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和吴国同时发难吗?”
杨鹏眼神一闪,显然吃惊不小,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小小无知的男宠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也在瞬间眼底杀机骤现“哦?是吗?我瞧瞧,”说着,手突然向苗荣的伤口上抓去。
“啊?!”
原以为会听到苗荣的惨叫声,没想到反是杨鹏自己的,因为他没能抓到苗荣的伤,手刚伸向苗荣,冰柔手中的匕首在那个瞬间向他挥了出去,血顺着他的脖子缓缓滑落,他用手指着冰柔,瞪着一双惊愕的眼,一脸的不敢相信,身子缓缓地软滑在地。
冰柔冷冷地看着他,清丽的眸子如万年的寒芒般凛冽,她一手扶着苗荣,一手紧紧握着匕首,心脏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下一秒,王爷桓惊恐的声音如指甲划破瓷砖般骤然响起“反了!反了!竟敢在本王的地盘对本王的总管行凶?!来人!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冰柔冰冷一笑,原本她也是他要杀的目标!可目的何在呢?她不过是小小的郎雅,一件礼物而以。
利箭顿时从四面八方飞来,如细雨般从天而降。
大厅里顿时乱成一片,众人慌忙的逃窜,桌子,椅子倒成一片,杯子,碟子打碎在地,惨叫声,尖叫声响成一片!一场盛宴就这样消失在血腥的屠杀中。
“快走!”苗荣忙挥起衣袖扫除飞来的利箭,一只手将冰柔推开,嘴里低声叫喊着,
冰柔一边用手中的匕首拦住利箭,一只手死死拽着苗荣,就是不放手“要走一起走!”
如狼似虎的侍卫也从四面八方向冰柔和苗荣冲了过来,苗荣手一挥,一些冲在前上面的侍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冰柔掺着硬撑的苗荣,一边躲着天上飞来的利箭,一边躲着追杀过来的侍卫,苗荣手里的松子已所剩无几了,怎么办?冰柔双眉紧皱,手紧握着匕首只能袭击近身的侍卫,人一多,只怕会顾不了苗荣。
正当冰柔焦虑不安时,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银针将大厅里的灯瞬间熄灭!
冰柔心里一阵狂喜!别人看不到,可她却能视若白昼!
玉雪?!
黑暗中,一个黑衣人飞身而入,拉着冰柔的手就跑,冰柔一惊,不是玉雪?想也没想,手中的匕首就挥了出去,黑衣人快速一闪,躲开了,但匕首仍将他的衣袖划破,黑衣人一愣,手一挥,飞出的镖将冰柔身后的侍卫打倒。
“你是谁?”冰柔警觉地盯着他,眉头微蹙地问道。
说话间,黑衣人又打退了几个侍卫。
“跟他走!”苗荣已看出此人并无伤害冰柔之意,更象是要救她,何况刚才将大厅所有灯用银针击灭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此人,便强撑着一口气,气喘息息地对冰柔说,“别管我,要不然大家都走不掉!”
“不!我不会丢下你的!”冰柔看了一眼苗荣,坚定的说,
黑衣人似有些不耐,双眉一皱,一个剑步上来,将苗荣往肩上一扛,手中的银针连连发射,击退不断涌上前的侍卫,冰柔紧紧跟在他后面,乘着夜黑,随着他几个敏捷地飞跳,逃出了怜忧居,跨上早已停在外面的马匹,飞奔而去。
那黑衣人将苗荣和冰柔带出怜忧居,快马飞奔,来到这座破庙,什么话也没说,就飞身离去了。冰柔还没来得及张开,就看着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回头不知所措的看着已陷入昏迷的苗荣。
一切发现的太快,太突然,冰柔的思绪很乱,心脏一直到现在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长长的深呼吸,她理了理思绪,眼下最要紧得是控制苗荣体内的毒,这么一想,冰柔忙府下身,顾不上其它,将苗荣的衣服解开,露出伤口,血似乎已经止住,但血腥味仍很重,忍着胃里不断的翻滚,闭上眼用嘴去吸苗荣伤口上的血,一口,一口,又一口,直到将乌黑的血吸完,看到鲜红的血流出,冰柔方停下来,撕下身上的一块衣袖,为他包扎好,这里没法消毒,只能暂时如此,希望伤口不会化脓。
接下说是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为苗荣请个大夫,然后设法通知阿来他们,免得他们受牵连也被王爷桓杀害!
将军府,或许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这里离将军府到底有多远,冰柔一点也不清楚,怎么办?怎么办?
将苗荣藏在破庙的一处不显眼的角落,走出破庙,才发现有一匹马停在外面,甚至还有一张写着由此处如何到将军府的便条。冰柔困惑地眨了眨眼,如果这是黑衣人留下的,他如何猜到的?他又是谁呢?
天,漆黑一片,冰柔再次确定苗荣藏身之处是安全的,走出庙门,辨认了一下方向,朝将军府奔去。
因为这一突发事件,冰柔没能与玉雪联系上,而玉雪事后也没有再出现。
当冰柔带着张武来到破庙时,苗荣已发起了高烧。
80。第二卷 天下…第七十八章
三日后,将军府
“若服下此药,今晚不再发烧,那老夫还有法子可救,如若再发烧,恕老夫也无能为力了!”王大夫写下药方,道。
拿着药方,冰柔只觉得心乱如麻,那种害怕和无助感再次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让她不由地想起幻影重伤之下的情景。
“听说病人身上中的毒是公子三天前吸的?”王大夫古怪地看着冰柔,双眸带着疑问,“可否让老夫替公子把个脉象?”
呃?冰柔尚为回过神,王大夫已扣住了她的脉,
“你……”冰柔下意识地抗拒,
“王大夫是我府上请的,已有二十多年了。苗兄中得毒很厉害,董兄弟就让大夫看看吧?”张武看出冰柔的防备,忙出声相劝。
“我没事,”看了一眼张武,冰柔不自然道。
“别说话!”王大夫面带凝色的说。
过了半刻,王大夫换了一只手又把了一回,面色很难看。
“有问题吗?”阿来忍不住问道。阿来他们是在那天后的第二天张武着人秘密通知他们过来的,为了防止王爷桓的人发觉,阿来他们五人是轮流找借口进城,潜入将军府来看望苗荣。知道他们目前都没事,冰柔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心里不免又有些疑惑和不解。
王大夫拂了拂胡须,又仔细看了看冰柔的眼、喉、手,然后凝眉沉思。
“怎么样?”张武也急道。
“怪!怪哉!”王大夫看着冰柔,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愕和疑惑“公子的脉象非常人之脉!老夫也是平生第一次见,真是奇哉啊!不但体内毫无中毒的迹象,更……”
王大夫突然停住了口,又将冰柔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快速打起药箱,不管阿来他们的追问,匆匆起身告辞而去。
冰柔当然也觉察出自己的血液有些与众不同,不过,这王大夫的反应是不是过了点,不会当她是个怪物吧?
而阿来他们一脸迷茫的望着王大夫远去的身影,不明所以。
“让我去给师傅抓药吧,”阿来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上前道,
“不用,还是我去吧,”冰柔将药方收起,浅浅一笑“顺便去打探一下情况。”
“董兄,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还是让我去吧,”张武看着冰柔眼底的黑晕,迟疑了下,还是开了口。
冰柔摇摇头,走出房门。不知为何她竟不敢信任任何人,害怕一个小小的失误会让她后悔终生,或许苗荣是她来到这个时空除了梦中的旭和雪狼,皇上,唯一交心的朋友吧,所以她不能让他有事,不能!
王爷恒那边竟出其的安静,竟没有着人来寻找他们,仿佛那夜只是他们的幻觉和想象。张将军不放心,仍是让张武在暗中派人留意王爷恒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随时来报。
玉雪竟也毫无消息,冰柔的心乱糟糟的。
小心的替苗荣喂完药,冰柔又为他换上冰凉的毛巾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董奇,你先去睡一会儿吧,师傅一醒我就叫你,好吗?”阿米看着冰柔,眼神一闪,小心说道。今日是阿米和阿泰来将军府守护苗荣。
“我没事,你去睡吧。”将头疲惫地靠着床柱上,冰柔无力的摇摇头,整个人憔悴地让人怜惜。
“你!你是不是也象当年落云一样,爱上了师傅?”阿米突然气极道,眼底滑过一丝不意觉察的愤怒。
诧异地抬起头,冰柔淡淡的笑了笑,有了旭,她岂会再爱上别人!男人与女人之间除了爱情,还可以拥有友情的。
“和我说说落云,好吗?”冰柔理了理额前的秀发,靠在床柱上,淡淡地说,和人说说话,可以减轻此时她焦灼无助的心情。
阿米瞅着冰柔,似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垂了垂眼睑,闷闷的坐在桌前不语,阿泰一见,忙笑着坐在一旁“其实要我说落云虽美却少了一份董奇这样天然夺目的气质,董奇……”
冰柔淡淡地抬眼,瞟了一眼阿泰,阿泰顿时觉得浑身一颤,好一双万年冰寒阴冷的眼神,下意识地顿了一下,余光一撇,就撞到阿米敌意的目光象利箭一般射来,他不自在的耸耸肩,抓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开始讲起落云:
“六年前,落云十三岁,他是师傅带过的‘郎雅’里最小的一个,他很天真,单纯,他也,也不知‘郎雅’是什么?”说到这,阿泰看了冰柔一眼,见冰柔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又接着道“师傅一直很照顾他,甚至亲自照顾他的起居,不让我们亲近落云,说怕我们起坏心。不过,象落云那样心无城府,又长得如此妖艳,的确容易让人心生歹念的。”
阿泰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大概是想起落云妖艳妩媚的样子,他微微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师傅和他一起骑马,一起嘻笑玩耍,一起睡,连我们几个都以为师傅对他动了心。有一次,落云在路上生了一场大病,师傅急坏了,也象现在的你一样,几天几夜,无微不致的照顾着落云。落云病好后,对师傅越发依恋。直到有一天夜里,突然师傅怒火冲天的从房里走出,跨马离去,我们隔着门缝听见落云在房里伤心的哭泣。
因为好奇,我们几个壮着胆进去,才发现落云衣冠不整的伏在床上痛哭,他娇嫩滑腻的皮肤暴露在外,真的好诱*惑人!当时,我们都以为肯定是被师傅……”阿泰停了下来,双眼染着少许迷离,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冰柔轻轻咳了一声,阿泰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轻垂了垂眼睑,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道“后来才知道,事情和我们想的完全相反!师傅只是将他当作弟弟,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自那以后,师傅就故意疏远落云,落云很伤心,无论落云怎么讨好师傅,师傅再也不象从前那样对待他,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落云,可落云怎么也不相信师傅的话,宁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阿泰突然看着冰柔,眼神闪着冰柔看不懂的情愫“董奇,我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恨师傅和我们,可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你以后……千万要记住,我绝对没有想害你的意思,只是迫不得已。”
“我明白,”冰柔浅浅的笑了笑,她当然知道她的命运不是他们可以掌握的,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别不相信我的话。你是不能爱上师傅的,否则你会后悔的!原本我是没有资格说这些的,可我真的不想你步落云的后尘,你看似什么都不懂,又好象什么都懂,你年龄尚小,有很多事是不明白的。”阿米很认真的看着冰柔,很认真地说。似乎她已经不可救要的爱上了苗荣似的。
他认真的样子让冰柔想笑,又有些不明所以,但心里还是很感动。被人关心总是件令人心慰事。
“是啊,董奇,你可千万不能爱上不该爱得人,否则下场可能比落云更惨。”阿泰也忙说道。不过他的话立马遭到阿米的一记白眼。
冰柔点点头“你们放心,我怎么会爱上师傅呢,我和师傅是朋友,明白吗?朋友!”
阿米看着冰柔,有些诧异,又带着几分怀疑。
“朋友?”阿泰眼神一闪,笑了笑“只要不是爱上师傅,是什么都可以。”
“阿泰,帮我换盆水来吧,”阿泰的话听起来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冰柔垂着眼睫淡淡地说。
81。第二卷 天下…第七十九章
“好的,没问题。”阿泰爽快地答应一声,就端起水盆出去了。阿米盯着冰柔,眼神复杂,最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停了下又回头道很是慎重地说“你不能爱上师傅,知道吗?”
冰柔彻底无语。
夜已深,苗荣的烧仍未退,冰柔不停的替他换着毛巾,却收效甚微。
“去!准备浴桶,温度适中,你们将师傅浸在水中,千万别湿了伤口,”冰柔紧蹙着眉头,对前来换班的阿来,阿跋说。
“这样有用吗?”阿来问道。
“不知道,试试总没错的。”冰柔拧眉道。
“那我们去准备水,你先将师傅的衣服脱了,”阿跋道。
“不,嗯,还是你们来吧,我太累,想歇一会儿。”冰柔一愣,急忙道。
阿来,阿跋奇怪的看了看冰柔脸颊浮起得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可疑红晕,又点了点头“说得也是,这几天你可没怎么休息。行,你先回去歇歇,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坐在床上,冰柔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阿来,阿跋弄得对不对,可千万别弄湿了苗荣的伤口,要是伤口再感染了,可就更麻烦了。想去看看,又实在是不方便,唉,真是急死了!
正当冰柔在屋里焦虑不安时,听到了阿跋的敲门声。
“董奇,快,师傅的烧好象退了。”阿跋兴奋的叫道。
“真的?”冰柔拉开门,几乎是飞过去的。
“董奇,想不到你那法子还真管用,”阿来正替苗荣盖好被子,见冰柔进来,兴奋的说着。
顾不上许多,冰柔冲到床前,低下头,用额头挨了挨苗荣的额头,果然不烫了!不由长长吐了一口气。
“董奇……师傅没事了,你回去歇歇吧,”阿来眼神怪怪的看了冰柔一眼,道。
没有注意到阿来的眼神,冰柔点点头,心一放,整个人顿时感到疲惫不堪。
回到房,一觉醒来,已是响午时分。因为记挂着苗荣的伤,冰柔洗漱后,就急忙奔到苗荣的房间,阿来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低声道“刚吃了药,睡了。”
冰柔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上前,苗荣睡得很安稳,脸色也恢复成正常的颜色,心里顿时踏实了。轻轻关上苗荣的房门,冰柔突然觉得天特别的蓝!
“听说王爷桓生了重病,已有两天没出门了,哪天,你和师傅到底出了什么事?师傅怎么会伤成这样?”阿来盯着冰柔问道。
“王爷桓病了?”冰柔很惊讶,想起那天在宴会他可一点事都没有,神灵活现的,视人命如儿戏,怎么会在隔了一天时间就病重了呢?怪不得这几天风平浪静的,她还可为是因为住在将军府,他有所忌讳呢。想不到另有原由。
“在宴会上,落云突然行刺师傅,匕首上有毒,”顿了顿,冰柔慢慢的说,想起落云的下场,多少感到很难过。爱一个人没错,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真不知是谁的错!
“落云?落云不是在秦国吗?怎么会来钱越国?”阿来吃了一惊,眼神一闪,奇怪道。
呃?冰柔惊诧的看着阿泰,脑子里闪过什么“你是说落云应该是在秦国而不是在钱越国?难道……难道他不是王爷恒的……人吗?”
阿泰失笑,随表情又严肃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