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城,反正已经得到了居住资格,躲了个一两年,别人兴许就忘了。
或者在萧煌跃心中,就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但曲墨还是担心,不如先淡忘一阵,过个一年再回来,不算什么!
“不急!”
沈从看着曲墨,轻声笑了起来,眼神之中透着光亮。那是自信,百战而胜的自信,经过几场热身,沈从的锋芒不自觉的显露。
“你劝劝他!”曲墨无奈,看向了丁思烟。丁思烟眼中有着担心,望着沈从,沈从却是没有在意。丁思烟犹豫,他知道沈从,如果没有把握,绝对不会硬抗。而如今既然如此,就必然有着自身的底气在那。
萧煌跃很强,丁思烟知道自己面对萧煌跃,恐怕几招之间就要败北,之后更可能被斩杀,即便升霞功再玄妙,差距就是差距,无法避过。但沈从不同,沈从一样很强,一路跟着沈从,丁思烟见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强者,却被沈从一一挑落。
而如今,沈从显然不想走,也不用走。既然如此,丁思烟选择相信沈从,更糟糕,能够糟糕过炼狱岛那一战吗?
“他可以的!”丁思烟轻声笑了起来。
“可以什么啊,你知道不知道如今的情况!”曲墨一下愣住,接着大急,但偏偏没有什么办法。
“不知有谁可以上台赐教一番?”沈从站在台下,看着下方,轻声道。
无人回应,所有人很是热闹的站在台下,却是没人愿意上台。开玩笑,看了刚才沈从的战斗,上去就是送分的。他们又不傻,明知道必输无疑,还上去找虐,他们自己赢一场也不容易,哪能这样败掉。
如果沈从天赋异禀,表现出极强的潜力,他们送点人情,倒也没什么,甚至很多人愿意以此交好沈从。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刚才沈从得罪了萧煌跃,与萧煌跃相比,沈从就显得太过幼嫩了。
还没有成长为参天大树,如今就有被砍倒的风险,面对这样的状况,他们自然不愿意再付出,因为根本就没有回报。人都是现实的,没有好处的事情,真没有多少人愿意做,特别是还有风险的情况下,那更是如此了。
沈从在台上喊了几声,还是没人愿意上台,反倒是台下的人越积越多,都是听到了消息过来的。不过大多数人听到的都是萧煌跃来了,然后一个个兴冲冲的跑来,接着瞧见沈从在上面喊阵,却无人应答的局面。
“这谁啊,竟然没人敢接招……七胜?不至于吧,这样子都没人愿意上台。”
有人看着沈从,奇怪道。毕竟七胜,只是天月城的一个门槛,没有那么恐怖,竟然喊了那么久,没人愿意上台。
“你知道什么,连裂杨鸣都输了,现在上去不是找死?”
“裂杨鸣?嘶,是那个裂杨鸣吗,他可是一个高手啊,连他都输了。上面那位叫什么,面生,没见过啊!”
“我也没见过,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后生!”台下议论纷纷,一些不太了解情况的,倒是有些羡慕沈从。
这种喊阵,却无人应答的局面,从来只有那些天才有这样的资格,比如前几日的钱讽行就是如此。他们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尽管梦里想过,但实际情况是,他们一喊,立马有人上台。要是喊的狠了,恐怕还会遇到强者直接被撵下去。
沈从又喊了两声,有些无奈了,转头看向了传唤鼓。沈从没想到自己在七胜的时候,就用到这个,倒是有些殊荣了。
“嗡!”
传唤鼓微微震动,接着一道涟漪席卷整个天月城。台下一道身影消失,接着出现在天月台上,直愣愣的看着沈从,大眼对小眼,两人都有些愣住。
沈从是没想到,传唤鼓竟然直接弄了一个台下的,而这位是全然没有想到,他会被弄上来。只是打算看戏啊,没有其他想法。关键的,他是从在场为数不多,自沈从上台开始,就一直盯着的人。
也就是说,他见证了沈从七胜的诞生,然后如今的情况下,他要亲自为沈从送上第八胜。有一种泪崩的感觉,这完全是在送菜。还没开打,他的脸就苦了,如果哭可以解决问题的话,他不介意的。
“沈从,请!”
“李茂,请!”
李茂喊了一声,强自镇定。说什么也是一个修行者,不可能不战而退,体内的真元鼓荡而起,双手朝前一捶,整个人的气势骤然升起。
沈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人倒是冷静,因为想要看看各个修行者的功法,因而沈从倒是让李茂施展了一段时间。而李茂发现沈从竟然没有一下将他打下台,这下更没有压力,很是尽情的施展了一番。
因为心头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各种情绪混合之下,李茂竟是超水平发挥了一把,将自身功法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按照这样的水准,李茂获得八胜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按照这样的趋势,修炼一段时间,就能取得九胜的佳绩。
“承让。”
李茂武动了盏茶的功夫,沈从一掌将其拍了下去。李茂轻飘飘的落到台外,也没受伤,全身的气息不断的浮动。
“多谢!”
李茂躬身,他知道自己的收获,这一声谢也是真心实意。沈从微微一笑,倒是不以为意。切磋,互相提高而已。
其他人有些意外的看着李茂,显然没想到这样也能有所突破,不过他们也算看出,沈从下手很干净,即便拥有碾压的力量,也没有丝毫要将人打重伤的姿态,这让一些人心头起了一丝好感。
要知道如今修行界,实力高人一筹,脾气简直能高人一倍,什么嚣张的他们都算见过,甚至有的修行者根本不将其他人当人看,有机会就将别人往死里打,就好似双方有生死大仇一般。因而如今难得遇到沈从这样的,倒是让他们心生异样。
第一卷第七百二十九章莫名的善意
“孙末,请!”
有一人主动的跳了上来,手持长枪,上方雕刻龙虎,隐隐有威压从里透射而出,显然有顶级妖兽的血脉融入到其中,才能引发灵气的这等变化。
“沈从,请!”
沈从拱手道,而话音刚落,孙末就持抢打了上来。长枪很重,而且位置也是极为刁钻,沈从一侧,让过了孙末的攻击。
“嘭!”
空气中一阵闷响,孙末手中的攻击没停,顺势挽了一个枪花,对着沈从的头颅就是扎来,气势一时无两。
沈从的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拍了一下枪尖,孙末大笑一声,枪尖竟是微微旋转,让过了沈从的手势,继续朝着沈从的头颅扎来,一股杀意勃然而发。
“嘭!”
枪尖一下扎在了沈从的手掌中,一系列的爆碎声,枪尖当中竟是蕴含了三重力量,一层接着一层,真要打在头颅上,不死也是重伤。且因为头颅是人体最为要害之处,如果留下一点后遗症,恐怕都要影响未来的修炼,甚至是打落如今的修为都是可能。
“哈哈!”
孙末气势不断升高,收回枪尖,对着沈从心脏就是扎来,不管不顾,就如与人搏杀般,凌厉凶横,不顾一切。
沈从目光微冷,两指夹住了孙末的枪尖,孙末一抽长枪,竟是无法抽动,突地一片黑影袭来,孙末一惊,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胸口一疼,接着身体腾云驾雾,再看清周围的时候,人已经在台外,而胸口的鞋印还清晰可见。孙末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出。
“我还没施展开,你为何踢我下台!”
孙末呼吸不畅,在那大声喊道。刚才他感觉自己就要突破极限了,功法都能完成蜕变,这种可以压着比自己强的人打的感觉,让他迷醉。但被沈从一脚踢下,却是让他怒不可揭。
“你说呢?”
沈从目光看来,眼神显得极为锐利,孙末被看的心头一寒,却是不敢多说,但心中却是对沈从恨极。刚才就是看李茂可以随意施展,他??,他才上台,如今却被半途踢下。
孙末全然没想过,李茂是施展功法,即便攻击也是选厚实的地方,而他却是对着沈从要害打去,且次次如此,这两者区别太大。
沈从摇头,他可以给他人切磋,互相提高的机会,但不代表任人摆布。这孙末将好意当软弱,当别人的善意为自己为所欲为的理由,如果不是孙末如今的举动还不到致死的理由,刚才就不是一脚的关系了。
台下的人肃然,刚才蠢蠢欲动的一些人此刻都冷静了下来。善意不是软弱,他们想要随意摆弄沈从的好心,可没那么容易。而之前他们心中暗喜,以为遇到一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这样的心态却是消失,看着沈从的目光也是变化。
“沈兄弟厉害啊!”曲墨感慨,厉害的不仅仅是沈从的力量,更有沈从处理事情的方法。但如此理智,怎么刚才会那样处理裂杨鸣的事,让曲墨不解。
又是陆续跳上几人,沈从轻松应付,如果碰见精妙的功法,沈从会让其多施展一段时间,自己也能看个仔细。如果稀松平常,那也没什么好说,沈从直接将其拍下。
“承让!”
一指点出,来人根本看不清变化,身形已然飞出,衣服上多出一个空洞,即便有灵器防护,胸口依旧一阵疼痛。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刚才那一指,就足以穿透肉身,内脏破损难复。
“又赢了,厉害啊!”
“是啊,动作简单,如今这是到了……十五胜了,什么时候已经这个程度了!”
台下的人看的如痴如醉,沈从的动作并不复杂,但却拥有自身的独特韵味在其中,一招一式都拥有莫大的威力。他们无法完全看懂,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们越发的向往。而如今简单一数,沈从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十五胜。
这个场数在天月城内,都只有小部分人才能达到,台下的都没几个。而那几个人看着沈从一路打来,心头越发冰寒,这样上去,他们绝对没有一丝胜利的希望,仿若又看到了前几日钱讽行挑战的场景,与如今何其的相似。
“可有人前来赐教?”
沈从轻声笑道,而这一问却是无人应答,浑然不似之前还有人愿意上来切磋,尝试着提高自己。到了这个胜数,这种简单的切磋已经无法提高,而他们需要赔上的就是自己的胜数。
他们每一场的胜利都来之不易,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输掉。因而沈从喊了足足三声,还是无人应答。而此刻天月台下的人却是开始越来越多,一路闯到十五胜,近段时间,天月台上可不多这样的事情。
许多人暗中观察沈从,却是没有得到相关的信息,对于沈从陌生的很,不知哪里冒出。不过许多人在天月城内都有各自的关系网,打听片刻,却是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还是无人上台,沈从轻叹一声,一指点中了传唤鼓。
“嗡!”
天月台微微震颤,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台上。手持砍刀,刀上还留有鲜血,此刻双眼微红,带着让人胆寒的煞气。
“小子,你是谁,怎在我院子里!”屠夫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刀直接劈向了沈从,周围的灵气骤然变成血红色,宛如置身在血海之中沉浮,煞气冲天。
“是屠夫!”曲墨一惊,脸色有些难看,更带着一丝惊惧。
“怎么?”丁思烟盯着台上,屠夫的气势太强,甚至让人无法生出足够的战意,就被那血海淹没。
“他杀过的人不下十万,屠过的妖兽亦是如此,且每次杀人他都要听着对方的哀嚎声,偏偏斩碎他人才算罢休,更会抽魂炼魄,将人与妖兽的精魄融入到他的刀刃中,极为残忍!”曲墨的声音极小,生怕被听见。
丁思烟的眉头一下皱起,不过却没有批判什么,修行者很多,自然会出各种魔道中人。许多魔道修行者,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
“当年他打到十九胜,挑战二十胜却是败北,之后一直避战,所以掉到如今名次,但其实力……”曲墨没有再说,因为台上的场景已经表明一切。
血雨腥风,屠夫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片片刀影在闪烁。沈从在血海中不断浮沉,似乎随时会被淹没,但偏偏每当最危急的时刻,沈从总能安然的避开。
“嘭!”
沈从一手划过,刀气迸发,将血水逼退。沈从走过那么多地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修为的刀道修行者,凝练的刀魄如渊如海,让人无法捉摸,甚至偶尔能够听到撕裂般的呐喊,以及那娓娓在耳边的哭泣声。
这是与沈从完全不同的刀道,可以说南辕北辙。沈从也吸收血腥之力,但却是堂堂正正,并且只要当中精华。而屠夫却是所有都是吸收,并且化作污秽,破掉他人的灵器与体魄。
这种刀道,最为精华的部分就是转化污秽的力量,其他反而有些不值一提,至于屠夫那冲天的煞气,对于沈从却没任何效果。要比煞气,什么东西可以比拟暗夜命泉?
“嗤!”
血海翻卷,一个浪涛打来,无数的刀气在当中翻滚。沈从一笑,没有如前几次般躲开,而是伸手按向了血浪。
“嘭!”
浪花卷过,沈从依旧站在原地,甚至那本是血色的浪花竟是变得清澈,当中的血腥消失不见,不知被什么东西吸收干净。
屠夫一怔,本就有些混乱的神智变得更为凌乱,吸收太多污秽,也将屠夫自身的灵智沾染。而越是沾染,屠夫越是无法停下,造就了如今看见任何活物都想劈砍的结果。如果不是心头还带着一丝理智,恐怕早已在天月城内大开杀戒。
但即便如此,平日也只敢闷在一处院落当中。此刻血海的污秽少了一块,倒是让屠夫心头变得轻松一丝,但更有狂怒在其中,他辛苦凝练的宝贝被抢走了。
“你要死!”
屠夫怒吼,沈从摇头,身形一个突刺,来到屠夫面前,三拳跌在了一起轰击在屠夫的胸口上。对于其他人而言,如避蛇蝎的血海,在沈从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沈从愿意,甚至可以将这些力量吸收过来。
这屠夫早已神志不清,恐怕都无法掌控住这些力量,唯有一点本能,但本能如何能够高过精妙的掌控。不过这些污秽对于沈从无用,沈从自然也没必要拿着。
“轰!”
屠夫的身影被一下撞出天月台,血浪泼向四周,吓的台下的人纷纷躲避,而一些运气不好的,则是被沾染到,在那大声喊着,好在周围的人够多,及时救治下,没出现什么问题。
屠夫昏阙在地面上,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人,将屠夫悄悄的带走。
沈从站在台上,十六胜,一如既往的轻松,即便是屠夫,竟然都没阻止沈从半步,或者说连一点麻烦都没有带来。一些心思转的比较快的人突地悚然而惊,这是要冲向二十胜啊。
尽管沈从没有如钱讽行那样锋芒万丈,场面更没有钱讽行那般惊人,但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间来到十六胜,距离二十胜,不过四场而已,但按照沈从如今表现出的态势,极有可能真的踏过。
“啪啪啪!”
“很精彩!”
不知何时,一群人出现在台下,看着沈从,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轻轻拍手,周围的人看见这些人,不自觉的让开。眼神中或惊惧,或羡慕,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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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七百三十章蛮王降世
沈从转头看去,这群人在台下的气势是最强的,想不注意都不行。一个个脸上都是带着光彩,那是自信,由强大的底气支撑起来。而底气无非两种,自身的实力,以及身后的背景,而看周围人的态度,恐怕两者兼而有之。
“我们是东侯的人,不知阁下可有兴趣加入我们,东侯对于阁下这样的年轻俊杰,最是欢迎!”吴河笑着道,言语之间抑扬顿挫,让人听着颇为的舒服。
而东侯二字一出,周围的人避的更开,似乎生怕招惹上什么麻烦。也许不是怕招惹,而是根本不敢于这样的层次靠近,因为那不仅没有好处,还可能被无意间的举动伤到。
“是东侯!”曲墨眉头紧皱,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