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他嘛!无缘无故的碰我的嘴,害我像被电电到似全身发麻,整天做起事来都没什么劲。」还摔破三个碗、五个盘子。
啧!小女生发情了。「那个他是谁呀?要不要我帮妳开导他呀?」
是昨天割到手的服务生呢?还是长得帅气的船务士?嗯!发牌员詹姆斯也有可能,他对东方妹妹一向有高度的兴趣。
苏曼尽猜些和她年纪相近的小伙子,大多在二十岁左右,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定和年轻男孩谈恋爱,这叫依常理判断。
因为没有人知道白小兔已是千岁兔瑞,以她的外表给人大概的年龄数字--十八。
「不用啦!他已经老得不需要开导,少骂我两句就阿弥陀佛了。」脆脆脆……脆脆脆……
「老?骂?」她指的到底是谁,这船上有他所不知道的老变态吗?
脑海中浮起又老又丑、一脸猥琐的淫秽嘴脸,苏曼脑中有部媲美计算机的机器,快速过滤他接触过年满六十以上的老人资料。
当然未老先衰的秃头汉也算在内,除了厨房他还没进去过,游轮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被他的脚踩过。
「呃,船医,是不是跟人嘴碰嘴都会有麻麻的感觉?」也许她该找别人试试看。
一瞧见她紧盯着他的嘴不放,小生怕怕的他不自觉将椅子往后移。「不一定,妳要跟『对』的人才可以。」
「你不行吗?」他看起来很好嘴碰嘴的样子,而且没有毛挡住。
凯恩若知晓她嫌弃他的胡子碍事不好吻的话,他可能会考虑捉她浸油锅。
「不行、不行,我有口臭又没刷牙,便秘也还没好,妳绝对会受不了。」他连连挥手又摇头表示不适宜,惶恐万分的想跳船。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惹麻烦,不管是她或是老变态,能避且避是基本原则,他上船的第一要务可不是沾惹是非。
何况她也不是他欣赏的类型,他喜欢的是冶艳的成熟女人,而非她这款青涩的小桃子。
「还有呀,妳为什么一直啃红萝卜?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连啃五根了。」而且她继续朝第六根奋斗。
脆脆脆……脆脆……「好吃嘛!你要不要来一口?」
「谢了,我不是兔子。」瞧她吃的方式还真令人心惊,她不怕拉肚子吗?
不过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她吃东西的模样非常可爱,可爱得让人想当她是宠物豢养。
我是兔子。「船医,你真的不要跟我吻一下?」
「不要。」他果决的拒绝。
「可是我很想碰你的嘴试试耶!」不死心的白小兔直朝他靠,两人距离不到十公分。
「我不想。」唉!她的眼神好纯真,让人好想彻底摧毁。
苏曼的眼中闪过一丝邪佞。
「来嘛,来嘛!我们试一试,反正你又不吃亏,碰一下嘴巴不会烂掉,你是大男人还怕我一只小兔子不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企图要硬着来。
「妳不是,我是。」
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头红发的大胡子男大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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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是怒气冲天还是怪她的不解人事,一肚子火闷烧的凯恩不知该吊死她或是先给她一顿好打,免得被她的笨气死,
因为伤口发炎的缘故无法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有点在发烧,所以在吃过自备的退烧药后才决定小憩一下,顺便放她半天假。
没想到一觉醒来没看到人不打紧,还听到一群人聚在一起谈一则嘴碰嘴的笑话,好象不怎么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单「蠢」的物种。
他一听便了悟所指何人,除了那只不笨装笨的小兔子外不做第二人想。
因此他开始满游轮找人,从她最常会窝的地方找起,一路找到医疗室外,熟得让他想杀兔拔毛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本来他还能饶恕她四处张扬嘴碰嘴一事,反正没人知道是他蹂躏幼蕊,一笑置之当没这回事地佯装不知,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看故事的人置身事外,他可以云淡风轻的给人忠告,解忧除惑的指点迷津,看到别人满怀笑容的离去,他会觉得人生不过两个字而已--惬意。
可是身处故事当中,他发现要维持那份泰然并不容易,一个没注意就会被故事拖着走,失去平常的冷静而做出一般人都会有的反应。
尤其是亲眼目睹她打算强吻船医的一幕,该有的理智似乎当机,他忍不住大吼的宣泄心底的无明火。
「白小兔,我可不可请问妳在干什么?」凯恩尽量心平气和的问,他自以为自己在笑。
「我……我……呵呵……我找医生看病。」好可怕的眼神,他在瞪人耶!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妳生病了。」还会晓得怕,看来还有得救。
「哎呀!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我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哪能时时刻刻盯着我。」她故意咳两声表示她没有作假。
原来是他盯得不够紧呀!让她有时间招摇生事。「妳生什么病呀,小兔子,需不需要我推张床来让妳躺着?」
解剖床。
「不用了、不用了,大胡子先生,一般小感冒罢了,吃吃药就好了。」真有张床让她躺下去,她还怕下不来呢!
「药呢?」手一伸,他打算接过她的药袋。
凯恩的警觉心并未因恼她而丧失,一踏进医疗室他便察觉有两道带着评估意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判断不出是善意或恶意之前,他不勉强她喊出他的名字。
也许是他目前的处境让他多了一份防心,对任何在这敏感时机出现在身边的人都抱持怀疑态度,不轻易相信他们没有杀伤力。
除了那只蠢兔子外,几乎所有人都在他防备的范围内,无法掉以轻心的必须小心隐藏自己。
「药在……呃,船医那里,他还没开给我。」白小兔紧张的朝苏曼使使眼神,拜托他配合演出。
怎么又是我,我看起来像慈眉善目的土地公吗?「是的,她的药单还在我手上。」
一出口,他愣住了,不解几时他也会做善事,普渡众生,当起日行一善的童子军。
不过随即他便不在意的笑笑,他当真在计算机上打入药名,若有其事的装装样子,当一天医生就要有一天医生的架式,反正也花不了他多少时间,还能趁机观察一下大胡子的言行举止。
他对人真的很有兴趣,而且越神秘他兴致越高,巴不得全船上的人都站出来让他研究。
「你是新来的船医?」凯恩的眼神不像看白小兔的柔和,似乎多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未发现的质问意味。
「要多新才算新,好歹我也当了半个月的船医,早就发霉折旧了。」新手医生也算是一种历练,哪天写回忆录时还能添上这段。
「我以前没看过你,你打哪来的?」他状似轻松地和苏曼聊天,实则打探他的底细。
「我也没看过你呀!我是在纽约上船的,你呢?」他的谈吐让他好奇,他实在不像兔子妹妹口中的大厨师,感觉不对。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我打瑞士来,跟你一样在纽约上船。」其实他是从台湾搭船到日本,搭乘日本油轮来到纽约港口。
两人的交谈简短又精要,叫人完全听不出一丝友善,有点谍对谍的探询着彼此,没人愿意主动释出善意。
戴着眼镜十分斯文的苏曼就是一副标准的东方人体型,身材修长带着书卷味,勾起的丹凤眼始终都像在笑,让人不自觉的信任他。
而外形粗犷的凯恩则倾向健硕,因为一头一脸修也不修的红色杂毛,让他看起来非常有西方气息,结实的身材给人魁梧的感觉,热情而充满危险性。
如果有人要给眼前这种怪异的气氛下一个标题,那就是--东西方大对决。
「我们家小兔子烦你照顾了,她一向都不怎么听话。」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
「我们家」这个词占有欲相当浓厚,意思是直接将归属权划分,旁人要动她之前得先问过他。
「不会啦!小兔妹妹很乖,人见人爱非常可爱,谁都想摸她一下。」嘴碰嘴的大变态大概是他吧!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摸她一下?」眼玻Я瞬',无形的气势隐隐散发。「最好不要,她很笨的,分不清人家是真心疼爱她或是性骚扰。」
苏曼状似恍然大悟的弹弹手指。「噢!你指的是嘴碰嘴那件事呀!我正打算联合船上的主要干部缉凶,连这么单纯的兔妹妹都下得了手,这个丧心病狂的老色狼还真不是东西。」
一箭命中红心,凯恩的脸色乍青乍红,看来十分精采。
脆脆……脆脆脆……脆脆……
「老色狼?!」她是这么形容他的吗?
「哎呀!会对小妹妹伸出魔手、意图淫秽的男人能有多正派,想想小兔妹妹多冰清玉洁、天真烂漫,也只有心理不正常、下流淫荡的卑猥猪猡会占她便宜。」唔!好吵,吵得他思绪不能连贯。
「多谢船医你的关照,我会好好地看牢她,不让她四处乱跑。」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用绳索绑着她。
「照顾船上人的健康是我的职责毋需言谢,希望不会有监守自盗的事发生。」他语重心长的一叹,暗含讽语存心激怒他。
人在盛怒中容易现出原形,破绽百出。
但是苏曼的希望不如预期的并没有实现,他的眉头和眼前的大胡子一样是蹙起的,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向同一个方位,而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一个胸无大志、得闲且闲的小懒虫,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她永远不会有什么心机算计人,只会张大她无辜至极的眼旁观,然后她的错就会变成别人的错。
「白小兔,妳要去哪里?」
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她回过头一笑,「回去洗碗呀!」
「我叫妳走了吗?碗不洗不会跑掉。」而且她的身份也不是洗碗工。
「我责任心重嘛!不赶快做完会不踏实。」何况他的脸色糟,她不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气消怎么办。
「是良心不安吧!想趁机开溜。」他还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明明白白的全写在脸上。
「我……呃,内急嘛!怕会来不及。」什么良心不安,说得好象她对不起他似。
「小兔妹妹,妳没瞧见我身后那盥洗室的标示吗?我记得妳常来嘛!」予人「方便」也是医生的责任。
可恶的船医,你出卖我。白小兔恨恨地瞪着他,脆脆脆……啃红萝卜的声音在四方回响,像在啃他的骨头。
「这只兔子我带走,以后大概没有时间带来。」凯恩的脸上带着笑,但眼底冷沉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啊!我的胡萝卜……」小偷。强盗、土匪、流氓……
扑通、扑通、扑通,红色的块茎植物以拋物线投入大海的怀抱,抢救不及的小兔子双眼含泪,一副悲戚的模样。
凯恩不让她有哀伤食物消失的时间,像捉小猫似的将她后领一拎往外走,打算教她何谓时间就是金钱,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啊!大胡子厨师,你们家兔子妹妹的药忘了拿。」瞧!他血液里居然也流动着善良,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议。
「药?!」
「我哪有药……」
看着船医手上的药袋,两人的表情都有点怪异。
「红色的是止痛药,给大胡子厨师,当某人做出令人头疼不已的事时就吃一颗;蓝色药丸是镇定剂,当某人精神状况不稳定时就给她吃一颗,保证她立刻安安静静。」
大家都清楚他口中的某人是谁,可那个某人还神游外层空间的想着她的胡萝卜,满脑子该如何再偷藏几根。
「对了,那个和她嘴碰嘴的男主角是你吧?」苏曼笑得不怀好意,一副捉到贼的得意样。
瞪眼。
僵直背的凯恩不发一言的带着人转身离去,装作没听见背后传来的大笑声,以及稍后笑掉下巴的哀嚎声。
第五章
「呃,你们有没有发现到最近厨房里的气氛有点怪?」可是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对呀、对呀!我也觉得似乎是哪个地方不对劲。」感觉毛毛的。
「你们想是不是船上有『那个』,而我们都没发现到。」晚上最好少出房门走动,多念几遍佛经。
「不会吧!我听说这艘游轮很干净,首航日还请大师算过好时辰。」难道他们都被骗了?!
「干不干净见仁见智,你们忘了我们这艘游轮是有名的赌船吗?总有几个输得不甘心想翻本,一输再输连老婆孩子都卖了,万一想不开在客舱上吊或跳下海……」
吓!冷飕飕--
几个船务和厨务人员聚集在员工餐厅,聊是非谈时事,其中一人突然谈到和餐厅只有一道透明窗之隔的厨房,大家的表情都为之一变。
虽然有海风吹来不致太炎热,但是夏季一到普遍高温,没有空调的环境绝对热得人出一身汗,想有几个小时干爽也挺难的。
一群人同样额头冒汗,只不过冒的是冷汗,明明室温控制在二十五度C,却有如置身低温十度左右的错觉,手凉脚冰不太舒服。
由于各种版本的流言因应而生,有人说这艘游轮生意太好被下了降头,有人说某某号舱房曾发生凶杀事件,更离谱的,还有人信誓旦旦指称遭外星人入侵,白影晃动。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大家都没注意到一旁无精打采的小人儿正在削马铃薯,而她面前摆了用透明箱装封上锁的胡萝卜。
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真是非人的折磨呀!白小兔一双兔子眼红得显目,口水直吸的只能改吃洋芥菜过过瘾。
「小兔好可怜喔!她好象有三天没吃胡萝卜了。」对一个嗜吃胡萝卜的人怎么受得了。
「不只可怜还很悲惨,每天晚上都听她肚子咕噜咕噜叫,一边作梦一边喊着--我的胡萝卜、我的胡萝卜……」所以眼睛才红通通的,睡眠不足。
「真的呀!难怪我看她都不笑,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连走路都像用飘的似,一点力气也没有。
包括福婶在内的几个厨房成员都非常同情她的遭遇,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帮忙,左一句右一句地只能付出怜惜而已。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出人头地只好多忍耐了,只要熬到出师,她就得救了。
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一个怀疑,她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一颗皮还在、肉却削掉一大半的马铃薯忽然滚到他们脚边,不约而同的叹息声清晰可闻,身后的大篓子已装满半篓,再多努力几分钟就可以当废渣丢掉了。
「我们要不要找大胡子厨师商量商量,让他别对小兔那么严苛。」人家还是孩子嘛,多点包容心又怎样。
「很严苛吗?我看她这几日安份多了,不会到处乱跑。」一道蓦然插入的男音跟着加入讨论行列。
「不跑不跳哪像我们的小兔子,你没发觉她人都瘦了!」脸颊凹陷没有精神。
「女孩子瘦一点比较好看,省去一笔瘦身费用。」瞧瞧那美人尖多有女人味,透出一股妩媚。
「再瘦下去就皮包骨了,你们看她的大腿都没我胳臂粗。」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多拿几只鸡腿喂她。
众人一闻言,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好笑了,他们看看福婶那只粗胖的手臂,再瞧瞧白小兔纤细的腿部线条,他们想不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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