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痛又麻的感觉,惹得她气鼓了张小的脸,出声抗议他的暴行。
“别咬了!你咬的我好痛!”她慌张的捂着嘴,身子向后倾斜,避开他恶意的逗弄,一张脸羞成粉红色,好不可爱。
见他又倾身向前要吻她时,她皱起小脸,干脆伸出两手捂住他的唇,不让他得逞。
“先别……别吻了,我肚子饿了!啻,我们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知道这个恶劣男人是故意逗弄她的,虽是不满,可怜的是她现在被他束缚在怀中,像只小绵羊一样无力反抗,情急之余,亚亚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装成一副肚子饿扁了的模样,来搏取他一丁点儿的同情心,祈求他这个嚣狂的恶男,先暂时放过她这只可怜的小绵羊一次。
琰煌啻挑挑眉,看着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拉下她捂住他嘴唇的小手,握在自己几乎比她大一倍的大手中,认真考虑着某些事情。
他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审视着她,内心有个声音正逼迫着他,该做出决定了。
“啻?”亚亚见他突地沉默下来,怯懦不安的出声唤道。
他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呢!?这种突来的沉默让她感到惶恐不安,他是不是又在生她的气了呢?
娇软的语音再度扰动了他的心,瞬间,抚平了他内心倏地涌起躁闷的烦郁。
“你为什么喜欢我?”琰煌啻开口问道,他几近霸道的想知道她的答案。
合黑的眸子正闪着一丝她不懂的情绪,炯炯地盯着她不放。
他要再次听见她的保证,直到他肯定自己内心那一直鼓噪他的声音没错之后,他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他左手上的金色狂龙正闪耀着刺眼的金色光芒,这只镶着金色狂龙的银戒,代表他琰煌啻尊贵的身份、他傲人的权力,也是他将赠予他未来伴侣的信物。
一切都再明显不过了!漱雨赢了!她的预言料中了他的心,他的的确确被这个小女人给抓住了!
只是他还在疑虑,这个小女人之所以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无视于他冷讽的对待,到底是因为他是她的金主,所以顺从他的命令?还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他?
亚亚闻言一愣,随及甜甜的笑了开来,好像他问了个好笑的问题似的,她主动的在他好看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趴在他肩上,把玩着他颈后柔软的发丝喃喃说道:
“没有为什么啊,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你的问题好奇怪!”她就是喜欢他,没有理由,喜欢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和他那张老爱嘲讽人的嘴巴。
难道说,喜欢一个人还要有原因?她不懂,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单单喜欢他这个人而已、喜欢他的一切不是吗?
而他,为什么还要问她为什么呢?
亚亚纳闷地想着,勾着他的项颈,看着他在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亚亚迷糊的小脑袋,还是搞不清楚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琰煌啻被她天真的回答撼动心扉,看来,他无需再多加猜疑,这个小女人单纯的心眼根本藏不住秘密,她真的只是喜欢黏在他身旁,陪着他一起看书、做事,就是这么简单,而他,被撩动的心弦难以抑止。
“蠢女人!”他嗤了声,却怎么也抑不住由心底涌上的暖甜感,琰煌啻不禁放柔了眼神。
早该知道这个笨女人说不出什么原因来的,偏偏他该死的就被她这种单纯的个性给抓住了。
“手伸出来。”他慵懒的声音里多了几许笑意,是独独对她才有的宠溺。
“你是说我吗?”亚亚眨着大眼,指着自己,满脸纳闷地问道。
他是说,叫她把手给伸出来吗?为什么要把手伸出来?
琰煌啻斜睨了她一眼,取下他左手那只镶着金色狂龙的银戒,然后自己捉住那只在他眼前不断晃动的小手,将银戒戴入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咦?你要送给我?”直到戒指完全套入她手指后,亚亚忍不住惊讶地叫了出来。
她伸回手,瞠大了眼,瞧着自己手上那闪着耀眼金光的戒指,那镶在银戒上栩栩如生的龙形,随着光线,炫出刺眼光芒,迷惑了她。
“嗯。”琰煌啻哼了声,翻身下床,捡起昨夜落在地上的毛巾,简单的系在腰际,赤裸着胸膛,斜睇了眼那半跪在雪白大床上傻笑的小女人,然后摆出他一贯的傲慢姿态朝她开口。
“记得戴好它,别让我看见它离开你手上。”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看见她只对他笑的样子。
那甜美的笑靥,只能为他展现!
“啻!”听见他的话后,亚亚高兴到说不出话来,她急忙由床上翻下,扯着裹在身上的被单,小跑步地奔向他,“你真的要送给我?”
他送给她他的戒指耶!这是不是代表说,他其实也是喜欢她的!?
“嗯。吻我!”琰煌啻懒散地应了声,在进入浴室前停住脚步,半弯下腰,命令她道。
这个小女人要是还猜不出来,那他也懒得向她多说。
“好,吻你。”漾出笑靥,她踮高了脚,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暖化了琰煌啻一向冷硬的眼神。
亚亚在吻完他后,咯咯笑了起来,她捉着身上的白色被单,快乐的转着圈,像只雀跃的小鸟一般,抬起自己戴着戒指的右手,映着阳光看着那上头闪耀着漂亮的金黄光芒,一个人笑得好不开心。
啻送她戒指了呢!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戒指呢!
琰煌啻看着她这副天真无忧的模样,不自觉的勾起唇角,这个女人真是容易满足,一点小小的东西在她眼里都会变成大大的快乐。
她的单纯让他打从心底怜爱着,等度完假,就该带她回去儿见那个想抱孙想疯的老头了!
不过,老头也不用太高兴,他想抱孙子,可能还得等个七、八年,他可没打算这么早就生孩子,他琰煌啻是很自私的,才不管老头是一脚踏入棺材的半朽之人,只想跟她多过些两人世界的生活。
或许,等到哪天他心情好时,再生个孩子让老头玩玩吧!
“喂,亚亚,你是怎么抓住少爷的啊?”允阳在递给那个坐在沙滩上,一脸甜笑的娇小女人一杯牛奶之后,不禁好奇地问道。
他差点被少爷突来的转变给吓死了!
这几天,少爷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对她细心呵护,还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那种称之为“温柔”的眼神,跟着她身影打转。
像上次,少爷带着她到岛上的商店去逛逛,有个岛上的男人跟亚亚多说了句话,少爷的脸色便立刻阴沉的足以吓死人。
少爷才眯起眼瞪着那个男人,锐利的视线便吓得那个男人话都未说完,回头拔腿就跑,就怕少爷冲上前来拆了他的骨头。
由此可见,少爷是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啊!谁敢越雷池一步,就等着皮被少爷扒下来当地毯踏。
“啊?又是牛奶啊?”亚亚苦着脸接过允阳手中的杯子,一双灵活大眼好哀怨地看着允阳。
怎么一天到晚都拿这东西给她喝嘛!她最讨厌牛奶了!
“别这么看我,是少爷吩咐的,他说,他冲浪完后要见到杯子是空的。”允阳无辜的耸耸肩,伸出手,指向在大海里头冲浪的高大身影。
“可是,我早上才刚喝过的。”她还记得早上那一大杯牛奶喝得她好想吐,但碍于在琰煌啻的面前,才勉强自己喝完它,现在才过一个中午,又要再喝啊!?
“少爷说,早上是早上,下午是下午,请你别混为一谈。”说到这儿,允阳不得不佩服起少爷料事的本事了。
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怎样说似的,早早就吩咐他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转述,反正目的就是要她把牛奶给喝完就对了。
“怎样这样嘛!”亚亚噘起了嘴,瞪视着那个在海里随着浪潮起伏的黑色身影瞠道:“明知道我最讨厌喝这个了……”
她虽是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地皱着小脸,捧着装满白色液体的杯子迭往唇边,啜了一小口,然后摆出一副好恶心的表情,对着允阳吐舌头。
“嘿!别装出这副样子,是少爷说你太瘦了,要多喝点牛奶补充体力。”允阳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像个大哥哥似的安慰着她。
手才摸上她的头发不过两秒,他的背后立即就感受到一道厉寒的目光,像把利刃似的,直直射向他那只抚摸亚亚头发的手。
允阳浑身一僵,吞了香口水,缓缓转过头时,内心还暗自祈祷着——
拜托、拜托,千万别让少爷看到,不然他就死定了。
才一转头,他的视线便对上不远处抱着冲浪板,正一脸阴沉的盯着他不放的少爷,吓得他立刻收回了手,不敢再碰她一下。
完了!完了!少爷一定是误会他在吃亚亚豆腐了!他这下死定了!少爷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咦?允阳,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你在发抖呢!”亚亚发现他突如其来的异状,关心的询问着,一双小手还探上允阳的额际,想看看他是不是感冒了?否则为什么脸色会突然变得这么苍白?
她的手才一摸上他的额头,允阳好像就听到由远处传来“啪”的一声。
那是少爷忍耐极限断掉的声音啊!
允阳连忙“喝”地一声跳离她的身边,干笑了几声,摇着手解释着。
“嘿!嘿!我……我没事,我好得很,只要你别碰我,我就长命百岁,没痛没病、万事如意了!”
“我……是我害得你不舒服的吗?”亚亚闻言眼眶一红,声音又哽咽起来,“还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吗?”
她皱起小脸,眼看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就要掉下,这下,允阳可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没有……你别……”他慌慌张张的摇着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惨了啊!他把少爷的女人给弄哭了,这下罪行加重,难逃一死啊!
“听说你把我的女人给弄哭了?”踢起冲浪板,琰煌啻伸手耙过湿淋淋的头发,冷笑的睨着允阳一脸的惊惶失措,从离他们不远的浅海里头缓缓步来。
有人该死了!碰了他的人不说,居然还把她给弄哭了!
“少爷!?”允阳惊叫一声,心底暗暗叫惨,还没止住她的眼泪,少爷就已经不爽地要找他算帐了,这下怎好!?
“啻!?”亚亚红着眼,娇小的身子在铺着白布的沙滩上卷瑟成一团,她迅速抬起头,看着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冲浪衣、抱着冲浪板、噙着一抹嘲弄人的讽笑缓缓朝她步来。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让人给欺负了?”琰煌啻抱着冲浪板来到她身旁,弯下腰,吻了吻她樱红的唇,半眯的黑眸斜瞥过站在一旁、一脸哀戚的允阳,“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把你给气哭了?”
哼哼!看来有人很久没被痛削一顿,皮正痒着呢!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惹得允阳不舒服。”亚亚拭去眼泪,朝他绽出一抹甜美的笑靥,娇憨的她,并不知道这句话会害允阳死的更惨!
“喔?不舒服?”琰煌啻冷哼两声,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允阳,“我不知道你有这么虚弱?这么容易‘不舒服’?”他的女人可是随随便便让人欺负着好玩的!?
“不,没有,少爷,允阳没有不舒服!”允阳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到头来,倒霉的事都落到他头上来?衰啊!
“可是你刚刚……”
亚亚话还没说完,允阳就连忙打断她的话接口说道。
“我绝对没有‘不舒服’,谢谢莫小姐的关心。”允阳勉强挤出一个最“舒服”的表情,让她相信他的身体一切安好,现在只要她闭上嘴,别再说话就好了。
“我……我……”亚亚无辜的咬着唇,顿觉委屈的红了眼。
他刚刚明明就是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嘛!
“允阳,看来你是很久没见识到我动怒的模样了。”琰煌啻眯起眼冷笑着,他温柔的拉起坐在白色铺布上的亚亚,低头安慰的吻了吻她的唇。
“我觉得大宅里最近挺脏的,后院的杂草也该拔了,玻璃花房里我正好想架个吊床,空地的栏杆也该漆了,室内游泳池也该刷洗了,你觉得如何?”
这种小小的处罚方法,相信他应该要很感谢才是。
“啥?”允阳惊叫,这……这些事要是全做完,他这条命也去一半了!
“你有意见?”琰煌啻停住自己离去的步伐,搂着亚亚,半侧着身,挑高眉睨着他。
要是不满意,他可以再“调整调整”!
“没……没有。”允阳垮着脸低下头。
他哪敢有意见啊!?他要是再多话,只怕少爷又会找机会来整他了。
“那就好,你的那双手我只是借放在你身上,哪天惹得我不高兴,小心我随时‘收’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他摸亚亚的帐还没算呢!他最好是小心点,免得哪天惹得他不快,一并清算这些旧帐!
“允阳明白。”见少爷跟亚亚的身影逐渐走远,允阳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在心底痛哭着。
他……他怎么会跟上这种残忍的主子啊!?
老天爷啊!请您行行好,下辈子千万别再让他跟着他了!这种悲惨的命运,一次就好,别再来第二次了。
第九章
“啻,你要在花房里架吊床啊?”亚亚跟在琰煌啻身后小步小步的跑着。
他的步伐好大,她几乎得用跑的才能跟上他。
不过才跑没几分钟,她已经喘着气,涨红着脸,远远落后在他身后有一大段路程了。
“你不喜欢?”见她跑得这么辛苦,琰煌啻也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她跟上。
从那天他说不喜欢她绑辫子起,她就没再绑过辫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整天披散在身后,使她摆脱了稚气,多了几分女人的娇媚。
让他每每带着她到岛上逛逛时,便有几只不知哪飞来的苍蝇,绕着她打转,害他每天的心情都恶劣到了极点,就连现在,他那个该死的护卫,都还借机吃她的豆腐。
妈的!早知道就由着她绑辫子去,现在,这些烦人的苍蝇整天围着她打转,看了就惹他心烦!
“喜欢啊!那我以后就可以整天待在那里玩了。”亚亚跑到他身旁,抱住他的手臂,她好喜欢这种腻在他身边的感觉,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俩。
“嗯。”他轻哼一声,俊美的脸庞添上阴郁,不情不愿地张开手臂,将她给拥入怀中,“你最近倒是挺愉快的,有那么多人缠着你。”
他不喜欢这种被忽略的感觉,以前她是时时黏腻在他身旁,而现在则是他得随时盯着她不放,就怕一个不留神,他的女人就让人给拐跑了。
“缠着我?”她皱着眉仔细想着,有人缠着她吗?“你是说……”
“那些围在你身旁的苍蝇!”一提到这些苍蝇,他就满肚子火。
她是他的女人!是谁准许他们靠近她的!
“啻,你在生气吗?”亚亚惊讶的张大眼,“他们只是怕我在岛上无聊,偶尔来陪我聊聊天的。”
啻在生气她跟他们说话吗?他不是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吗?怎么现在他好像又在生气了呢?
“聊天?”琰煌啻半湿的黑发被风吹得微乱,他嘲讽的勾起嘴角,斜睨了由沙滩远处抱着一束玫瑰花跑向他们的男人,“是啊!聊天还需要带玫瑰花来吸引那只笨得不知人心险恶的粉色蝴蝶!”
才刚说着,不怕死的苍蝇就出现了!这种根本没有用处的害虫,早该一掌打死的!
“玫瑰花?”亚亚不解地顺着他鄙夷的视线望去,看见那个昨天在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