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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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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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畅春园完全仿照江南山水营造,以虎皮石筑园墙;以土阜平冈堆山;建筑朴素,不施彩绘;园中留有大量明代遗留的古木,皆是数人合围粗细的参天大树,一枝一叶未曾砍伐,郁郁葱葱,浓荫蔽日;树上古藤缠绕,开着小而密的香花,枝叶柔软,香气宜远;又遍植了腊梅、丁香、玉兰、牡丹等花木,清风徐来,隐有馨香。放眼园中,尽是一派清幽古朴的动人景色,康熙每年有近一半的时间要呆在这里。
  我想我的身份还是挺尴尬的吧,起码梁九功为了我的差事安排很是伤神,最后给我的差事就是“御前站着”:有茶来就端茶,要写字就研墨,什么都没有就站着,基本上算是礼仪小姐吧,而且住宿也由四人间变成了两人间。
  康熙见到我也有些惊讶,“哦?是你这丫头。”
  “回万岁爷,是奴婢。”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见名玉筝,完颜氏玉筝。”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礼部右侍郎罗察是你阿玛吧?”
  “是。”随口答了,皇帝说的,不是也是。
  等等!他刚才说谁?侍郎罗察,侍郎罗察……
  下了差事,我浑浑噩噩地走回房间,浑浑噩噩地睡了,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就回到我温馨的房间,打开防门就看到爸妈对我微笑……
  第二天醒来,荣姑姑已经当差去了。我随便梳洗了一下,坐在小院里发呆,纯粹的发呆,不想费神思量任何事。
  “宝儿。”
  恹恹地起身行礼,身形一动,他已阻止了我,“又没别人,费得这些虚礼。”
  他比以前更有风采了,眼睛时刻都在闪光。康熙四十一年九月,皇十三子爱新觉罗胤祥,代天子祭泰山,这该是他人生中的巅峰吧。只是人一旦登上巅峰就势必要走下来,而胤祥,他是在巅峰走了很久,突然被人推下悬崖,在冰封的深潭浸泡了十余年,又被人捞了上来。
  他理了理我的额发,忧心问道:“宝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扯出一抹笑,有太多情绪在心里,却找不到语言表达。
  “胤祥,我今天想喝酒,你陪我吧。”
  他定定看着我,眼底满是担心。
  我乐呵呵地对他说:“你若不来,我醉死了也没人知道!”
  他愣了一下,跟着便笑了起来,“好!难得宝儿有兴致,今儿个咱们就喝个痛快!”
  我们在园子里随便找了块草地,盘腿坐下,没有下酒菜,也没有酒杯,就拿着酒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我喝得很小口,其实我很想醉,可是不敢;我也很想大叫,也不敢;最后我靠在胤祥身上低低地哭,哭了很久,他肩头的布料印湿了一大片。他什么也不问,只是一下一下抚着我的头发,我很感激他的体贴,若是他问了,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回到住处,荣姑姑已下了值,她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她闻到我身上的酒味,也知道她不会跟谁去说,马上就要放出去的人,谁会得罪我这么大来头的人?其实我倒希望她各处去说说,我真想狠狠放肆一回。
  醒来时天已亮了,我头痛欲裂,但意识却异常清醒,我知道大脑已经在督促我要思考:
  侍郎罗察,他是胤祯的岳父,是胤祯嫡福晋的阿玛,我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知道我的阿玛就是侍郎罗察!历史果然稳固地前进着,原来我来到这历史中,并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参与者,或者说,是历史的一枚棋子。
  罢了,既然躲不过,就学着顺应。
  做个嫡福晋起码不用伺候人;而且我不是一直想知道当新娘、坐花轿的滋味嘛,如今是老天在给我机会呢!胤祯,他该是喜欢我的吧;舒舒觉罗呢,她会怨恨我吗?我呢,我能接受她和她之后的女人吗?
  摇摇头,嘲笑自己想得太远。再过二十年我就回去了,反正都是等,在胤祯的家里等,还省得我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吃过晚饭,胤祯来找我,我便跟他出去了,我也需要和他谈谈。
  他带着我来到一处水榭,我们就坐在地上,双脚挂在台子外面,晃啊晃的。湖水还没有结冰,月华如水银般洒在水面上,随着涟漪一圈一圈地晕开,恍如水中起了瑶池,“可惜一溪风月,莫叫踏碎琼瑶”。
  景色很美,只是冬夜寒冷,风吹过,不尽打了个冷颤。
  胤祯解下斗篷给我披上,还帮我系好带子,他的表情很专注,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抬头的瞬间,我对上他的双眸,我从没看过他这样的眼神,很温柔,又很炽热,有紧张,也有满足。
  “胤祯,你为什么想娶我?”
  “不知道,就是想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
  “你不怕我整天气你吗?”
  “不怕,我生气的时候你就会笑得很开心,我喜欢看你笑。”
  “你从前不是很讨厌我吗?第一次见时,你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那时候不知道你是女儿家,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小气得很;后来我看见你在院子里耍空竹,你耍得很好看,我就在想,这是谁家的丫头,连这个也会;再后来才知道,你什么都会,你讲笑话、出谜语、折飞行器,还会解九连环……筝儿,你做的事我以前从没见过。”
  “只是因为这样吗?因为我总做些奇怪的事,所以你觉得很新鲜?”
  “你做的这些事的确让人惊奇,但是就是这些事,才让我看清楚你。筝儿,我很清楚,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喜欢你这张娇俏的脸蛋,喜欢你身上淡淡的玉兰花香,喜欢你的机灵有趣、活泼可爱,更喜欢你的与众不同、心地善良。你跟这皇宫里的人不一样,你笑就是笑,气就是气,从来不藏着掖着,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很舒服;我从前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给你的手笼,那是我第一次送东西给女孩子,后来你养了宝儿,我才知道,你肯定是不忍心杀死小动物;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对一条小狗也那么好,还给他做衣服,我很嫉妒,我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胤祯,他什么时候也长大了,有了这么细腻的情感?我觉得很感动,这样的情感,他给了我。虽然我不喜欢他,不,我喜欢他,喜欢他的率真,我不爱他,但是他爱我,如果注定要嫁给他,应该也会幸福吧。
  我双颊盈了笑,温和说道:“以后,我会尽量少气你。”
  “不,我从来都没真生气,我希望每天都能逗你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就像月宫里的嫦娥。”
  哧地笑出声,“傻瓜,你见过嫦娥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胤祯,往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嗯?”
  “筝儿,你……我……”他激动地抓着我的手,半天说不出话,就知道一个劲儿傻笑。
  我不理他,抽出手,扭头欣赏夜色。又一阵风吹过,耳边似有人叹息。
  “胤祯,你干嘛叹气?”
  胤祯不明所以,“我没叹气啊。”
  “哦,可能是风吧。”
  我忽然想起胤祥,跟胤祯结了婚,以后再和他相处怕是再不像以前那般无拘无束了。
  “对了胤祯,侍郎是几品官?”
  “二品。”
  “那内阁学士呢?”
  “从二品。”
  “从二品?那一品的那个是什么?”
  “殿阁大学士。”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池水,风推着水打到台子上,终究打碎了华丽月光,美得凄楚。
  胤祯趁我不备,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像是被扎到,用力推了他一把,“嘿!”
  “嘻嘻……筝儿,你好漂亮,就像这水里的月亮。”说着他又把头凑了过来。
  我双手隔着他,厉声警告:“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推下去!”
  他抓着我的手,媚笑着说:“嘿嘿,我知道你舍不得,你不是也喜欢我吗?”
  我甩开手,瞪他一眼,“谁喜欢你!”
  “你自己说的,你说你喜欢我,说咱们有缘,咱们还有一样的名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记得我对宝儿小狗说过这话。
  “反正你说过!”
  我不理会那个发花痴的小子,径自站了起来,“我走了,明儿个还要当值呢。”
  
 
                  第二十六章 笑话
  我不知道胤祯哪天向康熙请的旨,只知道康熙没同意,这是事后荣姑姑跟我说的。
  “十四阿哥向万岁爷请旨讨你呢。”
  “是吗。”我喝着自己的茶,没什么反应。
  “万岁爷没应。”
  “嗯?”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万岁爷训斥了十四阿哥一番,说他才大婚不久,不想着上进,又要娶媳妇儿。”
  我笑,胤祯结婚连半年都不到,就又想结婚,我是他老子也要骂他。
  “你还笑?”
  “皇上说得是呢!”
  “你可真沉得住气。” 荣姑姑摸摸我的额头,“不过看万岁爷的样子,虽然嘴上不同意,心里边肯定应下了,只等着十四阿哥办几件好差事。你呀,终究是个有造化的人。”
  造化?也许是有的吧。
  康熙是个很爱学习的人,每天批完折子就是读书,读得累了,就随手拿张纸做数学题。这也是我崇拜他的原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天文地理、中医西学、治河勘测……我想不出他有什么不会的,如果他不是帝王,会令当世所有才子汗颜。
  “筝丫头,想什么呢?”
  正在发呆,就听见康熙叫我。
  “嗯?回万岁爷,奴婢想起以前听人说过的一句话。”
  “哦?”康熙眉峰一挑。
  我回道:“奴婢以前曾听人说,若是读一本书读得累了,就换读另一本书,当作是休息。奴婢想不明白,若是这么一直读着,不累吗?如今奴婢看万岁爷便是如此,才知道这世上当真有读书不知疲累之人。”
  “呵呵,这话朕倒是头一次听说,有点道理。”
  康熙侧身看向我,一副欲摆龙门的架势,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着即将开始的“闲聊”。
  “朕听说,你也是个通文识墨的?”
  “回万岁爷,奴婢只是粗粗认得几个字罢了。”我心下惶惶,谦卑作答。 
  “‘玉筝’,这名字是你阿玛起的?”
  “不,是奴婢额娘起的。”
  “任瑶佩流空,玉筝调柱?”
  “是。”
  康熙不但爱读书,而且据说每本书都读一百二十遍,记忆力惊人的好,不假思索便道出含了这名字的词句来,连我自己都是到了古代以后才读到王沂孙的这首《齐天乐》的。
  “喜欢王沂孙的词?”
  我摇头,“不喜欢。”他的词太凄婉,不适合太平盛世时咏唱。
  “哦?那你喜欢谁的?”
  “回万岁爷,奴婢喜欢李白的诗。”
  “喜欢哪首?”
  “《将进酒》。”
  康熙似是来了兴致,追问道:“女子大多偏爱义山,没想到你却喜欢太白,你倒说说为什么喜欢他。”
  我心中思忖,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李白诗歌的精髓,徐徐念出余光中的诗:“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康熙赞赏道:“好!说得好!果然有我满洲女子的豪气!”
  其实康熙是个随和的人,确切地说,他非常克制,他很少动怒,他给人的压迫感,来自于他浑然天成的庄严威仪。在他身边当了一段时间差事,我也慢慢摸出些门道,毕竟是皇帝,他也喜欢听奉承话,但他是个清醒的皇帝,更多的时候,他要听的,是真话,而且他精明睿智,没人能够在他面前说谎。
  
  胤祯常常找我出去,一点儿没个顾忌,荣姑姑从来也不说什么,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最近怎么不常见到十三阿哥?”
  走在园子里,我问胤祯,自从那次喝酒我就再没碰到过他。
  “他的侧福晋有喜了,他回宫去了。”
  海兰,她怀孕了,原来胤祥要做爸爸了,不知道他的孩子会长得像谁。
  “筝儿,你在想什么?”
  胤祯扯扯我的衣袖,我方才回过神来,对他柔柔一笑。
  他指了指远处,又道:“八哥他们在亭子里呢,我们过去吧。”
  进了亭子,八、九、十都在,这些人还真是形影不离。
  “奴婢给……”
  “罢了,往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客气。”
  才要请安,八阿哥便拦住了,我对他笑笑,这个“一家人”,怎么听都别扭。
  他们用满语聊天,我也听不懂,只管拿着桌上的点心吃起来。他们突然一阵大笑,一个个全都看着我,我咽下嘴里的点心,问胤祯:“你们说什么呢?”
  “呵呵,十哥说让我多办些差事,不然养不起你这贪吃的丫头!”
  我也笑,对胤祯说:“这倒是实话,我这人,除了吃也没别的爱好。”
  说着,拿起桌上最后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嘴角沾了屑沫,胤祯要拿帕子替我擦,我随手拍了,不习惯他太过亲昵。
  “筝儿,这点心是八哥院子里独有的,你若喜欢,改明儿让他那厨子多做些。”
  胤祯说的理所当然,好像在说自己家的厨子一样。我刚要说“不”,就听八阿哥对着亭外的太监说:“阎进,记下。”
  “筝儿,你刚才在想什么,我们说话你半点反应也没有。”
  “我没想什么,只是听不懂你们说话。”
  “你不懂满语?你阿玛没教你吗?”胤祯惊讶地问。
  我心想:这孩子可真够没良心的,你老子都知道的事,你现在还不知道!
  “我额娘是汉人,在家说汉语就够了。”
  话音刚落,我就感受到九阿哥和十阿哥投来的目光,虽然不过一瞬,也足以看清其中的轻蔑。
  我眼睛冷淡地扫过他俩看向远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想走,十阿哥却道:“玉筝,你再出些谜语来猜!”
  我回头看他,又看向八阿哥,他的表情略带了些凝重,我盈盈一笑,“猜谜太伤神,不如我讲个笑话罢。”
  看他们没异议,我便讲了起来:“话说天竺国的公主到年纪出阁了,于是国王召集了全国的适婚男子来到皇宫,希望能够为公主找一个最最勇敢的驸马。宫殿前有一个大大的水池,水池里养了很多条鳄鱼,就是会吃人的大鱼。国王指着水池对男子们说:‘你们谁能游过这个水池,谁就是最勇敢的人,他将会成为公主的驸马!’国王说完很久,都没有人敢跳进水池,因为那实在太危险了,会送命的。就在大家都慢慢向后退时,一个男子扑通扎进水池,只见他拼命往前游,身后是一条血路,他奋力爬上岸,身上已是道道血痕,惨不忍睹。国王见此,很是欣慰,于是问他:‘年轻人,你很勇敢,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力量使你敢于游过这个水池?’年轻男子扭过头,对着水池另一边的人群大喊:‘刚才是谁把我推下来的?’”
  我讲完,他们面面相觑,许久,才听到八阿哥大笑了起来,接着胤祯和九阿哥也笑,唯独十阿哥木讷地坐在那,一会瞅瞅这个,一会瞅瞅那个,最后,他满脸无辜地问我:“后来呢?”
  这个笑话我都讲烦了,听他一问,实在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上次南巡没去成,康熙打算过完年再去。荣姑姑得了恩典,过了年就可以放出宫了,我在想不知道康熙会不会让我跟着去呢?我去苏杭旅游的时候,赶上旅游旺季,人多得很,而且那时的西湖早没有当年的天然之美了,断桥加注了混凝土、白堤铺成了沥青路、连乾隆的“虫二”也变成四四方方水泥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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