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我都听！”我将她拉着紧挨着坐下，看着她。
暗夜点点头，道：“在一个有流星雨的黑夜，黑暗祭师们发现在神坛前有一个婴儿……”
“最美的婴儿！”我说出心里话。看暗夜娇嗔的样子，我连忙说再不插嘴。
暗夜接着道：“黑暗祭师们对在没有半点生命可以存活片刻的神坛出现的我感到惊诧，就没有像往常对付其他的生命一样立刻处死我。
“他们发现我身上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一种是他们神的力量，另一种是他们死敌的力量。这两种力量都十分纯而且强大。
“他们视我为圣女，给我起名为‘暗夜·陨星’。黑夜中的流星，虽耀眼，光芒万千，带来的却只有毁灭。这是他们所欣赏的。
“他们教我一切邪恶的魔法，一切毁灭其它生命的方法。我的脸越来越可怕，他们说只要我把身上那股死敌的可恶力量排出，脸上的硬壳就可以脱落，到那时我就是他们神的化身，任何物体都会被我的眼光诱惑毁灭。
“我的身体是他们神使的身体形态，永远会越来越诱人，当我成为他们的神，就将拥有控制毁灭这个宇宙的力量。
“在我八岁那年，黑暗祭师们参拜过神坛后疲惫不堪，叔叔乘机进入神殿后的住所，将我带走。
“叔叔是一个极强大的魔法师，当时我已能运用一些黑暗的力量，但也反抗不了他。
“叔叔将我带到西方的欧雅娜教皇的面前，请他帮助我。
“教皇说我既有天使又有毁灭神使的力量，他虽愿让我体内天使的力量复苏，但我已经被黑暗的力量占据上风，他毫无办法，要把我关进修道院。
“叔叔没有同意，要求与教皇一齐试试用魔法来压抑我体内的黑暗力量。在叔叔的坚持下，教皇答应了。
“在教皇进行施法前的常规祈祷时，欧雅娜大教堂被一种明亮，神圣柔和的光芒罩，光团之中有个声音说他是一个高阶的天使。
“天使把我体内的黑暗力量压了下去，并告诉叔叔怎么把我恢复成天使。他说我必须明辨是非，我的脸在我对人产生爱意之后会慢慢恢复一点，但要恢复成天使的样子只有我爱的人也真心爱上我，吻我并说出来。
“等我成为天使后，他就会来带我去天堂学会使用天使的力量。
“我被叔叔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四处流浪。他让我在图书馆工作，读无数的书。期间，叔叔一直陪着我。
“渐渐地，我才明白在小时候所学的都是异常的邪恶，我从排斥一切，想毁灭一切到慢慢地可以静下心来看周围的世界，喜爱这个世界。
“当黑夜来临，黑暗的力量就开始反扑，我就变得狂暴。我不敢睡觉，因为在清醒中不会做出错事。叔叔总在旁边陪着我，当我控制不住想用出黑暗力量的时候，他就会制止我。
“我渐渐地能控制住自己，就在白天睡觉，积聚力量来对抗夜晚降临在身上的黑暗力量。让叔叔可以放心地离开，去做他的事。后来我同叔叔来到这里，再后来我就认识了你。
“这故事很长，很无聊是不是？”
她眼神很平静，我心情却无法平静。
我紧紧地拥着她，在她耳边道：“有个女孩可以在最强的诱惑下，最深的黑暗中，保持一颗追求光明的心；她可以在无边寂寞中为世界默默地付出，即使别人回报她的是鄙视。而这一切我绝对做不到。对这个爱我的女孩，我没有什么可以给她，除了爱。”
暗夜伏在我肩上哭了出来，她的泪水每一滴都流入我的心底。
我就这样静静地拥着她。
当她停下时，天已蒙蒙发亮。
我吻去她的泪水，还想吮吸怀里天使的红唇时，她用手挡住：“天亮了，我们吃早餐吧？”
挡不住天使的目光，我只好同意。
我和暗夜来到她的管理台前，她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有几个小点心，从朴素典雅的样式看，是暗夜做的。
我放了一个在嘴里，细细品尝，有一种清心又甜蜜的味道。
“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我肯定地道，却换来暗夜娇嗔的一眼。
暗夜道：“以前你可没说过好吃啊！”
努力回忆，我终于有点印象，以前学古文时，暗夜似乎给我吃过什么东西，当时我往嘴里一扔，在尝出它的味道前就已把它吞下。
我用行动来表明那是真话：我将一盒点心全吞下了。
暗夜看着我的目光里蕴含着笑意。
我邀功似地道：“给点奖励吧？”又向暗夜吻去，却发现感觉不对，与嘴相接的是一个水杯。
“快喝点水。”暗夜看着我道。
我只好又喝水。
我打了一个嗝，道：“我们出去玩吧？”
暗夜摇摇头道：“我白天还得在这儿工作。”
“那祢好好睡一觉，我晚上来。”
“我不困啊！”
“不行！我不能让我的暗夜身体有任何不适！”我带点强迫地将她拉着坐下，脱下法师袍披在她身上。
暗夜在我的注视下开始入睡。
我看着她恬静的睡姿，一种无穷的爱意涌入我的心里，我惊讶我居然可以把它容下。
一种无穷的自豪激荡我的灵魂，我要把暗夜介绍给我的朋友！
这世间肯定没有比让暗夜这样美的天使爱上我更令我自豪的事。
回到学校，我脚步轻快如飞，对一切看到的都报以微笑。
那些人看见我远远避开。
我走进草地，大声对闭目冥想的人道：“大家好！”却发现所有的人睁开眼睛后都夺路而逃，只有几个还坐在原地，却已昏迷。
我拍醒一个人，那人看到我先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地说不出话来，后又勃然大怒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一副准备就义的样子。
我站在河边，看见水里的倒影是一个人，不是一条黑龙。
我很奇怪。
回到寝室，兄弟们还在睡觉，寝室拥挤不堪，四周堆满了礼物，还有一个大的石雕。
我用起最强的催醒术：“起来！我请客喝酒！”
索瑟和郭剑一跃而起，又颓然倒下，卡勒睁开眼睛，懒懒地打个哈欠，每人的样子都疲惫不堪。
我想起那些逃避我的人，问道：“是不是你们昨天又去扁人了？这么弱，扁些人都这么累！不过那些人被你们扁得还真是惨，都不敢跟我说话了。”
三个人翻了翻白眼，像是疲倦得不想说话。
我随口道：“你们昨天跟芸儿逛街玩得开心吧？”
索瑟意外地立刻有了反应，苦笑道：“那小女孩简直叫恐怖！”
另两人齐声赞同。
“胡说！芸儿活波可爱，怎么会恐怖！”我马上指出他们的错误。
索瑟道：“小芸在街上好像永不疲倦，买东西买个不停。对任何东西只要她没见过的，都要问清楚，再买下来。”
卡勒接道：“更可怕的是经常已经路过一个地方好几里了，她又说那个地方有东西不错，要我们回去。最惨的是郭剑，扛着一个数百斤重的大石雕从头走到尾。”
我看了看石雕的体积，暗暗心惊。
“你们这些当哥哥的不管管她？”我笑呵呵地道。
“说得轻巧！”连郭剑都忍不住发言了，“一问她能不能不买了，能不能歇一歇，她马上就像要哭了，还说我们欺负她。还不停地说你对她多好多好，又给她找任务完成，又送她礼物。要我们也给她找个任务，最好是去魔域。我们问她能不能不再买那些草根树皮石头，她就说我们都是半兽人，说我们不懂艺术！不懂文学！”
我摇头大笑道：“索瑟不是懂诗吗？给她来一首诗就可转移她的注意力！”
索瑟苦笑道：“我刚开口说了一句，小芸就给我来了一句什么‘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问我知不知道是谁写的？这么美的诗我只听你在酒吧里说过一次！怎么知道谁写的？小芸就冷冷盯着我说是你写的。”
说完，索瑟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
“我懂什么写诗！那是古文书上的！”我不以为然地道。
索瑟惨叫：“我不服啊！我冤啊！”
“冤你个头！一个小女孩都哄不开心你还能做什么！”我笑道，又问：“这个石雕是怎么回事？”
“那个石雕她不要了，叫我们带走。”郭剑一脸苦相。
我觉得很奇怪，每次见芸儿，任何我给她的东西她都高兴得很，于是道：“不会吧？我给她买串糖葫芦她都会开心一天？”
郭剑也开始惨叫：“我惨啊！二十里路，数百斤啊！”
不理他，我把目光转向卡勒道：“你总没有事吧？”
“我没事？”颤抖的话里带着哭音，更有激愤，卡勒一把拉开被子，怒道，“你看看我有没有事？”
他一条腿绕了厚厚的一圈纱布，血水浸出来染红了将近一半，这伤不轻。
我惊问道：“怎么回事？”
“在路上碰上了几个蜥蜴人打斗，芸儿冲上去就帮只有一个人的一方，我和郭剑只好上前动手，才发现对方强悍无比，我还没施法就被打飞了，没有郭剑撑到守城卫兵来，我们就死定了！后来那个蜥蜴人还动手动脚地摸我，用那个可怕的长舌头舔我的伤口。他们扶我去神殿，而神殿里塞满了被你打伤的人，每个人的伤都比我重，没有神官理我们。我只好找了个江湖游医缝了四十七针。在那个蜥蜴人依依不舍地和我们分开时，它又来舔我，他们都不帮帮我！”卡勒说着竟哭了起来。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想芸儿的卫士是不是吃够了苦头，就只敢远远跟着了。
我只好问郭剑：“干嘛不把石雕扔了？”
索瑟反问道：“十五个金币买的！你会扔吗？”
“这些东西也是芸儿买的？”我看看那些各种包装，不同样式的礼物问道。
索瑟道：“那倒不是！是昨天学校各个社团送的。”
我觉得很奇怪，随便拿了一个拆开，里面还有一封信，全文意思如下：
〖HK30〗书逢罗宾，郭剑阁下：
以君之大量，定能释怀昔日弟等之无理。
如君以沧海之量恕弟等，还请在窗口挂一红纸，弟等知晓当感激涕。
愿随君之鸿翼而遨游九州。
学校游览社团全体成员敬上
另：弟等将彻夜恭候君之消息。如天亮君还未恕弟等，弟等将无地自容。
〖HK〗另外的礼物里面也是这类的话。
我这才知道那些人看我就避的原因，他们围攻都打不赢就只有跑。
不管这些，我对兄弟们道：“各位，我宣布：有一个天使爱上了我！”
没有预期的反应。
最后还是索瑟来了一句：“拜托，别学卡勒好不好？卡勒只不过想要一个美女，你还想要天使，你真行！”
“看见她，你们就信了！”我一脸得意。
三人连声拒绝道：“多谢多谢！不了不了！与你的小妹妹逛逛街，我们就丢了半条命，去见你的天使，恐怕我们活不下来了！”
我一笑道：“你们站远点看看就行。”
郭剑他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毕竟我说得这样慎重其事。
郭剑忽然道：“老雷叫你去一趟。”
我点点头，对于老雷，我已不太憎恨了。没有他的阴谋，我还不会认识暗夜。
见我到来，老雷堆起一脸假笑，道：“罗宾同学，你昨天打伤不少人，损坏不少东西，你是不是去市政大厅去说说，再去监狱里蹲蹲？”
我微笑摇头道：“我不用去。”
老雷马上沉下脸色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赖掉吗？”
我道：“昨天我打坏不少东西，伤了不少人。医疗费，赔偿费一定不少。我去蹲监狱，就没人付账了，就得让学校掏腰包。校长你不会愿意发生这样的事吧？”
老雷一脸蔑视道：“你赔得起吗？”
我道：“我有能力，就能挣不少钱！再说了，真还不了，你照样能让我去监狱！”
老雷怪笑道：“你以为有能力就能挣钱？”
“不错。”
老雷扔出一张纸道：“那好，这是清单，你看看吧。”
只见清单上一项一项地写着各种费用，合计两万一千五百六十五个金币。
我神色自若，心中叫苦不迭。听郭剑说在外面打工，很好的工作也不过是每个月十个金币，也就是说，就目前的费用，我去打工得干两千个月，折合为一百六十七年。
我淡淡地道：“我会还上的，但我得去核对一下。”
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老雷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
等郭剑他们看清我拿出的清单，三人吓得目瞪口呆。
我问索瑟：“上次我们在神殿治疗花了多少，我还没问你呢？”
索瑟苦笑道：“花了我几年的存款，七千四百九十八个金币。”
我高兴地道：“你小子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快拿出来！”
索瑟双手一摊，为难地道：“我现在是分文没有了，这些天一直用的是寝室的公款！”
我沉吟片刻道：“那只有这么办了，我去‘劝’那些还住在神殿的人离开，你们把这儿的礼物都拆开，估估价，卖一点算一点。今天下午三点在寝室会合。”
第五章 天使风暴
去神殿的途中，瞥见路边一个花店在卖名贵的魔法培植的鲜花，我突然想起海伦，海伦被我误伤得很重。她还想帮我挡第二波的闪电球，虽然我不需要，但自觉有些内疚，走进花店，想买一束花去看看她。
卖花的女孩转过身来，看见我眼中涌起一阵喜悦，竟然是梨子。她脸色苍白了许多，眼睛有点肿，又有点红，褪去口红的嘴唇颤抖了半天才问道：“你……找我？”
那天我恼羞成怒，说了梨子几句，根本就没记在心上。同一个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人记这些完全没必要。
梨子的眼中含着暗夜看我的目光，我明白了一些，道：“不是，我从这儿路过，想买一些花送人。”
梨子脸色更苍白了：“送你……女友？”
我不会给暗夜送花，任何花在她面前都不可能绽放，捧一把草去见女友绝不是正常人能做的事。对海伦我只是内疚，但我有目的地应道：“是，她生病了。”我想这回答对梨子已足够明白了。
梨子低下头，当她再抬起头时，脸上竟有微笑。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猜错了。
梨子走到一束冰玫瑰边，包起来道：“那你选冰玫瑰吧！”说着就忙碌起来，把外面花篮带进店里，关上门。
我语含双关地道：“祢帮忙看店啊？”
梨子笑着道：“不是，这店是我昨日买的，听了一个人的一些话，我决定换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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