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丝质外套,接着是细肩带小背心。转眼之间,她的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美到不行的象牙色蕾丝绣花胸罩。
她急呼呼的冲到他面前,不断喘息着,转身背对着他,撩起她的长发。
“快,帮找!”
没问题!
陈志明迅速伸出手,顺从着心中的渴望,用这辈子最快的一次速度,解开了她的胸罩。
“啊!”春娇尖叫出声,瞬间回过身来,抱紧松开的胸罩,勉强遮掩胸前的酥白软嫩,红着脸瞪着他,大声怒吼道:“你做什么?!”
“帮你啊!”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不明白突然投怀送抱的她,这会儿为什么又态度丕变。
“我是叫你帮我看看,那只虫有没有爬到我身上!”她一手抱着胸,一手仍撩着发,又羞又气的叫着。“不是叫你帮我脱胸罩!”
“啊?”
她再次回过了身,紧张的直问:“快点,它有没有爬到我身上?”
雪白的裸背,线条优美,肌肤柔滑,没有半点的瑕疵,像丝绸、像牛奶,甚至还带着一丝玫瑰的香气……
“陈志明!”春娇急切的跺着脚。“它有在我背上吗?”
她的怒喝,让看得双眼发直的他,猛然回过种来。
“没有。”
“那头发呢?它有没有在我头上?”她往后仰起头,神经兮兮的问。
他的视线往上,移到她纤细的颈项,然后是她的耳垂、她光滑的手臂。缥缈的玫瑰香气,混合着她淡淡的体香,变得浓郁幽香,无比的诱人。
该死,这女人性感得几乎能要了他的命!
他几乎可以想象,她全裸的朝他走来,然后用那双柔软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再用那双美腿夹着他的腰……
“陈志明,你看了那么久,到底是有没有?”
他一咬牙,深吸口气,压抑住小腹间狂燃的欲火,才没有失去理智,当场扑倒她。
“没有。”
得到答案后,春娇立刻放下长发,迅速的扣好胸罩,回身看着他说。“那,你去帮我看看,它是不是还在外套里。”
他挑起浓眉,看着眼前这个余悸犹存、几近半裸的女人,很缓慢的开口问道:“你怕毛毛虫?”
她插着腰,挺高了胸,趾高气昂的反问:“不行吗?”
“那你干么收下它?”
“我不收小毅会伤心啊!”
她回答得理所当然,用看蠢蛋的眼神看着他。
蓦地,陈志明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快点去帮我看啦!”
她气急败坏的跺脚,插腰命令着,一点儿也不想接近那件可能有毛毛虫窝藏的名牌外套。
陈志明笑着走上前,捡起那件被抛到马路上的外套,大手在里头东摸西探,找了好一下,才捞出那只又黑又软的毛毛虫。
正当他准备要把毛毛虫搁到路旁放生时,半裸女王又开了口。
“喂,你做什么?”
“放生啊。”
“不行,那是小毅送我的,我要带回去养。”
“养?”
她再度让他感到讶异。
为了这只毛毛虫,她刚刚还一路狂奔,不顾一切的在山路上大跳脱衣舞。现在,她却说她要养它?
春娇紧张兮兮的、远远的绕过陈志明。她捡起地上的背心穿上,再跑回自己车上,拿出一个小化妆包,把里面的东西清空后,才把化妆包扔给他。
“你帮我把它装进去,小心一点,不要弄死了。”她站在两公尺外,对着他下令。
陈志明霎时间醒悟。
她不是怕毛毛虫。她是非常非常非常怕毛毛虫,怕到完全不敢接近。
但是,刚刚他明明亲眼看见,她亲手接过小男孩递过来的礼物,甚至没有花时间拿出面纸隔着,而是摊开掌心,任由小男孩把虫放进她手里。
他亲眼目睹一切,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勉强或是不愿意。她甚至等到出了张家,离开小男孩的视线后,才显露出她压抑住的慌乱与恐惧。
这女人的意志,坚强得让人佩服。
“你既然怕这种小东西,为什么还要积极推广有机农业?”他好奇的问。
有机农业需要完整的生态环境,而完整的生态环境,就意味着无数种的虫子会在其中快乐生长。
“这是工作,”她认真无比的看着他。“要做,就要做到好。”
害怕是一回事,该做的事情,她还是会不遗余力去完成。况且,只要工作起来,她往往就会忘了害怕。
手里拿着毛毛虫的陈志明,嘴角仍噙着笑,但是盯着她的眼神,竟然似乎多了那么一点温柔、一点真诚,而非平常的玩笑。
那样的神情,让她的身子莫名的燥热了起来。
明明就已经穿妥了衣裳,但是他注视着她的眼神,却让她突然以为自个儿是赤裸的,甚至还想伸手遮掩自己。
好强的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示弱。她忍住那股冲动,红着脸喝令:“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把它装起来啊,我还得赶回镇公所去开会。”
“YESSIR!”他玩笑似应了一声,将蠕动不已的毛毛虫放到化妆包里,然后在她的指示下,拿着她的外套,以及装了毛虫的化妆包上车,替她载运下山。
黑色的悍马和红色的保时捷,一前一后的下了山。
跟先前上山时不同的是,下山的时候,他的车上多了她的外套。还有一只他决定要领养的毛毛虫。
第四章
“陈、志、明!”恼怒的尖叫声响起。
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喀啦喀啦的踩过人行道,在消防分队的大楼前停住。
陈志明刚停好车,就听见那声怒叫。他转过头去,看见站在消防大楼前,双手握拳、双眼气得几乎要喷火的春娇。
他关上车门,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高大的身躯,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住。
“我问你,你为什么擅自把人手全部调走了?”她仰起头来,凶恶的瞪着他,怒气冲冲的质问,气恼不已的模样,像是想当场冲上来,狠狠的踹他几脚。
“擅自?”他慢吞吞的反问。
“对!”
“如果我没记错,那些人都是警员,你无权调派他们。”
今天中午,当他巡逻过后,回到分局里的时候,赫然发现,十几名员警全数消失不见。警局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留守的警员战战兢兢的告诉他,镇长把所有的人手,都调派去花卉博览会的预定地。
他二话不说,立刻打了手机,要所有的警员全部回警局报到。
这个举动,彻底惹恼了春娇。
“我只是借用啊!”她理直气壮的回答,恼怒的质问。“你把人都调走了,那棚架怎么办?”
“你可以另外找人来搭。”
她跺了跺脚。
“那要花钱啊!”那些公费,当然是能省则省。
蓦地,陈志明脸色一沉。
怒气清清楚楚的从他庞大的身躯,辐射而出。
“你不要把警察都当成是佣人!”他微眯着眼,轻声警告,紧握的双拳,克制着想要伸出双手,用力摇晃她那颗小脑袋的冲动。
这个女人的行径,实在太过嚣张。
求好心切是一回事,但是滥用职权,把警员全部调去做苦力,害得警局里唱空城计,这就太过分了!
他的确在追求她,但是,公事公办是他的原则,他绝对无法容许她擅自越权,增加他下属的工作量。
黝黑的俊脸默默的看着她,黑眸里有着压抑的怒火。
正午的阳光耀眼,热得人直冒汗,而两人的怒气,更是有如火烧般旺盛。争论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声。
春娇没有被他的脸色吓退,甚至把声音拉得更高,不爽的质问:“你们不是人民公仆吗?”
“公仆不是这样用的!”
“这有什么差别?我也不是要他们为我私人办事,而是请他们到会场帮忙。这是镇上的事,他们也应该要出力啊!”
“局里每个人都有勤务要忙。”
“这些事情花不了他们多少时间。”她不肯让步。
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把人手都调走,要是出了事呢?谁来负责?你吗?”
“我——”
他打断她的话。
“还有,博览会开幕的时候,警方可以协助,但不可能加派人手。”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对着那张漂亮的小脸,一字一句的说:“我回绝了其他分局的支援。”
“什么?!”她尖叫。
今早,她去分局的时候,陈志明刚好不在。于是,她软硬兼施的强迫副分局长打电话给邻近几个乡镇的警分局,要求他们在博览会开幕当天,加派人手增援。
这类的支援请求,通常必须由分局长提出,但是陈志明不在,而春娇又是急性子,根本不愿意等,所以再三催逼副分局长,确定他打了电话,请调到人手后,她就带着那些警员,去会场出公差了。
春娇原本还以为一切都妥当了。却没想到,陈志明一回来,就毁了她的安排。
这家伙,存心要来坏她的事!
“我不管!反正,我需要人手,你就得配合!”她杏眼圆睁,丝毫不肯退让,甚至还威胁的往前走近一步。
陈志明根本不为所动。
“人手?”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对不起,没有!”
春娇倒抽了一口气。
可恶,这个王八蛋,居然给她下马威!
她挺起胸膛,朝前一步,两人的身体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她气得没有注意到这些。
“是怎样?你全镇都尿过一遍了,现在想在我身上撒尿吗?”她讽刺的问道。
虽然怒气勃勃,但陈志明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深浓的笑意。
其实,他想在她身上做的,可不是这件事情……
突然,有人发动攻击!
“啊!”
春娇的尖叫声,霎时间响彻云霄。
一股巨大而强烈的水柱,笔直朝两人喷射而来,冰冷的水柱,吓得她连连后退,狼狈的伸手想挡,却还是阻止不了,强力的水柱喷得她整齐的发型变得乱糟糟,就连衣裳也在转眼之间被喷得湿答答的。
而且,水柱的水压极强,冲击在身上,就像是被打了好几拳,痛得她不断尖叫。
“停!快停下来!”她在水柱中大叫。
强烈的水柱,也招呼到陈志明身上,弄得他一身都湿了。
消防队的小队长成大业,手里握着消防锚子,故意把水量开到最大,持续攻击两人,不肯善罢干休。
“他妈的,你们是吵够了没有?全部的人都被你们吵醒了!要吵滚到别的地方去吵啦!”睡眠不足,让他暴躁而不爽。
消防队的地理位置,就位于警分局跟镇公所之间,而这两个人,不去别的地方吵,偏偏就挑了中间地带,站在消防队前大吵。
消防队里是四十八小时轮班制,上两天班就休两天,勤务多而杂,弟兄们都是逮到时间,就努力补眠,这一男一女却来扰人清梦,吵得弟兄们都难以成眠。
身为小队长的成大业,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他气冲冲的冲下楼,把水管拉到大门前,打开消防锚子,就对着两人直冲。
“吵啊,你们再吵啊!”
水珠四处飞溅,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春娇的衣裳被喷得全湿,薄薄的布料全贴在身上,诱人的曲线在日光的照耀下,更是一览无遗。
“成大业,快住手!”她闭着眼睛,小手乱挡,丝毫没有察觉陈志明注视她的眼神,已经从愠怒转为渴望。
水势没有减弱的迹象,成大业站在一旁,倒是没错过这细微的变化。其实,打从一开始,镇上所有人就察觉出,这对男女之间相互吸引的电流,强得火花四迸,热烈得刺眼。
“干么只是看,既然想要,那还不快点把她压倒。”他对陈志明说道,不明白这位学长兼好友,为什么迟迟还没有“动手”。
春娇的尖叫声,再度拔高。
“你说什么?”
成大业转过头来,终于把水势减弱。
“不然,你压倒他也行啦!”他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总之,别再来这里吵了,要吵你们去开房间吵!”收起消防锚子,他把水管卷了又卷,迳自进了消防大楼,又去补眠了。
全身湿答答的春娇,站在原地滴着水,气恼的频频喘息着。
懒洋洋的男性嗓音响起,已经听不出半点怒意,反倒是充满着兴趣,以及期待。
“怎么?你想压倒我吗?”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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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保时捷,在蜿蜒的山路上奔驰,道路两旁的青翠树木,迅速的往后退去,在眼角化为一道绿波。
蝉声唧唧,像是夏日的交响乐,当车子驶过树荫处,蝉声就更响亮。
树影与阳光,不断交错,春娇开着车,盘绕着山路而下,山下的平原景致,在她眼前豁然开朗。
她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上山,又是第几次被张铁东拒绝了。
其实,她的行程紧凑,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跟那个阴沈寡言的男人慢慢耗。
但是,花卉博览会里头,需要更多有特色且优质的有机农产,才能够让国内外的厂商,对镇上的有机农业有更深的印象。
张铁东的有机农产,跟向家农场的“SweetLove”,要是能够搭配宣传,将会使花卉博览会增色不少,更不用说会招来多少商机了。
养生与美容,是两大卖点,最让消费者无法抵抗。
为了说服张铁东,她每天都往山上跑。而这趟上山,吃过张家种植出来的有机食用百合后,春娇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事实上,她曾经吃过别户农家种植的食用百合。虽然也是有机种植,但吃起来淀粉质较多,口感像是山药。
而张铁东种植出的百合,却是清甜爽脆,甜美得像是水梨,让她只吃一口,就惊艳不已。
她询问过农委会的农业改良场,才知道两家百合的品种不同。几年前张铁东委托农业改良场,从荷兰进口有机食用百合的苗栽,一株小小的苗栽,就要价七元。
从苗栽种植到可以收成,足足要三年的时间。
市售可见的百合,大部分是中药店里使用的干燥百合鳞茎。只有在少数几间日系百货公司经营的超市里,才看得到真空包装从国外空运来的鲜百合,这类的鲜百合,既不是有机种植,为了延长保鲜,还会使用药剂,滋味与口感就逊色了。
张铁东既然种出这么优质的农产,为什么要拒绝她替他安排好的推广计划呢?
春娇困惑极了。
那个男人疼爱妻子的程度,足以让其他男人汗颜,既然有机会能够增加收入,让妻子过更舒适的生活,他为什么会拒绝?
跑车绕过一个大弯,速度不减。
还是说,张铁东有什么顾忌,不愿意——
手机突然响了。
春娇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往包包里挖,没忘了把注意力放在驾车上。好不容易挖出手机,她按下通话键。
“喂?”
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只是语调抖颤得太厉害,让人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他、他、他……铁东他……”
春娇很快的认出声音的主人。
“秀筑姊吗?你冷静点,你在说什么?张大哥他怎么了?”
“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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