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挡不住的破布挂在身上,与赤身裸体根本没多大区别。
吴寒秋首先找了块大石头把那个洞口遮住了,才开始在别墅周围搜寻用得着的生活用品。之所以不到其他地方搜索是因为据吴寒秋所知,除这里之外的所有别墅都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根本不用妄想能找到任何东西。
仔细寻找了好一会儿,吴寒秋只在院外的大树上发现一些衣物,虽然早已经肮脏得不成样子,但吴寒秋却如获至宝,对于他这样的一个文明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在大街上赤身裸体更让人难堪了。由于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弄坏了衣服,他还找了几根大树枝小心翼翼把它们弄了下来。
但是,不管是否愿意,在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面前,他也只能沮丧地接受了自己造成的结果:所有的衣服都变成了大小不等的碎布。看到这种结果,他心里可真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先练习一段时间再穿衣服了。最后,在这种极其无奈的情况下,他只好用两块最大的碎布勉强遮住自己胯前那一柱擎天的物事。
******
午夜,冷清无人的西郊大道。
正当寒风凛冽时节,夜归的人们也不愿在街头逗留,一个赤脚、披头散发、身上用电线绑着两块破布、浑身发臭的“乞丐”出现在这寂寞街头,如果他是在白天出现的话,肯定是城管们清理的首要对象。
这个“乞丐”就是吴寒秋,虽然自从醒来后,他对眼前的一切就有梦游般的感觉,对周围的一切都感觉不像是真实的存在。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即使早就饿得肚子如同打鼓,也很想早点从别墅区里出来,出于做人的自尊,他还是忍到了这夜半更深时刻。
他是从别墅区走出来的,他的车在那场变故中被损坏了,其实就算车子完好,他也同样不敢把它开出来。依目前的情况看,那样做的结果肯定是被他弄坏——就如同此刻在他身后的那条坑坑洼洼的路。那条哭泣的路仿佛还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粗暴的罪行——要知道,这还是他练习了一整天后的成果。
当然,离别墅区越远,那条路上的坑坑洼洼就越浅、越少。在经过了一个白天的练习和走过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后,吴寒秋基本上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了。他这具经过改造的身体是如此的变态,以至于吴寒秋现在什么大幅度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无意间会酿出什么严重的后果来。
吴寒秋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一个仓库区,就在上半年,对市场感应敏锐的他以两千块一吨的价格买下了一千多吨白糖,就保管在那里。本来,他预计到下半年白糖的价格就会大幅上涨,但“睡”了那么久后,他连年月都弄不清楚了,当然就更弄不清楚白糖的价格了。
那里的管理员老何算是他的老朋友了,在他上中学时两人就成了“忘年交”,有着多年的交情。他准备到老何的宿舍里清理一下自己,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太吓人——整一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疯子,根本不敢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把白糖处理掉最好,他现在正缺钱呢。
老何大名何劲南,吴寒秋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正喝茶,不知道怎么回事,平素很冷静的他居然“扑哧”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而且冒出了一句话来。
“俊男?干嘛不叫美女?”
你猜老何怎么回答的:“美女是我女儿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够动听吧。”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说:“可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偏要叫什么春华。”
接着表情又变得很兴奋的样子,“把我女儿介绍给你认识一下怎么样?她可是真正的美女哦!”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一年,他女儿才十三岁。
让吴寒秋目瞪口呆的是:居然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他的表情如此变化多端。
老何长相稍显普通,无论什么时候都满脸笑容,学历不高,但为人诚实守信,说话风趣幽默,算是老有小样;吴寒秋则沉默寡言,少年老成。两人连一丝共同点都没有,偏偏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算是忘年交吧),当然是吴寒秋听,何劲南说。
不久,吴寒秋躲躲闪闪地来到了仓库区,远远地发现他此行的目的地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停满了大货车,他有点纳闷,怎么在这种冰冷的深夜会有那么多货车?往年的这种时候,绝对是空荡荡的。
快速走近一看,他发现那些货车附近站着许多身穿黑衣、模样凶悍的彪形大汉,在自己保管货物的仓库门口,许多工人们正在来回搬运着货物,由于吴寒秋并不知道自己在别墅里到底待了多长时间,更不知今昔是何年,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往老何的房间一看,发现门大开着,灯也亮着,于是他一闪身,冲进了老何的房间。
屋里没人,整个房间乱七八糟,就像刚被打劫过一样,他顿觉不妙,转身冲向门外,大声叫道:“老何——,老何——”
“小吴,救我——”
前方十数米外的大树后传来老何低微的声音。
吴寒秋飞奔过去一看,看到的是老何被挷在那棵大树上,浑身伤痕,气息低微,也许听到了老何在叫唤,旁边那两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正用脚踢向老何。
吴寒秋勃然大怒!居然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打自己的朋友!而且看这事还多半与自己的货物有关。
之所以要“忍”,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既然别人已经欺负上了门,可就不能再忍了,紧急关头的软弱只会断送自己的生命和尊严,做人总不能被人打了一边脸然后再送上另一边吧!
吴寒秋冲上去抓住两人的胳膊,正准备教训他们,却一时用力过大,然后就意外地听到“喀嚓”的骨头折断声,那两人的胳膊已经像脆弱的豆芽菜般折断了。然后他就闻到一种很恶心的气味——这是因为那两人屎尿齐流造成的。
“看起来那么威猛的人,怎么就软弱得那么恶心!”
他厌恶地把两个家伙往外一摔,那两人顿时飞出去老远,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好几下,然后就寂然不动了。
“小吴,他们抢劫,抢你的货物。”
老何刚被吴寒秋解开,就急急忙忙地说着,他暂时还没有注意到吴寒秋这一身别致的“打扮”。
“什么?真的是抢我的东西!”
虽然早有预料,但吴寒秋还是火冒三丈。现在,他可正火大着呢。
“刚买的别墅一转眼就没了,人也差点没命,工作看来是根本丢了,而这最后一点家当还有人抢,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还没发觉,自从自己醒来后,整个人就变得冲动易怒,情绪的波动非常剧烈。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九章 天降横财
“住手!”
吴寒秋猛地转身吼道。
其实在吴寒秋把那两个彪形大汉摔出去的时候,那些工人就已经停下来了,周围房屋里又冒出许多黑衣人,但他们现在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吴寒秋。
说起吴寒秋这身“打扮”,那可真是够“精彩”的:发如鸡窝(脏的),面似黑锅(气的),腰围破布,脚踩…,说错了,脚下什么都没有,是光着个大脚丫,尤其显眼的是,胯下那一柱擎天的物事,眼看就要突破那两块破布的封锁了。
呆了一阵后,那群人哄然大笑起来,有些人更是笑得夸张地倒在了地上。
虽然知道自己这身装扮的可笑,可这并不代表别人,特别是敌人也可以笑话,吴寒秋顿时心中大怒,对着树下的石凳一拳,那冤枉的石凳顿时化为一地的石屑。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恼羞成怒,而这羞嘛,就是因为吴寒秋自己的下半身了。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发现,在自己兴奋或者用力的时候,下半身就会出现这种变化,刚才在急怒之下又再现了这种情况。
看着那满地的碎石屑,场内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几乎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吴寒秋正满意于这种效果的时候,身后却又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吴寒秋黑着脸转过身正准备教训人的时候,发现正在大笑的人居然是老何。
老何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吴寒秋的要害部位,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还一边说着:
“小吴,哈哈…,你这身打扮,哈哈哈…打扮可真有个性,哈哈哈哈…。”
最后干脆躺到地上疯狂大笑着。却没想到自己也一样:鼻青脸肿、满脸鲜血,还张着嘴疯狂大笑,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谁是当头的?滚出来。”
吴寒秋对老何没有办法,只好把怒火发泄到那些替罪羊的身上。
没有人回答,只有几个工人偷偷向后面望去。顺着他们的目光,吴寒秋发现在那后面的一片黑暗当中,十几个大汉正护着一个像是当头的家伙往外溜。
“后面的人给我滚过来!”
那几个人反而跑得更快了。
“跑得了吗?哼!”
吴寒秋冷笑一声,追了出去。
由于吴寒秋的速度太快,在场的众人只见人影一闪,吴寒秋就已经站在了那些人面前。练了那么久的功夫还没跟人动过手,现在遇到这些欠揍的人,手就更痒了,先揍了再说,至于会不会打死人,暂时不予考虑。
在往外跑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把枪和刀提在手上了,但没等他们把枪和刀指向吴寒秋,吴寒秋就已经冲到了他们当中,开始了痛快地拳打脚踢。
在周围所有人的不敢置信中,一会儿工夫地面上就躺满了手断脚折的黑衣人,凡是执枪拿刀的人,两只手都被打断了,机灵而没有动手的,则逃过了一劫。
所有人的眼睛都跟不上吴寒秋那疾如闪电的身影,他们偶而也有似乎看清楚的时候,但结果攻击不是落入虚无的空中就是落在自己人身上。
吴寒秋的攻击没有任何技巧,他凭借的是自己无人能比的速度和力量,没有人能分清他的身影这一刻在哪里,也没人能承受他又快又狠的一击还能站在地上。
眼看所有的黑衣人都要躺在地面上了,那个看起来像老大的中年人大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吴寒秋当然不会听他的,但那些黑衣人都依言住手了,难道让他去打不还手的人?虽然没有多么“高尚”的品质,但让他对不还手的人出手,他还是做不到,于是只好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老大。
眼前的震惊中,一件令吴寒秋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那老大跪在地上对吴寒秋说:“兄弟,对不起了,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赔偿你的所有损失,希望你放过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着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人,说话间还作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这个举动顿时给了吴寒秋些许好感,他没想到这老大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虽然这种表示来得晚了点。
“那你说说,该怎么赔偿吧。”
转身看到那么多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吴寒秋心里的气顿时消了许多,加上这老大讲义气的表现,让他的心软了下来,他决定放对方一马,当然是在让自己满意的基础上。
“所有的货物我愿出双倍的价钱,另外,那位老弟我赔偿他二十万医药费,你看行吗?”
这老大可真舍得花血本啊,想来他也知道,如果不大出血,对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喂,那个什么老大,怎么称呼?不会是叫喂吧?”
看看这老大那么识趣,吴寒秋也就不为己甚。
“鄙人姓赵,这位大侠,你叫我小赵就行了。”
“妈的!谁是大侠,你才大侠呢,叫大哥。”
想起自己这身“打扮”,吴寒秋心想就堵得慌,心头的火又有燃烧起来的迹象。同时他还在想:小赵,我看你儿子的年龄都比我大,你还小赵?
“这事就由他负责,你就跟他说吧,我警告你,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吴寒秋指着老何说了那么一声,然后转身向老何走了过去。他还真不怕对方弄鬼,在得到了现在这种超人的能力之后,他的信心也开始膨胀起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看到吴寒秋不管他们,那老大赶紧擦了一把冷汗,这才转过身去看那些躺在地上的手下,却发现居然没有一人死亡,但所有人伤处的骨头都粉碎了,虽然现在医学发达,不至于残废,但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想想对方还说这是手下留情的结果,他不禁暗暗庆幸自己作出的决定非常及时。
吴寒秋走到还在那里捧腹大笑的老何身边,“无意”中踩坏了一块水泥砖:“老何,你是不是不想起来了,要不要我踢你一脚。”
老何赶紧爬起来,“不要不要,我马上起来。”
老何站起来后,看着吴寒秋的样子,他还是憋不住自己的笑意,“小吴,看你这身打扮,在街上的回头率肯定不低吧?”刚才还要死要活的他,那么一会工夫就变得生龙活虎了,让人怀疑他刚才那惨样是不是假装出来的。
“还笑什么笑,难道你自己的样子就很好看啊,也不照照镜子,整一副鬼样!还不赶快给我找个地方,让我好清理一下。”
其实吴寒秋心里也感觉很好笑:这个老何,自己都成了那样,还想着笑别人。
“我看就不用清理了,你这样也挺好的!现在不是提倡节约资源吗,我看你这样就可以做典型。”老何背着手,围着吴寒秋转了两圈,然后继续调笑着吴寒秋。
老何也知道,玩笑要有分寸,所以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就把吴寒秋带到澡房去了,然后才跟着“小赵”去办理赔偿事务。
第二天,在何劲南的“努力”下,事情在何劲南的手上“圆满”解决,“小赵”以两倍半的价钱买下所有的白糖,外加二十万医药费和二十万“压惊费”,加上最近白糖的价格已经上涨了一倍,然后在这基础上再翻倍,这一来吴寒秋手上又有上千万,再次脱离穷光蛋行列。
而当天晚上,吴寒秋在用完老何所有的洗涤用品之后,终于把自己打理干净,并在报销了N套老何的衣服之后,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装扮,而且也确认了自己不过是在别墅里待了半年而已。
第一卷 初入道途 第十章 阴差阳错
第二天下午六点,吴寒秋和老何出现在省城著名的凤凰酒店里大堂里。
老何刚把“小赵”的事情处理清楚,这次他纯赚了二十万“压惊费”,还得到了二十万医药费,得意非凡,就一直嚷着要到最好的酒店去,恨不得把自己满脸的“花苞”向天下人展示一番。
吴寒秋心里有许多疑问需要解答,本想反对何劲南这无聊的举动,但他实在拗不过何劲南的坚持,所以两人就出现在这里了。而何劲南还很得意地打了电话让女儿也过来,说是难得潇洒一回,看样子要不是他老婆不在家,过会儿他一家人就得到齐了。
但吴寒秋现在很烦!真的很烦!周围那些女人老盯着他看,看那眼神似乎要把他吞到肚子里去,不时有年轻和不年轻的漂亮女人过来东问西问,但看她们的样子,肯定早已不是可以谈恋爱的自由身了,他感到很奇怪:莫非是我长得像服务生?
在吴寒秋把自己的困惑说出来后,何劲南的眼睛瞪着吴寒秋,就像在看着一个怪物,然后伸手指向四周,什么都没说,吴寒秋东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