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她的脚,竟一口亲下去!赫夫曼把它们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不住地揉啊,搓啊,疯狂地吻个不停。即使海尔嘉睡得再熟,懵懂中也感到有些不妥。她只觉得脚底痒痒的,条件反射似的将脚收了回去,但赫夫曼岂会轻易放过她,他死死抓住她的双脚,凑到自己的嘴边,索性伸长了舌头,舔了起来。
“不要,不要!”海尔嘉呻吟着,她徒劳地拍打着自己的脚,没想到手也被人钳子般牢牢捉住。她这才仓惶睁开眼睛,视线里满满地充斥着赫夫曼巨大而猥亵的笑脸。他饿虎扑食一般,扑到她的身上,一张散发臭气的大嘴冲着她的脸直亲过来。她拼命用手抵挡,试图推开他,但赫夫曼强大的膂力将她死死压制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赫夫曼会跑出来,不是有Z在看着他的吗?难道赫夫曼把Z……?一连串类似的疑问瞬间一一滚过海尔嘉的心间,但她来不及细想,最重要的是处理眼下这种突发状况!
她使尽浑身力气,对准他的裆部狠狠向上踢了一脚。趁着他松懈的那一刹那,海尔嘉跳了起来,但赫夫曼早就预料到她会逃跑。他一把拉住她的长发,把她摔倒在床上,挥拳狠狠击中了她的下腹部。海尔嘉眼冒金星,她只来得及呻吟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你可不要怪我哦,公主殿下,”赫夫曼一边拨弄着她的身子,一边迫不及待脱自己的衣袍,“我这么做,可是得到你的骑士允许的呢。”
赫夫曼和Z,彼此都不愿意相信对方的两个人,做了一个郑重其事的约定。当赫夫曼告诉王弟他所想知道的秘密之后,王弟将割开他的绳子。
“为了防止我偷袭你,或者你偷袭我,我做了以下三点安排,”王弟扳动手指,“一,当我解开你之后,你可以随身带走我的滑板。要知道没有它,我根本无法行动,光靠两只手我是无法抓住你的;二,”他竖起中指,“你手头不可携带武器,所有的剑我都放在手边,这样一来防止你误伤到公主殿下,二来嘛,”他嘿嘿一笑,“也防止你害怕秘密泄露,杀我灭口。你可动而无武器,我不能动但有武器,这样就可以保证我们双方不会相互残杀。三,”他竖起最后一根手指,轻叹了一口气,“没有三了。”
“没有了?”
“是的,”他黯然低下头去,话语间暗含着掩藏不住的痛苦,“你得手之后……请速速离开,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
“呵呵呵呵,我明白了,”赫夫曼得意地抖动大腿,“只要我抱她入怀,一定尽快消失,你满意了吧?”
话虽如此,他却并不是一个太过蠢笨的男人,精于盘算的他脑中想的是另一件事,“你,有点奇怪哦。”
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呢?毕竟是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女人啊……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王弟冷淡地答道,“玩腻了,就这么简单。”
“怪不得……”赫夫曼点点头,语气中多了一点嘲弄的味道,“原来不是初夜了啊……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
“海尔嘉可是尊贵的公主,”王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你这样的人……该知足了!”
“说的也对,”赫夫曼咧开大嘴笑了,“我只是略微有些失望。”
“那么,”王弟逼视着他的双眼,“现在开始,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秘密吧。”
第七章云和山的彼端
赫夫曼叉开双腿,站在昏迷不醒的海尔嘉面前。她平摊四肢,头软软地耷拉在一旁。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他失手把她打死了。
他把手伸向她的胸部,她的心跳是那么微弱却又有力,她的胸脯是那么坚挺却又柔软——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撕开了她的上衣。
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悉数滴在她乳鸽般洁白的胸脯上,濡湿了她细腻光润的肌肤。她毫无知觉,犹自沉睡着,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那是他的口水。
他野兽般喘息个不停,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他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看着那粘粘糊糊的唾液,猛地狂笑起来,又反手抹在海尔嘉的胸上。他为即将登上的快乐颠峰欣喜若狂,乐不可支地手舞足蹈。接着,他一把扯掉了她腰间的布带——
突然,赫夫曼感到身体一片冰凉,接着,一滴液体绽放在她莹白的胸前。
一朵红花。
一朵血红色,渐渐洇开的花。
一朵,两朵,三朵……渐渐呵护成一片。
他低头,只见一道寒光竖立于自己的身前,顶端微微流动着烁烁的血色光芒。他这才感到剧烈的撕痛,贯穿于他整个意识中间:一截雪亮的剑尖刺穿了他的身体。
切肤之痛。
在他仅存的视线边缘,是王弟殿下恶魔般甜美的笑脸。
“你?……”赫夫曼只来得及吐出这个词,“卑……鄙…………”
“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王弟轻轻松松拔出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我的腿早就好了!”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为了让赫夫曼信以为真,他一直反反复复强调自己腿伤未愈,不能帮海尔嘉的忙——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赫夫曼吐出满嘴的血沫,含混不清地喊。
“你说的,简直对极了!”即使王弟蹲在赫夫曼的面前,刻意拢出一副温和的笑脸,然而赫夫曼仍然清清楚楚地看到,王弟身后那个巨大漆黑的魔影,挥舞长爪冷笑不止,“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对付你,让你对我这个残废失去戒心,让你自以为活动轻便而不提防我——这个局,是我一早就为你布下的,连你提出‘和公主上床’这个要求,也早已在我的意料之内!你如今死在公主的身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我口中那个……秘密?”
“不错!”王弟若无其事地抚摸着长剑,而他的每一个动作,在赫夫曼的眼里,都格外阴森可怕。他对着惊恐不已的赫夫曼,喃喃耳语道,“那所谓的秘密,根本连你的一条命都不值……你说是不是?”
“哇哇哇!”赫夫曼恨不得长了两对翅膀,立刻飞离这个可怕男人的身旁。他拼命用双手,用双脚,扒开泥土往前爬行,那副凄惨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他身下的土壤,已被大片的血迹染红了,渗入深深的地底。
“真是的……就算伤成这副德性,你还想活着爬出去吗?”
“你!你不是人!”赫夫曼突然扭头大吼道,“为了那个所谓的秘密,居然连公主都欺骗,都出卖!她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她会原谅你吗?”
王弟好整以暇地坐在海尔嘉的身边,他低头,轻轻揉捏着她纤细秀美的足踝。
“这一点啊……我总共有七种以上的对策,每一种都可以解释刚才的状况,令她疑窦全消。你可以……”
“安心上路了。”
寒光一闪即没。黑暗从此吞噬了他。
赫夫曼大人,香农城未来的领主——他的未来,从此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夜凉如水。
虽然是个月明星稀的晴朗夜晚,瑟瑟的山风吹过,也免不了在王弟的身上拂起一层鸡皮疙瘩。然而,尽管寒风四起,他的全身却反而迎风而立,似乎对这一切都无所畏惧。
毕竟快十一月了啊……他喃喃道,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在约当山耽搁这么久了呢。仔细算来,自从遭到哈莉黛的陷害,而被王兄放逐以来,已有大半年的时间,是陪伴海尔嘉公主度过的。虽然被希尔伯特打断了双腿,不过……
“托你之福,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呢。”王弟艳丽地笑道,“总算没有白白浪费这三个月的时间。”
他在河边燃起了一堆篝火,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里似乎是些药粉之类的东西,因为他抖开布包,往火里倒了一些。
红亮的火焰“腾”的往上一冲,冒出一股黑烟,一股奇怪的气味顿时弥漫开来。王弟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旁,悠悠然吹起了笛子。
万籁俱静。
只有那笛声,悠悠扬扬,呜呜咽咽。
黑烟已然烧尽,篝火又回复了它本来鲜亮的红色。一个黑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静悄悄地隐于山壁中。王弟停下了笛声。
“你来了?”他头也不回,似乎早已预料到身后的黑影是谁。
黑影默不作声。他一体俱黑,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全身统统包裹在黑色的布料中,与身后的黑夜浑然结为一体。他的脸,也用黑布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一双暗绿色,如同鬼火一般燃烧的眼睛。
“他呢?”沉默了许久之后,黑影终于开口了。
王弟含笑,缓缓转过身来。他冲着黑衣人,率直地摊开双手,浑身上下一点武器都没有私藏,笑容也殷勤十足。可是,不知为何,却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赫夫曼大人……”他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地下,“现在正在你的脚底安眠。”
“你杀了他?”
王弟感受到对方犀利无比的视线,那是饱含着敌意与愤怒的双重杀气,但他稳稳地承接住了。
“没错!”他“唰”的一声撕开衣襟,挺起苍白瘦弱的胸膛,“想报仇的话,就放马过来吧!”
他这么一说,凯泽反而冷静下来。他几度欲言又止,王弟料到他心中必有极大的疑团,于是抢先代他说了出来。
“赫夫曼大人本来是带着部下来追捕我和公主殿下,没想到河中水妖变成公主的模样,诱骗大人入水。”他向天长叹了一口气,无尽的哀怜溢于言表,“当我发现倒在河边的大人时,他已经被水妖啃噬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临终之前,大人教会我这个法子,让我将他的死讯转告给您,凯泽大人。”
“请您,务必为他报仇。”
暗绿色的火焰在凯泽的双眸里久久燃烧着,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在那一刻,凯泽厉声说道:
“撒谎!”
只有两个字,但,所有的含义都已包括进去了。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有相信过王弟所说的任何一句话。这不代表他对王弟有多么了解,而只是,凭借他对赫夫曼本性的认知,以及天生的直觉而迅速做出的判断。
“哈哈哈哈哈哈!”王弟终于忍俊不禁,狂笑了出来。他笑得夸张极了,几乎捧住了肚子,就差在地上直打滚了。他差点笑得眼泪直流,等到这一疯狂的劲头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眶:
“真是的……”
“这么拙劣的谎话,我还是第一次说呢!肚皮都要笑破了!”
凯泽冷冷地,望着远方。他好像既没有注意到王弟的疯狂举动,也没有往脚下,赫夫曼的葬身之处瞅上哪怕一眼,似乎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打动他的心,扰乱他的神。
“事实就是,”王弟正色,直勾勾盯着他暗绿色的眼瞳,“我骗赫夫曼说出了他掌握的东西,然后……”
“杀了他。”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从香农城出发的时候,赫夫曼曾得意地说过一句话,而这句话,一直令我非常介意。”
“他说,你,凯泽,根本不能算是个人啊。”
“你和赫夫曼,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今晚,托某人之福,我总算全都明白了!”
“可是你杀了他……”虽然看不清楚凯泽的表情,可是从他微微颤抖的话语中,王弟分明感受到了异样波动的情绪,“他根本没有必要死,是不是?”
“没错!”王弟绽开些许的冷笑,“可惜啊……我是个霸道的男人。”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想要的东西,要和别人分享。这种事,”他阴沉的脸色,紧握的双拳都证明他绝非玩笑之语,而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我绝不允许!”
凯泽默不作声地,死死盯着他,似乎想要判断他所言是否属实。
“好了,”王弟重新焕发出灿烂的笑脸,“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跟我抢了!”
“凯泽。”
他凑近黑衣人的耳边,出人意料地,凯泽并没有避开,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似乎已被王弟的大胆言论惊呆了。
“值得我这样做的人,也只有你了,不是吗?”
当海尔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尽管昏迷了那么久,她还是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应该是被赫夫曼打中的后遗症吧。
可恶的家伙!她下意识捏紧了拳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仔细查看了身体,上衣被撕破了,但是身上却盖着一件宽大的袍子,其他地方暂时没有什么感觉——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她披着长袍,刚走了几步,就闻到了一阵烧烤的香味。
“你醒啦?”王弟熟练地翻动着几串穿在长叉上的肥田鼠,笑容清新而明媚,“正好田鼠也熟了,一起过来吃吧!”
是梦吗?海尔嘉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好痛!
“傻瓜!”王弟走过来,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肚子饿了吧?”
走!
他能走了!
海尔嘉一声欢呼,猛地扑到王弟怀里,“太好了!Z!你能走了!”
王弟微微一笑,顺势也抱住了她。隔着一层薄薄的长袍,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是多么柔软。昨晚,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衣襟是敞开着的……要不是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必须要完成,他当时,他当时,就恨不得……
吃了她。
可是,在甘美的果实彻底成熟之前,千万,一定要忍耐……
“对了,Z。我昨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不知何时,海尔嘉抬起了脸,认真地说。
“我梦见赫夫曼他……”她不自觉地拉紧了衣领,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王弟笑了,“那不是梦。”
“是真的,海尔嘉。”
“他趁我不备,逃进你的房间(错了,应该是洞穴),然后,企图……”他见海尔嘉面红耳赤,立刻知趣地住嘴,“看到这一切,我都急疯了!我恨我那尚未痊愈的腿!我拼命捶打它们,只希望能够站起来,站起来!”
“然后,你就站起来了?”海尔嘉眼泪汪汪地问。
王弟矜然而毫不自夸地微微点头。
“这是你命中有福,所以才假手于我,救你于水火之中。”他随即淡淡一笑,从此将这件事抛诸脑后。海尔嘉望着他烧烤的情景,突然一串泪珠滚了下来。
是感动,抑或是感激?
她本人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无论是心理还是精神上,她觉得,更加离不开Z了。那个俊美的,勇猛的,聪慧的,睿智的,温柔的,坚强的,体贴的,集所有男人优点于一身的骑士,他那孤独的身影,比从前更加深深地植入海尔嘉的脑海中。
“这是我们,在约当河吃的,最后的晚餐。”王弟举起一串肥到流油的田鼠,说。吃完这顿饭之后,他们二人将翻过奈奎斯特的约当山国境,进入毗邻的图灵国——去找寻海尔嘉的王姐,克拉丽丝王后。
“很抱歉呢……我没有你那样捕鱼的好本事,所以只抓到几只田鼠。”
“没关系啊,”海尔嘉一边极其猥琐地大嚼肉块,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想学的话,我下次教你好了!免学费哦!”
真的有点怀念呢……在约当河边的这些日子,是提坦的王弟,塞巴斯蒂安殿下,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也最悠闲的日子。
不过……也许以后,再也吃不到海尔嘉做的烤鱼了。
因为,终有一天,她会乖乖地被他吃掉……
在下一站,图灵国!
第一章血红之地蔷薇之城
某一个深秋的傍晚,距离日落后大约一个钟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