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谣格格地笑，道：“哥哥是我最崇拜的人，我就去看一下我最崇拜的人又最崇拜人的是什么样子……真的比陈道明还帅？”
***
碧雪纷提前十分钟到场，吴秦已经在那里等住了。
碧雪纷笑道：“真早啊！”
吴秦也笑，道：“没什么早不早的，反正我闲着，就来早点了，我这个朋友现在名气大了，我不来早点怎么能显示出对他的尊敬呢？”
碧雪纷由衷道：“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我们的读写器芯片能得到星锐半导体的支持，那可是实力大增啊！”
吴秦：“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了，我也希望你的射频识别部门能成功，不全力以赴地帮你怎么行呢？”
碧雪纷道：“对了，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吴秦：“应该还不错吧，不过好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还是得看你碧董的魅力呀！”
陆星锐和陆星谣准时赴约。
双方都做过介绍之后，吴秦看到陆星锐疑惑地打量着碧雪纷，笑道：“陆总不要以貌取人啊，这位的确是飘扬科技的董事长！”
陆星锐有点尴尬，道：“真是没想到……”
点菜的时候双方客气地互相推辞，陆星谣拿过菜单来，道：“我来！”
陆星锐：“飘扬科技我是听得多了，上次还差点儿成了我们的客户呢，不过吴老师的黄旗资讯好像还没有展开来啊，不知道现在公司发展得怎么样？”
吴秦：“刚刚起步，这不，飘扬科技就是我们第一个大客户，我们负责配合飘扬科技开发信息网络系统。”
碧雪纷：“我们公司掌握了电子标签的核心技术，在读写器方面，我们想和贵公司合作。”
陆星锐：“合作是没问题，不过我觉得你们的风险很大呀，因为要和很多国际巨头正面竞争，有把握吗？”
碧雪纷看了吴秦一眼，道：“没问题，有一个风险是来自RFID标准的不确定性，这个问题黄旗资讯可以解决，他们开发软件的能力是世界上最强的，能够轻而易举地开发出同时兼容五大RFID标准组织的标准的软件，等中国自己的标准出来之后，我们也会与之兼容，这一点我想会形成我们非常强的竞争优势。”
陆星锐欣然道：“那就好，我绝对相信吴总的能力，有生意做我当然希望和你们合作了。”
碧雪纷亦欣然道：“具体的合作细节我们公司的RFID事业部负责人罗晋安会和你们谈，我们今天就开开心心地吃饭吧！”
陆星谣在哥哥耳朵边窃窃私语，陆星锐嘿嘿笑了两声。
吴秦扬了扬眉毛，道：“说什么呢？神神秘秘地！”
陆星锐道：“我妹子说，吴先生果然像陈道明那么帅！”
吴秦呵呵笑。
陆星谣有点脸红，但忽然望着吴秦和碧雪纷问道：“你们两个是情侣吗？”
吴秦微笑着看了一眼碧雪纷。
碧雪纷淡淡一笑。
陆星谣追问：“笑什么？是不是嘛？”
吴秦道：“小孩子，就知道风花雪月，我们都是成年人，不理你！”
陆星谣不依道：“什么小孩子，风花雪月，难道你不知道杨振宁先生七老八十的，还是在风花雪月吗？”
吴秦：“哎呀，小丫头嘴巴还挺厉害的，你现在是在读书还是……”
陆星谣：“准备毕业了，我是学会计的。”
吴秦暗笑，到底是小丫头，被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转移了话题，正得意间，陆星谣又道：“说嘛，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对儿？嗯？”
吴秦暗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陆星谣：“上海财大。”
吴秦叹了口气，道：“刚毕业，我有个秘书也是刚毕业的，都是年轻人，多羡慕啊，像春天的花朵儿一样！”
陆星谣：“看你说的老气横秋，你又不老，只不过是……最多是夏天的花朵儿！”
众人皆笑。
陆星锐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早就深深地为碧雪纷的绝色容姿所倾倒，当看到吴秦否认和碧雪纷是一对情侣之后，一颗心顿时活跃起来，他现在可不同以往了，是一个业界的骄子，万人之上的亿万富翁，自认为有资格追逐天下所有的女性。
知哥莫若妹，陆星谣帮哥哥问出了他心里的疑惑：“纷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碧雪纷淡淡一笑，道：“小妹妹就知道问这问那，我丈夫是庄蝶娱乐的总裁。”
两颗心往下沉——一颗是陆星锐的，一颗自然是吴秦的，他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滋味儿还是不好受。
陆星谣长叹一声，道：“好失望啊，我陆星锐为什么没有这个福气呢？”
陆星锐老脸一红，伸手要去掐妹妹的脖子。多机灵的一个美眉，早就格格笑着跑掉了。
菜上。
***
好聚好散之后，吴秦和碧雪纷走出餐厅的大门，吴秦：“我没开车来，坐你的车吧。”
碧雪纷：“哟，我以为你有车哩，我已经叫我的司机先回去了！”
吴秦心中扬起异样的感觉，为什么她会叫司机先回去？难道她和自己想的一样？想跟我同处一辆车？
碧雪纷：“那只好打的了。”
吴秦：“嗯，不如我们先走几步，当是散散心。”
碧雪纷同意了。
能够这样和她一起散散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吴秦觉得自己越来越泥足深陷了，怎么总是想着和她在一起，难道我心中真正爱的人既不是秦小乔，也不是郑青璇，而是身边这个女强人吗？
走了一会儿，碧雪纷道：“刚才你向陆星锐要的那一千个小芯片是做什么的？”
吴秦：“散心散心，你的心总是散不了，老想着事业上的事情！”
碧雪纷：“人家问问嘛！你又不说话。”
吴秦心里一阵痛，她的口气明显是有点儿撒娇的样子，可是一谈到感情上，她总是毫不犹豫地向着刘云，让自己非常难受。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吴秦道：“你还在等他回来吗？”
碧雪纷面上露出笑容，道：“他的手机GPS定位仍然对我开放，我知道他现在还是一个人住，会回来的，他这个人死要面子，也许过一段时间才能行……”
过了好半晌，吴秦才道：“也许夫妻是这样的了，感情再好也免不了磕磕碰碰，我祝你们幸福，希望他早点放下面子……”
碧雪纷：“谢谢。嗯，我也希望三妹可以早点回到你身边，咱们就可以做四个亲密的好朋友，好邻居！”
是啊，这样才好。如果得到了碧雪纷，却失去了刘云这个朋友，还有秦小乔和郑青璇也会离他而去，这样他怎么会快乐得起来？还是这样完美。
吴秦忽然道：“雪纷，我要向你表白！”
碧雪纷吓了一跳，道：“你……”
吴秦：“你是让我最心动的女性，智慧、美丽，唉，一生的遗憾！但是呢，我也珍惜和刘云的友谊，还有我和青璇、小乔的感情，现在我是真心的希望刘云能早点回来，给你一个温馨的家。而我呢……”忽然觉得好像说得太多了。
碧雪纷指着他“哦”了一声，道：“青璇、小乔？小乔是谁？怪不得三妹走掉，原来……你这个人哩！”
吴秦用力拍自己的脑袋，道：“我怎么在你面前就变得傻乎乎的呢？什么话也说了出来！”
碧雪纷欣然道：“因为你对我不设防嘛，把我当成是知己，有时候，人是需要知心朋友的！不过，我还是警告你，千万不要脚踏两只船，要不早晚会掉到水里的！”
吴秦长叹：“道理我也知道，可是这两个女孩子都对我很好，都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叫我怎么忍得下心去呢？”
碧雪纷：“那个小乔我是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三妹是全心全意爱你的，要是失去了她，你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吴秦惨然道：“头痛啊，头痛！要打止痛针了！”
碧雪纷道：“活该！自己惹的风流债自己还去！”
上海是座不夜城，永远华灯闪烁，流光溢彩。漫步而行，街边的商店总是透着招摇的光辉，千姿百态的路人从你面前跟你擦肩而过。汽车总是在路上奔驰着，那么的忙碌。所以吴秦份外感受到现在这份闲适的心情。
他又想起了和碧雪纷坐旋转木马的事情来了。那叮叮咚咚的音乐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来。
那个时候可曾想到过现在能够继续和她徜徉在幽静的街边，忘乎所以？吴秦淡淡地、默默地，享受着生命里不会重现的缘份。
洒水车由远而近，杀气腾腾地开近了来。
吴秦眼疾手快，拉着她的手躲到安全地带，然后松开了手。
碧雪纷轻声说“谢谢”。
吴秦微笑而不语。
漫步在继续着，时间在前进着。
两道人影短了又长了，长了又短了，时而重叠，时而离散。
他们一直走回家。省了打的钱。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缺点
黄旗资讯一号工作间里，黄斐和秦小瑜正对供应链管理那个模块你来我往地讨论着。
黄斐最后把系统设计整理了一下，道：“小瑜，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AICoder可以做这么多事情，明明这个算法根本就没有告诉程序嘛，它怎么可能会自动生成代码呢？”
秦小瑜：“我早想过好多次了，无解，问老大，他说是人工智能，可是还是想不通。”
黄斐沉思着，一边把系统设计导入AICoder规定的格式。他皱着眉道：“我想到了‘对角线删除法’，你听过吗？”
秦小瑜：“这个……不太了解。”
黄斐：“这是康托尔为了证明实数的个数比自然数多这个结论，发明了一种被称为‘对角线删除’的证明方法。没想到的是，这个方法影响非常深广，直到后来的图灵停机问题、哥德尔定理其实都是该方法的不同延伸。”
他拿出纸笔来说明问题。
要说明对角线删除问题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完成的，在此省略，大概说一下，就是指构建一种类似二维表的集合来，通过明显的逻辑来逐一删除二维表中的一条对角线，以此来证明某个猜想的集合不可能存在。
用这个方法可以证明诸如“存在不存在一个程序比如说P，能够判断出任意一个程序X是否会在输入Y的情况下陷入死循环？”结果是这个程序不存在。
黄斐道：“按照同样的道理，AICoder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按照我们简简单单的系统设计就能生成高可用性的代码，可是这好像正是AICoder正在做的事情！天啊，AICoder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行，我一定要找老大问个清楚，要不然我会崩溃的！”
***
“稀客，竟然是吴总来上班了！”前台丁彩红见到吴秦，挖苦他很少来公司上班。
吴秦正要跟她搭两句话，余光看到蔡坚走近了，忙把一大串话硬吞到肚里去，嘿嘿傻笑了两声，赶紧快步离开。
不料蔡坚叫住了他。
吴秦只好强颜欢笑，道：“蔡总啊，有什么事儿？”
蔡坚异常友好地道：“昨天我和技术部的同事一起讨论过，我们觉得那个网格平台综合上来说非常优秀，像网格结点、宽带网络系统、资源管理和任务调度工具、监测工具等方面都是世界第一流的方案，不过在应用层的可视化工具方面稍嫌不足，等会儿我把我们的建议发给你，大家研究一下？”
吴秦忙点头称是，等蔡坚走后，伸手擦汗。
丁彩红失笑道：“哟，吴总这么怕热呀，都出汗了！”
吴秦瞪了她一眼，生硬地道：“空调功率不足！”
这个时候，秦小乔出现了。
她穿着一套法国碎花褶饰边裙，把法国特有的浪漫通过层层褶边发挥到淋漓尽致。超薄真丝面料的颜色为淡粉红打底，同样淡淡的小碎花铺开形成佩斯利螺旋花纹。上身的两边吊带为并列的细细两根，V字领处，顺着领口密密镶嵌了极小的水晶石。自腰以下裙摆如同瀑布般一泻而下，层层褶边于大腿以下处呈旋转型展开，半透明的真丝面料相互错叠，使原先浅显的小碎花演变成迷离的图案，视觉上有一种醉人的亦真亦幻感。
她的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内涵丰富。
裙艳人更娇，吴秦看得发呆。
秦小乔礼貌地向丁彩红和吴秦打了个招呼，自行去HR部了。
丁彩红拍了吴秦的肩膀一下，打趣道：“被迷死了吧？”
吴秦摇摇头，道：“这哪儿像个HR总监，简直是……要命！”
丁彩红道：“咱们CGE就是不一般，没有制服，这样才能充分发挥人的个性，各尽所能，各展风采！”
吴秦道：“不错，夏天来了，咱们男人可就养眼了，哈哈！”
***
秦小乔刚启动汽车，发现吴秦忽然出现在车门处，轻轻敲着玻璃窗。
秦小乔开了车门，吴秦不客气地钻进来。
“有什么事儿？”秦小乔一本正经地道。
吴秦：“咳，看见这车真可爱，忍不住上来坐坐。”
秦小乔：“那不如把这车跟你换一下罗，我也想开开奥迪。”
吴秦忙道：“不行不行，我开这车别人会笑话的，只有你开虫虫车才合适！”
秦小乔笑了笑，道：“公司进行得怎么样？”
吴秦：“不错，就是人比较孤独！”
秦小乔：“这就是你花心的下场！”
吴秦轻叹一声，把手放到她的裙角处。
秦小乔一惊，忙发动车子，要离开这个地方，生怕给别人看见。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吴秦担心道：“开慢点儿好不好？”
秦小乔：“已经够慢了，是你自己开车开得慢吧！”
吴秦：“小心驶得万年车呀！喂喂，真的，开慢点儿！”
秦小乔不理，继续飞驰。
网球场。
吴秦：“没玩过这东西。”
秦小乔：“我也是刚学会的，现在经济上宽裕了一点儿，小资一下。”
吴秦一边研究那块拍子，一边道：“现在你工资多少了？”
秦小乔：“三万，不敢跟你比！”
吴秦：“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经常泡面吃呐！”
过来了两男一女，和秦小乔打招呼，秦小乔介绍他们，两男，一个Sean，另一个David，那个女孩叫Sarah。天，全是中国人，却全都是英文名。秦小乔介绍吴秦时说：“这是我男朋友，叫……你英文名是什么？”
吴秦一看这架势，也要把自己英文名拿出来了，想了想，道：“Everest！”
Salah笑道：“珠穆朗玛？应该是个心比天高的人！”
David本来想追秦小乔的，一看人家男朋友都出来了，还这么帅气，心里憋得慌，现在忍不住道：“不会是好高骛远吧？”
吴秦淡淡笑道：“名字而已。”
秦小乔虽然刚学，但已经是个小高手了，可以跟他们来来往往了。所以她的任务就是教吴秦挥拍，俨然一个小老师的风范。
她正在给吴秦讲解动作，吴秦忽然凑到她耳朵边，悄声道：“那个David还真的有点儿像美院门前那个David！”
秦小乔笑了笑，道：“少来，认真学吧！你什么事都那么聪明，怎么学网球就那么笨？”看到他握拍的样子，就想到星球大战里的男主角握着激光剑。
开始的时候，吴秦和秦小乔对打，虽然吴秦笨手笨脚，但他力气很大，也可以偶尔打出一两个好球来，让秦小乔输掉。
后来自由比赛，David跟吴秦打的时候故意忽左忽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