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芷,“钰儿,这几箱衣裳都搬完了,还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钰儿,“帮忙去账房取八百两银子。”
此刻钰儿才真心发觉,跟花妈妈做生意伙伴真是赚大发了,俏红楼的小厮丫鬟姑娘们都被花妈妈叫上了帮她的忙,甚至俏红楼里闲置的衣裳彩绸桌椅板凳都统统送给了她,这着实为开店省下了不少钱呐。
原本她是打算叫上梨芷跟自己一起教瘦身舞的,不过经花妈妈一鼓动,春姑娘夏姑娘也加入进来了,虽然她们平日里喜欢吃醋耍小聪明,但是毕竟心眼不坏,钰儿也就欣然接受了,毕竟春夏姑娘的水袖舞跳得可是一流呀。
这不,天刚亮春姑娘江婉约就起床了,在雕花镜前匆匆梳着发髻。十七少还迷迷糊糊地躺在她绣床上,惯性地抱了抱枕边人,却不料扑了个空。
“婉约!婉约?”十七少梦中惊醒,才发现她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妆台前冲他坏笑,“你这没心肝的,原来见不到我真会着急啊?”
“我哪里没心没肝了,没看到我刚才叫得多慌吗?我的宝贝儿,快过来,给爷亲一口!”
婉约扭着腰肢坐到他身边,却不急着给他一吻芳泽,只拿了丝帕晃在他俊美的脸颊上调笑,“今儿起我要靠自己的本事挣钱了,等挣够了钱我就在外头养个小白脸,再也不理你了。”
“靠你的本事?你的本事不就是侍奉爷吗?”十七少趁她不防,笑着搂过她的腰肢将她带入怀里。
“放开我,我真的要出去挣钱了。”
“挣什么钱,挣爷的钱还不够吗?”说罢十七少咬住她红唇,手已探向她胸|部一阵揉捏。
“你正经点,我得出去做事了。”婉约拂开他的手,快速整了整被他拉开的衣裳。
十七少还从未被婉约拒绝过,不禁为自己的魅力大减而颇感沮丧,“我的宝贝儿,你不喜欢我了吗?我好难过(哭腔)!”
“不是啦,冬姑娘要开瘦身馆,聘我去当教跳舞的女夫子,今天我得过去帮忙。”
“什么?瘦身馆?女夫子?那个苏钰儿又要玩什么花样啊?”
“说了你也不懂,乖乖地躺床上睡觉吧。”说罢婉约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在十七少额头印上一吻,然后,闪身,走人。
“婉约,婉约你不要抛下我哦!”十七少还在身后一阵撒娇。江婉约带上房门,不禁莞尔一笑,心想,冬姑娘教自己的妙招真没错,男人啊,越是不理他就越来劲,果真是,犯贱(掩嘴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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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大宅院里,钰儿正在指点小厮丫鬟们搬东西,入门大堂里摆四面大铜镜,两旁靠墙处用竹竿撑起类似压腿单杠的长架,阳光照耀进来,经铜镜反射,光彩琉璃,跟现代的女子健身房倒颇有几分相似。
等房间拾掇好,剩下就是排课程表了。她已经想好,让春夏姑娘教她们擅长的水袖舞和彩带舞,当然,这两种舞蹈还得改良下,编排成适宜减肥的瘦身舞。
而梨芷跟自己学过肚皮舞,现在已经上手,可以让她教火辣风情的收腹肚皮舞。
至于她自己嘛,当然是教她擅长的瑜伽和健身操啦,想当初她刚进大学的时候也是颇有点婴儿肥的,好在跟老师学了两年的瑜伽健身操,没想到如今在梁朝还能再次派上用场。
钰儿从大堂里出来,刚好碰到匆匆忙忙跑进来的江婉约。“冬妹妹,真是抱歉,我来晚了,现在可有什么活儿派给我做的不?”
钰儿微笑,“春姐姐身子娇弱,这些粗活累活就不必亲自动手了,现在嘛,你只消漂漂亮亮的跟我一块去做广告,就可以啦。”
“做广告?广告是什么东西,要怎么做?”
“你跟我一块来就知道啦。”钰儿牵起她的手,往后院里走。
这处宅院,花妈妈虽闲置了很久,却没少花心思打理。后院处,月季飘香、花枝横逸,有凉亭,有小桥,有石凳,钰儿曾怀疑这是花妈妈留给自己养老的院子,只不过她现在有了陈老板,暂时是用不着了。
凉亭里,苏陌尘正在备置笔墨丹青,梨芷和夏姑娘饶有兴致地围在一旁,见钰儿和婉约进来,夏姑娘苗悠悠风轻一笑,“哟,春姐姐终于舍得来了,呵呵,现在人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婉约还不清楚状况,看了看苗悠悠她们俩,又看了看钰儿,忽然大悟,“哦,原来方才你们三缺一啊,要打麻将你们早说嘛,我几天没碰早就手痒了。”
钰儿扑哧大笑,“春姐姐你真可爱,我大清早的,找你打什么麻将啊。夏姐姐是说,咱们可以开始作画了,你看,我哥哥笔墨都准备好了呢。”
婉约回头看了看苏陌尘,见他也是一脸忍俊不禁的笑,不禁脸红到了脖子根,“原来冬妹妹你方才说要做广告,是这个意思啊……”
“是啊,还记得咱俏红楼推销金卡那会吧,花妈妈把我的画像往门口那一挂,不是吸引了好多客人吗?这就叫广告,广而告之的意思。”钰儿耐心地跟她普及知识。
“那苏公子给咱们画像了,也要挂到门口去吗?”婉约问。
“是啊,不仅要挂到门口去,还要敲锣打鼓地告诉街坊邻居,咱瘦身坊有四位才貌双全的女夫子坐阵,让想瘦身的夫人小姐们都放心地到咱店里来。”
婉约涩然一笑,“是这样啊,早知道我出门时好生打扮一下就好了。”
梨芷宽慰道,“春姐姐不必担心,有陌尘哥在,他一定把你画得比天仙还好看。”
“是啊。”苗悠悠也笑,“你那瓜子脸摆在那,怎么画都好看,快过来吧。”
钰儿第一次感觉到她们四个头牌姑娘的关系如此融洽,原来离了男人,离了吃醋纷争,她们还是可以做好姐妹的。姐妹同心,其利断金,这样融洽的开始真是个好兆头。
清风拂面,花香缭绕,气度翩然的陌尘公子手握丹青,笑对四位美女提笔挥毫。
而她们四位,则两两相对站在一起,摆着不同的姿势——江婉约纤手微展,翘着兰花指,是标准的水袖舞调调;苗悠悠柳腰微侧,手抛彩带,一看就是彩带舞的招式。
梨芷则略带羞涩地穿着系了细碎银铃的肚皮舞彩衣,应她要求,用一面纨扇遮住了肚皮位置。钰儿则裤装上阵,长发束成马尾,一腿笔直地扳到头顶,竖成了个标准的一字,高高翘起的下颔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一个字,帅!
美则美矣,不一会这四个人就撑不住了——
梨芷,“陌尘哥,你快点儿啊,这扇子举得我手好酸呐。”
婉约,“我也快撑不住了,这兰花指翘得我手抽筋。”
苗悠悠,“你才手抽筋而已呢,可怜我这小蛮腰,扭得快断了,啊呀,好疼。”
钰儿,“都忍着点,我劈一字腿还没喊累呢,挺住。”
好歹还是苏陌尘心疼梨芷,开口道,“要不你们先歇会,有这图景在我印象里,也画得成。”
“那可是你说的。”苗悠悠率先蹿逃,把彩带一扔,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全然不顾她那淑女形象。
梨芷则蹦跶哒走到苏陌尘身边,要看他的画。陌尘却拿箭袖捂着不让她看,“还没画成呢,画好了再给你看,这是规矩。”
梨芷故嗔,“什么破规矩,陌尘哥就是小气,哼。”
见她们都散了,钰儿也放下腿来,这一放,才发现那腿已经麻掉了,木木然没有感知。婉约忙上前扶住她,“你撑着我,把这只脚跺几下,应当会好。”
钰儿按她说的,使劲跺了几脚,这才渐渐恢复知觉。
四个人又闹腾了一会,就在她们商量要不要开一桌麻将打发时间的时候,终于听到苏陌尘一声轻喊,“画好了,姑娘们来看看吧!”
四个人忙围了上去,只见画上美人清秀出尘,各人舞姿也画得栩栩如生,仿若一碰就能动起来似的。
苗悠悠最沉不住气,惊呼,“哎呀,这真的是我吗?画得太漂亮了,苏公子你真是妙笔丹青啊!”
江婉约捂脸浅笑,“是啊是啊,画得比本人还好看,这要挂出去,哪儿好意思呀!”
梨芷眸带骄傲,“我就说陌尘哥画得好嘛,今天姐姐们算是见识了吧!”
钰儿心里暗笑,“这画要是挂出去,绝对吸引眼球,银子如雪花般滚滚来,哈哈哈!”
说话间,小颜走进院子,喊道,“钰姐姐,桑大少来了,正在大堂等着见你呢。”
☆、27瘦身坊开张
大堂茶室里,桑晋南端着小颜沏好的雨前龙井,却不急着细品。今早得了十七少的消息,知道钰儿要在这里开店,他便赶了过来。环顾大堂四周,亮堂的铜镜、簇新的竹竿(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他不得不叹服钰儿干起事来的那股拼劲。
钰儿打起帘子走进来,笑问,“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该不会是又来找我喝酒吧?” 桑晋南微耸剑眉,坏笑,“我可再也不敢找你喝酒了,你不知道你酒品有多差!”
钰儿闻言一惊,“难道我那晚喝醉之后做了什么发疯的事情?”
桑晋南故作委屈,“何止是发疯,你还……把我……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说了。”
钰儿急着抓住他箭袖,“别吞吞吐吐的,你倒是说呀,我把你怎么了?”
桑晋南,“说了有什么用?难道你会对我负责?”
钰儿顿时脸红,“……我该不会是把你那个了?……不可能啊,你力气那么大,你骗我的,哼。”
桑晋南,“我就说了你会不认账,果真是这样,算了,当我没说!”
钰儿急得跺脚,“你别欺负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没质问你有没有把我怎么样了呢。”
桑晋南,“我能把你怎么样?你送到我嘴边了我都不肯要,像我这种正人君子,去哪里找!”
钰儿,“……”
难道是自己在俏红楼呆久了,对男女之欢耳濡目染,潜意识里有了想要的冲动?所以那晚月黑风高,趁着酒醉对桑晋南这个长得确有几分帅气的男纸起来歹意?
善良的钰儿暗暗对自己展开了自我批评,结果越想越羞,脸红到了脖子根……
桑晋南大笑,“算了,我逗你玩的,先跟你说正经事——”
话音未落,钰儿一记粉拳砸来,恼羞成怒。桑晋南忙拽住她的拳头讨饶,“朋友之间,开开玩笑而已嘛,你何必较真!”
“这种玩笑是随便能开的吗?亏得我拿你当朋友看,那晚喝了个一塌糊涂。”
“算我不对,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样吧,你也刚好要开店了,你可以支使我帮你做事,算作扯平,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想到桑晋南能出马协助自己的生意,钰儿终于肯放下拳头来,抬头打量了下自己新赚来的苦力,曼声问,“你来的时候,带了马车和家丁吧?”
“带了,怎么?现在就要用我帮忙?”
“那还用说,跟我上林家布坊搬东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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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练瑜伽就得用到瑜伽垫,而古代又没有泡沫材料,钰儿便想到用压碎的棉花填充在长垫里代替。昨天一早她已经叫小颜去林家布坊订做了一批长垫,既然碰着桑晋南肯帮忙,正好省了搬东西的人力钱。
二人出了大堂,正值晌午,**辣的阳光射得眼睛一阵酸痛。钰儿正要低头,忽然额前多了一片浓荫,原来是桑晋南抬起了手臂,用箭袖替她挡住了阳光。
没想到他还会女孩子做这些,钰儿心底笑了笑,暗想以后碰着好的姑娘一定积极给他介绍。桑晋南也不说话,一边抬着手替她挡阳光,一边迁就着她的步伐慢慢往马车方向走。
进了车厢,顿时觉得凉快了些。钰儿眼尖,看到车壁上挂的香囊,拿下来嗅了嗅,抬眸问,“咦,这不是你身上的杜若香吗?原来是用杜若花粉调制而成的呀。”
桑晋南直勾勾地看着她,坏笑,“原来你连我身上什么香味都了如指掌了,真是观察入微啊。”
钰儿气结,“你这人,怎么比十七少还没个正经,早知道不跟你们做朋友了。”说罢把香囊往他怀里一扔,自顾自撩开窗帘看风景。
桑晋南看着钰儿粉扑扑的侧颜,心里暗暗发誓,“钰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对我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林家布坊并不算远,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桑晋南打开车帘,自己先走下来,然后把手递给钰儿,好扶她下来。
虽然方才跟他斗过嘴,但钰儿暂时还不想得罪自己赚来的苦力,于是舒舒服服地把手递给他。
一入布坊,林老板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前来,他笑,倒不是因为钰儿在这订了一单生意(昨天来帮钰儿下单的是小颜,他并不认识钰儿),而是因为一身华服的桑晋南看上去太有钱了,林老板几乎听到了银钱叮当响。
“二位需要订做些什么?是裁新衣还是做床品?我店里各式布料都有,二位尽可任意挑选。”
钰儿拿出订单给他道,“昨天我差人来订了一批长垫,说好一日内赶工做出来的,请问老板可有做好?”
“哦,是昨天下过单的呀,做好了做好了,夫人稍等,我去叫人把垫子抬上来给您过目。”
钰儿语塞,这老板竟然叫她夫人…_…|||,就算自己站在桑晋南身边容易招人误会,可是自己毕竟长了张十五岁的脸,怎么会被误会成夫人呢……
桑晋南看着她的窘相轻笑,“我母亲十三岁就嫁人当夫人了,你这年纪,算是老姑娘了呢!”
钰儿冷眼相瞪,“闭嘴,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不一会那林老板便带了一帮徒儿走回店堂,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六十张长垫一字展开,给钰儿亲自过目。
钰儿按上去试了试柔软度,正好,厚度长度也合她意。这种用棉花材料制成的瑜伽垫,弄脏了还可以洗,循环利用省钱环保,再合适不过了。
“林老板的布坊果真技艺一流,我很满意,这些垫子都包起来吧,放到门口的马车里去。”钰儿说罢掏出银两,按昨天小颜跟他谈好的价钱付给老板。
“夫人真是爽快人,您看看还要不要在我店里订几件新衣裳?如今您是回头客,价钱上我可以给您算便宜一点。”说罢林老板眼巴巴儿地望向桑晋南,他是生意精,明白添衣裳这种事得男人掏钱。
“好啊,娘子你也好久没添新衣裳了,不如就在这里做两件。”桑晋南笑得一脸邪魅。
“我才不要添什么新衣裳呢,快走。”钰儿恶狠狠地对他使了个眼色。
“娘子,如今我已经挣大钱了,你不用事事为我省着花。”
“你还真演上瘾了~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