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圣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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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圣妖]-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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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到她面前。(橘*泡泡鱼 手 打*园)
    “这是什么?”
    “回侧妃娘娘,奴婢前两日听说您嗓子不好,这是奴婢为您准备的清茶,今儿上这来,就是为了此事,奴婢真的不知道出了何事,还请厉王爷和侧妃娘娘饶命。”她双手将那东西高高举起,前额对着地面,已有冷汗顺着面颊在滑落下来。
    顶上,一片沉默。厉王爷靠着殿门,冰冷的视线斜睨过李墨,等着她的回答。

    后宫内的明争暗斗,她已经厌烦,就连身侧的丫鬟都信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前几日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施倚葶记到现在,还特地送了清茶来。她两手在前襟处紧拢,眼中,净是挣扎。跪着的女子双唇哆嗦,连牙关都在打颤。
    “算了——”李墨总算松了口,施倚葶闻言,双目紧阖,缓缓吐出口气来。
     “她并没有见到什么,量她也不敢出去乱说。”女子扭头望向厉王爷,“再说,她好歹也是太子身侧的随侍,若是这样无缘无故的失踪,一旦追究起来,难免会查到我们头上。”
    厉王爷眉角紧蹙,突然弯下腰,将那清茶接过手去,凑近鼻翼轻嗅,“倒是挺香的,都说茶是越沉越香,不过这人,越深,反而是越险。”
    施倚葶缩回手去,她眉目轻垂,一语不发。李墨将那包清茶接过手,扶着施倚葶的手肘将她托起来。
    厉王爷正起身子,邪魅的眸子在二人身上掠过,望着施倚葶的双目,满含深意。他一脚踏出高槛,在与她擦身而过时,正色说道,“我听你一回,不过,你这铭艺宫我不会再踏进一步,免得有些闲话传入皇兄耳中,我担待不起。”
    话语落定,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李墨小嘴微张下,咬住下唇后折身走入寝殿。施倚葶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女子唤她进去,这才迈开脚步跟上前。
    将手中的清茶放到桌上,李墨披着件披风斜躺在贵妃榻上,施倚葶忐忑上前,目光始终不敢平视。
    “倚葶,我同厉王爷,并没有什么。”女子轻柔开口,声音带着些沙哑。
    “奴婢知道,娘娘您是好人,奴婢相信。”施倚葶急迫抬起头来,神色坚定而赤诚。
    “厉王爷,实则是我表兄,我们李家同西宫皇妃是有些亲戚关系的。”李墨起身,来到施倚葶身前,“这几天,我嗓子还是这样,你给我泡杯茶吧。”
    “是。”她乖顺点头,不多久,一壶浓香淡雅的清茶便沏好,李墨深吸口气,面色放松,“你也坐会吧,陪我聊聊。”
    善与恶,本就是一念之间,这天壤的差别,却何其悬殊。
    施倚葶回到太子寝殿时,君阅已经先行离开。孤夜孑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在看书简,见她进来,双手枕于脑后,眼神惬意,“回来了。”
    身子被他拉入怀中,肩上一沉,男子的脑袋已经窝了进来,“外面很冷,瞧你手都冻僵了。”
    “你,有心事吗?”施倚葶侧过头,孤夜孑眼皮轻抬,目光扫过她脸上的伤痕,“你的脸怎么了?” 
    她一手轻掩,语气闪躲,“没什么,刚不小心刮了下。”
    孤夜孑缄默,大掌紧紧握着她的柔荑,施倚葶有些吃痛,不明所以望向他。男子缓下口气,手指微松,琥珀色的眸子透出缕缕猩红,“你放心,过不了几日,我定会将你今日所受的委屈加倍付诸于她。”
    施倚葶双目微红,两手一下子搂着孤夜孑的脖颈,“我不委屈,呆在你的身边,我一点也不委屈。”
    她暗暗想着,哪怕就是这样一辈子没有名分,只要他的心里面只有自己,她也会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
    “现在宫里好乱,我怕,会不会出事?”
    孤夜孑大掌在她背上轻拍,反复安慰,“不会出事的,有我在,你怕什么呢?你只要安心留在这便行,其余的,你不用担心。”
    夜色浓稠,她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身侧的俊颜即使在睡梦中亦拧着剑眉,他满腹的心事,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小心翼翼下榻,案几上,堆着男子先前查阅的书简,她随手翻起,却在满堆中,拨出样东西来。
    施倚葶指尖停顿,慢慢将它抽出来,手上的东西,是以提花锦缎织就而成,随着展开,只见其底纹正是绚烂多姿的卷云,通体呈现明黄之色。开端,奉天承运四个纂字犹如浮雕一般深刻,古朴端庄。
    她手腕轻抖,原来,这竟是圣旨。双目在上头扫过,心中的雀跃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定而沉寂,五指紧攥,她虽然不懂,可却猜出几分。这份圣旨定是伪造而成,而真的那份,应该还在两宫皇妃手中,从先前孤夜孑同男子的谈话中,她不难猜出,他们定是要以假换真,夺取皇位。
    夜间,月色高高打在九重宫阙的头顶,一名女子身着夜行衣,身姿轻盈落上琉璃瓦的屋檐。她蹲下身,拨开瓦砾向下望去,这儿,应该就是两宫皇妃的寝殿,只是不知,这圣旨究竟藏在何处。她起身来到另一处宫殿上头,里面相较而言则戒备森严得多,宽敞的大殿边上,有两排侍卫把守,迎面,有冷冽的寒气直窜上来。
    应该是这儿没错!
    她一手掏入袖中,里头,带出根纤细的银丝,一端,还系着个荷包样子的东西。小心将它顺着瓦砾的缺口往下吊,在离人身不远处的时候,她手腕猛的一挥,就见那荷包咻地都开,白色粉末顺着袋沿散落,收回手的空隙间,地上侍卫已经尽数倒下,昏迷过去。
    足尖轻点,女子五指撑在地面上,起身后,并未立马上前,而是双目望向四侧。这儿,果真是阴寒之地,站在殿中央就能感觉到冷冽寒气。她小心翼翼走上前,每靠近一步,胸口就禁不住颤抖,冷的厉害。
    越过昏迷的侍卫,前方,白色的纱幔迎风摇曳,寒气逼人,女子上前,双手掀开那些白幔,只见,里头竟藏着一个巨大的寒潭!
    烟波袅袅,压根看不清楚潭底的动静,她放眼望去,不远处,就是一个暗红色的格子摆放在龙形案几上,那应该就是圣旨了。女子来到池边,脚踝处传来一阵阴寒,潭中的水竟然汩汩冒着水泡,诡异至极。上头一片空旷,四周,则没有一处可以经过的地方。她手腕轻轻活动下,足尖轻点,刚想要利用轻功飞跃过去,脑中,却忽的闪过疑惑。女子顿足,眼眸微微眯起,这样大的寒潭,想要用轻功过去也不是难事,可那圣旨,岂是这么容易能到手的?
    凝眉蹙思,她随手扯下一条纱幔,指尖松开,就看着它迎风向前飞去,女子屏息而望,就见那白纱一路飘摇,刚到达寒潭上空时,却忽然被分成无数的碎片,齐刷刷掉落下去。
    她惊得合不上嘴,幸亏没有鲁莽行事,要不然,被碎尸万段的便是自己了。
    看来,唯一能过去的,就只有这寒潭了。她伸入袖中,将带来的圣旨包在一块颜色奇异的麻布中,到时候,就不会被浸湿了。
    时间紧迫,况且,再没有别的法子能过去,女子用力咬着下唇,双目紧闭后,毫不犹豫跳下去。(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冷……
    刚落入潭中,四肢就麻木的不能动弹,她高高仰着脖子,生怕呛到水,“哗啦啦——哗啦啦——”
    提起内力,双腿使劲游动,周边,竟然是些大大小小的冰块,将女子挤在了中央,她奋力向前游去,膝盖腿弯处传来钻心的疼,透过骨子,直接侵入至五脏六腑,她屏息,吐出一口气时,已然结为寒霜。
    那圣旨就在前方不远处,手臂挥动一下,感觉皮肤就被撕开,好不容易游到池边,却是爬了半天才离开那寒潭,施倚葶一手拉下面纱,脸色苍白至几近透明,双手手背通红,渗出血丝来。
    十指僵硬,一点力气使不上,只能用手腕勉强将盒子打开。吃力地取出里头东西,她一看那卷起的锦帛,心中便是大喜,忙将手中的圣旨换进去。
    外头,似有声音传来,施倚葶大惊失色,将暗格放回原位后,纵身跃入潭中。她憋着一口气,寒潭没过头顶,面颊像是被刀割般刺痛,双耳更是嗡嗡作响,一点点声音就听个真切。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了。抱着这份圣旨,永远的沉在潭底。许多年后,当她每次想起这一幕的时候,她都会喜忧参半,或许,真要那样的话,也是好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来,只是几名宫人打从寝殿外经过,施倚葶用力自潭底浮上来,她要活着,她还要看着孤夜孑登基,怎能就这样死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爬到池边的时候,全身已经结上了一层冰霜。两手撑着池沿,手背上,覆满薄冰,指尖动一下,就被划出一道血痕。
    施倚葶双手垂在身侧,跌跌撞撞向前跑去,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水渍。殿外并没有人,她脱下夜行衣后走出寝殿,一路朝着来时的路回去。
    孤夜孑半夜醒来,却并未见到她的身影,着急起身后,向外寻找。施倚葶一路来磕磕碰碰,手上腿上摔得全是血,狼狈不堪。双目开始模糊,一个恍惚,前头好像出现了男子的身影。
    孤夜孑神色大惊,几步来到她身前,“怎么会这样?”
    “快,带我回去。”女子全身大松,身子向前栽去,“快……”
    孤夜孑心中隐有不祥,拦腰将她抱起后,大步回到寝殿。她两手全是血丝,手背肿的馒头那么高,男子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榻上,双手胡乱讲锦被盖在她身上,“快,快请御医!”
    施倚葶张着双眼,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出了紧张,她挽唇而笑,十分勉强,双手挣扎着想要有所动作,“不要动,你要拿什么?我在这。”
    女子以眼示意,孤夜孑顺着她的视线,一手伸入她前襟。
    “这……是圣旨,我给你换回来了。”女子声音虚弱,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汗还是融化的冰霜。孤夜孑拾起袖子轻拭,双目中难掩惊讶。
    “什么?”他难以置信扣住女子双肩,“倚葶,我说过……”
    女子艰难抬起一手,无力地覆上他手背,“孑,我也能这样叫你一声吗?我只是不想做个废人,不想只是躲在你的身后……”
    孤夜孑动容,紧抿的嘴角,吃力拉开,“可是你不懂一点功夫,怎能只身闯入两宫寝殿中。”
    施倚葶努力扯下嘴角,“功夫不怕有心人啊,咳咳……”
    “怎么了?”男子忙的凑上前,却见她只是一个劲的咳嗽,话都讲不出来。上半身猛地向床沿靠去后,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倚葶——”孤夜孑忙坐到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女子牢牢抓着他的手,冷汗密布,“孑,两宫皇妃这时候也许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我去的时候,那些侍卫全部昏倒在地上,我怕,她们还会将圣旨换回来。”
    她隐瞒了侍卫的事,男子沉重点下头,施倚葶说的一点没错,事不宜迟。
    “太子——”外头,突然传来通报,只见服侍在皇帝身侧的公公正大步赶来,还未来得及请安,就沉声说道,“皇上驾崩了。”
    这一击,无疑是惊天巨变,施倚葶回过神,推了推身侧男子,“不要管我,快——”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孤夜孑大掌轻挥,朝着外头说道,“立马去仪銮殿,”跨出去的脚步在想起什么后顿住,他回头说道,“等我回来。”
    施倚葶使劲点下头,她菱唇轻挽,整个人无力靠回绣枕。
    当晚,文武百官跟着太子一同逼入两宫宫殿,两宫皇妃望着满地昏迷的侍卫,措手不及,心中虽然大乱,却不得不在压力下取出圣旨,天朝在通火灯明中改朝换代,以炫字为国号,至此,太子荣登大典,一举夺得皇位。
    帝都的晨曦破晓,幸亏冥朝皇帝相助,往回赶的三军人马被阻在城门外,助得孤夜孑万无一失登基。
    当孤夜孑急匆匆赶回去的时候,施倚葶已经陷入昏迷,奄奄一息。
    几番周折,御医们翻遍医书,才侥幸保得她一条性命,可是阴寒入体,却留下了极大的隐患。
    “回皇上,施婕妤的身子……”御医们已经改口唤她为婕妤,对于她的病情,却仍旧面面相觑,再也找不出好的法子来。
    “我究竟怎么了?”女子双手用力撑起上半身,十指被纱布缠着,急切问道。
    皇帝满面阴鸷,望着连连摇头的御医,一声怒斥,“说!”
    资历最深的王御医摇下脑袋,不无惋惜,语气,却是诚惶诚恐,“回皇上的话,施婕妤寒毒侵入太深,聚集在五脏六腑,怕是……”他望向皇帝,却见对方眼神犀利,男子忙的垂下脑袋,不敢隐瞒,“怕是不能再生孕,且,施婕妤子宫严重受创,冻结于一起,臣最担心的,是将来有一天发生变数,整个身子,也就没救了。”
    皇帝倒抽一口冷气,施婕妤听闻,双手瘫软,整个身子倒回榻中,目光已然空洞。
    御医们一一退下,孤夜孑半天没有反应,直到身前的烛火燃尽,明朗的视线突然黯淡下来。他转过身去,却见女子不哭也不闹,“倚葶……”
    “皇上,”施婕妤声音虚弱,眼泪控制不住簌簌而下。
    孤夜孑面容痛苦地坐到她边上,疼惜拥揽住她,“是朕愧对于你。”
    皇帝的胸膛温暖而结实,她轻摇下头,哽咽说道,“我不想听这样的话,为了你,我是心甘情愿,就算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不会后悔。皇上,不要再说愧对二字,那样的话对我来说,才是最痛的。”
    孤夜孑一手按在她脑后,怜惜之色溢满俊脸,“倚葶,朕这辈子,都会对你好。”

    她眼眸酸涩,只是不住点头,孤夜孑微拉开身,“为了不让两宫太后起疑,朕会将知晓这件事的人一个不留,朕要保护你。”(橘*泡泡鱼 手 打*园)
    施婕妤小嘴轻启,而后,无奈摇下头,“皇上,算了,臣妾的命,已经不值一钱,何苦再犯下杀戮。只是在我逃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皇后娘娘,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忐忑不安……”
    皇帝大掌在她背后轻拍,低声安慰,“你放心吧,她不找来,朕还要找她呢,如今的君阅,已经没有一点利用价值,是时候该除了。”
    施婕妤劝了几句,皇帝却是已经铁下心来,“还有,那些浣纱宫的人也不能留。”
    女子原先俯在他胸前的目光一怔,眸中闪过些许的惊慌,一念间,她想起了和李嫣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想起她的维护,想起她将扳指交到自己手中的决绝。“不……”几乎是脱口而出,施婕妤两手紧攥住他的袖口,“皇上,浣纱宫的人整日不出宫门,断不会将我认出来。再者,那时候,她们也只是以小名称呼我,并不知我姓名。皇上,不要再为了臣妾徒增杀戮,臣妾受不起。”
    孤夜孑细细想了片刻,总算点下头,答应下来。
    当晚,他并没有留下来,施婕妤知道他即将动手,故而,并不拦他。对于自己婕妤的身份,她并不计较,她深知,皇帝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互她周全。
    孤夜孑前脚刚离开,李墨便带着一些滋补药材过来,见她想要起身,忙出手制止,“妹妹不用起身。”
    “姐姐,我躺了这么多天,身子已经大好。”
    “还说好呢,瞧你脸色苍白成这样。”李墨面露担忧,“这次皇上登基,你啊,总算也熬出头来,不用受那些丫鬟的罪了。”
    施婕妤微笑点头,心中,始终想着她同厉王爷的那一幕,李墨说她同厉王爷什么都没有,自己是肯定不会信的。
    “姐姐,陪我出去走走好么?”
    李贵妃见她身子虚弱,忙挥下小手,“不可以,你身子虚弱成这样,御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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