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是真的怒了,他不是什么圣人,他的城府极为有限,他所在乎的就只有身边的这些人,他可以为了他们不顾一切,不管是天罚九雷还是七系主神,只要关系到他们,凌风就会不计后果的去保护。
明知道眼前是可以瞬间把他灰飞烟灭的超强存在,但凌风还是毫不犹豫的反抗了,风神脸色微微发白,她被凌风的那句廉耻给刺激到了,她的本意只是想告诉凌风一些隐秘的真~相,却是没想到自己在他眼中变作了卑劣的小人。
“我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提醒你,提醒你不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父神可以容忍你一次,但不会容忍你第二次,如果你执意逆天,遭殃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会连累大陆上千千万的人类。”
风神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凝重的说道。
凌风冷冷一笑,并未再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子走了出去。
广阔不见边际的天界虽然是风神的识海,但是在凌风的感知中,这里就是天界,看着凌风渐行渐远,那倔强的身影不带一丝犹豫,风神不得不放开了自己的识海,将凌风的灵魂送还了回去。
小狐狸等人依旧守在凌风的身边,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道宗遭到袭击的消息也正式传回了拉雅皇宫,拉雅大帝勃然大怒,先是怒斥长生教的漫无法度,随后公然表示于长生帝国断交,再接着就召集军部进行紧急军事会议,从阿狸在凌霸天那里得到的一丁点消息来看,拉雅似乎是难以容忍长生教的挑衅,将会倾全国之力实施报复英雄无敌之神牧全文阅读。
以强势军力霸绝天下的拉雅战云密集,此时的君临城已经是各方势力密切注意的焦点,而皇宫中的决策究竟如何,却是还在等着凌风的消息,杀太狼焦急的在周旁走来走去,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强行破开凌风手中的那盏苦明灯防护,好在是小狐狸一再的阻止,才使得杀太狼一直等到了正午时分。
“眼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大哥的灵魂还未回来,我有必要去天界一趟了。”
杀太狼蹙着眉头站在小狐狸跟前,声音压低说道。
小狐狸十分惊诧的抬头看了一眼杀太狼,吃惊的道:
“你能去往天界?”
杀太狼点了点头,小狐狸眼神晃动了几下,然后摇头道:
“不行,天界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风说过他会没事的,我们再等一会。”
“还能等多久?一天?两天?如果神执意要扣住大哥的灵魂,我们一直等下去也是惘然,我不会让他们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大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杀太狼沉声说道,然后举手打了个手势,那些跟随他回来的黑衣人纷纷点了点头,然后十分默契的分布了开来,夜无殇狐疑的望了一眼,却是发现他们似乎在布置一个庞大的符阵。
“太狼,别急!”
小狐狸猛地站了起来,她原本是半蹲在那边的,突然站起来显得很是咋呼,而且阿狸的神色透着几分欣喜,杀太狼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所有忙碌的黑衣人都停了下来,只听的一声“秋”的急响,半空中跃下了一枚亮白色的流星,流星转瞬即逝,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凌风的头顶。
微弱的灯光瞬间消失不见,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的凌风晃了晃,然后跳了起来。
“大哥,你还好吧?”
杀太狼急忙凑了过来,凌风揉了揉太阳穴,先是将苦明灯收了起来,然后扫了扫四周,最后才点了点头,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担心死我了……”
凌风正要说些什么,阿狸突然一个猛子冲到了凌风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凌风只能略带歉意的看了看杀太狼以及夜无殇,拍手安慰起了小狐狸,小狐狸在杀太狼他们面前表现出的镇定其实都是强自硬撑出来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凌风。
凌风没想到自己意识中灵魂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等回到现实已经过了一夜之久,长生教的退走依旧是个未解之谜,只不过凌风多少有点头绪,毕竟风神能够在天罚九雷之下干涉他,想要长生教主退却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凌风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顿道宗内外,好好的一个开山大典因为长生教的突然来袭差点变成了开山葬礼,虽然道宗最后守住了防线,但是在半夜的混乱之中,凌风的损失也是不小。
谢大牛于虎啸不同程度带伤,刚刚从天羽营中挑选出的道宗弟子衣服都没有穿热,就有近一半损失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当中,所幸的是凌风的主要班底并没有受到大的损伤,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道宗就可以恢复元气。
而且经过长生教的无礼讨~伐,整个修行界都将舆论支持给了道宗,长生大军直接撤回了长生桃山,长生教主闭殿不出,一时之间普天之下全是声讨长声教无端征伐的声音,只不过这些声音也就只是喊喊,除了拉雅帝国于凌风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报仇雪恨之外,其他的宗门也好,帝国也好,基本上全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寡人是个妞啊。
很快十几天的修养期过去,之前高调宣扬要血债血偿的拉雅帝国突然偃旗息鼓,本来已经分布到长生帝国边境上的军队一夜之间全部撤了回来,而原本拭目以待,等着拉雅于长生死拼之时捡便宜的其他国家却在同时傻了眼,他们秘密调集的军队在拉雅的大军撤了之后仿若被扯去了遮羞布一般,赤果果的展露在了彼此面前,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各种虚伪的托辞,而真正处于焦点的道宗,此时也已经悄悄的关闭了山门,正式开启了于世隔绝的局面。
“你真的不想让帝国牵扯进来?”
凌霸天站在道宗堡垒最上端的三星广场上,虽然经历过一次动~乱,但是这座强大奢华的堡垒并没有任何的损伤,许多看起来年少青春的面孔正穿着皂色的道宗弟子服穿梭在这片时空错差的空间里,凌风穿着一件普通的锦缎黑衣,不走近看,根本分辨不出他就是这堡垒的主人。
“宗门之间的恩怨应该由宗门来解决,眼下这多事之秋,假如把帝国牵扯进来,整个大陆就会提前动~乱。”
凌风负手而立,眼睛平视着广场周围漂浮的云彩,神色不见波动。
“帝国不插手,仅凭你一人之力只怕无法对付长生教。”
凌霸天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拉雅人,他为凌风的深明大义自豪,但是作为父亲,他又不得不担心凌风的安慰,长生教虽然退却,但这并不表示他们无法对付凌风,当日战场上的情形实质上到了后面就是一面倒,凌风能活着,道宗没被灭,完完全全是运气在做主。
眼下凌风的翅膀虽然已经硬了,但是光凭他自己要想同长生教争个雌雄,那无疑还是很难。
“我不会傻到一个人去对付他们,长生之心世人皆知,我此次前去不仅是要迎回我的人,同时还要得到其他宗门的支持,我想倾修行界之力,抹杀长生教还不算太难把。”
凌风徐徐回到,凌霸天目露精光的看向了凌风,这才多少日子,凌风的心境就要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尽管这番充满了雄心壮志的话多少有那么一些镜花水月,但是对于凌风的志气,凌霸天是由衷的佩服。
“你尽管放心去吧,家里这边我会照顾到,陛下那边我去说,你不用过多担心。”
凌霸天拍了拍凌风的肩膀,他已经老了,他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随同凌风一起战斗在风雨之巅,他所能做的,能给予凌风的帮助就是替他守住这后方,守住这道宗的未来,同时也守住拉雅的希望。
“有劳老爹了。”
凌风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随后响起了深远沉重的钟声,这是道宗的晨钟,是所有弟子进行早间修行的集合号,只见的无数年轻的面孔从堡垒的各个宫殿房间里涌了出来,清一色的黑色太极长袍,在堡垒之间汇集成了一道道清晰闪亮的黑色洪流,最后这些洪流汇集到了三星广场之上,整齐而又泾渭分明的一个个方阵摞在了广场之上,盘膝而坐的少年们就像是棋盘上安静的棋子一般,显得极为庄严肃穆。
凌霸天已经悄悄离开,凌风作为道宗的宗主走上了三星大殿的屋檐露台之上,一句句飘逸深奥的法诀从他的嘴中冒了出来,伴随着双手舞动间的细微气流,所有广场上的年轻弟子都开始了一模一样的背诵修行,这听起来像是诗句一般的法诀,正是凌风来自于前世的师门心法,而此时的他,却是将这心法传给了广场上近万名的少年们,也许用不着多久,一个个如凌风一般的修真者就会卓然跃立于这死气沉沉的修行界,带来属于道的中兴。
早课一般要持续两个时辰,作为宗主凌风没有必要亲自进行传授,他的心法于剑术都已经抄录成册,即使他不在道宗,都会有专人负责传授教习,凌风之所以亲自传授,就是想在临行之前亲眼看一看自己布置出来的传承,就算是此行随了风神的警告,他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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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百八十六 轮回不止,生生不
“如今的道宗风头正劲,让他们来,岂不是煞自家的威风?”
天道宗大殿之中,曾今的天下第一宗门正在进行一场临时召开的会面,宗主玉麒麟默不作声,一名看上去年纪颇大的长老捋着胡子,就道宗强行加入这件事情发表者自己的观点。
天道宗昭告天下,诚邀各大宗门前来参与守护一族的观礼,这本来是修行界百年难遇的盛事,首先神秘的守护一族一直都是斗者们好奇的存在,他们秉承着所谓的均衡之道,游离在修行界于俗世之间,更是有许许多多的传说于他们有关,而天道宗自打玉天道陨落之后就有点英雄气短,日落西山的意思,双方合璧,这似乎是在向修行界发出一个强烈的信号。
那就是即使玉天道不在了,天道宗依然是修行界当仁不让的龙头,不说天道宗原本的底蕴还在,只是于守护一族的联手,就是实力上的极大飞跃,能够参与这样的盛事,不仅仅是争个面子,同时也是在即将到来的势力洗牌中争取到一席之地,而道宗原本不在天道宗的邀请之列。
私底下天道宗于凌风有着大仇,凌风更是拐跑了玉麒麟唯一的女儿,这任意一条都足以让天道宗敌对,但官面上天道宗并未直接找凌风的麻烦,更何况在凌风举行开山大典之前,道宗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对于多如牛毛的小宗门来说,它根本入不得天下第一宗的法眼。
但时过境迁,如今的道宗已经不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它能够在长生教的倾巢打击之下屹立不倒,同时逼得长生教收军撤退,更是让天神降临之后就有些气焰嚣张的神教最近一言不发,仿若哑了一般,这股子声望,已经直逼当年崛起的天道宗。
而如果细细分析道宗的崛起,就会发现它跟许多年前的天道宗有着甚多的相似之处,天道宗的崛起借助的是长生教这块跳板,事发的起因也是长生教对玉天道的肆意讨~伐,而现在的凌风,几乎跟当年玉天道的遭遇一模一样,如此相似的经历,就算是天下第一宗门也不得不心生忐忑,更何况有些秘辛让人极为的不安。
“余长老的意思虽然不差,但是这观礼大会已经讲明了是要请天下英豪来助阵,道宗如今声望正劲,再加上几乎所有的中小宗门都以凌风马首是瞻,公然拒绝,不仅面子上说不过去,也不好交代。”
一名神色沉稳的长老站了起来,天道宗占据天下霸主之位不过几百年,但是门内弟子众多,仅是议事长老就有三十六位,这些长老平时并没有什么实在的职权,他们的作用就是在关系到本宗大事的时候进行客观理智的发言,而宗主必须要得到一半长老的同意才能够决议这件关系到本宗的大事。
从这一点上看,天道宗的强大其实并无缘由,他虽然实行着权利上的统一,但是在权利行驶上却走了一条相对民~主的道路,相比较而言,同为霸主的长生教就显得极为刻板专权,长生教以一人独尊,一旦遇上一个不是很开明的教主,就会将整个宗门拉下尘埃。
当年长生教的跌落,于那一任的教主不无关系,如果不是一味的想要置玉天道于死地,也不会引来那位修行天才的绝地反扑,更不会让玉天道抓~住时机联合其他宗门颠覆长生教的霸权,只不过长老决议有好处也有坏处。
坏处就在于长老们并不是真的大公无私,一旦他们各自代表的利益不同,决议就会变得冗长繁琐,随着两名长老的意见开端,三十多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开始各抒己见,玉麒麟蹙着眉头听了许久,竟然没听到一丁点有用的意见,无奈之下他只得拂袖起身,任凭这些老不死的争论下去,而实际上,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宗主,吾神召你过去。”
玉麒麟站在天道宗独有的瞭望塔上看着七十二峰的风景,一个身着布衣的盲仆悄悄的凑了上来,然后跪在地上说道。
“这个时候召我,所为何事?”
玉麒麟皱了皱眉头,神情不悦的问道。
“属下不知。”
盲仆摇了摇头,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观礼大会马上就要开了,许多事情到时候都会有个了结,我这些天一直在猜测,什么时候你会来向我说明?”
玉麒麟转过了身,目光微冷的看向了跪在那里的盲仆,瞎了眼睛的仆人一双暗白色的瞳孔不停地转动,微弓着的身子有些颤抖,
〃我自小就不得父亲喜爱,被他训斥过,被他惩罚过,在他眼里,我似乎只是一个资质中庸的弟子,你要问我恨不恨他,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我恨,我当然恨,我从来都没要求过我要作为这天道宗的继承人,我也没说过我要成为强大的斗者,我的理想,不过就是三陇田地,一间茅屋,男耕女织,清贫但却快乐。”
玉麒麟迈着步子站到了盲仆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虔诚无比,趴在那里就像是一条狗一般的仆人,他的眼中泛着寒光,但是他的话语却极其诡异的在诉说自己的心情,盲仆一动不动,他甚至连眉毛都不敢抽~动一下。
“幸福跟理想都很简单,但是想要得到却很难,我知道我的父亲不会给我这简单的幸福,但我却也从没有想过因此亲手杀了他,我父名天道,以身证道,我虽然恨他,但他是英雄,至少在我心里,他对这天下,对这天道宗都无愧,你说是么?”
玉天道抬了抬脚尖,用靴子十分不客气的抬起了盲仆的头,跪在那里的仆人一头冷汗,那双暗白色的眼睛毫无焦点的在玉麒麟的注视下闪动,“宗主,属下不敢妄自猜测。”盲仆汗如雨下,嘴唇微颤着说道。
“你自小就伴在我身边,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要超过我的父亲,很多时候,我甚至把你当作父亲,但是你不该,你真的不该!”
玉麒麟的神色突然狠历的起来,一股水蓝色的能量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那能量扑哧一声砸在了盲仆的背上,仆人的背部就像是干硬的贝壳别硬~物砸到了一般,“咔嚓”一阵脆响,水蓝色的能量将盲仆砸的完全摊在了地上,血水混合着碎裂的内脏瞬间从盲仆的口中冒了出来。
“你让我背上了弑父之名,同时又将我推上了这个我并不想做的位子,原本我是打算忍下去的,但是你们不该把苗头打到凌风身上,凡人难道就要任凭你们玩弄么?神难道就是这副德性?”
玉麒麟的神色已经渐现狰狞,靴子整个踩在了盲仆的脸上,他在缓慢的用力,仆人也在徒劳的挣扎,“求……宗主……看在……往日……情分上……?绕……”满口喷着血水的盲仆一边无力的挣扎一边结结巴巴的求饶。
他不想死,眼看着主子许诺的盛世就要来临,他要活到那个时候,他要重见光明,哪怕是看这个世界一眼也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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