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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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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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最后一个愿望是我与你的,我只告诉你,怎么会不灵呢?
  胤祥信宝儿的话,把这愿望埋在心里,等它生根、发芽,再结出甘甜的果实。当他这样憧憬着的时候,却有人将他的希望打碎。他同十四弟出宫,碰到了宝儿的大哥。罗延泰跪在他们面前,郑重看着老十四,“奴才这妹子自小与奴才亲近,奴才知道她对十四殿下有情,还请十四殿下务必好生待她。”
  那一日的胤祯意气风发,走一路便笑了一路。而胤祥只是沉默不语,心中苦涩,原来宝儿真的中意十四弟。
  胤祥跟自己说不再见宝儿,可当他得知宝儿被罚跪在浮碧亭的时候,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他着急,他担忧,他心疼。他换了第二日上朝要穿的朝服,带了糕点和她最喜欢吃的酒酿圆子去陪她。
  当他看到宝儿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知道他来对了。不论宝儿对他如何,他都不忍弃她不顾。
  两人聊天,好打发辰光,宝儿欢喜地贺胤祥大婚。
  聪慧如宝儿,可她却偏偏看不清胤祥的心,还是,她从没想过要去看清?
  胤祥不禁想问:宝儿,你究竟想嫁怎样的人?
  “就连司马相如都一度想要纳妾,我自问做不了卓文君,‘一生一代一双人’是太美的奢望,如果注定不能做唯一,那我便要做第一,我只求他心里有我,真心待我。”
  宝儿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凭她所见,她已知婚姻并不是可靠的;可她坚信人间有真爱,所以她想,能求一个两心相许,便是幸福。
  宝儿,三妻四妾不是我能选择的,可我会一心一意待你,你可相信?
  胤祥认真地看着宝儿,当宝儿连连点头时,他宽慰而笑。
  宝儿,你信我就好。
  宝儿枕着胤祥的膝睡着了,胤祥坐在那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只要稍稍侧一下腿,宝儿就会不满意地咕哝一声,然后将他的腿抱得更紧。
  宝儿一向不重男女之防,半点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胤祥对她这一点也是万分头疼,可是,他偏偏就是喜欢她。
  胤祥大婚,宝儿去观礼。胤祥在人群中看到宝儿,宝儿冲胤祥愉快地笑。这一笑,却叫胤祥心中感慨万端,宝儿,你不来,我也许还欣慰些。其实胤祥不知道,宝儿看他射完宝瓶便离开了,那个时候,就连宝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无法看完整个婚礼。
  宝儿被调去乾清宫的事来得很突然,胤祥脑中闪过最坏的可能。他去寻宝儿,宝儿邀他喝酒。宝儿想醉而不敢醉,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能说,只有靠在胤祥肩头低低地哭。胤祥心疼地说不出话,只能轻轻抚着她的发。
  宝儿,你和我有同样的担忧与害怕,是吗?
  宝儿,别怕,我去向皇阿玛请旨,求他把你指给我。
  宝儿,嫁给我,我会一心一意待你。
  第二日,胤祥再去寻宝儿时,却见她同胤祯两人去了水榭。宝儿坐在台子外面,两只脚晃啊晃的,显得很惬意;她对着胤祯柔柔地笑,与他低语。
  胤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宝儿说:“胤祯,往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嗯?”
  一瞬间,他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在飞速倒退,宝儿也是,她的巧笑嫣然,她的薄怒轻嗔,她的梨花带泪,她所有的表情都像是被风卷起,越飞越远。
  他重重地叹息,转身离去。
  宝儿,你想嫁给十四弟,那我祝福你。
  那一夜,胤祥又失眠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待宝儿,明知宝儿喜欢十四弟,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对宝儿好。
  南巡的路上,胤祥知道宝儿必然呆不住,她向来胆大到有些不知轻重,可他不愿看宝儿失望,每每前后打点、安排,好带她出去转转。
  在泰安州,胤祥到宝儿房间找她一同出去,见她一身男装打扮,忽然间仿佛回到广济寺的梅花林。为什么?明明是他先认识宝儿的。他自问样样都不输给十四弟,可为什么宝儿却是对十四弟有情?难道老十四真的生来就比他命好?有额娘的宠爱,兄弟的看顾,如今,还有宝儿的情意。
  在杭州的灵隐寺,宝儿不顾解签老人的叫喊,直冲出寺门。胤祥问过才知道,宝儿问的是姻缘。在胤祥看来,宝儿或许是接受不了签文所示之意,她想要嫁给十四弟的,若真如签文所言,宝儿一定很难过。
  胤祥收了那签文:月落星沉,风生雨至;只要龙虎不相争,方可如时利。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窃喜。
  如果当时他知道这签文成了宝儿整个一世的谶语,他会将那写满诅咒的纸条烧得灰飞烟灭。
  胤祥一直都很想弄懂宝儿,可是与宝儿越接近,他发现越是不懂她。
  “你读书识字,可是却不会写;你衣食无忧,却整日想着存钱;你不爱珠宝首饰,独独喜欢弄些古怪玩意儿;你是个满洲格格,不懂满语却会说洋文。宝儿,为什么你总是在我以为了解你的时候,又变出另一个你?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永远都弄不懂你!”
  宝儿,你心里究竟拿我胤祥当什么人?你说过相信我会一心一意,可你连一句明白话都不肯同我说。
  他把她吓哭了,他没想到她会哭,他惊慌失措,笨手笨脚替她擦泪。
  宝儿,你真真磨人。好吧,我不再逼你,你想怎样都好,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
  胤祥放不下宝儿,他想以兄妹之情待宝儿,可是却总在与她相处时频频失了分寸。就像宝儿提及海兰的身孕,她说的轻松而愉快,却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些话于胤祥而言,无异于烈火烹油。胤祥喝着宝儿沏来的茶,只觉得苦涩难当,遂一扬手,将那苦水狠狠泼了出去。
  宝儿,我的心,你究竟是不懂,还是不愿懂?
  如果是上天要成就一段缘分,那便是越过艰难险阻也能使有情人相爱。
  峰回路转,是胤祥和宝儿的缘分。
  在包括胤祥和宝儿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宝儿必会嫁给胤祯的时候,一道圣旨,宝儿成了胤祯的亲家姐姐。
  她解脱了,用最坚决的方式。
  他坚定了,用最深刻的情意。
  他去看她,问她:“还疼吗?”
  她枕在他肩头痛哭,“疼!”
  在生生挨下那三十棍子的时候,宝儿不叫疼;在清醒之后的这些白天黑夜,宝儿没有哭;可是,就在胤祥来看她的时候,宝儿哭了,宝儿说她疼。
  只这一个字,已叫胤祥心疼欲碎。他不说话,任何言语都抚平不了她的痛,还有他的。他任由宝儿哭湿了他肩头的布料,一下一下顺着她滑缎般的长发。
  她说她想吃月饼,他拿给她;她闹着要吃蛋黄的,他记下了;她要他喂着吃酒酿圆子,他蹲在地上顾不得腿麻,一小勺一小勺喂她。
  宝儿问那些太监的下场,胤祥不想说,却拒绝不了宝儿的固执,只得告诉她真相,然后拙劣地安慰她。他真是笨,他可以骗她的,可是他却不愿骗她,他从来都没想过要骗她的。
  胤祥知道宝儿与八哥要好,可是,他没有想到,宝儿与八哥竟然已经好到可以共骑一匹马,任由八哥将她搂在怀里。
  “宝儿,别再折磨我了!”
  在他生气愤恨,将她仍在草坡上以后;在他惊魂未定,在树林中找到她以后;在她推开他跑掉以后;在他疯狂的吻上她的唇以后,他求她,“宝儿,别再折磨我了!”
  他向她表白,第一次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向她敞开自己的心怀,向她倾诉许久以来的情意。
  “宝儿,让我照顾你。没有十四弟,没有八哥,让我照顾你,好吗?”
  他捧着她的脸,向她讨一个实现承诺的机会。
  “没有,没有,谁都没有。胤祥,我没有中意过胤祯,我只是无奈;我更没有要跟着八阿哥;我也不敢爱上你,我害怕……”
  他们的爱情看似突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是已在地心酝酿了许久的岩浆,一旦找到出口,就会猛烈喷发。
  他爱上她已许久,他一直都知道的;她爱上他也已许久,她今天终于勇敢承认。
  年少不懂爱,更不懂得该如何爱,可是年少时没人会承认。
  就像宝儿,她哭进胤祥怀中解释,急于想抓住这被称作是幸福的感觉,生怕胤祥误会她与胤祯的过往,生怕胤祥以为她不爱他。
  就像胤祥,宝儿心里有十四弟,她大哥说过,她自己也说过,可她现在却说她那只是无奈,但胤祥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只要宝儿现在是爱着他的,那就好,那就好。
  她以真心待他,他也以真心待她,他们都太爱对方,因而也就没有发觉,他们的真心相待,已然是衣服搭错了扣子,一个扣错了,后面就都错了。
  郎有情,妹有意,胤祥请旨求娶宝儿,顺理成章。
  但是宝儿并不想成亲,胤祥当然不愿,可宝儿连借口也找好了。宝儿很害怕听到“嫡福晋”这三个字,胤祥不知道为什么,宝儿也不向他解释,他只好将一切理解为宝儿的年少贪玩。
  与宝儿在一起的每一日都令人心动而充满期待,她的小脑袋里装着千奇百怪的东西。胤祥喜欢同她一起玩那些古怪的游戏,更喜欢看她窝在榻上睡觉的样子。宝儿总是抱怨胤祥写扇面写的慢,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在胤祥的榻上睡着的时候,胤祥都是抱着她的。他贪恋她熟睡时安静恬美的样子,他贪恋她不自觉伸出胳膊抱着他的娇柔。
  只要宝儿在身旁,胤祥总是会想:往后的日子便是这样了吧。
  其实,他最喜欢的,是亲吻她,吻她的额头、脸颊、耳垂,还有她柔软的唇。他自然不会在婚前要了她,可宝儿却真真实实是个磨人精,常常眨着大眼睛,伸着胳膊,嗲嗲地跟胤祥说,“抱”,总害得他险些把持不住自己。有一次她竟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他说“妾不如偷”,这哪里像是个未嫁的姑娘会说的话。
  宝儿实在太奇怪,喜欢说些奇怪的话,比如问胤祥会不会舍弃身份去过另一番生活;比如如果她突然不见了,胤祥不许难过,但是要永远记得她;就连宝儿信的神,也是胤祥没听过的。
  宝儿将那丘比特说得十分灵验,于是胤祥便也信了,同时他也相信月老,拜多了神,神自然会保佑他与宝儿白头偕老。
  七月七,那是有情人的节。
  她说:“胤祥我爱你。”
  他说:“宝儿,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他信了,她也信了,日月为证,天地为凭。
  宝儿回宫后突然问起胤祥有关那白玉镯子的事,还没等胤祥说完,宝儿急冲冲地跑了,之后就变得闷闷不乐。胤祥变着法的哄她,想起答应过她游湖,却一直没有兑现,干脆带她在畅春园泛舟也好。
  那一日是胤祥寿辰,他觉得天底下没有人会比他更幸运,因为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寿礼--宝儿,他的宝儿!
  他看见宝儿割了两人的头发仔细打成一个同心结,他说不出的喜悦与感动。
  结发同枕席,恩爱两不移。
  是不是就算是上天成就的缘分,也敌不过人心难猜?
  宝儿总觉得自己的女红很了得,其实她不知道,在别人眼中,那都是蹩脚的针线活,可就是因为这样,当她告诉胤祥她用了五个月的时间为他缝了一件长衫时,胤祥已经幸福的无法言语,除了把宝儿紧紧抱着,他不知道还能用怎样的方式回应宝儿待他的心意。
  胤祥在房内等了许久也不见宝儿送衣服过来,宝儿说过要亲自给他穿上的,所以,他带着小瑞子迫不及待去了她那。
  “皇宫上下谁不知道,除了太子,便是十三爷最为受宠,万岁爷哪次出巡不带着他?太子那嘛,玉筝不是没想过,只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累得在浮碧亭跪了整夜。而十三阿哥那,奴婢更是一早便存了心思,不然,哪能哄得他对奴婢如此依恋痴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您不是一早就瞧破了?”
  胤祥的脚步生生顿在宝儿的房门外,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的声音染了风尘,竟是这样刺耳。
  “贝勒爷水月观音、文韬武略,真真是玉筝心中理想的男子呢!实不相瞒,玉筝第一次见贝勒爷,就对爷的非凡气度倾心不已。不过,在玉筝心里,华服美饰、宝马香车、名分地位、万千宠爱,哪一样都不想丢,而这些,十三爷也全都能给。奴婢虽是用身子去换这些,但一片心可是全都在贝勒爷身上呢!”
  宝儿说这些,幽幽怨怨,任谁听来,都是那男子不要宝儿在先,她这才打定主意,跟了能给她华服美饰、宝马香车、名分地位、万千宠爱的十三爷。
  胤祥的拳头重重垂在门框上,他愤怒离去,不欲再听多一个字,甚至连宝儿房里那个男人是谁都不想知道。
  原来,她从前说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并不是戏言;原来她对他只不过是用身子换这些。
  胤祥知道自己一直都看不透宝儿,但他怎样也没想到宝儿竟是这样的人!他不信,他不信!他不愿去相信,可是一切细枝末节都剧烈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我呀,是想沾沾这皇宫里的贵气呢!”
  “你到底带了印章没?快把这些都盖上,我好拿去卖钱!”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呀!”
  “我呀,我当然要很多很多的钱。”
  要问宝儿最喜欢什么,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是钱。
  “胤祯,往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嗯?”
  “没有,没有,谁都没有。胤祥,我没有中意过胤祯,我只是无奈。”
  宝儿不知道,胤祥并不介意她爱过十四弟,她不必骗他的。
  他冲回自己的房间,赶走了所有的下人,他把自己关在房里,用烈酒浇灌自己太痛苦的心。可是他越想醉,越是醉不了,思维已经跳脱他的掌控,朝着四面八方飞溅。
  “胤祥,做嫡福晋太辛苦,我不会管家,也不知道怎么和其他侧福晋、庶福晋们相处,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你只有我,我只有你,好不好?”
  宝儿,这是你仍在等待那个男人,还是你对我的欲擒故纵?
  “胤祥,过几日你去向皇上请旨吧。”
  宝儿,你爱我吗?还是,你只是为了嫁给我?
  “如果注定不能做唯一,那我便要做第一。”
  宝儿,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对你的痴缠,所以你就退而求其次吗?呵,原来,我不过是个其次,不过是个其次!
  怪宝儿将自己藏的太深,怪胤祥太爱她反而看不清,总之一切,都成了罪。
  他不甘,他恨!他的一片真心原来只沦为她求得荣华富贵的工具。他觉得自己悲哀的可笑,一个用身体换荣华的女子,他却误以为她爱他。
  所以,当她来的时候,他狠狠地将预备与她大婚的墨玉如意摔在她脚边,如同她践踏他的心一般。
  她走了,他的心明明那么痛,可是,他看见她走的时候,竟然还有追出去的冲动。
  他跌坐回地板上,空洞地看着门口。
  他明明记得她双手抚上他的脸,跟他说风总有停的时候,如果她吹走了,他就骑着追风去追她。
  他明明记得她偎在她怀里,跟他说要把他送的虎牙坠子放在藏宝贝的地方,不让它丢。
  他明明记得她把脸贴在他背后,跟他说无论他做什么,无论将来如何,她就在他身后。
  他明明记得她提笔在扇面上写下的,是他最得意的诗作。
  他明明记得她的手对上他的手,拼成一个完整的心。
  他不信,他不信她对他的那些浓情蜜意只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表演。
  侧福晋海兰缓缓走了进来,胤祥站起身冲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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