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将军,贵国的禁卫平常就是这样的吗?不知将军平时如何教导的?”楚笑嫣冷冷的道,一脸的不屑:“今日秋将军不说出个明白道理来,我绝不罢休。”我气得七窍生烟,这女的明知我刚上任,竟然还说这话,分明有意耍我!
“哈哈!”我仰天一大笑:“楚小姐此话言重了,不过就一个侍卫,有何大不了的?怎能谈上污辱使者!这样吧!此楼的有关人员,我全部带走,回去好好询问一番。来人,将有关之人带走,包括越将军府上之人与楚小姐的那名侍女。”
楚笑嫣一怔,俏脸一变,含威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连我的侍卫也敢动!”谁都知道这一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楚笑嫣怎肯交人。
我对楚笑嫣一点也不在乎,惠珠国是强,但是在珠江以南,离这里远的很,怕什么啊!
再说了,这里也不是我的地盘,大不了,我拔脚走人呗!
“楚小姐,妳虽然是使者,但在敝国境内仍要遵守敝国之法。光天化日之下伤人,不论对错,皆须受到一番审查。楚小姐大概不会想故意违犯本国之法吧!来啊,将人带走。”
围观之人本来对四名禁卫不满,只是惠珠国毕竟是外人,对他们并不认同,甚至对他们的嚣张行径也是不满。
我眼下此语一出,马上就让他们意识到,楚笑嫣的人违犯了本国法律,应该受到盘查,不由得同声赞成,大声喧哗起来!
“你敢动一下就试试!”楚笑嫣拍案而起,凤目含威,浑身煞气毕露,所发的慑人气势强烈到惊人的地步,即便是二十步之外的人也感到心惊,首当其冲的四名禁卫更是被惊得倒退了三步。这位楚笑嫣乃是惠珠国有名的女将之一,马上步下难寻敌手,一身气势非同凡响。
我冷嗤一笑,悠然的背手道:“看来,楚小姐是有意为难末将了,光天化日之下,阻碍末将执法,真是令人遗憾。来人!”我突然暴喝了一声。
周围突然抢出百余人,四方合围,“铮铮”连响,匣弩举起,刀枪并呈,对准了楼内。楚笑嫣脸色大变,这才知道我是有备而来,她带来的不过十几人,如何能在匣弩下生存反击。
楚笑嫣虽是色变,却也知眼前的人不敢轻易下令放箭,自己的身份足以使他不敢轻举妄动。“铮”的一声,胁下华气剑出鞘,光华耀眼,微霞泛起,直指向前,斜眼看我:“我倒要看看,谁敢乱动!”“谁要是敢出楼门半步,乱箭射杀!”我也吼道,谁怕谁啊!
如此一来,双方皆僵在楼内,谁也不敢妄动!过了一阵,楼外又响起喧哗声,我微微转头一看,吴怀庄在八名护卫的保护下,排开众人走了进来。楚笑嫣的气机本是紧紧的锁住了我,我这一略略转头,虽是轻巧无比,却仍令楚笑嫣色变,在气机相牵之下,也不容得她不出招。罗襦翻飞,莲足忽左忽右,画出一个奇怪的S形,眨眼间就到了我的面前。
剑一起,风雷俱动,剑刃一横,精芒倏旋猛斩,直切我的右腰。这一剑配合她的美丽姿态,看似仙意飘飘,但另有一种浑雄沉静的气势形诸于外,可以感觉出这是相当可怖致命的一击,应接不好,下一轮可怕的打击将滔滔而至。
“打!”我一声沉喝,右腕一甩,以甩手箭的手法将掌中暗藏的双锋针扔出。双锋针幻成勾取人命的雷电,紧贴着剑尖前端擦过,电虹一闪,飘近楚笑嫣小腹。挨上一针,保证可以洞穿,任何回复法术都没有大用!
楚笑嫣大吃一惊,未曾想到对手敢在这种情况下发射暗器,她可不想与人同归于尽。脚下一点,身形速退,光华倏闪,剑势急转,宛若幻现的流光折向飘起,轻雷微炸,双锋针在剑尖处碎裂。
这一剑神乎其技,竟能在双锋针掠过的刹那,闪电回撤,将双锋针击毁,不仅功力超人,目力更是难得,连那淡淡的针影都能看见。
“啪啪啪”,吴怀庄拍掌而入,赞叹道:“秋将军这一手暗器绝学足以独步天下,楚小姐那一剑回防更是妙绝人寰,佩服佩服!”
“原来是吴侯驾到!”我略一拱手,满脸的气愤:“还请吴侯来为我们评评理。天下竟然有如此蛮横之人!”
我的目光倒有一半落在吴怀庄身旁两人身上,一人风度翩翩,手持羽扇,一派儒士风范,想来就是他的军师吴法。
另一人长剑在腰,背后乌弓高悬,虎背熊腰,双目开阖间,一派温和,只偶尔冷电逸出,一见即知内功已到了上乘火候,应该就是他的贴身护卫冷电玄弓庄南强。
楚笑嫣罗袖轻扬,华气剑已轻然收起,美目一横:“秋将军,到底是谁先得罪谁的?”
吴法贴着吴怀庄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好了,好了!”看我将眼一横,又要出声,吴怀庄忙上前一步,打断了我未出的话语,笑道:“秋将军不用如此动怒,楚小姐应吕娘娘之邀,前往一叙,秋将军将小姐护卫拦下,自是让楚小姐觉得安全没有保障,这才生气。还望秋将军能够体谅。”
他又转头对楚笑嫣道:“楚小姐,秋将军也是职责所在,也请多多包涵。”
我和楚笑嫣两人皆无意真的当场闹翻,只是话一时说僵,无法下台,有吴怀庄从中斡旋,两人这才将脸皮放下,各自重哼了一声,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去了一大半。
楚笑嫣勉强笑道:“吴侯,妾身还须往宫中一行,这就告辞。”她也不理我的冷笑声,带着十几人出了楼,策马而去。
吴怀庄看着远去的楚笑嫣,摇着头,冷哼了一声,凑近我的耳根说了一句:“要不是吕娘娘护着她,她也不敢在我国如此猖狂!”
我马上就把握到这句话的含意:其一,楚笑嫣与吕娘娘暗中有来往,而非我想像中敌对情形,那个该死的吕娘娘竟然从来没有与我讲过此事。
其二,吴怀庄有意点出此点,来挑拨我与吕娘娘的关系,这一点他成功了,我确实是对吕娘娘又多了三分疑虑,要不是我另有目的,早就率人而退了。
我不禁对城中局势的复杂感到烦心,昨天还是楚笑嫣与楚兵锋二人联手施压,今天却又从吴怀庄嘴中得知吕娘娘与楚笑嫣暗中有来往,我有些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了。
“对了,吕娘娘难道未宴请将军?”吴怀庄亲切却别有用心的问道。
我面皮抽动了两下,干笑着:“怎么,娘娘又请诸位了?”
“也不是,燕圆国的燕飞燕大夫应吕娘娘之邀,来我国商量共同出兵对付日不落之事!”吴怀庄摇头道:“你别多心!”
燕圆国是东方的小国之一,一向与楚南有着不错的交情,是楚南在东方最可靠的盟友之一。
我心下更是明白他的用心,无非是再次挑拨我与吕娘娘的关系,不过他这个消息相当的有用,连我都不知道那吕娘娘何时邀请人的,她真是相当的不简单,瞒我瞒得那么紧。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情报网还是有一定的破绽,不然不会无法侦知此事。
我装作苦笑模样,不再纠缠吕娘娘之事:“今天还要多谢吴侯了,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楚小姐此事!”
“哎,这事既然过去了,也就算了!”吴怀庄一副亲切的模样,拍着我的肩膀:“行了,我也要走了。记着,今晚我会派人来接你,不要忘了!”
“侯爷走好,要不要末将派人相护?”我忙送上一个顺水人情。
“不用了。”吴怀庄笑着道:“有南强在,我可保无虑!”
“既是如此,我送吴侯一程。”我客气的道。
“不用,不用,本侯这就走!”吴怀庄笑着登上马车。
“吼!”一声轻微的声音从马车内发出,似从喉间滚出的声音,颇有磁力。
我微微一怔,不由得笑着道:“吴侯难道还养有宠物?”
“哪里,不过是一匹魔豹罢了!”吴怀庄笑道,进入车中。车帘掀起的刹那,我神目一闪,只见车内暗中蜷有一赤色魔物,看不清,似是魔豹。只见吴怀庄轻抚了牠一下,魔物伏首倒下,不再吼叫。
我心凛然,魔豹阶数最低的也有六阶,野性难驯,凶狠残暴,无人胆敢接近,否则必会被其裂尸而亡,更不用说同乘一车了。
除非吴怀庄用的是幻兽,否则不会这么容易听话,安躲在车中。只是刚才那一声豹吼,雄浑有力,暴性毕露,似是发狂之前兆,怎会如此轻易就被吴怀庄按捺下来?
我目送吴怀庄远去之后,一招手叫来杜宾:“查出燕飞来此的时间、兵力、路线以及目的,越详细越好!”
杜宾颔首退下。
一群人打道回府。嗯,对了!我的府邸就在五十米外,不用打道了。
我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奔回府中。其实禁卫统领并不是一天到晚跟在皇帝身边,而是他的手下跟在皇帝身边。禁卫统领手下共有十大兵卫,各带最精锐的百人禁军,每天两人随身保护皇帝,现在皇帝无踪,这个殊荣就留给了吕娘娘。
骑着马,刚得意的进了内门,一只手从内里伸出,硬把我给拉了下来。我脚下用力,在地上站好,恼怒的道:“小罗,妳在做什么?想要谋杀上司吗?”我把我的鼻子伸到她鼻子前一寸处,恶狠狠的看着她。
罗瑶青一拳就将我的头抵了回去:“你怎么也不问一下我的意见,就将我调任偏将,竟然还要在你的手下!”
我死命的摸着头,先冲着旁边的人挥手:“退下,退下,都退下。敢泄密者重责一万大棍!”几十名护卫强忍着笑退了出去。
我这才气呼呼的回过头,顺手在她头上也敲了一下:“我这是在照顾妳,懂不懂?不然妳什么时候能爬得上来!”
“谁说我要往上爬了?”罗瑶青一脸的气怒。
“咦!”我傻眼了:“妳不为了往上爬,那帮助吕娘娘做什么?”
“这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算了,算了!”我大方的挥挥手:“不跟妳谈这个了,妳不愿做,我明天再把妳撤了。我进去了!”脚跟一抬,就要溜进内院。
“喂!”罗瑶青一把揪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硬拖了回来:“谁说我不当了?”
我差点被这丫头搞糊涂,怎么正反两面都被她说光了。我有些气愤的回过头,仔细的打量着她,想看看她有哪处不对。我心中不由得一跳,今天她穿了一件淡红色的合欢广袖飘衣,青色的玉钩将她衬托得飘飘欲仙,娇嗔的花容,让人忍不住想啜上一口。
我色迷迷的将头凑过去,嘴刚一张,头上就又挨了一拳,罗瑶青那恼怒的声音再次响起:“把你的小头拿开,流着口水也太恶心了!”
我气愤愤的将头收回:“说,妳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在耍我?一会说当,一会说不当!”
“我可没说不当,只是问你怎么没和我打招呼,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
“哼!”我把头一甩:“我觉得我们应该心有灵犀一点通,却没料到妳连这点素质也不具备,不跟妳谈了!”我脚下一点,迅速的掠起,窜入了内院。
“呸,谁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罗瑶青红着脸微啐了一声,也跟着进入内院。
~第二章 忍者~
清幽的玉石小山矗在小湖之中,飞檐小亭湖旁而立,四处鸟语花香一片。凯茵一脸的肃穆,正小心的自潮汕炉上将玉书碨提起,将水倒入孟臣罐中。不远处,穗子正轻弹着瑶琴,清泉般的琴音自耳边流过。
我大模大样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凯茵的旁边:“凯茵,妳又在玩妳的小破壶了,我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凯茵气得两眼寒光闪烁,品茗环境要求高雅,最忌此等杂声。
“啊!我正好口渴了!”我笑嘻嘻的去抢紫砂壶。
“别捣乱!”罗瑶青将我的手拉了回来,狠瞪了我一眼。我不服的鼓着嘴:“不就是泡个茶嘛!偏偏还有这么多的规矩,不仅不能出声,还要赏花、吟诗、弹琴,这哪里是喝茶!”
“是,这不叫喝茶,这叫品茗!”罗瑶青又瞪了我一眼。
我敲着石桌:“好了,凯茵,时间到了,给我泡杯茶,要大杯的!”
凯茵提起孟臣罐,在若深瓯中注入飞泉,清而澄红的茶水映入眼帘。也不待凯茵拿给我,我毛手毛脚的抢起一杯,左看看右望望:“怎么是红色的,是红茶吗?”
凯茵双手捧起小瓷杯,优雅的递给罗瑶青与穗子,然后凶相毕露,凶狠的望着:“秋雷,你别捣乱,好好的喝你的茶。你喝的大红袍难道还少了?”
我抽了抽鼻子,头一甩,将茶一饮而尽:“人家不过是说说,妳这么凶做什么?”看了我的饮茶方式,三女同时瞪了我一眼,我理也没理,再倒一杯,又是一口而尽!
“去,去,我可不想将这好茶给你牛饮!”凯茵小手用力,将我往外推!
“不喝了,不喝了。”我竭力争夺我的地盘,就是不走。
“什么好心情都给你弄没了!”看着死赖着不走的我,凯茵气道。
我得意的笑着:“没本事不要提客观原因。”
凯茵又瞪了我一眼:“说,昨天你与吕娘娘都说了些什么?还有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说你与吴怀庄走在一起了!”
罗瑶青听了这些话,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也是一脸的疑问。
我将昨晚的事挑了一些重要的说了,那些不重要的,比如在床上、地上做了一些什么,就省略不讲了。
“吕娘娘让我想想办法将罗瑶青家的人救出来!”我将头转向罗瑶青,伸出了小手:“罗姐姐,我帮妳做事,妳总得给点奖励吧!”
罗瑶青掏出了一个银币晃了晃:“事成之后自有奖励!”
我精神大振,拍着胸脯道:“放心,有我秋雷出马,万事皆成!”
“有一点很奇怪。”凯茵皱着眉道:“据我看来,吕娘娘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彪心的人马,而且彪心的人现在又藏在何处?”
凯茵的情报表明,罗瑶青是真的一心为国的人,并不就是吕娘娘的人。三河盟的人也是血性之人,认定楚兴是正统,这才倾力相助,所以在她面前讲话并无太大的顾虑。
“吕娘娘虽然厉害,但也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照顾到啊!”罗瑶青摇着头道。
“嗯,有必要让我们的人仔细搜索一番!”我冷着脸道:“但是相当奇怪,我早就派出人手查看了,却一直没有找到这股势力,难道是深藏在吴府内?可惜我们的人无法深入吴府。”
“过两天,晚上你去一次看看,顺便将人救回来。”凯茵很轻松自得的道,一点也不担心,就好像是叫我出去散步,顺便带回两朵野花一般。
为了报复她的恶行,我又倒了一杯茶,不过这次是分三次饮下:“对于越牧风,我们需要万分的小心,这人相当的不简单。他唯一的好处很可能就是不会将吕娘娘母子两人怎么样,不像吴怀庄,一心想下杀手。”
“魔雷刀最近两年来的行踪资料我们整理出来了,交给你看。”凯茵顺手掏出一叠资料扔在我的面前。
我看也没看,随手一拨,将其推至罗瑶青前,很亲切的对她道:“罗姐姐,妳也是我们的人,也该多了解一些情况,这份资料妳找找看魔雷刀是否与惠珠国还有联系,说不定惠珠国对我们有野心,故意派个人来做内间。”
罗瑶青一怔,满脸的惊讶:“你们这么相信我?”情报不论重要与否,皆是一个组织的机密,等闲不让外人看。
“我们当然相信妳!”我和凯茵肯定的道。
三河盟虽然在吴越二州内有较强的势力,老家却是在青龙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