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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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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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弯腰拢过几个小丫头,柔柔地笑起来,轻声说:“今个儿不唱歌,给你们变个戏法好不好?”
  竹儿拿来一根细绳和一把剪刀,我把绳子对折了攥在手里,又用剪刀把绳子从中间剪断,随手修剪了两下断开的地方,笑着问她们:“信不信只要我吹一口仙气,这绳子就变回刚才的样子?”
  我象征性地轻轻一吹,另一只手一拽,原本断开了的绳子便恢复成原状。小丫头们惊讶极了,全都拍手叫好,直嚷着让我再变一个。
  “好了,俪妃累了,你们不许再闹了。”
  胤禛的声音和蔼又温柔,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身后。他拉起我拿绳子的手,把细绳一圈一圈慢慢绕在我俩的手腕上,他专注地绕着,嘴角还噙着浓浓笑意,“这可是月老的红线,剪刀也剪不断。”
  我惊讶地低头去看,这时才发现那竟是一根红绳,将我俩的手捆扎在一起。可是,我从来都不信月老的,我信的是丘比特。
  胤禛望着西峰下面,朗声说道:“朕命人在这植上二十株玉兰,到明年春天,朕同你来赏花。”
  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允祥那边去看,他失神地平视前方不知名的地方,眼神迷离而空濛,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地颤着,不知是否醉了。
   
 
                  第八十六章 韵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又晚了。:…(  九月二十八日,胤禛下令锁拿年羹尧。
  当天夜里,才要就寝,苏培盛就慌张来报,说是年贵妃的病又犯了。
  “她倒是会挑时候。”胤禛嘀咕了一句,拿布擦干了手,头也没回,背对着苏培盛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苏培盛见半天都没下文,跪在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这个苏培盛,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前扯扯胤禛的袖子,小声劝道:“皇上还是去看看吧,许是真的严重了。”
  胤禛扭过来看我,有些无奈,“她这样的病,犯的不是一次两次了。”等他转过去对苏培盛下命令时,已经开始烦躁,“病了就去请太医,跑来这里做什么!你下去吧,朕要安置了,今儿个晚上再敢进来聒噪,你就收拾东西上景山锄草去吧。”
  说完,胤禛便拉着我进了内堂。他仰面躺着,我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只是侧着头看他平静的面容。他侧脸的弧度依旧冷峻,眉峰招展,鼻挺如峦。我微微抬头去看他的嘴,嘴唇薄削,唇缝呈“一”字形,没有任何弧度,据说有着这样唇形的男人都很薄情。
  十月初一,胤禛因为孟冬要躬谒太庙,回了皇宫;而十月初六,是礼部定下的补行册封礼的日子,所以一直到初十,所有人才又回到圆明园。年韵瑶并没有参加册封典礼,她一直都留在圆明园,不知是胤禛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在圆明园住着,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牡丹台,这里山石屏列,古松青青,楼台金碧,眼下虽然不能殿春赏牡丹,却可以四时观兰花,最主要的,我常常坐在这里想象当年三朝天子同堂赏花的盛景。
  这一日,从天地一家春出来,又是往牡丹台去,才过了桥便听见不远处亭子里有人说话,树丛掩映着,我看不见人,不过那样亮而尖刻的声音,不是齐妃还能有谁?
  “我说年妹妹,这么大冷的天你还跑来这吹风,要是咱们皇上知道了,可不知道该有多心疼呢!”
  原来年韵瑶也在这,只是她并有答齐妃的话,只是轻声咳嗽着,看来倒是真的病了。
  “我说什么吧,妹妹身子这么弱,难怪皇上不让妹妹回宫行册封大礼呢,那么一整天的叩拜下来,真是生受妹妹了。”
  年韵瑶始终都没有吭声,我虽然看不见,却完全能够想象两个人此时的表情,定然如往常一般,一个趾高气昂,一个忍气吞声,不过今天,角色互换了过来。
  我不想理这两个人,转身就走了,后面还听到齐妃说什么“到底年妹妹好福气……”,话没听全,不过不用想也知道没什么好话。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年贵妃,如今反过来被齐妃这样夹枪带棒的讥讽,前后不过一年的时间。忽然想起阿玛曾说“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倘若他日恩宠不再,你今日积下的这些仇怨又有谁会替你遮挡?”这便是年韵瑶的命运,将来会不会也是我的命运?
  我虽然不喜欢年韵瑶,却也念及她命不久矣。我看看竹儿,知道她一定不肯,遂又看向佩蓉,小声吩咐她:“去请齐妃上咱们宫里喝茶。”
  夜间,屋外刮起大风,呼呼吹过窗户,鬼叫一般,第二天,天气就一下子冷了起来。我躲在房里不愿动弹,没想到年韵瑶身边的宫女竟亲自跑来请我,说是贵妃娘娘要见我。
  年韵瑶斜靠在软榻上,微微收腰的旗袍不那么合体了,大了不少,她时不时咳嗽几声,不过面色还算好。
  我行过礼便一直站着,她不说话,我便也不想先开口。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她说话没有底气,但是一双凤眼微微向上飞,透出的全是凌厉。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昨天那样做是不是在可怜她,若真要说一个动机,或许会是--不忍。
  “你既然用麝香来陷害我,何必又装出一副悲悯的样子!”
  面对年韵瑶的指责,我觉得很滑稽,“我不过是把你送我的东西找了一个恰当时间还给你。”
  “哈哈哈……”年韵瑶忽然失态地大笑起来,“好!好!”
  我不想看她装疯卖傻,调头便走,才走出一步,就听见年韵瑶尖利的叫喊。
  “你斗不倒我,所以就进谗言叫皇上整治我的家人!”
  年韵瑶,她已经没有理智了。
  我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说:“你知不知道胤禛为什么准我自由出入养心殿?因为我不会干政。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不来看你?因为她不想听你的求情。”
  我觉得压抑,说完便冲出房间。自己的丈夫要杀死自己的哥哥,年韵瑶,你既不愿背叛丈夫,又不想失去亲人,那便只有活着煎熬或者死了干净,谁让,你嫁给了皇帝!
  我冲进风中,大口吸着凛冽的空气,鼻子被冻得发酸。幸好,我不是年韵瑶,幸好我不是年韵瑶。
  富贵来例行请脉,说我入冬以来休息的不好,开了一堆补药,还说不让思虑过甚。
  “年贵妃的病情如何?”
  富贵愕然地看着我,好像我不该问这个问题一样,愣了一下,才说:“起初只是染了风寒,可惜她太过忧虑,整日不吃不睡,又不按时服药,再加上现在天冷,要想痊愈,恐怕很难。”
  我心里感慨,低低叹了一声,“病总还是要治的。”
  “你何必这样!”富贵猛地起身瞪着我,最后失望地转过身。
  很可笑不是吗,可是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寒,“连你也认为我这是假仁假义,是吗?”
  富贵的脊背挺直了一下,手指紧紧掰着桌边,“我没有。”
  我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无力地说:“算了。”
  “我不想看见你活的这么累。”富贵说完便提上药箱走了,始终都没有回头。
  十一月初三,年羹尧被押送进京;初八,胤禛前往遵化谒陵。胤禛前脚走,后脚就传出了年韵瑶病危的消息。
  皇后坐在正中宝座上,旁边小桌上放着的茶,她却是一口也没喝,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殿内众人。
  “叫你们过来就是想大伙一起合计一下,这事到底报还是不报?”
  在座的嫔妃,只有齐妃一人发表了意见,她觉得皇帝谒陵是大事,主张不向胤禛报告年韵瑶的病况。
  皇后又看着婉乔,婉乔面色沉重,想来也很担心年妃,“臣妾以为还是要让皇上知道的好。”
  “俪妃,皇上一向偏疼你,他的心思你总比我们清楚些,依你看报还是不报?”
  皇后问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我。轻轻松松就把难题抛给我,我懒得理有些人看戏的心态,照实说道:“报与不报在于皇后,回与不回在于皇上。”
  胤禛接到消息十三日便往回赶;十四日回到紫禁城;十五日便有圣旨下来:贵妃年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贵妃着封为皇贵妃,倘事一出,一切礼仪俱照皇贵妃行;之后是冬至斋戒祭天,到了十八日,胤禛才回到圆明园。
  
   
                  第八十七章 陨遥

  “混账东西!为何不早报?”
  二十三日一早,各人都在皇后宫中请安,说起年妃的病情,皇后也是愁眉深锁。苏培盛进来跟皇后低语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惹得皇后生气起来。
  苏培盛深深地低着头,数九隆冬,他头上竟渗出一层细汗。
  皇后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语气已经恢复平静,“你们都散了吧,俪妃随本宫来。”
  我跟着皇后出了门,却是往年妃的宫里去。
  皇后疾步而行,边走边对我说,“年贵妃不知如何了,皇上已经在那一天一夜了,就那么不吃不睡的陪着,你同本宫过去劝劝。”
  我跟皇后赶到年韵瑶宫中时,刘胜芳、富贵、还有几名太医已经在殿外等候,另有宫女、太监捧了热水、手炉、参汤以及一些清淡的膳食也在外面候着。皇后才要进殿去,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胤禛被人搀扶着正慢慢走出来,除了他,其余人已是摘去红缨,撤掉佩饰……
  我和皇后急忙一人一边上前去扶,“皇上……”
  胤禛仿佛没有听见我们唤他,只是呆滞地任由我们扶着。
  我去握他的手,凉得透心,忙叫了竹儿,“快,手炉!”
  我把手炉递过去,胤禛看也没看,随手推开。
  刘胜芳上来请脉,胤禛也好似无意识地由他察看;宫女端来膳食和参汤,他只象征性地啜了一小口。他就那么坐着,平静得像一尊雕像。院子里站满了人,却鸦雀无声,寂静而压抑,偶尔听见殿内几声低泣,叫人觉得害怕,好像一种平衡被人打破,吓得人连汗珠也不敢往下掉。
  皇后欲上前去劝,我悄悄拉住她的袖管,冲她摇了摇头。
  就在所有人都无计可施的时候,胤禛的表情忽然缓和下来,哑着嗓子问道:“怡亲王呢?”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上前,声音有些发颤,“回万岁爷,怡亲王已在四宜堂等候。”
  “好,那便走吧。” 
  胤禛说话已经站了起来,我跟皇后又要过去扶,他却抬了手,轻轻看了我们一眼,“你们回吧。”
  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敦肃皇贵妃年氏薨,皇帝辍朝五日。
  皇贵妃丧仪隆重至极,大内以下宗室以上十日内咸素服不祭神,所生皇子摘冠缨截发辫成服,二十七日除服,百日剃头。皇贵妃宫中女子内监皆剪发截发辫成服,姻戚人等成服,皆大祭日除服,百日剃头。初薨之日,亲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民公侯伯以下四品官以上,朝夕日中三次设奠,咸齐集。公主福晋以下县君一品夫人以上,朝夕奠,齐集。不仅如此,治丧所有金帛牛羊靡费之巨,也令人瞠目,仅金银锭一项,在初薨日至初祭五日之内,就使用了九万七千五百个。
  胤禛似乎是想要用有所一切来补偿年韵瑶,包括他的财富,包括他的精神。五天里,胤禛只以清粥为食,几乎是不眠不休。皇后劝不动,叫了允祥去劝还是劝不动,她急的没办法,便叫我去劝。
  四宜堂里,一室肃穆,桌上摆的清粥和小菜,一筷子也没动过。胤禛默默地看着窗外,我则远远地坐着看他。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神情,平静的,沉默的,失神的,却从没流过一滴眼泪。
  或许他和我都明白,死后再风光,也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就连死后的追思也只是慰藉活人的心灵。胤禛,你此刻在追思什么呢?是你们之间遗失的美好吗?还是你对她的深深愧疚?我们都知道年韵瑶是带着遗憾离开的,我想,这遗憾之中,除了年羹尧,应该,还有我。
  我看着自己的丈夫追思另一个女人,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怨念,只是偶尔会想:胤禛,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样呢?
  “万岁爷……”苏培盛说着已经领了福惠进来。
  他的小手攥着苏培盛的两根手指,远远地站在那,见到胤禛转过来,他高兴地一路小跑着扑进胤禛怀里。胤禛蹲在地上紧紧搂着他,顶一顶他的脑门,又蹭一蹭他的脸,逗的福惠在他怀里咯咯咯地直笑。三岁的小孩,不理解人死的概念,是幸福的。
  胤禛把福惠抱到书桌前坐下,抓着他的小手,温和地说:“六十啊,阿玛教你写字好不好?”
  福惠重重点一点头,童声稚气却嘹亮,“好。”
  胤禛取了小狼毫塞到福惠的手里,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初学时不宜用狼毫,还是用紫羊兼的好。我站起来想要说话,又突然觉得什么都不该说,于是复又坐下。
  胤禛握着福惠的手不停地写,写了足足一个时辰。我看福惠已经困倦不已,便走上前去握住胤禛的手,轻声说:“皇上,让小阿哥睡吧。”
  胤禛亲自抱了福惠进寝房,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又拉开被子给他盖上,还仔细掖了被角。他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很久,脸上微微笑着。
  一同出了寝房,胤禛拉我坐在软榻上,四手交握,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很郑重很郑重地说:“筝儿,朕想把福惠交给你抚养。”
  我的嘴吃惊地张大,手也想往外抽,可是他握得很紧,我根本抽不出来,只能偏过头,低声说:“我不想。”
  “你说什么?”胤禛的双手又紧了一下。
  我吸足一口气,坐正了身子,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
  “你!”胤禛猛地放开我的手,脸色已经开始不快,看得出他正压着怒气,“你就这么计较!”
  我咬着牙没说话。
  胤禛深叹一口气,一手揽了我的胳膊,压平了声音说:“筝儿,你要明白朕的苦心。”
  我侧了身子站起来,认真地跟他说:“不管皇上是什么苦心,臣妾都不会同意的。”没等他说话,我福下身子行礼,“臣妾告退。”
  胤禛,我是不明白你的苦心,那你又何尝明白我的苦心?福惠难道不是年韵瑶的遗憾吗?你让我抚养他,是要时时刻刻提醒我,曾经有一个人因为我含恨而终吗?你知不知道,福惠那一双眼睛,乌溜溜地四处转,清澈无垢透明,像极了小十八,而他也将会同小十八一样早夭,我再受不了那样的痛苦了啊!
  我不愿再去四宜堂,于是胤禛便日日到我这来,外人不知内情,只道是皇上偏疼俪妃,每日都来探望。
  “你不要再劝了,我不会答应的。”我躺在床上,把头扭向里边,不愿意看胤禛。
  右手被他拉起来,感觉的他在我手上套了一个东西,冰冰凉凉的。我抬起手看,是一只椭圆形的翡翠镯子,外圆内扁,翠绿与红交融,翠得通透,红得瑰丽,再仔细看,红色的部分就着纹理细细雕刻了大朵的牡丹,就像是天然形成的一样。
  我迷惑的坐起,问道:“贵妃镯?”
  胤禛笑的很柔和,“朕已经传令下去,今日起,你的一切用度照贵妃例,等韵瑶的丧期一过,朕就正式为你册封。”
  我失望地看着胤禛,“条件就是要我抚养福惠,是吗?”
  他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头,声音低沉而痛苦,“韵瑶临走时,求朕两件事,一是放过年羹尧,朕做不到;二是善待福惠,朕……”
  “皇上不必说了,”我一边撸手镯,一边说道:“皇贵妃不会愿意臣妾抚养福惠的,臣妾也不会善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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