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学着古代的规矩,把那调兵遣将的虎符一分为二,甚至是一分为三?
要是人人都走这‘捷径’来达到目的,还成个什么规矩?还有个什么章法?
话又说回来了……
‘正常途径’有用,谁愿意上大牢里呆上个十五天啊?
那地方可不是五星级宾馆啊……
胡思乱想中,猛地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还记得很久之前的一个电视剧中,有那么个混黑社会的说过句台词——要是地上的规则都有用,哪里来的黑社会地下规则啊?
天下最老实的可就是黎民百姓啊……
有口吃的,有个睡觉的地方,能像个人似的活着,也就够了!
要是老实人都不想再走‘正常途径’,那……
水可载舟,亦可……
PS:丢了招牌,还能再找回来挂上,用电焊机焊上!
丢了民心,丢了用无数先辈用鲜血换来的那种无可替代的信任,那要用什么来找回呢?
外篇 男儿心如铁?
晚点名的时候,整齐的方阵中骤然有了个缺口,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这里是什么部队?
国内——南征北战,万里锦绣河山中有多少地方洒下了这个部队中军人的鲜血?
国外——扬威天下,冰川雪原中,十几个国家的联军看见这个部队的旗帜就要望风而逃!
靠的是什么?
第一的军事素质和铁一般的纪律!
没有铁一般的纪律,那还带什么兵?打什么仗?
回去吃逑算了!
再说了,丢的这个是什么兵?
整个部队出名的‘木头’!
新训三个月,愣是没学会叠被子,宿舍中那整整齐齐的方块中,就他的杯子张着一张大嘴,就和他本人那憨憨的笑一般。
瞄靶的功夫,愣是能趴在步枪上睡个鼾声冲天,流出来的口水把枪栓都打湿了……
没事的时候也不会学着那些机灵的新兵,去厨房帮厨,或者拿着扫帚打扫那原本就很整洁的操场,只会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傻愣愣地看天……
除了人还老实,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了!
就这样的一个兵,居然会误了晚点名?
几个带兵的班排长已经撒出去找人了,营区就那么大,不过十几分钟时间,里外都找遍了,没人!
跑了???
半小时之内,火车站汽车站都站上了军务处的宪兵,还是不见人!
连续几年带兵先进的连长黑着脸,准备写请求处分的报告了!
好好的能把个兵给丢了,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啊……
几个班排长着急上火,可有什么办法啊?
正一肚子火气呢,营区的两个游动哨夹着个人直朝连部冲过来,大伙一看,正是‘木头’!
满身的酒气,都站不稳了……
连长那个气啊!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盆冰冷的洗脸水!
‘木头’晃晃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连长问:“藏哪去了?”
‘木头’不说话,还是两个游动哨说了,巡逻到猪圈附近,听见猪圈顶上有动静,爬上去一看,‘木头’他老人家正抓着个酒瓶子在上面打着呼噜呢!
一群人全给气乐了……
哪都找了,谁知道这家伙能跑猪圈上面喝酒睡觉去了啊?
人找回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连长挥挥手:“给这家伙换上干衣服,关禁闭室去!”
几个班排长回到连部,都憋不住了,那一通狂笑啊……
外头的哨兵喊报告,送进来两封信,是在‘木头’的衣服里找到的,都被打湿了一点……
指导员心思细,说是这兵平时挺老实的啊,今天这么闹,不会是家里有什么情况吧?要不……咱看看这信?
连长想想,说看看看看,犯纪律归犯纪律,有情况还是要了解嘛……
先打开一封信,是以‘木头’老母亲的口气写的。
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情,你父亲疯病好多了,你姐姐也找了个好人家,快结婚了。妈身体好,能撑住家里的农活,今年的玉米收成好,家里能有几个钱,你在部队里好好学习锻炼,争取在部队干出点成绩……
连长把信搁下,抓抓自己的光脑袋说这都是好事啊?‘木头’这小子发什么疯呢?
再看下一封,是‘木头’家乡的老师写的,‘木头’的老母亲不识字。来信都是这老师代笔。
这老师说我不能再瞒着你了,你家出事了啊!你父亲疯病犯了,跑得不知道那里去了,都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你母亲没办法,只好把你姐姐许给你远房舅舅家的孩子了。
你姐姐不干了,跑了,你舅舅不仅要500彩礼回来,还要2000遮羞费,你们家里情况你还不知道?
哪有这些钱啊,就是那500也早就花在寻找你爸爸的事情上,早没了!
眼看着那不出钱来,你那远房舅舅带人把你母亲腿都打断了啊!
咱们这里时年不好,遭了泥石流了,你们家里那点玉米都完了!你快回家吧!别在部队干了,你老母亲只能杵着拐棍在泥泞里抢收那些发烂的玉米棒子,家里都活不下去了啊!
放下信,连长站起来满房子转悠,两只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半天啥也没摸出来,还是指导员把连长放在桌子上的烟给点燃了递过去,说你也别急,有情况了大家想想办法!
有班排长说赶紧叫‘木头’回去吧?
马上有班排长说你忘了部队接到了抗洪的通知全队战备,那个几连副连长的老父亲去世都没回家?
谁都不能走啊!
连长指导员班排长都从口袋里掏钱,几个人凑了点叫通讯员明天天一亮就给‘木头’家寄去,可谁去照顾‘木头’的老母亲啊?
指导员向上汇报之后,给当地民政部门从县到市发信,一连发了5封信到最后一封信指导员的眼睛都是红着的措辞非常严厉:部队在抗洪紧要关头,如果战士家中情况影响了抗洪大局,你们要负责任的!
抗洪结束了,特事特办特批‘木头’退伍了
连长指导员送到火车站,‘木头’哭得厉害话都说不出来了……
连长指导员也难受但是啥也说不出来!
火车走了连长想起件事情,说‘木头’那小子从哪里弄来的酒啊?营区里没地方买,‘木头’也没钱啊?
指导员闷了半天说你怎么就忘了?
炊事班长不是说过炊事班过年的时候剩下半瓶子做菜的料酒不见了么?
PS:老话都说了,忠孝难两全。
当兵的谁都知道这句话……
选了这行,就要硬扛着!
可家里有事没人管,谁受得了啊!
当兵的哪个家里没个难处?
哪个不是咬着牙在部队里拼命啊!
男儿心如铁,纵死亦千钧!
可谁都是爷娘老子养大的,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
军营里那些死都不怕的汉子,唯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那滋味……
乱箭穿心般的痛啊!
锦上添花的事情,做起来容易!
雪中送炭呢?
听说过……
但极少见到!
如果……
文章中的这个故事是真实的,那么远在偏远山乡的‘木头’,还有他那断了一条腿的老娘,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外篇 人?狼?
老狼原本姓啥;早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就连老狼的战友都已经全然忘记!
可老狼这外号却是跑不掉的,说起来,这外号还有些来历……
还是在草原的新兵集训营的时候,眉清目秀的老狼当仁不让第担任了新兵集训营的通讯员。
每隔上几天,总要徒步走上十公里的路程,去那个小小的邮电局为战友们邮寄信件,向家中报个平安,再带回战友们家中的温情和牵挂。
草原上的路可不那么好走,有一次一个人外出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五条狼,当时的天很黑。老狼身上只有一个照明用的手电筒和一个军用水壶!
在夜里想躲过草原上的狼群,难!
老狼没躲,反正他自己说他压根就没想跑,等部队上发现他到时间了还没有回来时,派出去找他的几名战士在找到他时被吓了一大跳!
老狼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在他的不远处有五条狼的尸体。一条被打断了颈骨、两条脑袋被砸烂、一条的胸骨和脊椎骨几乎全部被打断!
最后一条最大个的公狼是被老狼咬死的!
生死相搏中,老狼咬断了公狼的喉管!
战友们把老狼背回营地,可卫生队的军医发现老狼身上只有几道抓出来的小伤口,身上的血都是狼的,他只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才晕倒的!
徒手能杀了五条狼?
老狼的名声自然是顶风飘十里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老狼杀狼的的故事传到了营地附近的一个女孩子耳朵里,女孩子叫丽,清秀温柔,那一封接一封滚烫缠绵的情书愣是把老狼激动了个天旋地转,那回信也是拿出了浑身的墨水,使劲写,使劲写……
来来去去的信件,将两个人拉得越来越近,连信上的抬头称呼,都能让满山的枫叶红透了脸孔!
虽说是不允许在驻地谈恋爱,可两人离得这么近,就是早上跑操的时候,两个人也能悄悄地对上个眼神,再带着那轻飘飘热辣辣的心动忙完一整天的事情了!
总算是抽了个空,老狼在没人的地方拿出了杀狼的劲头抱住了丽,狠狠地啃上一番后,再狠狠地放下一句话:“复员了,俺娶你!你等俺!”
丽的身子软软地靠在老狼的怀里,连声音也是软软的:“复员了,你娶俺!俺等你!”
那年冬天,天气冷的邪乎,老狼照例去离营地十公里以外的牧民家去帮忙。
牧民家里只有一个老妈妈,还有个瘸腿的儿子,日子艰难啊!
大冬天的,过冬的牧草怕是早耗尽了,恐怕连粮食都吃完了吧?
每到冬天,军营里都要派人去他们家里帮忙,好几年了都是这样。老狼手脚麻利,牧民家里的活也是干惯了的,天傍黑的时候,老狼拍拍衣服上的草屑,再把驮马背来的粮食仔细码放好了,起身告辞。
老妈妈也知道老狼要退役了,抹着眼泪把祖传的一把短刀塞到了老狼的手中,还非要自己瘸腿的儿子送老狼回军营。
推辞不过,老狼也只好听老妈妈的话了。
两个人,两匹马,慢悠悠地走着,离部队还有大约四、五公里的地方,两匹马都惊嘶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围上了好大的一群狼!
冬天游荡在草原上的狼群代表着血腥和噩梦,甚至是赶尽杀绝,就连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牧民都害怕撞见这些索命的杀星!
瘸子的马显然是劣马,被吓得原地转开了磨,连马尿都吓出来了!老狼把瘸子扶上自己的战马,顺手拔出了老妈妈送的短刀:“快去部队报信;老子杀过狼,死不了的!”
暴烈的战马冲出了狼群的包围,骑在马背上的瘸子没命地催马狂奔,身后是狼群那饥饿的噢叫和老狼那中气十足的咆哮声……
部队赶到,在车灯的照射和冲锋枪的枪声中,狼群退了。老狼也倒下了!
医院里的大夫说老狼能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
全身大小四十七道伤口,左臂截肢右眼失明,右脚虽然不用截肢但是终生残疾!
最重要的是老狼的下体被狼咬烂了,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丽接到消息,一滴眼泪都没掉,杀了家里的老母鸡仔仔细细炖了汤送到老狼身边,一直在病床前照顾。
老狼睁开眼睛就骂、就胡乱抓东西砸,啥难听说啥,抓挠着啥就用啥砸,就是叫丽滚蛋!
可丽还是那软绵绵的话:“你甭费那个心思了,复员了,你娶俺,你答应的!”
伤好了,丽陪着老狼回了老狼的家乡。村委很照顾老狼,安排他在村委看大门一个月给他三百块……
村长心善,还专门托人为丽在县城宾馆里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村委会出钱给老狼翻盖了房子,村委会开会说了,立过功的残疾军人,能活着回来就是个万幸,还不兴给个照顾?
起初,没人说啥,见了老狼的面,大人孩子还点个头,问声好,有个笑模样。
可是日子长了,看着老狼那新砖亮瓦的房子,还有每月三百的票子,闲话也就多了……
凭啥么?
一个瘸子,连男人的家什都废了,咋能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这不是白吓了么?
凭啥么?
不下地不流汗的,一个月三百块的票子挣着,这么美的差事,咋能给了那瘸子么?
县城里的一个老板也开始不断的纠缠和骚扰丽,三天两头的住到宾馆里,守着丽身边,只要丽开口答应陪他睡觉,啥都好说……
软话硬磨都用上了,到后来见丽咋也不答应,那最难听的话也就出口了:“你那男人,连个家什都没了,你平日里受用个啥呢?”丽随手就把手里的暖瓶砸过去了,把那老板烫得满楼道乱蹦!
丽也就一句话:“俺男人,那是能杀狼的汉子!”
没过几天,平日里准时回家的丽却怎么也不见了踪影。老狼急坏了,拖着残腿顺着往县城的路上找,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在路边的草沟里找到了丽……
那还是丽么?
还是那个清秀温柔的丽么?
报案,案子很快就破了!
强奸犯就是那个老板,老板被判了刑,可丽却疯了……
见了人就惊叫,见了谁都躲……
老狼没法子,找村长帮忙,让丽住院了。
老狼没钱,村里先给垫上,说好了从老狼的工资里扣,扣完了才算!
这话传开,村子里的闲话也就飞起来了……
纳着鞋底的老娘们管丽叫破鞋,说丽是在县城宾馆里卖淫,因为价格没谈好才被打晕,活该那骚娘们被打被日……
几个懒汉们自然也不甘落后,说瘸子凭啥刚回村子就有房子啊?还不是丽陪村长睡觉村里才给他们盖的房子?那谁谁谁大清早的不是看见村长从丽的屋里出来么?
丽的精神总算是好些了,老狼带着丽出院回村。
哪里能有自己家好啊!
今后也不叫丽出门工作了,刨去了欠帐,两口子自己种点庄稼,节省着也能过日子啊……
平安就好!
一进村口,纳鞋底的老娘们,闲扯淡的懒汉们都闭上了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面色苍白的丽,带着几分嫉妒羡慕的神情瞅着老狼手上拿着的几罐子奶粉……
一群孩子,围着老狼和丽大叫着——“瘸腿腌驴配破鞋”!
声音整齐划一,显见得是调教了好久的……
沉默的老娘们和闲汉们满意地轰笑起来,那声音惊得村口大树上得鸟雀都飞了起来!
面色苍白的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呆愣了片刻,丽捂着耳朵尖叫着往家里跑去!
老狼急了!
火了!
他骂那群孩子和周围那些越来越开心的老娘们和闲汉;招来的却是更多的辱骂和嘲讽!
老狼想动手,却被几个同村的半大小子给打倒在地!
村长闻讯赶到,可还没等说上一句话,村长家老婆屁颠屁颠跟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地咒骂着勾引他家男人的丽不得好死!
老狼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
就像是在草原上被狼群撕咬过一般!
老狼一句话也没有说,慢慢的一瘸一拐往自己的家里走去,身后是那些压抑着的、偶尔暴发出来的嬉笑和下流的玩笑!
一会功夫,从老狼家里猛地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啊~~~!!!”
丽自杀了,血流了一地!
眼睛瞪得铃铛般大,死死地盯着门口看热闹的那些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