀。你宇生企业上上下下数千员工怕是马上要失业了吧?啧啧。这可真是给社会出了个难题!”
“他们是无辜地!”他不想将个人恩怨牵扯到这么多人。
雷御骋愤然转身。“我又何尝不是无辜?你们当年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将我地尊严践踏在地地时候。我又何其无辜!”
“不是你所想地那样!”杜宇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是怎么样?”他吼。
他也不想相信。自己倾心爱恋地女人是这样一个人。他也不愿意相信她是一个爱慕虚荣贪财拜金地女人。可是。谁能给他一个合理地解释。
三年了,三年过去了!没有电话,没有信件,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苦苦的撑熬着,把所有的痛苦都独自咽下。如果事实并非如此,有没有来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暴躁如狂狮一般的雷御骋,杜宇哑然了。
他依然说不出,即便要说,这个权利恐怕也应该属于若昔,而不是他。
所以,他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你应该问若昔。”
“我会的!”他恢复了神态自若,戴上墨镜冷冷的看着他,“我想,你也撑不了多久了,如果考虑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求求我,或许我会大发慈悲。你知道,除了我,现在没有人能救你们!”
说完,转身就上了轿车绝尘而去。杜宇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扬起的一路灰尘,缓缓闭上眼睛,只怕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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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应该会更早些来找我!”倒上一杯红酒,雷御骋笑得有些得意。
夏若昔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一如多年前一样的布置,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但是此刻的心境,却是远远不一样了。所谓物是人非的悲凉,不过如此吧!
将红酒递给她一杯,雷御骋举了举杯子道,“cheers!”,然后一仰头,干了杯中的红色液体。
手中握着杯子,她是有些紧张的。只有面对着他,会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也只有对着他,才会失了自己所有的冷静。
“放手吧!”她轻声的说,声音刚好两人能够听见。
雷御骋径自斟酒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给自己倒上,方才转过身来看她,“凭什么?”
微微挑起的眉梢,自信满满的眼神,这就是他,狂妄而骄傲的他,也是她全新爱恋的他。
夏若昔叹了口气,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妥协,“那么,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他?”
“心疼了?”他走过来,倾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