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进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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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进入室-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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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儿有些错愕,为什么他会知道她想要沐浴呢?

  是因为她身上传出异味吗?她忍不住嗅嗅自己的衣裳,她明明天天换衣服,味道应该没有那幺重才是呀?

  啊―不管啦!她忍了好几天没洗澡,干脆豁出去吧!

  如果他敢偷看,她就真的戳瞎他的双眼!

  来到澡堂后,琥儿要丫鬟准备一桶热水,并替她拿来一块黑布。

  之后,她亲手替西门朔的双眼蒙上黑布。

  忙了一会儿,澡堂里已经有一桶冒着烟的热水,上头还撒满了充满香气的花瓣。

  “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偷看,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琥儿边恐吓道,边背着他褪去身上的衣裳。这时丫鬟拿来一张椅子,放在浴桶旁边,让西门朔坐着等待。他背对着她,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之后琥儿吁了一口气,应该是已经放松的泡在浴桶里了。他以耳朵猜测着她的动作。

  “我告诉你,虽然你看不到,我也不准你那肮脏的脑袋想着有关我的事!”琥儿瞥见他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出声骂道。

  “喔?”他的嘴咧得更大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脑子里是否正浮现你入浴的样子呢?”

  她咬着唇,忍不住泼他水。“什么啊,我为了你忍了很多天没洗澡了!你倒好,天天沐浴!”

  “但我沐浴时,又没有教你蒙着眼,我可是很大方想要与你分享我的胴体耶。”他的嘴比她的还要厉害,总是能够立即回嘴。“我都不知道被你看光几回了。”

  “呸!我还怕我的双眼看到脏东西瞎掉!”

  “是喔?我还怕你没看过呢。”他毫无羞耻,直截了当地道。

  “你……”真是个贱胚!

  她讲一句,他就回一句,令她气得整张小脸涨红,更有些头晕目眩。

  “臭王八,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破坏了。”琥儿哗啦一声从水中起身,大声喊着丫鬟前来帮她穿衣。“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睁不开双眼!”

  “那可不一定,为了看见你,我也会拚命努力的重见光明。”西门朔不怕死的就是爱和她斗嘴。

  丫鬟还没有来,琥儿便急着探手想拿来衬衣穿上,无奈她的右手与他的左手铐着,她必须伸长左手才有办法构着摆在屏风上的衬衣。

  只是这么一动,西门朔以为她又要偷袭他,于是左手稍一拉扯,她整个人便不稳的往后倒去。

  “啊―”这突然的状况让琥儿措手不及,而且她忙着遮掩身子,双手根本来不及撑住任何东西。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身手矫健的西门朔快一步拉去眼上的黑布,转过身去,正好接住她倒下的赤裸胴体。

  “啊啊啊―”这下她叫得更大声了,惨叫的原因是她落入他的怀里,竟然直视着他的黑眸。

  他的双眼竟然与她的对上,没有蒙着黑布。

  没有黑布没有黑布没有黑布没有黑布……这四个字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像是散不去的黑影。

  而她尖叫时,刚好丫鬟踏进澡堂,见到这幕令人脸红的画面。

  “啊―”下一刻,连丫鬟也跟着尖叫起来。

  今晚,续香楼又显得热闹非凡。

  第四章

  她没脸见大家了!琥儿自赤裸的身子被西门朔看光之后,便羞得再也无法抬起头来。这不像她。

  对,一点都不像。

  平时的她是个意气风发的姑娘,可以大刺刺的与男倌们称兄道弟,也总在有男客来续香楼闹事时第一个带头与人开打,就算不小心受了伤,她也很潇洒的说没关系。

  可是,她之前所有的意气风发,全毁在这一晚了。

  大家都知道她赤裸的被西门朔抱在怀里,两人动作很暧昧,他又全身湿淋淋……这样的画面,给了众人无限的想象。她气得给了他一巴掌之后,羞涩的披上外衣,便直奔房间。

  最气人的是―

  去他的!她想要离他远远的躲起来大哭都没有办法。

  “别这样,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看到重点。”西门朔也很无奈,看着那个鼓得像座小山的被窝道。

  她躲在里头很久了,而他也在旁边坐了很久,很困了耶。

  “你滚啦!”本姑娘现在很不爽,这个肇事者还敢跟她啰唆!

  有没有搞错啊?是她吃亏,又不是他,他还敢说没有看到“重点”?这是什么风凉话!

  她愈想愈气,从枕头下偷偷摸出一把匕首。

  “小琥儿,睡一觉,当作今天是一场恶梦,保证隔天起来就忘光了。”西门朔自以为是的说着安慰的话,还不忘拍拍鼓起的被子小山。蓦地,琥儿掀开被子,脸上写满怒意,左手紧握住匕首,袭向他的速度比平常更快。

  她趁着他此刻毫无防备,将匕首狠狠地抵在他的脖子前。

  “我要杀了你!”她像一头反击的小母老虎,只差没有对他龇牙咧嘴。

  西门朔只是愣了一下,身子保持不动,慢慢的缩回大掌。“小琥儿,刀剑无眼,你要是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闭嘴!”她生气的低吼一声。“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吗?仗着你是小姐的未婚夫,你就可以这肆无忌惮的嚣张?你有没有弄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

  他决定噤声,看得出她现在是因为恼羞成怒而激动。

  也是,一个姑娘家,因为沐浴时不小心跌倒而尖叫,竟引来那幺多人围观。这不打紧,她还赤裸的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再说,他是花琉璃的未婚夫,这样的身分是十分敏感的。不过,他还是得在心里偷偷说一句,琥儿的肌肤真是滑腻细嫩啊……

  “不准你再回想刚刚的事!”见他不说话,她又羞又怒的说。

  “想也不行?”这么霸道。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琥儿将匕首往下一压,刀锋陷入了他的颈子,随即划出一道血痕。

  当匕首一松开,血便顺着刀口流下。

  但西门朔连眉都没挑一下,依然噙着笑望着她。“我相信如果今天是别的男人,早就死在你的手下了。”

  他听似毫不在乎的语气让琥儿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你……”

  “琥儿,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应该早就明白,不是吗?”西门朔的笑容带着些邪魅,显得很有自信。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下不了手,尤其是对他!是啊,他不是别人,他是西门朔,只要是女人都抢着投怀送抱的男人!

  “对!你真的很不一样!”她气呼呼的收回匕首,抬起小脸望着他。

  “你比其它男人更混帐、更无聊、更王八!”

  下一刻,她将被铐住的右手一拉,让两人的手一同抵在床铺上。

  “今天我一定要将手铐打开,我再也受不了你了!”她将匕首的尖端往手铐中间的锁孔钻去。

  但是这副手铐确实是以千年寒铁打造而成,尤其上头的锁既精细又复杂,并非以寻常的铁器就能撬开。

  西门朔傻眼,他原本以为她是想直接将匕首往他的手腕上一剁,却没想到是打算撬开锁孔。

  她这个动作可爱得令他忍俊不住。“该死,怎么这么难打开?”她干脆盘腿坐在床上,举起手仔细瞧着手铐。

  “想要打开,只能乖乖等你的主子拿钥匙来。”他像是看好戏般,在一旁好整以暇地道,还不忘打个呵欠。

  琥儿不悦的抬眸瞪他,“你不知道小姐总是喜欢唬弄下人吗?甚至特别爱以整我们为乐。”

  “是吗?”西门朔倒是跟她闲话起家常来。

  “怪了?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夫,为什么不自己保护,要将你丢给我?我这是上辈子欠你们吗?”匕首怎么撬也撬不开手铐,她又气又恼。

  西门朔笑而不答。毕竟他的事真的很复杂。

  “算了。”她放弃了。

  当他以为她已用尽精力,准备乖乖就寝时,却发现她凝望着他。

  “小琥儿,想睡了吗?”他笑咪咪的问道。

  “少跟我嘻皮笑脸。”她只要一冷静下来,就会想到刚刚在澡堂时的窘状。说来说去,这男人待在她的身边愈久,就像沾在她人生中的污点,愈来愈扩大。

  “我天性乐观,总是笑口常开。”尤其遇上她后,他的心情总是莫名的感到轻松愉快。

  “西门朔,我跟你商量一件事。”琥儿转了转眼珠子,压下心中的怒气,语气放柔了一些。

  “你会与我商量?”哇,天要下红雨了。

  “小姐身边有个名医,名叫白西尘,你也让他医治过,应该知道没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难倒他,所以等会儿你就咬牙忍一忍,痛一下就过去了,再请白大夫把你的手接回去,从此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的同时,她的左手不忘按住他与她铐在一起的那只手。

  “喂―”没想到她真的打着这个主意!

  “不会太痛的!”她难得对他展开笑颜,笑得如同罂粟般美丽。出于本能,西门朔见匕首已准备往他的左手腕落下,很快的伸手往她的颈间一劈。

  他的动作总是又快又准,刚好劈在她的昏穴上头。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两眼一翻,手中的匕首铿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也正好接住她瘫软的身子,软馥的香气也迎鼻而来。

  “小琥儿,我对我的左手还挺顺眼的,不想和它分开啊。”

  西门朔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在她身旁躺下,双眸一直无法从她昏睡的脸庞上移开。

  嗯,她真的愈看愈可爱!

  琥儿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像西门朔这种脸皮厚的男人。他昨晚竟然将她劈昏,今早竟还笑咪咪的唤她起床吃早膳!太过分了!

  琥儿发现自己遇上他之后,心情就起伏不定,没有一刻是冷静而有理智的。

  而西门朔却如同以往,一逮着机会就和她耍嘴皮子。

  她想,哪天他真的“挂掉”,嘴巴应该还是会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表示他曾来过世上一回。

  叽叽喳喳她是没有意见,但是他这张嘴也太不知好歹,总是她说一句,他便讲一句,而他每讲一句,她额上的青筋就冒出一条,讲两句冒两条,直到她心里满是怒意,就与他动起手来。

  明知道她打不赢他,却老是与他比武,因为她就是气不过嘛!她的嘴就是笨,不像姊姊们那幺牙尖嘴利,她只会扯开嗓门大吼,然后出手讨回公道。和他多说是没有用的,可是她连拳脚都输给他,真是她的耻辱啊!

  所以,今早她想了想,不应该再继续让这个贱胚待在身旁,她应该做一些什么才是。

  他们都说这副手铐一般人无法打开,那幺她就去找城里最出名的巧匠帮忙打开好了!

  所以一用完早膳,琥儿不管西门朔愿不愿意,便拖着他往外走。

  一到街上,两人为了掩饰那副手铐,只好并肩走在一起。

  也因为他们铐在一起,她不得不穿上姑娘家那种飘逸的衣裳,好用长长的袖子遮住那副手铐。

  该死!她有些不适应他人的眼光。

  毕竟她琥儿在珍珠城也算小有名气,这下子身边偎着一个男人,她又穿着露出许多肌肤的春衫,不管再怎么低着头都很惹人注目。

  “我是很高兴你约我上街走走,但是……”西门朔无趣的看了看四周。“我还是比较喜欢和你单独相处。”

  她斜睨他一眼,不动声色的以右手撞了他的腰侧一下,冷声道:“闭嘴,我今天不想和你说话。”

  “小琥儿,你别生我昨晚的气。”他又露出邪魅的笑容。“我又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也不是……”

  “信不信你再说话,我会先毒哑你的嘴!”天啊,他真的好吵,吵到她都不想理他了!

  西门朔吹了声口哨,见她脸色真的很难看,只好暂时闭上嘴巴。

  一会儿后,两人来到城中的巧匠楼。

  巧匠楼远近驰名,听说这世上没有巧匠楼的锁匠解不开的锁,各种关于锁和钥匙的问题都难不倒他们。如今老板年岁已高,不再管事,由他的几名子女传承这门生意,听说他们青出于蓝,甚至有人能破解古代帝王墓中的机关。当两人走进店门,巧匠的千金立即上前迎接。

  “姑娘,请问是要买锁柜,还是……”

  “我要解锁。”琥儿将手伸到巧匠千金的面前。

  巧匠千金侧头瞧了瞧,又看看手铐的锁孔,最后面露难色。

  “这副手铐……”

  “是以千年的寒铁铸成,没有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西门朔一见到美人,便忍不住主动开口。

  琥儿瞪他一眼。要他多嘴啊!

  “是啊,尤其锁里的机关很精致,需要些时间才有办法打开。”巧匠千金点点头道。

  “不管需要多久的时间,请一定要帮我打开。”琥儿说得一脸坚决。她一定要摆脱这个臭男人!

  “小琥儿,原来你带我来这儿,是急着想甩掉我?”西门朔一脸好伤心、好难过的表情。

  “你还演!”她瞪了他一眼,不想在陌生人的面前与他多啰唆。

  “我是说真的,和你相处久了,我们吃饭、睡觉,连沐浴也一起……”

  “闭嘴!”见他一直口无遮拦,琥儿连忙将他往外拉。“抱歉,我改日再来。”

  两人像是演了一出闹剧,琥儿脸皮薄,脸几乎一路红到耳根。

  “小琥儿,我是说真的,如果哪天我们真的要分开,我会很想念你的……”西门朔的声音出奇的温柔,黑眸认真的望着她。

  然而琥儿却抬眸恨恨的瞪着他。

  “西门朔,你别太过分了!”她将他拉往一旁的巷子里,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别以为我和其它姑娘一样,见到你就晕头转向!”

  “你就是跟其它姑娘不同,才吸引我的目光。”他的眼神极为真诚。然而他平日吊儿郎当惯了,因此她认为他只是胡说八道。“哼!你别想整我!”琥儿实在生气。

  “你是小姐的未婚夫,竟然对我说出这种话?我告诉你,我真的很讨厌你!”

  说完之后,她便迈开脚步欲离去,无奈他不动如山,她又被拉了回来。

  “不管我是别人的谁,我只想成为你的西门朔。”他嘴角噙着笑,笑得充满魅惑。

  只是,琥儿像是脑筋不开窍的蛮牛,认为他的话里没有几分可信,只觉得他太无聊,总是拿她寻开心。

  “你走不走?”她不正面响应他的话,只是冷冷地问。

  他无奈的耸肩,只好移动双脚。

  哎呀呀,没想到他西门朔在女人面前向来战无不胜,却在琥儿的身上踢到铁板!真是悲哀呀!

  明明是愈看愈讨厌的人,为什么忽然从某一天开始,每次见到他的感觉就会复杂一些?

  自从西门朔在街上跟她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琥儿的脑子就好像整个变得极为紊乱。

  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想起他那一句―不管我是别人的谁,我只想成为你的西门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嘴巴犯贱,还是只要是面对姑娘家,他都会这样耍嘴皮子呢?

  若说她没有被他影响是骗人的。

  两人朝夕相处,他总是一脸笑意,而且她还不曾见过他生气的模样,连她生气的时候,还会试着逗笑她。那天回续香楼之前,西门朔在街上买了一块玉佩送她,是块猫型的玉。他说,她虽然名叫琥儿,但是他觉得她像只猫,所以送她这个。

  她应该不屑收下他任何东西的,但是她当下却像中邪似的,竟然收下玉佩,还让他为她戴在颈子上。

  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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