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宗站起身来,说:“第六军团守土有责,耀宗不敢稍有懈怠。第六军团目前已做好一切准备,有信心歼灭来犯之敌。”
彭台升似乎有些不放心,说:“请问程将军,你是怎样准备的呢?”
程耀宗走到地图前,将六军团的布置讲解给众人。他指着地图说:“我军团目前共有五个师、两个装甲旅、一个空降旅和一个陆军航空兵大队,总兵6万余人。另外厂海军陆战队第66师也归我军调遣。我军团是这样布置的:第249机械化步兵师在基隆市布防,负责基隆、汐址镇的防御。海军陆战队第66师布。置于石门乡、三芝乡、金山乡一带,负责那一带海滩的防御,防止中共军队在那里登陆。同时以竹子山、莱公山、七星山为支点,构成坚固的防御体系,阻止中共进攻台北市。42装甲旅布置在关渡,51装甲旅布置林口,这两个装甲旅担负淡水镇、八里乡、泰山乡一带海滩的防御任务,另外在台北市遭到攻击时,可以支援台北市的卫戍部队。虽然我们判断中共军队最可能选择我港口城市登陆,但中共作战时习惯于声东击西,出人意料。因此,对于便于抢滩登陆的西海岸,我们也不得不防。因此我将第226重装步兵师布置在桃园市一带,第二预备师置于新竹县一带,负责我防区西海岸的防御。在首都台北市的防御上,我布置了两个师的防御力量,它们是一直负责首都防卫的“虎啸”卫戍师以及我军团最具战力的‘龙虎’机械化师。这两个师各有特点,虎啸卫戍师地形熟悉,多年来一直负责首都的防御。‘龙虎’师人员精干,战斗力强,两个师配合起来,相得益彰。而且,它们还可以得到42、51两个装甲旅的配合和海军陆战66师的掩护,足以顶住中共军队对首都的攻击,并将敌人赶下海去。”
彭台升问:“首都卫戍司令的人选定了没有?”
程耀宗说:“定了,我己任命虎啸卫戍师师长何杰为首都卫戍司令,统一指挥虎啸师与龙虎师,负责首都的防御。我将军团部设在桃园,全盘指挥防御作战。”
彭台升满意地说:“好。”他知道,何杰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他的亲信,否则他也不会把卫戍首都的重任交给何杰。有何杰指挥两个师来保卫台北市,比程耀宗亲自坐镇台北还要使他放心。
彭台升站起身来,走到程耀宗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充满感情地说:“这一仗事关我台湾共和国的生死存亡。我把首都台北市及附近重要地区交给你了,拜托了,程教官。”
程耀宗心里一热,说:“总统放心,誓与首都共存亡。如果首都丢失了,决不活着去见您。”
彭台升说:“不,要活着。我还要听您亲口向我汇报胜利的消息呢。”
这时,国防部长王炳安提出一个建议,他说:“诸位,为了总统的安全,我们是否应该请总统将指挥位置移往佳山,要塞,在那里指挥我们抗击中共的入侵。”
彭台升打断了王炳安说:“不,我就在台北市,总统府就是我们的岗位。我在这里,军心、民心就不会动摇,这对我们抗击敌军的进攻是极为有利的。”
王炳安说:“总统,这是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只要您还在指挥我们作战,军队和百姓就都有依靠。军队的战斗意志就不会垮掉。”众人也纷纷附和。
彭台升摆摆头说:“此事日后再议,散会。”
八月八日夜晚二十三时,我海军陆战队所属的一个特,种侦察分队悄悄地潜入了基隆港。
他们是从基隆港以外水面下的中国海军潜艇上出发的。他们的任务是排除台军在港口的出入口处设置的水雷和水下障碍物。在登陆发起时为船队打开一条安全通路。
现在,他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台海军在基隆港布下的水雷都被他们排除了。有的水雷被拆下了引信,有的水雷则安上了定时起爆器,在登陆发起之前,这些水雷就会被炸掉。
然后,他们躲过了台军的巡逻,在基隆港口码头上登陆后隐蔽起来。当登陆发起时,他们述将完成一个任务,那就是拆除台军在码头和各种设施上的炸药,保证码头完好无损,以迎接我军船队的到来。
八月九日零时整,随着我军台湾分战区司令员郑少英的命令,登陆战役的火力准备阶段开始了。我军航空兵飞临台岛上空,将成千吨的弹药倾泻在台湾守军的阵地上。由于台湾岛人口密集,我空军在轰炸时使用了大量的精确制导武器,如空对地导弹、激光制导炸弹等。台军的阵地、防御工事等在我空军的精确打击下,土崩瓦解,兵力兵器遭受了重大损失。而台军阵地附近的民用设施则基本未受损害。
位于基隆和高雄港外的我军两支特混舰队也参加了火力支援作战。所有舰只上的双联装130mm火炮和100mm火炮把炮口对准了台湾岛的海岸线。所有的火炮同时开火,海岸上升起了火柱和烟尘。
站在“长春”号舰桥内的王惠山将军眼含热泪,遥望着在他舰队的炮火下战栗、颤抖的海岸线,心情无比激动。
他心时默念着:“终于实现在台湾登陆了,真是艰难而漫长的里程啊!”
是啊,从一九四九年到现在,经历了整个半个世纪啊。台湾,这个在海外游荡了五十年的游子,今天终于要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了。
六时整,我军登陆部队准时向台湾的海岸港口发起了冲击。
赵立伟集团军的部队向基隆港发起了进攻。在王惠山将军率领的海军第一特混舰队的炮火和空军强五Ⅲ型强击机的,火力掩护下,大批的登陆舰艇在基隆港口登陆。坦克和装甲车辆从登陆舰艇腹中隆隆冲上海滩。由于六个小时的火力准备,敌军的滩头阵地几乎不复存在了,登陆的我军没费什么力气,就肃清了滩头的残余敌军,乘胜向敌人纵深挺进,很快夺取了基隆港,并消灭了港湾内残余的敌军舰只。在我军海军陆战队特种侦察分队的配合下,挫败了台军企图炸毁港口的阴谋,将港口的码头和设施完整地夺了过来。
台军第六军团部署在基隆市的第249机械化师在师长王兆旭的率领下,不断地向基隆港我军的登陆场发动反击,但都被我登陆的先头部队在海军和航空兵的火力掩护下击退了。我军登陆的先头部队为给集团军大部队登陆争取时间,在击退了台军的反击后,不给敌以喘息之机,向敌249机械化师发起攻击。我军装甲车辆势如破竹,很快突破了249师的第一道防线,并乘势攻克仙洞岩、基隆花园城、中山区公所、天后宫、福安宫、天德宫和海军医院。敌249师顶不住我军凶猛的冲击,退缩至市区,与我军展开巷战。我军大批民用船舶改装的登陆舰只在基隆港的西侧码头上靠岸,大批装备和人员迅速登岸投入战斗。
在基隆市仁爱区忠三路上,我军的一个机械化步兵连正与敌249师的守军激烈地对射着。在我军的这个机械化步兵连刚刚进入忠三路,就遭到了敌军的伏击。驶在最前面的86式步兵战车被台军用M。72反坦克火箭筒击中起火。后面的86式步兵战车和,90式装甲输送车马上向台军的火力点进行了压制性的射击。
该机械化步兵连的连长命令战土们下车,逐个歼灭台军的火力点。当他发现马路左侧距他二百米左右的一幢楼房的顶楼有台军一个火力点,里面两个台军士兵正用台湾自制的T75式机枪向我军扫射时,马上命令身边的一位班长带两个战士去干掉它。班长领命去了,他率领两名战士接近了那个火力点。当距那火力点一百米时,我军一名战士用八一式自动步枪向火力点发射了一枚枪榴弹。一秒钟后,一声巨响,枪榴弹穿过二楼的窗户,在屋内爆炸了。两名台军士兵被爆炸的气浪掀出屋外,从二楼摔下来,撞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很快,忠三路上的台军火力点就被消灭了。连长看了一下自己的部队,有四名战士牺牲了,还有二名受伤。他命令将受伤的战士送到装甲救护车上去,自己率部队继续向下一条路——忠四路挺进。“还有多少这样的巷战要打呀,机械化部队打巷战是要遭到损失的,必须想个办法才行啊。”连长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战至八月九日下午六时整,赵立伟集团军的部队已经全部上陆了。集团军的第一装甲师经,勇猛穿插,已经攻克汐址镇,截断了汐洫交流道,切断了台北市与汐洫市之间的联系,并且重创了从台北市紧急出动增援249师的台军“龙虎”机械化师,然后迅速攻占平溪乡,将敌249师包围在基隆市。敌249师的寿命已经可以用小时来计算了。
同样是八月九日早六时,调归赵立伟集团军指挥的我海军陆战第一师在石门乡的富贵角,臼抄湾及石门渔港一带抢滩登陆了。我海军陆战队临时从陆军部队借来的90Ⅲ坦克发挥了极大的威力,很快就突破了台湾海军陆战66师的大部分阵地。在舰炮、强五Ⅲ强击机以及直九型武装直升机的火力掩护下,战至下午四时,将部署在石门乡、金山乡、三芝乡的台海军陆战66师大部歼灭。残敌借助竹子山、莱公山上的坚固阵地拼死防守,但仍挡不住我军的迅猛打击。至晚七时三十分,敌海军66师全军覆灭。我海军陆战一师发扬了我军连续作战的顽强作风,马不停蹄,随即攻克海拔1120米高的七星山主峰,成为我军第一支进入台北市区的部—队。
八月十日凌晨二时,位于台北市宝庆路的“台湾共和国”国防部内。
会议厅里,有两个人正谈论着什么。他们就是台北卫戍司令兼台北卫戍“虎啸”师师长何杰与“龙虎”机械化师师长张孝贤。
此时,“台湾共和国”的总统彭台升已经带着手下的幕僚们逃至佳山要塞,遥控指挥抗击中共军队登陆的作战,台湾的防务已经完全交给了何杰。何杰就将国防部的会议厅改成了他的临,时指挥部。
何杰问张孝贤:“孝贤兄,你认为经过昨日一天的作战,战况如何?”
张孝贤有些奇怪,因为现在的局势大家都很清楚,何杰这是明知故问。不过作为他的上司台北卫戍司令问他,他还是要回答的。他说:
“目前战况当然对我十分不利。目前从石门乡登陆的中共海军陆战第一师在歼灭了我海军陆战66师以后,乘势向台北市发动攻势。先头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台北市郊的七星山,后续部队也向台北市运动,准备发起更大规模攻势。昨日在基隆登陆的中共军队依靠其装甲部队的优势,于昨晚六时将249师合围在基隆,汐址、平溪一带。我‘龙虎’机械化师为接应249师突围,与敌第一装甲师接战,但战事不利,在中共军队凶猛的反冲击下,我‘龙虎’师兵员和装备损失惨重,被迫撤回市区。249师遂于昨晚九时基本被歼,零星战斗持续至九时半。现在敌在基隆登陆的集团军也已摆开进攻市区的架势。敌第一装甲师已迂回至深坑,第峻装申师进至汐址镇,第三机械化师进至万里乡,与敌海.军陆战一师配合。据我预计,敌军将在天明时发动总攻击。因为天明后,敌可发挥其火力精确打击之优势。昨日在战斗中充分发挥威力的武装直升机也可发挥作用。现敌军已将我台北市三面包围,台北市形势危如累卵。”
何杰又问:“孝贤兄,据你看,在目前的局势下我们有何良策?”
“据我看,我们只有请程军座派兵增援,有程军座的援兵,我们或许能守住台北。”
何杰说:“这是一个办法。但现在中共占尽海空优势,如果军座的援兵大白天公然来援,大概遭受,中共海空火力集中打击,即使能到达台北市,恐怕也没有多少战斗力了。你还记得海湾战争中,伊拉克一个装甲师在集结过程,中被美军发现,结果美军派飞机前去攻击,一次就干掉伊军一半的战车这件事吗?”
张孝贤说:“那何司令的意思是?”
何杰再问:“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我们能守台北市多长时间?”
张孝贤想了想,说:“三天应该没问题。”
“守三天有什么意义吗?”何杰说了一句使张孝贤感到震惊的话。
张孝贤吃惊地问:“司令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台北市今天就失守和三天后失守有什么区,别。依你看,这场战争我们还有取胜的希望吗?你实话实说。”
张孝贤沉默了许久,心情沉重地说道:“我看没有。”
“说得对。既然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争,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看着民众的生命遭涂炭,财产遭受损失,为什么还要看着白发老人失去儿子,青春年少的妻子失去丈夫,幼小的儿童失去父亲呢?”
“司令,那您想怎么办?”
“我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决不把台北市的二百,多万民众拖人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我决定放弃抵抗,宣布台北为不设防的城市。”
“司令,总统对您不薄啊!”
“我知道,但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我宁负一人,决不负台湾民众。我个人的生与死荣辱再重,也重不过台北市二百多万民众的性命。张师长,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认为我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如果你认为我这是背叛了国家,你身上有枪,把它拿出来,打死我好了!”何杰说完,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张孝贤。
何杰的一席话,使张孝贤深受感动。过去他一直认为何杰是彭台升一手提拔上来的,是彭的死党,没想到,何杰现在说出了这样一番深明大义的话。其实张,孝贤本人早对这场战争失去了信心,他内心一直是不赞成和大陆对抗的,他知道那是以卵击石。但作为一个军人,他只能服从命令,尽军人的责任。现在,何杰的话深深打动了他,相比之下,他为自己没有何杰那样的勇气而羞愧。他摘下身上的佩枪,扔在了地上。
何杰听生到身后“啪”的一声响,转过身一看,只见张孝贤把手枪扔在了地上,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说:“既然司令如此深明大义,张某还有什么话讲呢?张某愿听司令的差遣,救台北市民众于水火之中。”
“谢谢,孝贤兄。”何杰眼中含着热泪说道,“谢谢你能支持我。”
何杰平静下来后,说:“孝贤兄,我们应该马上派可靠人选,在中共军队发动进攻之前和他们联系停火事宜,否则就迟了。另外还要采取措施,稳住部队,把部队的政战人员控制住,如有人敢于妄动,可下手除掉。这些事,要不露声色迅速进行,迟则生变。”
“还有,司令。”张孝贤提醒到,“42装甲旅还部署在关渡,旅长绝对是彭总统的死党,如果他发现了我们的行动,对我们威胁很大。”
“是的,”何杰说,“这就需要我们赶快和中共军队联系上,请他们协助我们,如此这般……”
第二十四章
八月十日上午八时半,福州“老郑,醒醒。”李伟刚轻轻地推着靠在司令部内的沙发上睡着了的郑少英。
郑少英实在是太疲乏了,自从战役开始以来,他每天的睡眠时间很少。为了台湾登陆战役的顺利实施,他更是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从船队的航渡直至发起攻击时的火力配合问题,他全都亲自过问并加以安排。毕竟这登陆战役是我军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自七日晚我军部队登船开始至十日凌晨,他连续五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当参谋长李伟刚看到他双眼布满了血丝,心疼的劝他休息时,他却一句话带过:“你不是也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