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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抓凌叔叔他们？”咪咪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们家不是已经转行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即使转了过来，以前的小辫子被抓着，一样的掉脑袋！”皇甫阳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可是可是！”咪咪也急了：“他们都是好人啊！”
“好人？”皇甫阳冷笑一声：“杀人越货的事他们做的还少吗？凌家以前和越南黑帮合作过，只凌龙在美国的几年就做了多少擦屁股的事！”皇甫阳越说越气愤。
咪咪听得呆了：“为什么，为什么？”
“那他们为什么让你作证？”
第三百零二章 疏而不漏
“我在美国留学期间，搜集了很多凌家的商业秘密，包括凌龙这几年的所作所为。”皇甫阳瞥了眼咪咪，忽然叹了口气：“其实都是为了你啊，我怎么忍心让你落入他们的手掌！？”
“关键在你，咪咪！如果你选择凌龙，那我就放弃出庭作证，换陈风出来。我不能对不起人家。”
“二哥！”咪咪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我该怎么办，二哥？”
“现在只有你可以做决定！”
“我爱风，可是凌叔叔家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落井下石！”咪咪哭道：“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跑吧？”
“哈哈！”皇甫阳仿佛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你以为现在打电话来得及吗？宋清明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如果没有把握，会来游说我？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凌家父子已经被捕了！”
咪咪闻言，不禁呆立当场。
“大势所趋啊！”皇甫阳沉吟道：“依我看，宋清明他们一定已经掌握了具体的证据，让我出庭作证，只是补充罢了。”
“二哥，你自己决定吧！”咪咪意兴阑珊的说道：“他们的事，我不再插手了！我一个小女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呢？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自己种的因，就要吃这个果！只是，二哥，风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被牵连进来，所以，我拜托你救救他！”
皇甫阳注视着咪咪的双眼，什么东西充斥到了他的脑海里，随即又沉寂了下去。
“我知道了！”皇甫阳微笑起来：“二哥什么时候让你伤心过，不是吗？”
“开门开门！”门外忽然响起皇甫尚斐的叫声：“不得了了！”
皇甫阳故作关心的问：“爸爸，怎么了？”
“不得了了，到处都是警察，到处都是警车，我刚一处门就被便衣跟上了！”皇甫尚斐急匆匆走了进来，额头微微冒汗：“我把会议取消了。听说警察是冲着凌家去的？！”
皇甫阳早已心中有底，觜上还装作不知：“真的？”
“哎，我早知道会有今天！早劝他们收手！哎，人心真是贪得无厌啊！”皇甫尚斐激动的嚷嚷着：“好了吧，这下果真如我所料。共产党能让他那么干嘛！真是的！”
“爸爸，你打算怎么办？”皇甫阳问道。
“嗯？”皇甫尚斐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就我那两个臭钱够干什么的？听说这次行动是公安部直接部署的，那是非要置凌冲于死地啊！”
“公安部？”皇甫阳额头也有些冒汗。这么说来，中央有人注意凌家了。
“爸，我们家没什么事吧？”皇甫阳问道：“如果没事，那可要和他们家划清界限啊！”
“我早就和他们划清界限了！”皇甫尚斐嘟囔着，忽然一拍脑门：“这可要紧喽！”说完向卧室跑去。
“什么要紧的东西？”皇甫阳跟了过去。只见皇甫尚斐把床边的壁画取下，打开机关，墙上显露出一道暗门，里面放着一个大保险柜，和墙壁连成了一体。
乖乖！皇甫阳心里敲着鼓，他可从不知道父亲卧室里面还有这机关。保险柜打开了。上层放着些古玩字画，和一些存折。皇甫尚斐的视线没有停留一下，紧接着打开了保险柜下层，那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沓沓文件——公司的合同书以及一些商业机密。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吧？
“看什么看，臭小子！”皇甫尚斐对身后的皇甫阳吼道：“帮我找找凌家的资料！”
“哦……是！”皇甫阳刚从震撼中清醒过来。
在这么多文件中找凌家的资料实在是需要些吃苦精神。好在皇甫尚斐知道大概位置。
“右下角的文件里，开头有我写的‘凌’字！”皇甫尚斐叮嘱道：“小心些，那可是至关重要啊！”
“知道了爸爸！”
父子二人找了大半个小时，结果一无所获。
“不对啊，我记得就是放在这里的！”皇甫尚斐疑惑道：“难道我翻了出来？不对，去年我整理的时候还在。”
“再找找看，爸爸！”皇甫阳还在埋头。
“坏了！坏了！”皇甫尚斐忽然发疯般的叫喊起来：“一定是被人偷走了！”
皇甫阳惊愕的站起身来：“怎么会，爸爸！这个保险柜连我都不知道！”
“一定是的，没有错！”皇甫尚斐喘息着：“我说警察怎么会抓凌冲，都是我害了他啊！兄弟，大哥对不起你啊！”
“爸爸，您冷静点！把话说清楚啊！”皇甫阳看着有些神经质的皇甫尚斐急道：“咪咪，咪咪快过来！”
“怎么了？”咪咪紧张的看着皇甫尚斐。
“爸爸受刺激了！”皇甫阳冒着汗：“拿点清心丸来！”
“好！”
良久，皇甫尚斐才缓过神。他立刻掏出手机打给李敏：“敏敏，你在哪？”
“我在金箔大试衣服呢！”
“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什么事？”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过来吧！”
“好的！”
二十分钟后，立敏出现在皇甫尚斐面前。
“敏敏，你开保险柜了吗？”皇甫尚斐问道。
“没有啊！”李敏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你真的没动过保险柜？”皇甫尚斐确认道：“有关凌家的资料丢了！这一定是内部人搞的鬼，古玩字画、存折，一个都不少。那些资料有很多凌家涉黑的记录和证据，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妈妈，今天出动了好多警察抓捕凌冲，大街上到处都是！”皇甫阳在一旁补充道。
“是吗？怪不得我见道那么多警车到处跑，我还一位哪一位大人物来郑州了呢！”李敏点头道，随即脸色微变：“皇甫，你不会怀疑是我拿了资料交给小宋的吧？”
第三百零三章 水落石出（上）
皇甫尚斐尴尬的摇摇头：“哪……哪有！咱们几十年的夫妻了！”
“哼，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是不是？你个没良心的！”本来就闷的空气让李敏一闹，越发压抑起来。
“好了，不要胡闹了！”皇甫尚斐阴下脸来：“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我只是确定一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李敏不再出声，只是呜呜呜的抗议着。
“哎，怪我不好！”皇甫尚斐轻叹一声：“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我才搜集保留了一些凌家的资料。本想做不时之需，可没想到让旁人得了把柄去！凌家知道了，不会放过我的！”
“爸爸！”皇甫阳出声道：“他凌家怎么了？有能耐做无本买卖，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我觉得爸爸没错，怕他们干吗！再说了，这一次我看他们家是东山难再起了。”
“你不知道的，虽说凌家在改制，转行。但故旧不少，凌冲为人豪爽，不少人愿意死心塌地的跟他。他这次出事，如果有人知道是我这儿漏的消息，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皇甫尚斐叹道：“这样吧，我送你们到国外躲一躲！”
“爸，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皇甫阳反驳道：“既然是公安部出手，那肯定会连根拔起，还会留着他成气候吗？再说了，谁会知道是我们家漏的消息，我们前几天还要和凌家订婚呢！”
皇甫尚斐默然不语。
“还有件事，是关于我们家的！”皇甫尚斐沉重的说道。
“我们家的？”众人异口同声惊呼道。
“是啊，做生意的，违法的事多多少少都会做一点，我能做到今天这么大，擦边球没少打啊！不过，那些事我都心里有底，不会犯大错误。只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啊！”
“什么事？”咪咪也关心起来。
“哎，说起来话长。二十二年前，也就是刚改革开放那会儿。凌冲跟着我出来闯荡。我们在银行贷款到沿海贩卖水产品，那段日子可真是风餐露宿啊！大冬天的，我们俩在火车站候车厅裹着军大衣看货，一看就是一夜阿！”皇甫尚斐慢慢得叙述起来，眼神像又漂回了当年般：“半年后，本息都还了回去。于是我们决定扩大销售渠道。那个时候，营销了，攻关了，合同了，我们什么都不懂，就凭着一股子闯劲。结果遇到了一个广东的骗子，让我们血本无归。我们不甘心，又找不到那小子。为了翻本，我们和别人合伙贩了次私盐！”
嘘。众人都抽了口冷气。
“这倒是小事，贩的也不多，就算现在抖落开，也没有追溯法了。大事在后面。一年后，我们又到广东开拓销售渠道，无意间碰到了那个骗子，我们抓住了他，问他逼债。这小子吃喝嫖赌样样在行，钱早被他挥霍一空，我和凌兄弟一急，一急就……”
“把他……杀了？”皇甫阳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皇甫尚斐重重的点了点头。
“哎，还是少年心性，太血气方刚了些！”皇甫尚斐懊悔道：“这些年，我也常常暗自后悔。天幸没有人追查这件案子。”
“爸爸，这件事不会也在资料里记着吧？”皇甫阳已经语带哭腔。
“记倒没有，只是凌冲如果知道是我害了他。多半要将我供出，到时候，哎！”皇甫尚斐叹息连连：“你们好自为之吧！”
大家见皇甫尚斐不言语，都沉默起来。忽然李敏怪道：“只有你我知道保险柜的密码，保险柜又没有受破坏，是谁偷了资料？”
一语提醒了皇甫尚斐：“小丽，小丽？”他想问问这个保镖，见没见可疑人物来过家里。可是任皇甫尚斐怎么叫，都没有回音。
“她不是全天的班吗？”李敏嘀咕了声。
“糟了！”皇甫尚斐一跃而起，跑向了外屋。屋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原来是她！”皇甫阳咬牙切齿道：“臭婊子，敢出卖我们！”
皇甫尚斐颤抖着手拨起了手机：“刘迟祥！”
“董事长，什么事儿？”
“你怎么给我选的保镖？”皇甫尚斐吼道。
“谁啊？怎么了？”被称为刘迟祥的人有些迷糊。
“就是孙丽，那个小丽！她把我给……”皇甫尚斐正想说“卖了”，却被皇甫阳堵住了觜。同时皇甫阳打了个手势：“不要泄漏消息！”
“她人挺正的，挺清白的啊！”刘迟祥说道：“我查过她的出身，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任何背景！”
他妈的！在皇甫尚斐听来，刘迟祥所作的解说，恰好是一个优秀特工所必须的条件。等着吧，这件事后，我要是还有命在，第一个把你开了！皇甫尚斐恶狠狠的想着，索性把手机往地上一扔，啪的一声，手机裂成了几瓣。
“气死我了！”
“你们凭什么抓人？”市局里，凌龙瞪着双眼，和宋队顶起牛来。
“龙儿，不得无礼！”一旁的凌冲喝道。同样是戴着手铐，凌冲比凌龙坦然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这么多年来，自己还不清楚自己嘛，凌冲无奈的想到。迟早有一天会这样的，只盼不要连累到龙儿就好。
“凭什么？”宋队冷哼一声：“凭我们手中的证据——有关你们凌家二十多年来走私、贩毒、洗钱、抢劫、杀人的证据！”
宋队一句一顿的说道，在凌龙听来，仿佛耳畔炸响了惊雷一般。警察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怎么掌握的？凌龙想不通，他们明明把各种线索都毁掉了啊！
难道有奸细或者卧底？不可能的，凌家那么严的规矩，非亲信者一个都进不了核心圈子。就连自己也是出国后，才开始参与商业运作的。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第三百零四章 水落石出（下）
任凌龙想破脑袋，他一时也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而警察局这边，人人喜气洋洋！即使七月的酷暑也晒不掉人们脸上的兴奋之情。
“小丽，你辛苦了。”吴局长微笑着和进来的丽姐握了下手。
“应该的！”丽姐谦虚的点点头。
“没有你的帮助，这案子很可能就破不了了！”宋队跟着丽姐进了局长室。
“哪里，宋队您太高抬了我了！”
“怎么样，小丽，愿不愿意留在我们郑州啊？”
“当然愿意了，我对这里真产生了感情呢！可我现在是身不由己啊，关键得听上头的！”丽姐笑道。
“说起来上头，一会有专人要来表扬你喽！”吴局长开心的笑起来：“快去准备准备吧，说不定是一等功呢！”
“是，谢谢局长！”
“谢我做什么啊，我还要替郑州百姓感谢你呢！”
“呵呵！”看着丽姐的背影，吴局长扭头问向宋队：“小宋啊，皇甫阳肯出庭指证凌冲吗？”
“我正在做他的工作，相信很快就有眉目了！”宋队答道。
“嗯，再有一个星期就开庭了。他可是个关键人物那。他如果肯出面，我们可就省了大力气了！”
“那您看，凌冲会扯出来皇甫家的什么事吗？”
“狗咬狗？”吴局长皱了下眉头：“据我所知皇甫尚斐还算个本分商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对了，小宋。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案子的后续部分你就不要参与了！”吴局长笑吟吟的劝道：“我放你一个月假，和芮芮去旅游吧，你们不是蜜月都没度吗？”
“吴局长！”
“我知道了。但是咱们也有咱们的规矩啊！”吴局长看着宋队：“听我的！”
“好吧，我知道了！”宋队有些失落也有些轻松的走出了局长室。
一星期后，开庭了。应凌家的要求，没有公开庭审，公诉人将掌握的证据整理归类后，以走私、贩毒、洗钱、绑架、杀人五项罪名起诉了凌冲及手下四十多人。凌冲的律师当庭做了辩护。当天，皇甫阳也出庭做了证。
按道理，这样的大案一般都会拖上个一年半载的。这次不知道是因为证据准备的充分还是凌冲根本没有想打消耗战。一审判决凌冲死缓两年执行，凌龙有期徒刑八年，其手下从死刑到有期徒刑两年不等后，凌家并没有上诉。
后来我才从咪咪的大哥皇甫重楼口中得知审判这么顺利的原因。一是因为证据确凿，被丽姐偷走的资料上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凌冲的犯罪事实，使警方找到了很多相关当事人。二是皇甫重楼回来后，打通关节去探望了一次凌冲，他代表皇甫尚斐向凌冲保证会好好照顾凌零及其母亲，并在凌龙出狱后，帮助他二次创业。得到这样的保证后，凌冲才放弃拼死与皇甫家两败俱伤的想法。
当然，我最高兴的莫过于在被不问青红皂白的关押了三十天后，终于自由了！从看守所出来的那一天，我特意的刮了胡子，洗了澡。当我看到在门口等我的咪咪时，那真的有种在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