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红楼大话红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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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红楼大话红楼(2)-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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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几个回合过去,年羹尧脸上已经挨了十几下,他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面子要单打独斗了,虚晃一剑,跳出圈子,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到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从山崖上,从草丛中,弩箭像雨点一样向十四阿哥飞来。十四阿哥冷笑一声,手里的丝带画了个圈子,弩箭纷纷落地,有一部分箭反弹出来射入了躺在地下的侍卫们的身上,疼得他们满地打滚。
  年羹尧一声狂笑,又抡着宝剑杀了上来。箭雨稀疏了,只有几个神箭手还时时地找机会放上几箭。
  十四阿哥心中一凛:暗箭难防。这丝带要用来打箭,就必须硬挺,可是要防被宝剑削断,就必须柔软,顾此失彼,十四阿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年羹尧又占了上风。
  十四阿哥猛然灵机一动,使出”风飘万点”的轻功,围着年羹尧飞快地转起圈子来了。弓箭手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十几个十四阿哥的影子围着年羹尧团团乱转,他们手里的弓拉得满满的,就是不知道箭往哪里射。
  年羹尧武功虽强,但是练的都是马上的功夫,轻功却不行。跟着十四阿哥转了几百圈以后,只觉得头晕心跳。他大喝一声,手里的长剑狠狠地劈了过去。十四阿哥让过长剑,把自己的丝带交到左手,右手叼住年羹尧的手腕一拧,自己已经转到了年羹尧的身后,用脚一点年羹尧的膝盖,年羹尧哼了一声,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下。
  十四阿哥捡起长剑,横在年羹尧的脖子上,厉声说道:“叫你的兵将们都把武器扔了!”
  年羹尧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十四阿哥看看老那的尸体,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怒吼道:“你知道老那和我亲如手足,今天我非给他报仇不可!”说着把宝剑一按。
  冰冷的剑锋切进了半寸,血从年羹尧的脖子上流了下来。年羹尧觉得脖子一阵发凉,心里万念俱灰,忙叫:“饶命,大将军王饶命!”
  十四阿哥把剑一提,重复说:“叫你的兵将们都把武器扔了!”
  年羹尧跪在地上大叫:“放下兵器,都走出来!”
  草丛里,悬崖上,走下来上千人,赤手空拳,整整齐齐地排成三个方队。
  十四阿哥对年羹尧说:“叫他们搬开挡路的木头石块。”
  年羹尧跪在地上大叫:“搬开挡路的滚木石!”
  三个方队默默无声地搬石开路,一会儿就把路障清理干净了。
  十四阿哥又对年羹尧说:“叫他们把马匹留下,步行回营。”
  年羹尧跪在地上大叫:“马匹留下,步行回营!”
  三个方队又改排成一条长队,向营房方向走去。自始至终,队伍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十四阿哥暗暗叹了一口气:都说年羹尧治军有方,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心术不正啊。他拉过三匹马,把年羹尧捆在一匹马上,把老那的尸体放在一匹马上,自己骑上另外一匹。这时,他才觉得大腿上钻心地疼,他拔出箭头,用丝带把伤口包扎好,拍马向自己的大营慢慢走去。
  中军大帐里像死一样寂静。十八个黑衣侍卫笔直地站在两厢。立柱上挂着一把宝剑,在蜡烛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十四阿哥慢慢地展开一面军旗,盖在老那的尸体上。又转身怒视着在地上被捆成一团的年羹尧,冷笑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暗算我!”
  年羹尧面色苍白,忙说:“将军王,我也是迫不得已,是……”他看看左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十四阿哥又是一声冷笑,向着下面一挥手说:“你们把他松了绑,然后都退下去!”
  侍卫们给年羹尧松了绑,就悄悄地退了出去。年羹尧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又慌忙跪了下去,说道:“大将军王,这是雍亲王的命令,要我找机会暗算您。”
  十四阿哥早已经料到是雍亲王在后面作怪,可是听到这里还是心里一惊: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怎么会这样狠毒,向亲弟弟下手。他忽然间觉得乏味得很。
  年羹尧轻轻舒展了一下手腕,如果自己一跃而起,把那把剑抓到手,刺死老十四,就可以冲回自己的大营里去。正想着,只见十四阿哥的眼光又逼视过来,他急忙低下头。
  十四阿哥缓缓问道:“那么王子腾和他手下的几万官兵,也都是你杀的了?”
  年羹尧一哆嗦,说:“大将军王明鉴,那也是雍亲王的计策,要我化装成阿布坦的兵,袭击王子腾。雍亲王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您骗回青海。”
  十四阿哥一怔:四哥为什么急着要我回青海呢?为了在父王面前说我的坏话?可是父王是极有主见的人。莫非他要……
  年羹尧接着说:“您知道我和王子腾私交不错,如果不是雍亲王再三威逼,我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十四阿哥冷笑一声,说:“你倒是会推委,四哥叫你杀王子腾,叫你杀那几万兵丁了么?都说你嗜杀成性,果然不假。他们都是有父母儿女的人,为国千里远征,却丧在你们的阴谋之下。要你一条命抵他们上万条,也不亏待你了吧?”说着,向帐外高喊一声:“来人,请尚方宝剑!”
  一个书童捧着一个黄包袱走进来,放在公文案上。十四阿哥打开包袱,宝剑鞘上的飞龙金光闪闪。十四阿哥向着宝剑一施礼:“父皇,儿臣今天要斩了一品大员年羹尧。”说罢一按剑鞘,秋水一样的宝剑带着寒光,缓缓滑出剑鞘。
  年羹尧慌了,忙叩头不迭,连说:“饶命!大将军王饶命!”
  十四阿哥面色铁青地说:“我可以饶你,只怕那几万屈死的冤魂饶不了你!”
  年羹尧更慌了,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麂皮小包,说道:“卑职还有机要上禀!”
  十四阿哥伸手接过小包,打开,里面是一幅白绢,和一个红玉镯子。他的手忽然颤抖起来,怔怔地盯着那镯子,过了好久,长叹一声,再看那白绢,上面写满了熟悉的秀丽字迹:
  阿哥见字如晤:
  圆明园一别,已近十年。妾时乖命蹇,家门竟出匪人,陷于樊笼,不能侍奉君子,昼夜惟有以泪洗面而已。窃闻君变法改革于内,平叛拓疆于外,众望所归,如日之中天,心实慰之,每日焚香礼拜,为君祈福。
  妾兄羹尧,刻薄狠毒,桀骜不训,为图功名,竟陷亲妹于苦海,如再犯军令,实是死有余辜。但其乃我年家惟一之血脉,家母亦深爱之。还望君能网开一面,贷其一死,以留年家一线香火。
  幼读老杜之诗:仰视百鸟飞,大小必双翔,人事多错忤,与君永相望。今日方知字字皆是血。
  年小妹垂泪手书“小妹,小妹,”十四阿哥两眼含泪地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又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月夜,在圆明园的荷塘边,自己就要出征,把这个红玉镯子套在年小妹的手腕上。小妹的手臂像白玉一样,他轻轻吻着小妹的手说:等我,一回来就娶你。
  可是自己刚刚离京,年羹尧就把小妹送到四哥那里做妾了。自己回来以后大怒,那时年轻气盛,派兵包围了雍王府就要抢人。谁知还没有开打,父皇就来了,把自己大骂了一顿,还把要立自己做太子的念头取消了。一直到今天,才又重新要立自己做储。
  不过,四哥好像并不喜欢年小妹,为什么非要娶她呢?难道就是为了激得自己和他翻脸,好让父皇取消自己的太子?他会有这么阴险么?那么今天四哥叫年羹尧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杀死几万自己的官兵,把自己骗回青海来,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想害了父皇,自己篡位?
  十四阿哥想到这里,心里一冷,恨不得一步飞回北京。但是眼下青海这个烂摊子也得好好收拾,而且自己没有诏书就私回北京也不合法,再说父皇年纪大了,疑心也重了,自己私自回去别再怀疑自己要篡位。
  十四阿哥长叹一声,尚方宝剑”当啷”入了鞘。高声喊道:“死罪免了,活罪难饶。来人啊,把年羹尧拉下去打四十板子!锁在大牢里!”
  十四阿哥又拿出笔墨,飞快地写了一封信,叫过自己的心腹那青:“你骑我的宝马,星夜进京,把这封信,亲自交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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