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义,直接上门去,我也可以以我的身分,要他问新月与小茶的下落。他若是乖乖配合便罢,要是从中搞鬼,我们就干脆将秦家给挑了。”左元敏咋舌道:“好厉害,好强悍啊!真不愧是紫阳山门八大长老之一。”张瑶光笑道:“知道就好。”
两人先找了地方歇脚,然后在路边找了个字画摊子,弄了一纸拜帖,投向秦家。不久大门开处,秦日刚亲自出来迎接,并在偏厅备酒。双方先礼后兵,外弛内张,一阵客套之后,张瑶光便先说明来意。
那秦日刚道:“小儿自从今年初春上紫阳山效力之后,一直尚未回家,堂主只怕来得不是时候。”张瑶光道:“秦伯伯,紫阳山门已经没有了,我这堂主的称号,可以不必再提了。”秦日刚呵呵笑道:“老夫叫习惯了,只是一个称呼,堂主不必客气。”
张瑶光道:“我们半个月前才跟秦公子见过面,那时他奉命与我作对,很不幸,他没能看住我,算是办事不力。老实说,我不认为他有那个胆子直接回紫阳山去向李永年回报,要是我猜得不错……”笑了一笑,续道:“他惊魂未定,一定是躲回他的狗窝了。”
秦日刚又是呵呵一笑,说道:“哈哈,不错,我这个地方虽然称不上龙潭虎穴,却也总是个秦家人的安全庇佑之地。我那个不肖子想要躲回来,也是在情理当中。不过他真的没有回来。”张瑶光道:“秦伯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秦公子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大姑娘能走多远?能上哪里去?又能将她们藏在哪儿?你要不要再仔细想一想?”
秦日刚脸上开始显露不悦,说道:“堂主若是前来叙旧,秦某当尽地主之谊,要是特意前来为难老夫,恕不奉陪!”回头吩咐家仆,说道:“好好招待这两位贵宾。”说完便要起身。
张瑶光道:“秦伯伯如何便走?”给左元敏使了一个眼色。秦日刚不察,还是起身道:“我先失陪一下,随后再来。”左元敏倏地起身,拦在前面,道:“还没谈完呢?不必急着去通知。”秦日刚道:“什么……”左元敏忽地一掌按去,秦日刚连忙伸臂挡架,霹哩啪拉几声,秦日刚胸口挨了一掌,往后跌了出去。厅上仆人见状,惊叫逃开。
秦日刚挣扎着起身,怒道:“臭小子,手劲不小……”想他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大的力道,倒是吃了一惊。正想反过来给他一个教训,忽然觉得胸口彷佛有个东西压在那里,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来。大敌当前,如何能有暴露出这样的破绽?秦日刚急忙憋住一口气,表面上尽量不动声色,站直了身子,以遏阻对方的第二波攻势。
正当以为唬住了左元敏,没想到他却接着开口说道:“秦日刚,别死撑了。你中了我太阴神功的掌力,肺脉受创,你此刻要是还有力气可以说话,就算我学艺不精。”秦日刚大怒,指着左元敏道:“你……”这个“你”字都还没能发出来,忽然大咳特咳一阵,咳得他几乎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好不容易平复,不但是气喘吁吁,胸口还剧痛难当,额上汗珠,涔涔而下。
左元敏道:“服了吗?”秦日刚恨恨地瞪着他,但却是不服也得服了。左元敏续道:“你自己千万小心了,像你刚刚那般咳法,用不着几次,就能咳出血来,那时肺叶受伤,不出三日,你就要去见阎王了。”
秦日刚将信将疑,左元敏又道:“不过就算你小心保养,太阴神功的掌力纠缠在你五脏六腑当中,你也活不过七七四十九日,普天之下,唯我用太阴心经上的疗伤篇得以施救。但是我左元敏呢,是寒月魔刀左平熙的儿子,也是九龙传人,现要赶往尉城同济堂,去参加九龙门派开山立派大典,同时献上我家传的太阴心经心法,没空在这里跟你穷蘑菇。柳新月姑娘还有小茶姑娘,都是我张堂主的姊妹,堂主很想念她们,希望能在会场上见到她们。还有,我派的封俊杰长老,也很想念他的孙子,封姑娘更是想念她的孩子,我想,到时候你不至于让我们失望才是。”
秦日刚惊疑不定,两眼睁睁地望着他瞧。左元敏忽然醒悟,失声笑道:“啊,我忘了你说不出话来。”秦日刚心中咒骂:“浑蛋……”
张瑶光随即起身,说道:“秦伯伯,不是我不相信你,秦公子在也好,不在也罢,现在只好请你自己去找他出来,问问人到底在哪里。要是万一你真的找不到你儿子,结果被我们给治死了,那也别怨我们,要怪就怪你儿子。谁叫他三番两次地陷害我们左公子,最后连我也设计了,所以你要是真的因为这样死了,我们也当是报了仇。”走出座位,与左元敏道:“我们走!”迳自出了偏厅。左元敏抱拳道:“多谢招待!”随即赶上张瑶光。
两人一路出了秦家大门,再无任何阻碍。来到大路上,张瑶光道:“你刚刚说的那个方法倒挺不错的,怎么我们先前没有想到?”左元敏道:“我也是一边说,一边忽然想出来的。这么一来,不用我们费劲去找,让他乖乖送上门来,更是万无一失。”
张瑶光道:“就怕那个秦老儿居然连命都不要了,还是说那个秦北辰狼心狗肺,竟然不顾他爹的死活,那可就糟了。”左元敏道:“除非他们完全绝望,否则应该不会出此下策。李永年是他们的希望,只要李永年肯带齐人马出面,他们两个风险相对减小,好死就不如赖活了。而秦氏父子要李永年非插手不可的钓饵,就是太阴心经了。”
张瑶光道:“还好你一出手就成功,否则他也不会吓成这个样子。”左元敏道:“那是我特别挑出来对付他的,用得是最高深的阴劲截脉手法,李永年不探他的脉象便罢,要是一探之下,我包准他寝食难安,非来瞧个究竟不可。到时候不论是新仇还是旧恨,刚好一起算算。”
张瑶光道:“我知道你不能甘心平白失去这么多东西,这个公道,是一定得讨回来的,但请你也别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左元敏心会神领,道:“这个我理会得。”
两人便即一路向南,第二天傍晚便到了目的地。经过一番打听,距离九龙门派开山的日子还有好几天,两人便在城内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不久从各地前来道贺的宾客逐渐涌入县城,同济堂也开始有工人仆人忙进忙出,或采办食材,运送水酒,或张灯结彩,粉刷墙壁。上上下下,忙碌非凡。
左张两人白天便混在准备来观礼的贺客当中,探听消息,晚上便各自加紧练功,以备不时。
这天上午,已是典礼的前一天。左张两人所住的客栈也在今天客满,两人下楼用饭时,但见整个厅上都是聊天吃饭的客人。两人找了个墙边的位置,与另外两个陌生人坐了,向店小二点了东西后,拉长耳朵,仔细听众人都在谈论些什么。
不久大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直接找掌柜的问道:“泰山天道门的程老爷子住这里吗?”掌柜的尚未答话,厅上某桌有个宾客忽然站了起来,招呼道:“董大哥,是这里没错。”迎上前去。
那姓董的向那宾客介绍他身后的另一人,道:“这位就是大夫,你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再世堂”淳于神医的高足哩。”那宾客大喜,毕恭毕敬地道:“敢问大夫贵姓?”那人道:“敝姓沉。请问病人现在何处?”那姓董的插嘴道:“兄弟别跟他客气,请你直接带路,先去瞧瞧程老爷的情况要紧。”
那人道:“是是,董大哥、沉大夫,这边请。”说着带头上楼,董沉二人,随后跟上。
厅上众人目送三人上楼,这时便有人低声说道:“这次九龙门派的开山立派大典,可真是风光,连“再世堂”的大夫都特别出诊为宾客服务,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另外有人说道:“你懂什么?这夏侯仪的“同济堂”一向与“再世堂”过从甚密,两人交情匪浅,这次这么大的事情,淳于中自然是两肋插刀了。”
这董沉二人,左元敏都是见过的,一个是董奇,另一个便是沉敬之。左元敏听这人说得不错,见识亦广,便仔细聆听下去。
这时先前那人又问道:“人人都知道,这九龙传人盟主是官彦深,九龙门派成立,夏侯仪不过是配角,说什么两肋插刀?你也太夸张了吧?”另外那人说道:“我就说你什么都不懂。”咽了咽口水,续道:“我跟你说,那官彦深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但是嫁给了夏侯仪的公子,却不是招赘,你说为什么?”先前那人道:“为什么?”另外那人道:“那官彦深虽是盟主,但是九龙传人多不服他,反倒是夏侯仪为人慷慨,郊游广阔,不论势力财力还是人力,都强过官彦深不知多少。你说夏侯仪是配角?官彦深可不这么认为,他想坐稳开山祖师的宝座,还得靠夏侯仪哩!”
这人说话虽轻,但是言词中不是“夏侯仪”就是“官彦深”,身旁众人早已竖起耳朵在听他说什么。大家听到最后结语,竟都忍不住轻轻“哦”了一声。那人吃了一惊,赶紧住嘴喝酒。
他想住口了,别人才正感兴趣。邻桌一个黑脸汉子,提着酒壶杯酒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大哥贵姓?”刚刚高谈阔论的那人道:“某姓刘。”黑脸汉子道:“原来是刘大哥,小姓潘。小弟可以坐在这里,请刘大哥喝杯酒吗?”那姓刘的虽觉得奇怪,但看在酒的面子上,还是请他坐了。
那姓潘的提着酒壶,给姓刘的满满斟上一杯,问道:“老实说,小弟对刚刚刘兄所说的话题颇感兴趣。可是据小弟所知这九龙门派既然是才要成立,这立掌门的规矩,也就尚未定下。刚才刘大哥说,官盟主没有儿子,女儿又嫁给了夏侯君实。你说将来官彦深会把掌门之位传给夏侯仪吗?”
那姓刘的嘿嘿一笑,说道:“我可没那么说。官盟主的为人,虽然让许多九龙传人感不不舒服,但是凝聚九龙传人至今不散的,确实是官家出力最多,而这九龙门派能顺利成立,也是官彦深一力促成。开山掌门的位置若不给官彦深,明天的成立大会,可就有好戏看了。”
此话一出,另一边立刻有人说道:“这位仁兄,酒可以多喝几杯,话可不能乱说,别忘了你现在人在哪里?又是站在谁的地头上?”
那姓刘的道:“多谢这位兄台美意。若说我胡说八道,那是我姓刘的该罚,可我这是依常理推断的,要是大家觉得有道理,那就是有道理了,九龙门势力再大,总不能规定我脑子里要怎么想事情吧?但要是我造谣生事,别说是九龙门派了,就是在场的众位朋友,也不能任我无事生非不是?”
他话才说完,便有人细声说道:“有种的,待会儿等董奇下来,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当下便有人嗤嗤笑了起来。
那姓刘的大怒,说道:“是哪一位朋友?不是才教训刘某要当着人家的面说吗?怎么自己做起缩头乌龟了?”这下子,掩嘴偷笑的人可更多了,连张瑶光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既尴尬,又好笑的气氛当中。这时有人出声打圆场道:“这位刘兄也不必气恼,其实就我所知的事实,与你所说的也不尽相同。”左元敏听这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老者背对着自己,坐在大门边的桌子旁。
那姓刘的的说道:“哦?敢问这位老丈,那事实是什么?”那老者道:“这次的开山大典,除了庆祝九龙门派成立,通告武林周知之外,就是首任掌门,也要在典礼上推举。所以是不是官彦深,还在未定之天呢!”
在场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并不多。左元敏曾在夏侯仪府上,亲耳听到韩少同与荀叔卿前来游说夏侯仪,要他争取九龙门派的掌门之位。当时封俊杰也站在夏侯仪这一边。老者口中的这个消息若是真的,恐怕便是这些人的杰作了。
那姓潘的汉子转向这位老者问道:“请问这位老丈,那所谓的推举,是如何个推举法?我听说九龙门派的成立,吸纳了不少武林同道,别说这些人的师承武功各不相同,就是九龙传人之间的武功也是大异其趣。这与一般依武功派别而成立的门派不同,掌门人要如何服众?官彦深若无把握,又如何同意这项提议呢?”
老者干笑两声,说道:“这是九龙门派想要在武林当中,以最快速度跻身成为前五大门派的唯一方法。其实这并非没有前例可循,九龙门派更有这样的现实条件。就如刚刚这位小哥说的,九龙传人人人功夫不同,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官彦深就没有必要花力气去整合,事实上也无法整合。”
老者顿了一顿,喝了一口酒,续道:“大家想想看,武林第一大门派少林派,那少林弟子的武功并非一个师父所教,人人所学所会也大异其趣,甚至南辕北辙,大相迳庭。再看第一大帮:丐帮,情况也差不多如此,只不过丐帮帮主必须学成打狗棒法,并负责传承。这对九龙门派来说,也不困难,而对别派困难的地方,对九龙门派来说,却反而是特色。所以官彦深只要解决掌门人的推举方法,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公推掌门人的方法如果大家都同意,官彦深也没立场反对。”
大家心里都道:“原来如此。”左元敏心中却想:“果然如此。”那姓刘的心服口不服,说道:“说来说去,我还是没说错了,明天果然还是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那姓潘的道:“就是不知明天的掌门人推举方法,是个怎么样的方式?”那老者哈哈笑道:“咱们练武之人,有什么推举方式?难道还吟诗作对?还不是嘴上说不清,打架定输赢!”
左元敏心想:“咱们练武之人?好熟的声音,到底在哪里听过?”忽然左手边又有声音说道:“哈哈,这官盟主也说了,只要是九龙传人,不论是谁,都可以下场角逐。你怎么不回去让李永年也下场,要是他赢了,成了两派掌门,从此声威大振,岂不妙哉?”
那老者闻声转过头来,左元敏见到他的侧脸,心道:“原来是常知古。”却听得常知古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韩大侠。”左元敏一凛,心中恍然道:“啊,是韩少同。”
只听得常知古续道:“我听说东双奇、南三绝这次都来到了尉城,难道你们要追随封俊杰,集体加入九龙门派吗?哈哈哈……”韩少同道:“有什么好笑的?只要理想一致,理念相同,又有何不可?你常知古不是因为这样,而加入嵩阳派的吗?”
常知古哈哈几声,并不答话。便在此时门外人声响起,大声喊道:“他妈的常知古,你居然还有胆子来到尉城,快快给我滚出来,否则让老子揪你出来,可有你好看的!”
常知古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烦不烦啊……”左元敏听这声音,便知道是丁盼在外头搦战,心想:“这常知古当初是丁盼介绍给夏侯仪的,没想到他早已加入嵩阳派,却是利用了丁盼来察探敌情。那个丁盼糊涂归糊涂,报复寻仇倒是不含糊。看样子常知古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那丁盼在外头不断叫嚣,常知古在里面却是不动如山,继续喝他的酒。韩少同起身走过左元敏的身边,来到他的面前说道:“常老,就这么躲在里面也不是办法,店老板还要做生意呢,不如你老这就请吧!”
常知古冷笑道:“好哇,今天常知古,大战东双奇与南三绝!”韩少同淡淡地道:“凭你……”忽地伸出双掌,便往他身上推去。两人虽然面对面,可是韩少同这一下却无异偷袭。常知古自然大吃一惊,自忖坐在椅子上,可对付不了韩少同,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