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莱科刚才确实有些可以贬低那柄长剑的意思,说长剑一折就断确实有些过分,毕竟那柄长剑无论从工艺还是材料上来说,都可以称的上是不错的佳作。
不过恩莱科也确实没有撒谎,自从他和隆伊发生了那场激战,击碎了隆伊手中的死神之剑,他突然间对于魔力振荡有了进一步的领悟。
封存在魔法兵器之中的魔力,虽然为兵器带来了强大的威力,不过魔力同样也可能作用于兵器本身,就象那柄四身之剑一样,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毁灭。
神话传说中经常提到,用兵器指向神的使者,兵器会突然间粉碎,遇到魔族的时候,也往往发生这样的事情。
神族和魔族是无法用人类打造的魔法兵器加以伤害的,能够对付神和魔的只有神和魔亲手打造的兵器。
现在想起来原因极为简单,掌握了精神力振荡奥妙的神族和魔族,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兵器所蕴藏的魔力毁灭兵器本身。
看着那位手捧长剑的老者的弟子充满挑衅的目光,恩莱科内心审处同样也有一种冲动——验证莫斯特所教的那种方法是否有效。
让那位大弟子平托起长剑,恩莱科屈起中指猛地弹出。
恩莱科自己也没有自信,如果自己对莫斯特所传授的知识理解错误的话,当他的手指和剑刃接触的时候,指头将会被切断。
那把长剑极为锋利,恩莱科确信这一点。
指甲和剑身接触的那一刹那,恩莱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里,极为微弱根本不易察觉的魔力在恩莱科的指尖上流转着。
“叮”的一声,长剑发出了悦耳的脆响,令众人目瞪口呆的是,随着声音响起,那把长剑从中间整整齐齐的断成了两截。
会场上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楞楞的看着那柄断剑。
在几分钟以前,它还是一把令人望眼欲穿、渴望能够占为己有的神兵利器,现在却成了一堆废铁。
那位老者好象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的神情无比沮丧。
恩莱科抱歉的朝着老者鞠了个躬,一把拉起希玲郡主闯出了拍卖场。
第三章 武者大会
人群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广场上人山人海,旭日城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清晨的太阳洒落在大地上驱散了夜晚带来的严寒。阳光映照在旭日城红色的玛瑙岩上,玛瑙岩散发出绚丽的红色。看到此情此景,恩来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座湖中央的岛屿被称为旭日城。确实在初升的旭日映照之下,这里的景色美丽得难以形容。
今天的旭日城和往日不同,完全一派节日的气氛,在桥头,恩来科便可以看到拥挤在那里的武者们,每一道桥全都是这样,甚至连桥的这头业站满了人。
通往旭日城的三十几道桥梁已经被封锁。
每座桥上都站着一对士兵,临时修筑起来的铁栅栏,将受到邀请的武者和那些打算碰碰运气的人隔离开来。
手里拿着一叠请贴,野蛮人马鲁克看着拥挤的人群问道:“打算过桥吗?人实在是太多了。”
恩来科对于武者大会同样不太热心,要来这里原本就是马鲁克提出来的,除此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泰米尔一路之上的殷勤招待,以及每到一地便能够品尝到当地独有的美味佳肴。
对于恩来科来说,这趟旅行收获不浅,能够看到大魔导士卡立特,并且能够从他那里获得对魔法的全新认知,没有比这更令他感到兴奋的了。在卡立特那座简陋的作坊里的日子,可以说是恩来科自从魔法学徒试练开始以来,收获最多的三个时期之一。
在克丽丝老师的实验室,惨遭厄运被流放到魔界却因而遇见莫斯特,这可以说是他第一次接触魔法。但是那时候的他仍旧只是个魔法方面的门外汉,仅仅会使用莫斯特教给自己的那几种暗黑魔法。
直到他接受荷科尔斯三世的旨意出巡卡敖奇各地,在旅途中才真正认识了魔法的力量。
特别是和邪法师特罗德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自己终于从一个装模作样、靠两手绝活蒙混过关的半吊子真正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魔法师。而大魔导士卡立特,则为自己开启了另外一扇大门,将自己引领进了一块无限广阔的魔法天地。
恩来科很庆幸自己能够来到卡内里奥,不过对于当初的目的,已经不是那么在乎了。
但是既然来了,却不参加武者大会,实在有些对不起自己一路之上的长途跋涉,更何况为了掩饰身份,自己还得扮成小丑被野蛮人和妖精拎在手里扔来扔去。
想到这里,恩来科指了指桥的那边说道:“听说晚上要召开盛大的宴会,贵宾将能够享受到普尔多可葡萄酒”
一听到普尔多可葡萄酒,野蛮人再也不说什么话了,现在就算要赶他走,也没那么容易。
朝桥上走去,野蛮人马鲁克精神抖擞的在前面开路,恩来科和妖精紧随其后,精灵仙奴则坐在恩来科的肩膀上,样子极为亲热。
马鲁克就像一块活动的招牌一样,他走到那里人们便纷纷闪避,狂法师的威名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卡内里奥。那里的守卫的骑士自然也认得马鲁克,因此他们早早的就在那里列队等候。
象征性地略略扫视了一下那几份请贴,骑士们就恭恭敬敬的请恩来科他们过去了,甚至对于恩来科肩膀上的那个没有受到邀请的精灵,也视而不见。“我说的吧,只要我紧紧跟这星辰,那些人肯定会放我过去。”小精灵仙奴得意洋洋地说道:“坏心眼地菲安娜这下子失算了。”
小精灵仙奴兴奋地紧紧搂住恩来科地脑袋。
“你还没有亲热够啊,昨天你们趁菲安娜不在亲热了一整晚,现在还这样。”马鲁克摇着他的大脑袋说道。“要你管。”仙奴朝着野蛮人吐了吐舌头,突然凑到恩来科的耳边,一口叼住恩来科的耳垂腻声问道:“星辰,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说给她们取什么名字?”
“如果你愿意,你最好多想几个名字。”耳边传来妖精冷冷地声音。
恩来科瞪大了眼睛瞧着妖精。
他和精灵仙奴之间最对是清白的,但是和妖精倒是曾经有过那么一次。
那次妖精为了让他明白,如果他能够帮助她摆脱精神反噬的命运,将会得到什么的奖赏:而那个奖赏的确令他永远难以忘怀,不过他也不曾想过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妖精的话令他感到内心忐忑不安,不过他又没有勇气询问妖精。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知道得很清楚;妖精并不是爱说笑话;喜欢开玩笑的生物;恩莱科只得用自己的眼睛来确定这件事情;想要从妖精的腰部和腹部是否发生了变化来寻求答案。
恩莱科并不知道;他这样做会引起多大的误会。
更何况;他在卡内里奥的名声实在是相当糟糕;当初怀疑他是海格埃洛改扮的人;现在更加理直气壮了。在这出斗技长主席台的包厢之中;罗素大公听着部下的报告。
不过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让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明白小丑王的为人;让他看清楚小丑王的花花公子的面目。
希玲郡主自然明白父亲的用意;这种事情虽然只要稍微解释就可以澄清;不过看到父亲焦急成这种样子;还兴师动众地安排部下盯自己和恩莱科的梢;她是在感到有趣极了。
因此她并不说破;相反极力表现出对小丑王的爱意。
这下子做父亲的急了;除了每天将女儿拘束在自己身边不让她离开半步之外;更是不停地让部下将小丑王的更令行径描述给女儿听。
听到那些侍从们的形容;希玲倒是很想知道恩莱科到底如何风流。
对于恩莱科的了解;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独一无二。
因为在维德斯克的'森林妖精'酒吧里面;她和非安娜就曾经和那个家伙有过相当深入的接触。
接触的结果甚至让她们感到吃不消;不过希玲郡主一直感到极为奇怪;按照收集的情报看来;恩莱科不像是那种心里变态的人物;而且他也不曾见识过变态得离谱的性爱手段。
对于她和非安娜来说;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成了一个始终无法解开的迷。
不过希玲和非安娜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报告上去;这倒不是可以隐瞒;而是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写那份报告上去;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都是些羞于启齿的事情;碰到这种事情;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很少有人将梦境中遭遇的一切写在报告之中;只要最不精明的菜鸟才会因为被前辈作弄;而降那些事情报告上去;理所当然;那些菜鸟也就成了同伴们的笑料。
正是因为如此;希玲对恩莱科的心理一直很感兴趣;这个家伙绝对事用来进行精神分析的绝佳标本。
女儿不但没有受到出动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这令当父亲的更加忧心忡忡;他不得不将妻子请了出来。
大公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了。
正因为如此;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轰动;每一位武者都想见识一下这位闻名遐尔的莱丁王国第一美女。
不过他们都在圣骑士罗塞维尔的面前吃了闭门羹。
在另外一个包厢之中;恩莱科他们早已就座;精灵仙奴就坐在他的膝盖上;妖精则在他的右侧。
恩莱科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妖精的腹部;他制作不经意地摸了摸;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有何特别之处;正当恩莱科将手缩回来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身边站着一位女士。
那为女士正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一位温柔的长辈;正好捉住闯了祸的孩子一般。
恩莱科绝对没有想到;他刚才的举动会被这位来历不明的女人逮个正着;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心激烈地跳动起来;好像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一般。
“可以跟我到旁边去吗?我有事情想要和你单独谈谈。”大公夫人微笑着问道。
恩莱科低着头;满脸惭愧的跟在夫人身后。
那是一座单独的包厢;包厢之中放着两把椅子。
拉着恩莱科坐下来之后;那位夫人轻声问道:“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有女孩子陪伴在身边?”
“我想您误会了…”恩莱科极力想要解释。
“这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并不是想要怀疑你;你可以将我当作你的一位长辈;说说你的心里话;肯定从来没有人好好地谈过这些事情。”大公夫人笑了笑说道。
恩莱科浑然没有注意到外面号角响彻云霄;没有注意到武者大会已经开始了;对于他来说;一切都不再重要;这里成了他倾诉心情的地方;而他倾诉的对象是一位亲切温柔的长辈。
恩莱科从来没有进行过这种交谈;因为他是在没有什么能够谈心的长辈。
父亲总是忙于杂货铺的工作;他原本就不善言辞;至于那个混蛋老师维克多;完全可以当他并不存在。
至于凯特的老师麦克伦魔法师和神降士玛多士魔法师;他们更是像老师而不是能够敞开心扉的长辈。
恩莱科突然间发现;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最缺乏同时也是最渴望的。
耐心的听完恩莱科的叙述;大公夫人嘴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这样说来;我和我的丈夫都中了孩子的圈套;她只是在利用你和我们开玩笑。”
“虽然我的孩子仅仅是在和我们开玩笑;而你也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是个花花公子;但是如果希玲进一步胡闹下去…比如她作出勾引你的举动;你仍旧能够保持足够的理智吗?”
夫人双眼盯着恩莱科认真的问道。
“我绝对不敢碰希玲小姐的一根寒毛。”恩莱科实话实说;对于那个小妖精他充满了畏惧;那一大笔债务已经令他头痛不已;幸好那场拍卖会给他极大的启迪;为了还清那些债券;他在大魔导士卡立特那里整整工作了三天。
“少年总是会有所冲动;就像你现在所说的这句承诺;就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冲动;不是吗?”夫人摇了摇头说道;“你敢说;你的意志无比坚定;从来没有在压力或者诱惑面前屈服吗?”
对于这个问题;恩莱科实在不太好回答;扪心自问;他好像从来没有坚强过;屈服对他来说倒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作出过越轨的事情;我刚才好像就看到了一件和你所说的一切不相符合的事情。”
那责备的语气令恩莱科感到无地自容;刚才那一幕他确实无法解释清楚。
“你做过越轨的事情吗?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不要用谎言来欺骗我;”夫人轻轻的抚了恩莱科垂落在额头上的头发;那动作是如此的温柔;令恩莱科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温馨。
“我确实曾经屈服于诱惑;犯下令我追悔莫及的错误。”恩莱科惴惴不安的说道;他很担心那位如同长辈般的夫人会因此而勃然大怒。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夫人淡淡的笑了笑;轻声说道;“那算不上是错误;如果你并不曾有恶意的话;就将那一切当作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好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年轻人总是会有冲动;这种清楚时代的冲动是无法避免的;即使有所越轨;也可以原谅。”
突然间夫人露出了调皮的神情说道;“不过;面对希玲的时候;你一定要克制你的冲动喔!做母亲的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但是冲动带来的激情过后;玩玩是苦涩的结局。”
看到夫人露出忧伤而又若有所思的神情;恩莱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我绝对不会伤害到希玲小姐”。恩莱科信誓旦旦地说道。
“但愿如此”
说完这句话那位夫人轻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到大公夫人的离去;恩莱科突然间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似的;他愣愣地坐在那里发了好一阵子呆。
一阵强烈的杀气将他从呆愣中惊醒;恩莱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厢之中站着一个陌生人。
削瘦的脸颊,两撇小胡子理得整整齐齐,上身穿着一件皮褂子下面穿着一条黑色大马裤,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跑长途的商行伙计。
那个人和乔,戈尔斯罗一样,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不过他的脸棱角分明,显然年轻的时候是一位令女孩子们着迷的美男子。
最引起恩莱科注意的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同样让恩莱科想起了乔和戈尔斯罗,如此敏锐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斌不多见。
“珊妮和你说什么?”
那个陌生人问道,他的语气仿佛高高在上的统领在命令手下,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置疑。
“珊妮是谁?”
恩莱科有时候脑子并不好使。
“我说的是刚才那位夫人。”陌生人冷冷的说。
“她只是让我和她的女儿保持距离。”恩莱科实话实说,这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她和你谈的极为亲热,据我所知,珊妮很少对别人比表达情感。”陌生人双眼凝视着恩莱科,如果有丝毫的虚伪和谎言,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您显然是误会了,据我所知大公夫人对她的儿子,女儿同样极为亲热,阁下总不会怀疑这样的情感吧,我也是一样,我将夫人当作尊长,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恩莱科连忙解释道。
从恩莱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虚伪的神情,是陌生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隆伊是被你所伤?”
“我是不得已的。”恩莱科说到。
“但是你伤了珊妮的心,隆伊是珊妮最在意的人,也可以说是她的精神寄托。”那个人冷冷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伤了珊妮心的人就该死。”
话音未落,剑光就出现在恩莱科的眼前。
恩莱科早有准备,他闪电般飞退到墙角处。
不过即使如此,他的胸口仍被锐利的剑风所割破,那个陌生人的剑法实在是太快了,甚至比戈尔斯罗和米琳达都要快得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