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闭嘴!”
强烈的痛楚反而令艾莉丝清醒过来:“这不是一个恶梦,做梦是不会这么痛的。”然后她慢慢想起,她昏晕之前正在参加宴会,然后她和苏丝蕾走了去单独倾谈…艾莉丝想到此处,叫道:“苏丝蕾!你为什么要抓我来!”
跟着又是火辣辣的一鞭抽到脸上,苏丝蕾狞笑道:“没什么原因,我瞧你不顺眼,喜欢作贱你,抓你来便抓你来。”
艾莉丝看着苏丝蕾那个狰狞的面目,实在不敢相信,平素温柔亲切、身份圣洁尊贵的堂堂天下第一大教主,竟然变成这种模样。艾莉丝勉力挣扎,可是无论如何使力,四肢也是无法动弹,在这个情形下,空有绝世剑术,也毫无用武之地。
艾莉丝咬牙道:“我不但和你无怨无仇,而且当日你在山上被人围攻,我也曾经救过你,你为何要这样对待于我?”
苏丝蕾听到“曾经救过你”,就是说自己恩将仇报,怒火更为炽烈,举鞭在艾莉丝身上狂抽,发泄了一番,然后怒道:“呸!那个时候是你多管闲事,本教主本事强着呢!要你来救?”苏丝蕾愈来愈怒,又在艾莉丝身上狠狠的狂抽了十数鞭。
艾莉丝极为疼痛,被打得脸面、手脚、胸腹满是一条条红色的瘀伤,她一定咬紧牙关,怒目直视苏丝蕾,从没叫过一声。
苏丝蕾见艾莉丝不叫痛也不求饶,极为倔强,更为愤怒,鞭子也抽得更狠。
艾莉丝受着苦楚,痛得就快昏了,可是却莫明其妙,怎么都想不到苏丝蕾为何如此愤恨自己。
不知道抽了多少鞭后,苏丝蕾终于停了下来。
苏丝蕾的美脸上,流着两行眼泪,呜咽的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只爱你这个贱女人?你有什么好得过我了?”
艾莉丝更加奇怪,苏丝蕾似乎疯疯癫癫,所说的话教人摸不着头脑。
苏丝蕾又道:“看!你那双粗糙的双手,你那衰老的模样,我任何一个部分都比你美得多,他为什么只是想着你,不把我放在眼内?”
艾莉丝道:“你这疯女人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明白?”
苏丝蕾突然冷笑,说道:“你不明白?那么我就讲得你明明白白。你的好夫君奈蒙特,本来就是和我相好,于你们未成夫妻之前,我和他早就有父妻之实。”
艾莉丝听到了苏丝蕾的话,耳际嗡的一声响起。一个是和自己感情深厚的丈夫,另一个是不能谈情、不能嫁娶的兹萨斯教僧侣,他们之间竟然有着这一种关系,说什么也不肯相信,怒道:“你…你胡说!我和夫君早就情深义重,你又是兹萨斯教的僧侣,他怎会…怎会和你干这种事?”
苏丝蕾道:“哼!我胡说?你这贱女人配我来骗你?我和他,做了就是做了。你不是说你救过我吗?其实我也要多谢你,倘若当时你不是来多管闲事,我也未必能和奈蒙特遇上。”
艾莉丝的一颗心霎时掉入了深渊,她想起那一次救了苏丝蕾之后,奈蒙特的确曾单独护送苏丝蕾到她的同伴那里,其间发生了那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苏丝蕾甜丝丝的笑道:“我和他相好的那一个晚上,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呢。”
艾莉丝看见苏丝蕾那个甜蜜模样,一点也不似作假,再说,苏丝蕾也决计不会无缘无故捏造一个对自己声名有损的慌话出来。
前几日,艾莉丝犹如父亲的主子亚尔萨特统一了江山,大功告成,心事已了,又和自己最爱的丈夫团聚,感觉到迎面而来都是甜蜜幸福的日子,现在却一下子全部倒转了。此刻自己肉体上受着极大的痛楚,虽然痛得要昏,但比起内心之痛实在是微不足道。一直对自己极温柔极好、自己最深爱的丈夫竟然暗地里一直对自己不忠,这个打击着实非同小可。
艾莉丝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滚滚流下,大声狂叫:“苏丝蕾你胡说!你这贱妇!淫妇!胡说!胡说八道!”
苏丝蕾被她“贱妇”、“淫妇”的乱骂,竟然触动了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耻辱、羞愧和怨恨,再也无法忍耐,反手一掌掴在艾莉丝的嘴上。艾莉丝双唇火辣辣的吃痛,可是她没有停止叫喊,嘴里还是乱骂:“你这婊子!淫妇!”
苏丝蕾两眼也是流着眼泪,也大声狂叫,霹霹拍拍的狠掴艾莉丝嘴巴,打得她嘴角流血,自己手掌吃痛。
蓦地,原先充满女子叫声之室变得平静,艾莉丝被打得昏了过去。
苏丝蕾满手是血,但她余怒未消,唤后面的僧侣道:“用冷水泼醒她!”
艾莉丝又再转醒,冷水混着艾莉丝的血水在她身上点点滴下,清水泼在伤口之上,令艾莉丝痛过死去活来。到了此刻,艾莉丝实在痛苦得不想活了。
苏丝蕾见着艾莉丝极之痛苦的样子,痛快的狂笑,随后那种痛快的狂笑变成凄厉和令人心寒的笑声:“你这个贱人,我瞧着你开心幸福的样子,简直就想作呕!为什么幸福总是轮不到我?为什么他要不理我!为什么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要我一辈子受苦!”
艾莉丝冷笑道:“你养尊处优,身为堂堂的天下第一大教主,天下十万百万的教徒供你躯策,还要无病呻吟大喊痛苦?”艾莉丝想着自己小时被放在破教堂行乞、挚友天诺明惨死、敬爱的长辈休杏斯和文里列死于仇人之手、于沙场征战千里受着行军之苦、每天不知生死的杀戮、每天看着战友和无辜平民被杀,这才是痛苦的生活!你这个教主岂会明白?
苏丝蕾道:“我无病呻吟?”然后冷笑两声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被送到这个教来当僧侣。这个狗屁教会里面,一个好人都没有,这里的歹僧见着我,无不见色起心,我在这里不知被多少人非礼…”苏丝蕾愈说愈是激动,其实她不只是被非礼而已,自从她十四岁以来,暗地里已被不知道多少个淫僧强暴过。“我恨这里的人,我恨所有开心幸福的人。有一天,我终于狠下决心,要终有一日大权在握,要这里的所有人都听我的号令,要他们全部任我努役。幸好上天给了我一个表丽的外表,我藉着自己的美貎,对教里面的高层虚与委蛇,一步一步爬上新派领袖之位。而我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天天苦练功夫,每一日都是苦不堪言。”
艾莉丝听了十分愕然,想不到这个标榜着博爱的天下第一大教,内里是这么的污秽。虽然听来苏丝蕾很值得人同情,可是她的所作所为,自己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苏丝蕾续道:“后来东派的奸徒来暗算我们新派的人,我亦中了他们的诡计,身子被毒药所伤,使不出功夫儿,逃到荒山之上,竟遇着勒尚和丁路等四个硬手,眼看就要在那儿一命呜呼,奈蒙特和纳卓尔老伯就出来救了我。”当时虽然奈蒙特是有出去救她,但最先却是艾莉丝拚命出去敌住对手,苏丝蕾极恨艾莉丝,是以故意不说。
“那些奸徒退走之后,奈蒙特一直护送着我回去菲沙古参加新教主选举。奈蒙特是与众不同的,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样,其他男人一见到我总是色眯眯不安好心的模样,只有奈蒙特是正人君子,他的目光从无对猥亵之意,也从无对我摸手摸脚意图非礼。他在两个月来都是彬彬有礼规规矩矩,他每日都有着亲切的笑脸,他对我亦是很关切很温柔。只有他是真心诚意的对我好,而世界上亦只有他一个人真正对我好。那两个月,是我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说到这里,苏丝蕾微笑了,微笑之中充满了柔情蜜意。苏丝蕾极之美丽的脸配上这一个笑容,确实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到了选举教主之日,我的伤还没有复原,奈蒙特竟然甘心冒险,假扮我派僧侣,于刀光剑影的擂台之上败尽教内群豪,为我夺得教主之位。他为我办了这样重要的事,竟然向我告辞,一点也没有向我要求什么,我实在是非常感激他,他的确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这么就要走了,我是千万个不愿意的,我不想他走,我想他永永远远的陪着我,不要和我分开。可是…”苏丝蕾恨恨的怒视艾莉丝:“可是他心里面就是只想着你这个贱人,他要离我而去,就是想念着你这个贱人。”
艾莉丝内心一甜:“奈蒙特终究是爱我一个人的。”
苏丝蕾忽然笑得极为得意,也充满了邪恶:“不过,奈蒙特结果都是忍不住和我干了那回事…”苏丝蕾说着,不觉内心也是隐隐作痛,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是故意刺激艾莉丝。当日她自动献身奈蒙特,要不是对奈蒙特下了迷药,以奈蒙特从前的行迳来说,多半是不会就范的。“当我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他再也不正眼瞧我,他总是避开我,不愿再和我见面。”苏丝蕾之声开始咽哑,潸然流泪,颤声道:“我为着多和他见几面,去看着他和你这个贱人行婚礼也是愿意…哼!我看到你幸福的样子,我就恨不得将你杀死!为什么天下间最好的福气,是你得到了,而不是我!”
艾莉丝听着“奈蒙特结果都是忍不住和我干了那回事”这句话,心如死灰,七彩缤纷的世界刹那间变成黑白,生活再不觉得有什么意思,自己辛苦了多年,打打杀杀了这许多年,到头来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只是丈夫的背叛和一片空虚。
苏丝蕾见着艾莉丝哭得厉害,怒嗔:“你哭什么?奈蒙特这么待你,你这么的幸福,还有什么好哭!你这贱女人真不知足!假如他像对你那样对我,我就算死也是愿意!”苏丝蕾忽然又邪恶的笑道:“嘿嘿,看你被人污辱了,奈蒙特还有没有这样爱你!”苏丝蕾说完,向身后那几个僧侣望去。那几个僧侣一直看着艾莉丝丰胸纤腰和圆浑的盛臀,虽然艾莉丝被打到伤痕累累,可是她仍是有着秀美的容貎,近乎完美的女性赤裸身躯在她苦苦挣扎下不住摇摆,极具诱惑。那几个淫邪的僧侣,早就瞧得浑身欲火,无一不想立刻上前对毫无反抗能力的艾莉丝风流快活一番。
苏丝蕾见到那几个淫僧,极之厌恶,冷笑一声,说道:“你们看着那个贱女人,也是很心急的了。好罢,你们代我好好的招呼她。”
艾莉丝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声凄惨绝望的呼叫,手脚用尽吃奶的力苦苦挣扎,可是哪里动得分毫?
苏丝蕾看着那几个淫僧脱光衣服,他们勃起的阳物正要急不及待的对眼前这个情敌招呼,内心感到莫明的痛快,觉得自己积压已久的乌气渐渐消解。
那几个淫僧一拥上前,正要对艾莉丝手口并用,其中一个更挺着阳物就要进去艾莉丝的圣洁之地。
忽然之间“砰”的一声巨响,东首窗户化成片片碎块,一个黑影闪入,接着艾莉丝眼前红光闪动,那几个淫僧全部躺在地下,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胸口渗血。
白光闪动,艾莉丝身子一轻,倒在地上,她活动手脚,感到毫无障碍,已是束缚尽解。正在惊疑之际,一块白色大窗廉布盖在自己身上,遮掩了赤裸的身体。艾莉丝仰头一看,那个在危急之时救了自己的人,身形雄壮,一头金发,正是诺法迪斯,他正横着单刀相对苏丝蕾而立。
诺法迪斯自被艾莉丝释放之后,心灰意冷,再也没有面目回去普斯哲那里效力。于是流浪四方,四处游历。这些年来他远避战线,游遍大江南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知道艾莉丝是有夫之妇,但对她总是念念不忘,他一知道天下大定,而艾莉丝之军驻扎在菲沙古,于是便走进此城,想碰个巧看看可否见看艾莉丝。他一进城就知道亚尔萨特和他的部下在兹萨斯大教堂广场开了个盛宴,马上赶来,可是来到已经太迟,宴会早已完毕。诺法迪斯意兴阑珊,怏怏不乐正要离开,忽见兹萨斯教众僧鬼鬼崇崇的抬着一个红衣女子而走,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做出来,好奇心起,立即跟踪而去。那些僧侣极之身手敏捷,跑到荒郊之处已经不知所踪,诺法迪斯在这一带搜寻了一整天,才找到这一个地方。他在窗外偷看,白袍僧侣见着了,但就不见红衣女子,只见一个裸女被缚在铁架之上,他仔细观看,发现那人竟然是艾莉丝!那几个僧侣正自脱衣服要上前将她强暴之际,诺法迪斯立即冲入将艾莉丝救了。
苏丝蕾见着诺法迪斯,也不畏惧,仔细对他上下打量。非常奇怪,苏丝蕾明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可是却有一种强列的似曾相识感觉。诺法迪斯呆呆看着苏丝蕾的脸,他不是惊讶苏丝蕾的美貎,而是和苏丝蕾一样,正在奇怪眼前之人为何那么熟口熟面,苦思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嘿嘿嘿嘿!”大门砰的一声被猛力撞开,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冷笑之声,苏丝蕾、诺法迪斯和艾莉丝往大门望去,见到四个白袍僧侣昂首阔步闯了进来。
苏丝蕾冷笑道:“哼!又是你们四个,你们也够命大,还没有死吗?”
眼前那四个白袍僧侣,三人持剑一人持刀,正是当年在山上暗算苏丝蕾的四僧,东派的勒尚、丁路、劳若施和杰兑邵。
丁路邪里邪气的道:“多谢教主的关心,当年在擂台之上,你那个老姘头的功夫着实厉害,可是那么的一点点剑伤,我们也是承受得起的。”
苏丝蕾听了“姘头”一说,知道他们四个人刚才鬼鬼崇崇的偷听了她和艾莉丝的对话,极为恼怒。
杰兑邵见到倒坐在地上只得一条白布披住的艾莉丝,哈哈大笑道:“不过我们以前只知道教主何等淫乱,但从来也没想到教主也有玩女人的僻好。”
苏丝蕾怒道:“你们这四个狗杂种是如何知道这里来的了?”
丁路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教主你老人家干的好事,难道以为可以瞒得过所有人?”跟着他指向地下胸口中刀的一个淫僧,笑嘻嘻道:“那个人都跟了教主很多年了,是吗?他也是我们多年的好兄弟了,当年我们东派一班兄弟大伙儿抽签,谁赢了就到教主你老人家身旁当个差为兄弟们通通讯,又享享艳福。那小子赢了我们,这几年在教主身边干了优差,想不到临死也能和大名鼎鼎的美女勇将、开国大功臣艾莉丝来上一手,死也做了只快活鬼。”
艾莉丝听到丁路之言,说什么“来上一手”的,尽是抵毁自己粗言秽语,实在按捺不住,大声怒骂:“你这贼僧不要嘴里那么不干净,什么‘来上一手’?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艾莉丝受了这等委屈,已叫不了下去,声音变得嘶哑,眼眶也已经载满眼泪。
丁路笑道:“艾莉丝将军不忙动怒,将军现下如此委屈不是眼前那个淫妇一手造成的吗?那淫妇霸住了教主之位,行为又是极不捡点,我们也是瞧得很不过眼,极想将她铲除,然后再将她那些不见得光的丑事向世人揭破。我相信将军和你那位朋友也是和我们有着一样的心思,对吗?现在我们实在是站在同一阵线上,为何不联手将这个淫妇杀死?这样对大家都有极大的好处。”
劳若施抚着右边脸的疤痕,大声道:“大哥你犯不着跟他们啰啰唆唆,迪斯坦的手下说那淫妇的老姘头犯了谋逆罪,已被皇帝擒住,实死无生,再不会有人阻手阻脚,眼前这几个人有什么作为?咱们四兄弟也可以将那淫妇了结。”
苏丝蕾听见奈蒙特犯谋逆死罪被擒,极为紧张:“劳若施!你说什么?奈蒙特他怎样了?”
艾莉丝听到奈蒙特被擒,也是大为震惊。
劳若施邪笑道:“你们看!那淫妇和老姘头儿实在是藕断丝连,一听见他出了事就紧张成这个模样。”
这个时候苏丝蕾身躯化成白影,身影闪到四僧之间,伸手要去抓住劳若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