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在我肩膀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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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在我肩膀上哭泣-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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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满心担忧的华叔迟疑着喊了他一声,他立刻一震。
  望着眼前已不知做何反应的人,他一咬牙,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华叔惊讶地不知所措,梵易天心中讶异已褪,微眯起眼,脑中开始思索。
  梵司廷将怀里的人在床沿边放下,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在她面前蹲下。
  她依然睁着大眼看他,眼中似乎充满繁乱复杂的情绪又似空洞洞的令他害怕。
  他抚上她的脸“忆童,我。。。。。。对不起。。。。。。我。。。。。。”
  她似乎恢复了知觉,渐渐开始挣扎。
  他害怕她这样的抗拒,直起身子倾向她,紧紧吮住她的唇。
  她扭动着头躲着他,却被他两手固定着脸,不断地加深亲吻,唇舌纠缠。
  她的心就快要爆炸,紧抓着他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痕。
  他放开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像要把她嵌入身体,融入血肉。
  “啊!”她终于尖叫出声,使尽所有的力量将他推开,冲出门外。
  “忆童!”不顾身后的叫唤,忆童飞奔下楼,楼下的人还没来得及拦阻,她就冲出了大门,接着狠狠地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两人都打了个趔趄。
  那人身后的保镖立即围上前,当她抬起头时,已有三把手枪对准了她的头部。
  忆童惊得说不出话,僵在了原地。
  “凌小姐?”黑豹看着她,一丝讶异在眼中闪过,他轻轻一挥手,保镖们立刻收枪退后,“你怎么。。。。。。”
  忆童泛着红丝的眼看看他,回头看看屋子里的人和追上前来的梵司廷,一扭身奔了出去。
  梵司廷跑上前欲追出去,黑豹一甩眼神,保镖即拦住了他。
  他回身,脸上显露着狂怒“你这是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黑豹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着,望向梵易天,梵易天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梵司廷握紧了拳,指关节泛着白。
  “让开!”他对拦着他的保镖冷道。几个保镖被他的神色微微骇住,但依然没有动。
  “让开让你去对一个女人低头认错吗?”黑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还是你打算去自首博她一笑?”
  “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黑豹冷冷一笑,“晕了头的你估计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吧?想用整个梵氏去换一个女人?我不记得我这样教过你。”
  他挥挥手,保镖退身,梵司廷看着他不动。
  黑豹从一保镖手中拿过枪,“咯噔”上膛,深邃的眼看不出任何情绪“你若要这样做,我今天就先废了你一条腿。”
  梵司廷眼中亦无畏惧,缓缓转身。
  黑豹举起了枪,华叔惊道“大哥!”
  梵司廷向外迈开了步。
  一、二、三,三步。
  “砰!”枪声响起。
  梵司廷一震,单膝跪在地上。
   “少爷!”华叔箭步冲上前,扶起梵司廷。血缓缓渗染了他的裤腿,华叔急忙撩起一看,稍稍暗舒一口气,所幸子弹没有射入他的腿,而是擦出深深一道口,伤口不断地往外渗血。
  梵司廷一声不吭,眉头也没皱一下,一手推开华叔的搀扶,执意要往外走。
  身后响起冰寒的声音“这下一枪,不会手下留情。”
  华叔看一眼黑豹怒火隐隐跳跃的眼,心微微一惊,一把拽住梵司廷的手臂,低声道“少爷,你先冷静!不急在这一时!你若伤了,更难见着她了!”
  梵司廷步子一顿,闭眼,深吸一口气,握成拳的手崩着青筋,指头深深陷入掌心。
  黑豹将手枪抛给保镖,转身走进屋内。梵易天看看梵司廷,转身跟进,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扬起。
  忆童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寒风穿透她薄薄的衣裳,沁入心肺,冷彻骨髓。泪眼迷蒙中,看不清过往的行人车辆,接连撞上来去匆匆的路人,脚下打着踉跄,身子摇摇晃晃。被撞的人看到她失神呆滞的样子,便也不骂她,只瞪了她几眼。
  木然地走到十字路口,红灯也刺不进她的眼,她没有意识地向前走着。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随即传来男人的骂声“找死啊?!长不长眼啊!”
  有人拽着她的手臂,退到斑马线后,拉到一边,开始声色俱厉地对她说着什么。
  他说的话忆童完全听不进,但那蓝色的交警制服让她想起了满身是血的爸爸。脆弱的神经砰地断裂,痛彻心扉,她手背半遮着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所有的信任,所有的温情,任由这泪水冲刷,皆成破碎的泡影。
  夜幕沉黑如墨,一弯白月隐约可见,迷蒙的光在黑幕中愈发清冷。
  忆童抱手在胸,站在窗前,望着无尽的夜,心中已是平静。极度的悲戚,震悼后竟是平静得凄凉。心被挖了一个深洞,空落得刺痛。
  蓦地,想起了爸爸的话“童童,要交这个朋友,撇开一切是不可能的,他的背景,他的身份,甚至他的对手,时刻都会影响到你,你。。。。。。有能力去承受吗?”
  她曾以为她能够承受,以为爱真能给予人背负起一切的力量。事实证明,她错得如此离谱,所谓的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他对她的爱,并不能阻止他算计她的爸爸,而她对他的爱,也无法让她原谅他。
  这可笑、可悲、可怜、可恨的爱啊!
  她紧闭上眼,任由痛苦将自己湮没。这痛,这苦,该她受,该她尝。
  夜愈深,深到极致时,便是黎明的苏醒。蒙蒙的光穿透灰色的幕布,天欲晓了。
  忆童站了一夜,黎明的光拂在身上时也完全无知觉。
  叩门声轻响,得不到回应后,门外的人稍稍迟疑,打开门走了进来。
  唐浩看到她站在窗前一动不动,脸色白得吓人,空洞的双眼愣愣看着远方,他心里一紧,忙走上前。
  “丫头,你怎么了?”他的手才碰着她的衣服,她转过头看向他,嘴微张,还没说出一个字,脚一软,眼前一暗,如凋谢的花,坠落在地。
  当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妈妈焦虑不安的脸,她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喉咙火烧火燎般疼,头沉得厉害,身上忽冷忽热的。
  廖欣音见她醒了,忙扶着她坐起身子,将水杯和药片递给她“童童,来,吃药。你发烧了,很难受吧?”
  忆童无力地接过药,就着温水吞下去,身子软软地靠在床靠上。
  廖欣音心疼地抚抚她的发“要是这药不能退烧,咱们就要去打针了。”看到忆童脸稍变色,她握紧她的手“没事的。”
  忆童想起梵司廷也曾在她生病的时候这样抚慰她,心里一酸,连忙眨眨眼,将泪意压下。
  黄妈妈敲敲门,探头进来说“小姐,有位宁先生找你。”
  廖欣音看看忆童“你要休息还是。。。。。。”
  忆童摇摇头“我不碍事,让他上来吧。”
  宁枫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大大咧咧的他竟有些拘谨,端坐在椅子上,关切地看着忆童“你怎样了?”说着手背一抹额头微渗的汗。他打电话听说她病了,飞似地就过来了。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忆童本想扯出一笑,但心中阴郁,笑不出来。
  “忆童,那个。。。。。。”宁枫欲言又止,在安慰人方面他嘴拙,不知该怎么说,“你,不要太伤心了。。。。。。”
  他不提还好,这么一说,忆童心中一痛,低着头,强忍着泪。
  宁枫走过去,一手握住她发烫的手,一手环过她的细肩,使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
  忆童躲了一下,便也不动了,头抵着他的肩,静静地流泪。他的肩上很快就湿了一片,微微透着凉意。
  过了一会,忆童推开他,沉沉地喘着气。这么一哭,太阳穴开始发疼了。
  看她不舒服的样子,宁枫便让她躺下,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我会再来看你。”
  他刚转身,身后传来她闷闷的声音“宁枫。。。。。。你跟他们,是一起的吗?”
  “呃?”
  “跟梵氏。。。。。”
  宁枫不解地看着她。
  对望的眸中清晰地映着彼此,眸光皆明净透彻。
  “没事。”忆童转过身,背对着他。宁枫疑惑地微蹙起眉。
  梵司廷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无数次拿起电话拨号,又失望地放下。他低咒一声,握拳重重砸了一下桌面。
  为什么无法打通她的电话?!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拧眉叹气。若打通了,他又该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他害她失去了父亲,她恐怕已是避他如蛇蝎了吧?
  以前,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他从不畏惧,即使对手的枪狠狠抵上了他的脑袋,他也不寒颤一下。可是,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揣在怀中的幸福似乎一碰就碎,所有他追求的,怜惜的,爱护的,好像都将灰飞烟灭。若真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正当他苦闷地哀叹,办公室的门砰地被推开。
  来者气势汹汹地走向他。待他看清那是谁,正欲问话,就被他一把揪住衣襟“是谁说过决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的?!你还记得吗?!”
  看着宁枫暴怒的脸,梵司廷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他所指。
  “亏你还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这话,结果伤她最深的就是你!”自父亲病后,他早已不再过问梵氏的事情,若不是他来这里找雪雅,不经意听到华叔与梵易天的对话,还真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梵司廷无言反驳,静看着他。
  宁枫气极,一记坚硬的拳头挥上了梵司廷的脸。
  梵司廷也不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身体撞上墙壁。
  宁枫跟上,再补一拳,重又拽着他的衣领怒骂“我揍你一千一万拳都不够!”
  “那你就揍吧。”梵司廷直视他的眼,缓缓道。
  宁枫两眼含火地瞪着他,良久,猛地松开手,“不管是什么理由,你若真够爱她,你就不应该那样做!”
  他转身走出去,在门口停下,冷冷道“你想要的,是你自己一手毁了它!”说完,摔门而去。
  梵司廷在地板上坐下,重重喘着气。嘴角一阵撕痛,手一抹,流血了。
  他呆坐着,脑里尽是宁枫抛下的话,心揪成一团。
  桌面上的电话响起,他慢慢站起,拿起听筒。
  另一边传来的声音令他的手一抖。
  他跑出大厦,腿上隐隐作痛。橙黄路灯下站着的人令他顿时收住步伐。
  天下着小雨,忆童打着墨蓝的伞,暗郁的颜色映得她的脸分外冷白,纤细柔弱的身子伫立在雨幕里,风雨飘摇中愈显单薄。他胸口一阵刺痛,定定地望着她躇步不前。
  透过雨丝,她看到梵司廷颧下的红肿,唇角的裂口,血缓缓渗着,融着雨水,延至下巴,发梢滴着水,身上濡湿一片。本是那样高挺的男人,此时却只显落魄。
  她本以为泪已干涸,但两两相望中,眼眶渐渐泛热,视线也开始模糊。她吸吸鼻子,硬把泪水逼回去。
  梵司廷走上前,沉哑地开口“忆童,对不起。。。。。。”
  如果这一声“对不起”能换回一条命,她会接受,可是,不能。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这全是我错。。。。。。”
  忆童默不作声,让他更加不安,他倒宁愿她骂他,打他,甚至是到警局揭发他,也不愿她这般冷然对他。
  “忆童。。。。。。”
  “。。。。。。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梵司廷一怔,随即脸色更沉。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瞒她了,只是怕对她和盘托出后会给她带来麻烦。他深谙黑豹的做事风格,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梵氏有威胁的人的,除去一个障碍,就好比捻死一只蚂蚁,何况柔弱如她。
  看到他的不情愿,忆童心头更凉“你不愿意告诉我吗?”
  他蹙紧了眉头,望着她泪珠滚动的双眼,抿紧了唇。
  “那。。。。。。那我那天听到的,全是真的吗?是你帮助何盛树陷害我爸爸?”忆童的心止不住地微颤。
  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心中绷得死紧,垂眉遮掩慢慢溢上眼间的痛楚。
  似是绝望,似是寒透了心,忆童摇摇头,终将那蓄积已久的泪晃下,刺伤了他的眼“我懂了。。。。。”
  她蓦然转身,快步离去。
  他伸出手欲抓住她,却僵在了半空。他连乞求她的原谅的资格都没有,还凭什么去挽留她。。。。。。
  凌庭儒的身后事已经办完,事故调查也在继续进行中。何盛树自然是被审的头号对象,而梵氏亦遭到明察暗访,至于匿名传真的来源也在调查当中。但是,这三方的势力实在皆强大得不可估量,调查进展缓慢。因凌庭儒已过世,而何盛树身带嫌疑,市长之职暂由肖旭代理。
  唐浩虽然心挂着这件案子,但是英国那边的通知已下达,期限已到,他不得不去英国完成培训。
  但他对忆童极其放心不下。一是担心她不能承受丧父之痛,二是最近她表现异常,总是将来找她的梵司廷拒之门外。精明如他自然发现不对,曾多次询问她,或者试探她,可她总是欲言又止,让他始终弄不清楚个究竟。
  于是他决定先到英国报到,再正式提出延缓培训申请,得到批准后回国继续着手查案。
  在送走了唐浩的第三天,廖欣音来到忆童房里,看到她坐在桌旁,望着手中与爸爸的合影发呆。
  自己这段时间消瘦憔悴了很多,而她的女儿更甚,身子越来越单薄,终日郁郁寡欢。她的好朋友帛曼来看她,急得直流泪。宁枫也成天往这跑,她不说话,他就默然地陪着她。而那位梵先生,忆童极力躲避着,任由他在屋外等候,常常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她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这里虽然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但是这也有让她悲痛欲绝的回忆。她应该换个环境,学着淡忘,学会坚强了。
  “童童。”廖欣音轻轻唤她。
  忆童茫然地回头。
  “童童,跟妈妈走,转学到法国,好吗?”
  
                  
第六十二章
  一个月后,廖欣音先去了法国,因为她的工作在那里,并且要帮忆童办理转学的事情。忆童按程序参加考试,办理手续,签证,为转学的事情忙碌着。只有这样忙着,她才能从痛苦中稍稍喘气。
  帛曼听说她要转学到法国,极少哭的她当即哭成泪人。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从来没有分开过,如今却要忽然远隔万里,自然伤心得难以自抑。忆童固然心有不舍,但也只能这样。
  梵司廷从来没有放弃去找她,无论吃了多少闭门羹,打了多少无人接听的电话。他一边应付着警方的调查,一边寻找着SNT的蛛丝马迹,更是费神费时地寻着她的原谅。可是,她一直避开他,躲着他。
  忆童走在路上,手里拿着从大使馆里领出的证件,她低头看着,心里沉甸甸的。
  “忆童!”宁枫喊着她的名字,从她身后追上。
  看到他,忆童也有些意外。
  “听说,你要转学到法国?”他微喘着气,急急地问。
  “嗯,是的。”
  “你。。。。。。”宁枫听了神色变得有些异样。他想了想,极为认真严肃地问“你一定要去吗?真的要离开他?”
  忆童捏紧了手中的证件,点了点头。
  宁枫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慢慢走着,心里都装满了心事。
  忆童抬起头看向他“宁枫,这段时间你一直来陪我,谢谢。”
  宁枫淡淡一笑,伸手揉揉她的发顶“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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