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的风流韵事啊!”
“在二老爷娶杏澄妈妈的时候,我就同他认识了。我们柳家虽然比不上夏家这么庞大,可当时好歹也是丝绸业上数一数二的大家,而当时的夏家,在处理丝绸问题的时候,正好有一个重大的失误。要不是二老爷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我,让我相信他会同我结婚。当时我们柳家又怎么会放过重创他的机会?想必那个时候就会被老王爷你剥夺他管理的资格吧!”三太太回忆着往事,每说一句,恨二老爷的心就多了一分, “可笑当时地他为了让我信服。还同杏澄妈妈离婚呢。这件事。老王爷你应该还记得吧?”
“够了。”二老爷摆出一副处变不惊地架势,“三太太,血口喷人也要有些依据。我和杏澄妈妈离婚,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场的人都清楚明白。你以为你胡编乱造的故事会有人信吗?”
“哼,清楚明白?清楚明白所有事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三太太当然没有刹车的意思,“可笑我当时会听信你的甜言蜜语,直到你另外娶了人我才梦醒。可是你却劝服了你弟弟把我给娶了。我爸爸和哥哥心里头想着我到底还是嫁给了夏家的人,好像也没什么分别,就不会找你收拾。你可多会算计啊!只留下我一个人忍气吞声!”
三太太的眼芒里流露过一丝寒意,“可是我当时还傻兮兮的相信 他,相信他另娶他人是迫不得已,相信他让我嫁入夏家,也是为了近水楼台方便得很。我继续跟他来往,为了他把柳家的一些决策都告诉 他。”三太太苦笑着。过往地心酸苦痛历历在目。
“绛咨的爸爸为什么出家?只因为我怀孕了!可是孩子却不是他 的!当丈夫的当然知道自己老婆肚子里是谁的种,可是二老爷不知道。也幸好他不知道。要不然我怎么会把这个孽种留到现在?”三太太的眼泪终于如断了线地珠子一颗颗垂落下来。她泪眼婆娑的看向老王爷和大安人,从他们地表情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好像自己引领着所有人都到地狱里去游了一遭。
“不是的,不是的……”夏绛咨听到三太太把自己叫做孽种,心如刀割。他口里喃喃地跌坐在地。在整件事上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感觉自己像被人扒光了扔进火炉里。但是三太太压根懒得理会夏绛咨地反应,而是更加飞速地把那段不堪地事情原原本本地托出,“绛咨爸爸在绛咨没出世的时候就突然出家。二老爷他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不着急?他害怕东窗事发,他就会完蛋,于是他就想到了栽赃嫁祸,他自己生活不检点,却要找个人来垫背。夏家就没什么男丁,当时地大少爷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二老爷的对 手?二老爷只要稍微用点计谋,就让所有人都以为大少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三太太看了大少爷一眼,当时的少年,现在已经满是沧 桑,无神的眼不知饱含了这许多年多少不公和冤屈,“可笑,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做什么?二老爷的心有多狠啊。嫁祸给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本来大少爷就有着天赋,可那一次事件之 后,他变成什么样子了?他的美好前程就这样被活生生给毁了!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她的手指向二老爷,就像在指着一个可怕的厉鬼。
大太太已经握着大少爷的手泣不成声了。这么多年,只有作为母亲的她才知道自己儿子蒙受了多少冤枉和白眼。尽管当时只是一些空穴来风,老王爷因为没有亲眼见到,没有切实的证据而没对大少爷给较重的惩罚,但意识上早已经把大少爷疏远了。大少爷平白被冠以了这样的罪名,又因为老王爷只是疏远,并没有给他定罪,反而让他无处申诉,只能越来越郁结于心。
“本来就是冤枉的事,你们还一个个以为我离开夏家,以为只是对大少爷训斥惩罚,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后面进来的人都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大少爷怎么会忘记?他现在好不容易等人们都淡忘了所有事,可以喘口气,可是二老爷会放过他吗?这是我欠他的,也是二老爷欠他的!夏家本来就该是他继承,我只是想帮他拿回来!”说到这里,三太太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凌厉,宣泄着她的决心。
“好啊!好啊!你瞒着这么多年,你之前都干嘛去了!”小安人一直当夏绛咨是自己心爱的孙子,现在听到三太太说夏绛咨根本就不是三老爷的儿子,脸一下子黑了半边,身子都要瘫了。
可是这个时候的老王爷并不比小安人好多少,他刚才听着三太太的控诉,就一直气得发抖,这个时候整个身子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玄色卷 第三十四章 亲子鉴定
因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三太太身上,每个人都还 烈的冲击当中,根本忘记了老王爷。要不是徐南方喊了一声:“王 爷”,其他人才注意到老王爷的头已经要歪向一边了。
徐南方冲过去,一边重重地抚着老王爷的背部,一边用手轻压着老王爷身上的几个穴位,更对后面的人说道:“王爷气急攻心,赶紧端杯热茶来,还有拿热毛巾!”忙碌了好一阵子,才让老王爷稍微有些好 转。
二老爷也奔到老王爷跟前,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但老王爷却只是重复地说着三个字,“好得很!好得很!”
二老爷几乎要跪着磕头了,“爸爸,不要相信她。”他回过头对着三太太厉声喝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居心?非要把王爷给气病 吗?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编造的这些故事,别人会相信吗?你和玄凛的事是造谣还是确有其事,二十年前就有了定论,现在你又来编造这种离奇的故事,有谁相信?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
“证据 吗?可是你绝对没有猜到我把一个最大的证据留在了身边。”她所指的正是夏绛咨。她一直没有把夏绛咨的真实身世透露出来,只是要留着这个杀手锏到最后。
夏绛咨看着自己的母亲,原来自己只是她眼里头的一个用来指证的证据。
“好,好啊!你说咨儿是我儿子是吗?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是真还是假,是你在这里瞎编乱造。害的老王爷生气。还是我在撒谎,咱们一试就知道!”二老爷对三太太毫不畏惧,正义凛然地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怀疑三太太是不是在混淆视听。
三太太自己也不禁一愣,眼前这个道貌岸然地家伙居然毫不畏惧,她笑,笑得灿烂,好啊,就让他尝尝真相大白地滋味。
老王爷在徐南方的照料下,终于把那口气给顺了过来,他重重地喘着气。拍了拍徐南方的手,感谢她的帮助。自己这么多儿孙在场,反倒是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外人注意到自己,而他的儿孙们呢,都在算计着他的财富。都在终极一生的算计!
老王爷一双眼,从跟前的二老爷到三太太再到夏玄凛。兜了一个 圈,又回到二老爷身上。二老爷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恳切地看着老王爷,一边说道,“爸爸,我是个什么样地人。您最清楚了。三太太一定是找不到别的借口。就瞎编乱造,说这么多没有根据的话。爸爸,你可千万别相信。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他言谈恳切,眼眸中流露出殷殷的关切之情,即便是站在老王爷身后的徐南方,都难辨这眼神的真假。
“爸爸,只要亲子鉴定出来,就真相大白了。她这个谎话就会拆穿地。”二老爷望向三太太,胸有成竹,“谁找人跟踪杏澄,又是谁使计害杏澄和绛咨,甚至要派人把他们杀掉?这些事都是无法抹杀的。现在你以为自己这样说,就能帮那个人洗脱嫌疑?如果凭一张嘴皮子就可以颠倒是非,就可以让大家相信你?那三太太也太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真相是不会任你把黑地说成白的!”二老爷凛然地站在那,好像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大少爷夏玄凛站在一旁,只觉得往事一层层涌上心头,那本应该是过眼云烟,可是这些不堪的往事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他听着二老爷地话,看着三太太为了维护自己,近乎疯狂地揭露出夏家埋藏在地底地旧事,悲从中来,他只觉得自己身旁的母亲在瑟瑟作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大家不应该是一家人吗……”
这句话说出来,此情此景,只让除了老王爷之外的所有人都为这句话感到可笑,庞大地家族里,怎么可能是融洽的一家人?
他的说话没有换来任何人的回应,只听见空空的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蹬蹬地响,好像是踏在每个人的心里。
“不……不好了……”那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僵局,但这颤抖喘息的声音,以及他望向大少爷的眼神,都透着一股不详的感觉。
大少爷瞅着他的嘴皮子,那两瓣嘴皮上下颤动,说出来的每一个 字,如刀割一般,让大少爷只觉得天旋地转。
“大少奶奶不小心,摔了……摔了一跤,流了好多,好多血……”
大太太听到这一句话,咀嚼了好半天,终于一个不稳,人直接往旁边给歪了下去。可是夏玄凛也没空顾及自己的母亲,他哆嗦着身子,牙齿在格格的打架。
见到夏玄凛这样,三太太都要懵了,她对着那仆人吼道:“医生 呢?医生去了没有?”
“去,去了,不过,不过,医生说孩子肯定是保不住……”
没等那人说完,大少爷就再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匆碌的身影在三太太眼里,越来越模糊,明明已经看不见他,却还是死死地望着那个方向。
徐南方心里有些悲戚,她原以为自己见多了这种悲欢离合,她原先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可是现在,却会伤心难过。但是她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三太太已经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她为大少爷感到不公,她深深地为大少爷感到难过,“为什么,为什么连他现在唯一的幸福都剥夺 了。”她看向二老爷,眼珠子都要变成了红色,“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找人干的是不是?”
她冲到了二老爷跟前,就差用手扇他两耳光,要不是被人架住,只怕要同二老爷扭打在一起。二老爷终于忍无可忍,“疯子,根本就是疯子!”
三太太这样无理取闹,确实是毫无意义。除了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她和夏玄凛之间的确有什么。老王爷看着三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着这么多不堪的话,这时候又公然维护起和自己曾有过“不堪”的侄儿,一口气差点又没有喘上来。
此时的老王爷,看着自己满堂儿孙的闹剧,看着夏绛咨要冲上来护住三太太,却又被三太太甩开,直觉得所有的脸面都被人给挖了个干 净。
玄色卷 第三十五章 出人意料的结果
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强些,再加上年岁比老王爷要 左右的大小安人都不禁劝着老王爷不要再管这些事,老王爷刚才那样一折腾,都只剩下半条命。
可是此时的老王爷,却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心。自己的儿孙都是什么货色,到底是谁在撒谎,谁在使阴招,还是所有人都在欺瞒着他?都在为自己筹谋,算计着夏家?
他要知道。
今晚的夏家,已经不是他想象中那个和睦的大家庭了。非但不是,还彻底地摧毁了他心里的念想。把所有人赤裸裸的欲望暴露无疑。
老王爷看着自己的儿孙,冷冷又失望的笑,“好啊,就去做这个亲子鉴定。我倒是要看看清楚。”他憋足了最后的劲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斩钉截铁。
他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站起来,晃了两下,却无能为力。但是老王爷还是一字一句地吩咐着亲信的老佣人:“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准离开,直到结果出来!”
他说这话,任何人都不敢反驳,只有二老爷继续对那老佣人道: “你去打电话给T市疾病中心,让 0 的时间。”
“等等。”老王爷在老佣人转身要去的时候,制止道,“应该公安局也能做这个吧?去给邢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带人来,还有,把贾书记也叫上。”他各看了三太太和二老爷一眼,“这样对所有人都公正一 点。”此时的老王爷可不想按照二老爷的安排来抽血样,想必这两个人是深受老王爷信任的,而且两个人在一起见证整个过程。可信度就更 高。
三太太和二老爷都明了地点点头。
只一时。公安局地邢局长就领着检验科地人来了。二老爷慷慨大方地就撩起了自己的衣袖,任人取了三毫升的血。夏绛咨则坐在地上,任由别人扶着他抽血,毫无表情。
徐南方冷眼看着夏家人的闹剧,其实在这出闹剧当中,大少爷,三太太是注定的输家。诚如三太太所说的,二老爷小心谨慎,又怎么会不防着三太太?徐南方没有猜到夏绛咨是二老爷的儿子,三太太此时所说的话不会是谎话。可是早防着三太太的二老爷,又怎么会没有布置?
看他胸有成竹,这次的所谓亲子鉴定,定然不会有问题。那么三太太和大少爷呢?即便三太太把所有地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甚至就算她证明了二老爷是撒谎,她对大少爷的袒护和暧昧却也是有目共睹。老王爷又怎么可能容忍呢?
徐南方看向尚君澄,他也冷眼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和她一样,和叶飞羽一样,都是事件的旁观者。他的眼眸里满是不解和嘲讽,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世界。
他想要离开,却被人给拦住了去路。无法离开。于是他颓然地坐在一旁。除了老王爷夫妻三人之外,其他人都恭谨小心地站在两侧,可是尚君澄却毫不在意。悠然地看着这帮人的勾心斗角。
但是现在地任何人都懒得理会他,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已经回去检验的邢局长、贾主任传来的消息。一分一秒的数着,从黑夜到天蒙蒙亮,每个人的脑子都有些浑浊,但都困意全无地守着。
终于,消息传来,老佣人把电话拿了进来,按下了免提,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听着,深怕自己漏掉一个字,就会造成终身地遗憾。
电话那头说:“两者DN| : |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说,两者是直系亲属的可能性为九成以上!”
他说,两者是直系亲属的可能性是九成!
在听到这个声音地时候,就连徐南方都过了很久,才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她想了一会儿理解了这句话,夏绛咨和二老爷极有可能是父子!可是,这怎么可能?
她看着二老爷,二老爷失神地看着电话,好一会儿才俯冲过去,就要去把老佣人手里的电话抢过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阴 谋!”他没有抢过电话,就又转向哈哈大笑的三太太,“一定是你,你买通了他们,让他们做假证!夏绛咨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儿子!”
三太太一脸得意地看着二老爷,看着二老爷也有这样的时候,她 笑,“什么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绛咨是我生的,他是谁的儿子我最清楚!你太大意了!绛咨是怀了十一个月才生下来的!你就以为不是你的孽种吗?哈哈,百密一疏啊,你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坏在自己的儿子手里吧!”
这一句“儿子”让夏绛咨黯然无神的眼珠子都要掉落下来,他倏的站起,把自己旁边的一个彩瓷花瓶朝自己的母亲扔去,“够了!够了!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人啊?你们根本不配当人的父母,根本不配当我的妈妈!我恨你们,恨夏家!我再也不要回来!”夏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