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尘掀开被子起床,可是,被子上好象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难道是亚思跳上床来睡在他的身边了?伸手摸摸看,奇怪!好象是一颗人头的感觉,又有着滑顺的长发,是谁呀?感觉像是洛妮的样子……
“亚思?亚思?”他唤着
亚思听到他的叫唤就跳上床舔舔他的手,然后对着尚在沉睡中的蓝洛妮“汪!汪!”叫了两声。
睡梦中的蓝洛妮被亚思的叫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又突然看见亚思的那颗大头,忍不住就惊叫出声。
雨尘听那声音果然是蓝洛妮,就问:“洛妮,你怎么在这边睡觉呢?”
蓝洛妮不理会他的询问,伸手按着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再度发烧。
“洛妮,我怎么了?”
“没事了。昨晚你高烧不退,差点转化成肺炎,好危险哦!来!把汗湿的衣服换掉。”蓝洛妮扶他坐起,顺手就要帮他解开上衣的扣子。
雨尘察觉蓝洛妮正要帮他解开扣子,伸手紧拉住领口,俊面泛红地说:“我……我自己换就可以了。”
蓝洛妮见状,愣了一会也俏脸酡红地说:“好……好啊!我替你准备衣服。”
雨尘下床接过她送来的衣服,走进浴室换衣。
蓝洛妮看着浴室的门关起来,转头看见亚思还站在床上,伸手拉住它的双耳,鼓着腮帮子说:“你这种吓人的行为是不对的,知道吗?”
亚思圆亮的眼睛看着她,摇摇尾巴伸出长舌舔舔她的脸颊。好象在说:对不起,谁叫你拼命睡大头觉呢!
蓝洛妮被它舔得好痒就松手放开它,然后一人一狗玩起“握手”的游戏。
雨尘换好衣服由浴室出来,不意却让蓝洛妮刚才摆到旁边的椅子给绊了一下,他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前扑倒;跪在地毯的蓝洛妮见他被椅子绊倒,就想起身去扶他,岂料刚转身雨尘整个人已经扑进她怀里了。
雨尘根本料不到会这么巧地压在她身上,右手还接住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他心里自然清楚是碰到她哪里了,霎时面红耳赤、冷汗直流,他不知该怎么爬起来,因为感觉起来蓝洛妮整个人几乎是被他压在身体底下的。
蓝洛妮被他一手按在胸部,被人这么轻薄,就算对象是他也会令她生气。可是,蓝洛妮原本在胸口凝聚的怒气,在看到他脸现惊慌、额角冒汗的情况下散去了,是她的粗心才害他跌倒的,怎能怪他呢?
这时,突然有人打开房门喊着:“三少爷,吃……饭了──”碰!门又迅速地被关上。
原来,金嫂在准备好早点就想过来招呼雨尘吃早点,结果门一打开却是看见雨尘将蓝洛妮压在地毯上的这一幕,所以就“吃”了好久的“饭了”赶快结束,以免坏了两人的好事。
雨尘听见了金嫂的话声和关门声,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蓝洛妮反手抱住他,然后慢慢地坐起。雨尘有了她的扶持而坐稳后,也赶快将手移开,迭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蓝洛妮近看他黑亮的眸子闪着盈盈的泪光,可见他刚才真的很着急、愧疚。她在他耳边柔声地说:“没关系,不怪你,是我把椅子乱摆才害你跌倒的。”
“可是,我……”雨尘低头不语,就算事实是如此,但他心里仍有深深的歉意。
蓝洛妮疼惜地看着他,把他扶起,轻轻地拭去他额角的汗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我们去吃早点。”蓝洛妮拉着他的手就欲往外走。
“等一下。”雨尘想起刚才换衣服时,发现身上多了一件不属于他的东西,伸手把水灵玉拉出来问:“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呢?”
“这个啊!”蓝洛妮见水雾玉虽然不再发出光芒,但其中的小水滴依然波光闪闪,看来它对原主人还是有强烈的感应,她又把它放进他的衣服内。“这是我家祖传的一颗玉石,据说有趋吉避凶的神奇力量,昨晚你一直高烧不退,我就把它放在你的胸口,祈求它的神奇力量能让你快点退烧,结果没多久你的高烧就真的退了,所以我现在就把它借你佩戴几天,等你病好了再还我。”
雨尘隔衣摸着胸口的水灵玉,问:“它是不是一颗水滴状的透明玉石,玉石中还有一颗小水滴会闪动盈盈的波光?”
“咦?你怎么知道的?你眼睛看得见了?”蓝洛妮听了他对水灵玉的描述惊喜不已,难道水灵玉也治好他的眼睛了?
雨尘摇头说:“不!只是它出现在我心里的影像就是这个样子。”
蓝洛妮闻言,颇为失望。回头招呼还赖在床上的亚思,扶着雨尘走出房间进入饭听,让他坐下;她进去厨房拿鲜奶。
这时,金嫂偷偷地跑到雨尘的身边低声地说:“三少爷,你很不错哦!放心,我不会把看到的事说出去的,你要多加油哦!”
雨尘闻言,立时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
蓝洛妮走出厨房就看见金嫂刚从他身边离开走向后门,看雨尘头低得都快碰上桌面了,她满心狐疑地走回座位,以为他是没睡饱还想睡;待她看见他通红的俊脸,立刻就猜测到金嫂可能对他重提刚才那件尴尬事了,她只好故作不知地招呼他吃早点。
冷玥Kiss银河美丽王子06
06
客房的门打开,美玲走了出来,正巧看见金嫂端着托盘上二楼。
美玲恨恨地看着她,还说什么早餐八点半结束,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才帮佩芬送早餐,根本所有的规定都是针对她而设的。前几天在国外养病的婆婆在得知二媳妇怀孕后,立刻寄回了一堆漂亮名牌的孕妇装,还嘱咐清秋要好好地照顾她;此外公公也来电询问家里的情况,还问候每个人好不好、蓝洛妮可不可能嫁给雨尘……等等的问题,所有的人都问候了,就独独缺了问候她。一想到这,她就满肚子气。
她走进饭厅刚要冲杯咖啡,往外望去就见雨尘独自一人手持横笛,呆坐在铁条椅上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一个意念浮上她心头。
今天会变成这样全是这个瞎子造成的,如果他不要多事地去找清秋回来,也许清秋早就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也不会使佩芬怀有身孕,变成国外那两个老不死的心中之宝了!冷笑一声,她才不让他事事都如意呢!他应该永远都活在被拋弃、孤独的痛苦深渊里!于是她放下杯子由后门走了出去。
雨尘独坐在后院的铁条椅上,蓝洛妮带亚思到前院去上厕所了。回想着昨晚的梦境,怎么感觉起来愈来愈逼真,好象自己就是梦中的那个金发男子,而且深爱着那位女战士?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脚步声不像是洛妮的,也不像是金嫂,更不是二嫂的……
“谁?”
“是我。”美玲走到椅边大剌剌地就在另一头坐下。
“大嫂?有事吗?”雨尘虽然不喜欢这个大嫂,但她总是大哥的妻子。
“没事。”美玲上下打量他一会,发觉他已逐渐恢复到未失明前的风采。“你最近日子倒也过得挺不错的,被养得白白胖胖的、照顾得周周到到的。大概全天下的瞎子就属你过得最好了,有美女相伴,又有你大哥他们的疼爱、,真是幸福呀!”
雨尘默然不语。美玲每次和他说话,总喜欢语中带刺,也不知他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
美玲见他如此,更是有气!雨尘对她的讽刺之语,每次都表现得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大家都认为是她在欺负他,每个人都把错怪在她头上。
“对啦!你只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家就会把你捧在掌心宝贝着、疼惜着,然后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就连将来老婆的人选,也帮你找个又温柔又漂亮的好女孩。”美玲停了一会,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以非常惋惜的口吻说:“可怜洛妮那个傻瓜,还笨笨地掉进你们所设的圈套内,喜欢上你这个根本就是个废物的人。唉!我真替她感到悲哀呢!”
雨尘依然沉默不语,双手紧握着横笛。美玲的每句话都化成了根根利针,针针都扎在他的心坎上。
美玲偷偷觑了他一眼,虽然表情平静,但紧握横笛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她满意地冷然一笑,起身离去,反正目的都已达到了,此地多留无益。
雨尘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美玲的话像是一记响钟敲醒了他!他不该只沉醉在洛妮的千万柔情中,而忘了自己是个瞎子,根本无法给她幸福……他拿起横笛就口吹奏,第一次,他有了这种自伤自怜的情绪。
在前院的蓝洛妮听见哀愁的笛音后,心坎上有种莫名的悸动。为什么雨尘会吹出这么忧伤的曲调呢?她转身绕过屋子跑向后院。
当她跑到他身前时,正巧看见雨尘垂下眼帘,两颗晶莹的泪珠滑下双颊。她见了,胸口一阵剧痛,是什么原因致使坚强的他如此的心伤落泪呢?
她抬手轻轻拭去他的泪水,含泪柔声地问:“雨尘,你怎么了?”
雨尘根本没听到她走近的脚步声,闻言愕然地放下横笛,抬手擦干泪痕微笑地说:“风太大了,沙子吹进我的眼睛里。”
蓝洛妮见他强颜欢笑的样子,更觉心痛。现在根本一点风都没有,哪来的沙子会跑进眼睛呢?她擦干眼角的泪水,在他的身边坐下问:“你为什么要吹这么哀伤的曲子呢?”
雨尘侧过脸,面向另一边,语气平常地说:“偶尔也要换着吹吹别的曲调呀!”
蓝洛妮见他不敢正脸以对,明明是想掩饰忧伤。
“好象有点热了,我们回屋子里去吧!”雨尘怕她发现心事就唤过亚思,拉起皮带慢慢地走向屋子。
蓝洛妮依旧坐在铁条椅上,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才起身跟了上去。
此后的几天中,蓝洛妮发现雨尘在言辞、举止上开始出现了异样,他似乎在有意无意间想摆脱她的细心照料,在言辞上小心地不表露对她一丝一毫的爱意;而且常常处于发呆的状况,好象有什么难解的问题在困扰着他。像现在他手摸在点字本上一动也不动,脸上的神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佩芬在经过书房时,看见里面的两个人面对面地相互凝视,仔细一看,雨尘在发呆,洛妮才是凝神注视着他;她站在门外看了一会,才到饭厅倒了杯水,再走回客厅时,两人依然姿势不变。
良久之后,雨尘突然间回过神说:“洛妮,我觉得有点累了,想回房去休息。”
“好。”蓝洛妮看着他被亚思引导着走出书房。
他今天连一页都没翻动就说累了……她收好书本也跟着走出书房。
“洛妮。”
蓝洛妮回过头就见佩芬坐在沙发上向她招手。她走过去就见佩芬穿着孕妇装,虽然小腹尚未隆起,但已经很有妈妈的味道了。
佩芬向她比了个坐下来谈的手势,蓝洛妮就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雨尘最近怎么了?好象常常在发呆?有时候叫他,他也不回答。”佩芬也注意到他的异样。
蓝洛妮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的个性就是喜欢有事自己烦恼,他不说,我也无从得知。”
“那个……”佩芬思索了片刻才迟疑地问:“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争执?”
“你觉得他会跟人家起争执?”蓝洛妮对雨尘最了解不过了,因为他的本质是亚斯特,根本一点也没改变。
佩芬想想也对,雨尘的个性的确是这样。于是两人就拼命地想找出他情绪低落的原因,可是,不管她们怎么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两位夫人,有什么烦恼可以说给我老婆子听听看,不管是感情问题或是生小孩的问题,我都可以提供很好的意见哦!”金嫂从外面进来就看见将来可能成为妯娌的两个女子坐在沙发上好象在烦恼些什么。
佩芬和蓝洛妮已被雨尘的事给占据了整个心思,哪还会注意到金嫂对两人的称呼!因为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把烦恼的事说给她听。
金嫂听了后,双手插腰,一脸气忿地说:“一定又是那个坏心女人搞的鬼。”
她们都知道金嫂口中的“坏心女人”指的是美玲,两人互看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问:“怎么说?”
金嫂瞟了客房一眼,神秘兮兮地说:“那天早上三少爷独自坐在后院的椅子,我看见她走过去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等她再走回来时脸上还挂着得意的‘奸笑’呢!后来三少爷就吹了一首很哀伤的曲子。这些全让我在厨房看见了。”
佩芬摇头叹气。她实在不懂大嫂为什么这么喜欢欺负弱势的雨尘!
蓝洛妮则满脸的气愤。要不是受限于现在的身分,她老早就去教训那个女人一顿了,还容她在这里欺负她的爱人!
“洛妮,你去问问雨尘,看他究竟在烦恼些什么?我猜大嫂有可能对雨尘说了什么挑拨你们感情的话了。”佩芬停了好一会又说:“如果她成功了,也许对你的心愿会有所影响。”
蓝洛妮听懂了她的暗示,心头一惊,立刻起身说:“对!我要去问清楚才对。”
佩芬看着她敲门走进雨尘的房间,才转头对金嫂说:“金嫂,谢谢你。”
金嫂豪爽地笑说:“小事一桩啦!我非得想个办法替雨尘少爷报仇不可。对了,晚上她要回来吃饭,我就煮一桌她最讨厌的菜,让她食不下咽!”
佩芬闻言心想,美玲今晚大概要难过了。
★ ★ ★
雨尘面向墙壁侧身躺在床上,思索着该如何不伤蓝洛妮的心,让她离他而去。他不能再陷下去了,因为他真的没有自信能给她幸福,反而是要处处依赖她的照料。
要恶言恶语地赶走她吗?他做不到;另外找个爱人把她气走吗?那根本不可能!他想了好几天,就是想不出好办法。
“叩!叩!”
“请进。”他不暇思索地说,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当下赶快闭上眼睛假睡。
蓝洛妮开门进来见雨尘侧躺在床上毫无动静,就蹑手蹑脚地走走过去探视,怎么刚才还回答“请进”,这么一会工夫就睡着了呢?他未免也太好睡了吧!
她故意轻声地在他耳没问:“雨尘?雨尘?你睡了吗?”
“睡着了。”
蓝洛妮嘴一抿不再问话。停了好一会,见他还在装睡又说:“你根本没睡着,起来好不好?我有话想对你说。”
雨尘干脆整个人都趴在床上。“我累了,有话等一下再说,我想睡觉了。”
蓝洛妮见他赖着不肯起来,已经有点生气了。等了一会还不见他起来,她拉高两边的袖子上床将雨尘整个身子扳过来,然后把他抓起来坐正面对着她。
“啊!”雨尘惊叫了一声,根本没想到平日举止温柔的蓝洛妮会突然这么粗鲁;像抓小鸡般,一把将他从床上抓起来。
“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好……好啊!我们外面说好了。”雨尘怕被人误会,摸索着想下床到外面去。
“不用出去了,我们在这里谈就好。”蓝洛妮见他想下床到外面,就急着想把他拉回来,岂料一个太用力竟让他仰面躺在床上。
雨尘再次受到惊吓,连忙翻身坐起。这时,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为什么今天的洛妮好象和平日温柔的她判若两人?他开始移动身体往后退,一直到背靠墙壁才停止,心想,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大声喊救命?家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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