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雨,你错了!她绝对不会是我的爱情,我更不会爱上她,任何女人在我心中,都只是一样的地位,除了用来泄欲,她们什么也不是。”
他勾起薄唇,嘲弄着漱雨这次的占卜百分之百是失误的,他琰煌啻一向不言情爱,就算是今天下午撞进他怀中那个长辫精灵也一样。
“命中注定”这四个字,不过是个唬弄人的幌子而已。
他的世界中,根本没有爱情存在!
漱雨静静的凝望着他,良久,她幽然开口,“你认为我的占卜是错误的?”
对于琰煌啻的不以为然,漱雨依旧是微笑以对,在爱情来临时,任何人都逃不出那既定的命运。
她是、别人是,就连一向自傲、冷酷的琰煌啻也是。
“不!漱雨,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这次,你搞错对象了。”对于女人,他一向不会动情,漱雨对他的预言,只是让他觉得可笑。
“是吗?”漱雨垂下眼,她在唇边缓缓勾出一道绝美笑靥,“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在她的占卜中,没有人能逃得出她的预言!
“喔?赌什么?”琰煌啻被她挑起兴趣来了,他要证明,他绝不会臣服于她所谓的“命运”当中。
“我赌你在一个月内,将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她。”漱雨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心口。
她的紫眸在瞬间变回原来的琥珀色,瞅凝着琰煌啻脸上的傲然。
“错了,漱雨,我不会、也不可能,你这次的预言终究是失败的。”对于漱雨这次的预言,他打从心底不信。
“谁在乎?”漱雨耸耸肩,转过身子步往门边,飘逸的白色长袍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着,“只是,啻,当爱情来临时,谁也挡不住。”扔下这句话,漱两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
她会等着,等着看这冷傲的琰煌啻一如她所预言的,沉沦在爱情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她的预言,终究会实现!
第四章
宁朗岛,位于北太平洋上,是临近夏威夷群岛中柯亚绮岛旁的一座私人岛屿,它的面续约有六百平方公里,岛屿上居住的人口约一万多人,主要语言为英语及国语,终年温度在二十五度上下。
它隶属于琰煌集团,不受各国统治,更不对外开放,为此岛添加了几许神秘色彩。
宁朗岛盛产海鲜,四季如春,岛上的居民以养殖珍珠为业,为琰煌集团赚进不少财富,原本,它是琰煌集团某个小小的据点,如今,却成了琰煌啻用来度假的避暑胜地……
这座位于岛中央的度假大宅里头,除了他和他带来的那个女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厨师、一个钟点女佣和一个苦命跟着他的贴身侍卫——允阳。
碧绿的私人海湾,男人修长而结实的身躯躺卧在吊床上,那融合了力与美的体魄光裸着上身,懒洋洋的享受着日光浴。
他闭目养神的姿态令女人心醉神迷,怛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未经他许可,擅自闯进他设定的三公尺范围之中,因为那不但愚蠢,更是找死。
所有曾犯了他禁律的女人,下场都是一样——凄惨无比!
但这却骇阻不了那个扎着麻花辫、扯着喉咙叫喊、正由远处跑向他的笨女人!
“啻——”娇小的白色身影后头甩着两道黑色的波浪,红扑扑的双颊留着方才被阳光肆虐过的痕迹,她笑粲了脸,直往那吊床上的男人奔去。
她口里唤着他的名字,全然忘却了在上岛之前,他所告诫过她的三大戒律。
什么三大戒律?哦,那就是:一、不准碰他,二、不准碰他,三、还是不准碰他!
“站在距离我三公尺远的距离,少一公分就等着被我给扔下海!”连睁眼都嫌麻烦,琰煌啻懒散地抬起手腕遮阳,轻柔无比的嗓音由他抿起的薄唇逸出,清楚的告诉她,他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语落,只听见吱的一声,来人紧急的踩了煞车,敏锐的听觉告诉他,来人正准确地停于他所设定的范围之内,不多也不少。
他翻过身子,趴卧在吊床上,舒适的享受着安静又闲暇的一刻。
“啻……”
小声的轻唤声由他身后传来,他依旧合着眼,懒得理会。
徐徐凉风吹来,无声无息地吹过琰煌啻的浓密黑发,露出一张令女人为之疯狂的性感脸庞,他自顾自的晒着太阳,闭眼思索着漱雨昨晚说的话——
我赌你在一个月内,将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她!
漱雨是这么说的吧!只怕这次她会输的彻底!
一向鄙视女人的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这个他捡回来的蠢女人!?
漱雨她所谓的“命中注定”,在他眼底根本是个笑话!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预言!
无论是哪个女人,都无法让他动情,就连现在站在他身后三公尺的那个女人,也不能例外。
舒爽的凉风再度吹来,知道那个女人还站在三公尺之外看着他,琰煌啻动也不动的让她误以为他在睡觉,反正凭她的智商,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吊床晃着,他的鼻间传来海水的咸味,勾起他想跃下大海遨游的念头,或许,等下午两、三点时,痛宰了那失职的随从之后再去。
过了良久,始终没听见他的回应,那小小的人儿咬着下唇,思考了许久之后,决定再次开口唤他。
“啻,我可不可以……”莫亚亚低头睨着自己在沙滩上的光裸小脚,想问他可不可以再走近他一点点,这样说起话来比较方便。
哪知道,话还没说完,他的答案已经凉凉的传进她的耳里。
“不可以!”趴卧在吊床上的琰煌啻开了口,枕着手臂,径自享受这舒懒的阳光。
金黄光线穿透树叶,洒下一片耀眼光影,照得他古铜色的肌肤闪闪发亮。
顿了会儿,莫亚亚不死心的再度开口。
“那……那啻,我行不行……”她又指指在五百公尺之外的大宅旁,一栋用透明玻璃建造的花房,她好想进去参观、参观。
听允阳说,那里头都是啻叫人从世界各国移植过来的奇花异草,漂亮的不得了,光是一株花丛的价格就足以吓死人了。
而且啻将它们视为宝贝,连碰都不准人碰一下,就连允阳也是在有主子的命令后,才有机会可以进去看看的呢!
“不行!”
又是一样的结果、一样的答案,眼见那个开口说话的男人悠然的舒适模样,让莫亚亚不禁有些气闷了。
她噘着嘴,险些就要越过界定范围走向他,好在迟钝的脑子即时恢复功能,提醒她这只刚要落下的脚,吓得她连忙往后跳了一步,不然恐怕她这下已经在大海里头!陪鲨鱼玩“老鹰抓小鸡”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那我到底来这里要干嘛……”站得远远的,亚亚不服气的嘟囔着,她已经快无聊死了。
上岛也有三天了,她每天不是玩玩那只圣伯纳犬,就是坐在距离他三公尺的地方一个人发呆。
这难道就是她想象中的米虫生活吗?虽然她每天都有冰淇淋吃,但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快乐!?
吊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眼,他懒洋洋地翻过身子,斜睨了眼她满脸的怨制,然后瞟回视线。
“你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例如去找那只流着满地口水的笨狗聊聊天,或是去海里陪鲨鱼玩‘你追我跑’的游戏,我绝对不介意出借你提供给它们当娱乐。”琰煌啻悠哉的继续自己被打断的闭目养神。
莫亚亚不了解,这么好看的嘴唇,怎么会说出这么歹毒的话!?
她委屈的红了眼,圆滚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本来不甚聪明的脑袋,却快速的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
他讨厌她,非常、非常的讨厌她!
“你讨厌我?”她瘪着嘴问道,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委屈,她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他就这么讨厌她?
“你为什么讨厌我?我又没做错事!”她不懂,他为什么每次见了她便一副憎恶的模样。
他答应将她留在身边,不就是因为他喜欢她,看她顺眼,决定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吗?
虽然她当初抱持着赖着他可以吃穿一辈子的念头是有点卑鄙,但他也不能每次见到她时,就摆出一副嫌恶的姿态啊!活像她欠了他多少钱一般,她也是为了自己的米虫生活,万分不得已才赖上他的啊!
“没想到你的脑子不是只摆着好看的。”嘲讽了句,琰煌啻被她那呜咽的声音扰得心情大坏,索性睁开眼,调向她被阳光晒红的脸蛋,“居然还听得懂我的话?”自找苦吃,怪不得他!
只是那个奉命看顾她的人,迟早会被他扒下一层皮!
冷嗤一声,琰煌啻抬起双手枕于脑后,脑海里想着该如何教训那怠忽职守的随从。
该死的允阳!早警告过他,少让这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见一次,他就削他一次。如今,他被她搞得心烦,他倒不知到哪儿去纳凉了?
他半眯起眼,睨着她盈眶的泪水,莫名的又想起漱雨的预言,只要跟这个没长大脑的笨女人一同度过一个月,就能证明漱雨的那一套把戏,在他身上是不管用的!那么,届时便是漱雨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他想想,下一次该派漱雨去执行什么任务?是潜入英国皇室去窃取那只藏有宝藏地图的钻链?还是到非洲尚比亚的卢加色,逮回那窃取“凛焰”机密的叛徒?
“你……你在骂我笨?”瞠大灵亮眼眸,亚亚咬着下唇含怨的瞪着他,两条麻花辫在凉爽海风的吹拂下有些乱了。
她怎么觉得,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原本以为当上他的女人之后,可以快快乐乐的过着米虫生活,结果反倒像是她特地来这里让人欺负的。
“不错,有进步,再过个几天,或许就能完全理解我的话了。”事实上,她不是“笨”,而是“蠢”!蠢比笨还高一级咧!
不过,凭她的智商也只能理解到如此而已,他对她没什么期望。
古铜色的健硕胸膛在她眼前慵懒的舒展着,琰煌啻由吊床上利落翻下,抓起晾在一旁的白色休闲服,不再理会她,径自跨步迈往约五百公尺外的大宅。
“要去哪儿你请自便,只是记得随时保持离我三公尺远,免得我得弄脏自己的手丢你下海。”琰煌啻扔下这句话,径自往前走去。
“啻,你……你去哪儿?我也要去。”由怔愣中回过神,莫亚亚焦急的开口喊道。
不管如何,她已经快闷疯了,只要跟在他身边,或许她还有机会溜进允阳说的那个种满漂亮花草的玻璃花房。
眼见那倾长影子逐渐变成小点,她连忙小跑步的奔向他,忘掉他先前的命令,像个跟屁虫似的,紧迫在他身后。
琰煌啻一派怡然的在被阳光晒的发热的沙滩上走着,斜睨了眼跟在身后追得喘不过气的女人,他连放慢脚步都不曾。
白痴女人,追得到他再说!
“啻,等我……”
追过了沙滩,直到脚底下踏的是一片白色砖石铺成的大道,琰煌啻仍是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将身材娇小、步伐也小的亚亚远远扔在身后。
他脚跟一转,颐长的身躯就像凭空不见一般,突地消失在她面前。
莫亚亚倚在一颗椰子树旁喘着气,不了解怎么会有这种脚生得这么长的男人,他的一小步,就等于她的两大步,他在前面走,她就只有在后头追的份,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像变魔术般凭空消失在她面前。
他……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啻?”干哑地扯着嗓子,气息紊乱的莫亚亚环顾四周,就是见不着他。
她……她还没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呢?
“你在吗?啻?”光裸着小脚,冰凉的砖石舒缓了方才炙热沙滩带给脚底的灼痛。
在她遍瞧不着他的身影时,倏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由树丛旁的空地传来,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定是他!
黯淡的星眸又乍现光芒,莫亚亚绕过铺满白色砖石的小径,兴冲冲的朝水声的方向奔去。
“啻!”
琰煌啻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浇花用的水管猛冲着自己的身子,冰凉的清水由头顶淋下,他昂高了头,率性地甩着湿淋淋的黑发,宽阔的肩膀还残留着几颗水滴,顺着古铜色胸膛而下的是他结实的小腹,那肌理分明的体态,酷帅的外表不知迷死了多少女人。
莫亚亚瞬间亮了眼,忘了之前他对她的告诫,兴奋的奔往琰煌啻的方向,在即将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刹那,背向她的琰煌啻突地侧过身躯,让她来不及煞住冲力的往他脚旁那一潭被水弄得泥泞的湿地扑去。
霎时惊呼伴随着疼痛的呜咽声,在宁朗岛悠凉的上午传出……
“啊!好痛——”
扑跌在泥地中的莫亚亚突然觉得自己很悲惨,她不过是要找个包养自己的金主,好满足她当米虫的小小心愿,怎么会好死不死的找上这种心眼小、个性差、说话又刻薄的坏男人呢!?
呜……呜……她要回家,她不要待在这里了啦!她宁可听洛洛跟米米的话出去找工作,当个苦命的劳工,她也不要再待在这里让他欺负了啦!
“我不知道你有在泥地里打滚的习惯。”邪恶的笑在唇边勾起,琰煌啻突然发现,欺负这个女人的滋味挺不错的,会令人上瘾。
方才因她挑起的恶劣心情,正有转好的趋势。
“需不需要我抱只猪来陪你玩玩?”他握着水管的右手突地一挤,手中的水管迅速喷出一道水柱,朝她那张被泥巴染得半黑半灰的小脸上喷射而去。
蓦然,她的尖叫声又在空旷的沙地中响起。
“你别……别喷了!”才抹去满脸的污泥,强烈的水柱竟迎面而来,莫亚亚瘫坐在地上,只能举起纤细的手臂,抵挡着他恶意的欺侮。
头发湿了、身上的T恤也湿了,她全身上下净是污黑的泥泞,活像只刚从泥浆中打滚过的小猪。
“行!”琰煌啻爽快的应允。
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哀求的模样,他倒是觉得玩够了,甩开尚在喷水的水管,大步跨向水龙头的开关,手一扭,方才哗啦啦的水声立即消失,只留下睁着大眼,四目相对的两人。
“你……你……”莫亚亚咬着唇,涨红了脸,一向单纯的个性怎么也想不出适合用来骂人的句子。
“如何?我洗耳恭听。”琰煌啻嚣狂的抛下话,抽起一旁的大毛巾拭起身上残留的水渍,一双狭长的黑眸懒洋洋的睨向她的惨状。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我又没惹你……”莫亚亚一张甜美的小脸瞬间变成了难看的小黑脸,她好委屈的逼出了泪水,抽抽噎噎的看着他。
“那又如何?没把你扔到海里喂鲨鱼就不错了,你自己说的,只要我答应让你当我的女人、待在我身边吃喝,你保证会乖乖听话,绝不惹我生气,而现在不过才刚开始而已。”他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等我玩够了,你才有机会卸下烙有琰煌啻女人的标签。”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会很有耐心玩她的。
拭干了头发,琰煌啻难得好心的将已半湿的大毛巾扔向她。
“把你那张脏脸给我擦干净,别污染了我的视线。”
他一向不爱看脏的东西,能容许她那张沾了泥巴的脸在眼前晃了一、两分钟,已经是他对她特别的恩准了,她该感谢的磕头谢恩了。
“呜……呜……”抱着毛巾,莫亚亚突然觉得好悲哀,原来她不是投奔快乐自由的生活,而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
这个恶劣的坏男人,一定还会想尽办法欺负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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