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叫上他的舍友，舍友云：“别吵别吵，我就要赢了！”
来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小餐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先开了两包花生，开始对饮。食物如此的粗糙，我们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我：“工作怎么样啊？”
洪涛：“刘云是个好领导，给我们高度自治，太爽了！每天上下班时间自己决定，只要没什么问题，不去上班也可以，这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我：“这算什么好领导，看你乐的。”
洪涛：“我可以花很多时间玩网络，这就是我最大的乐趣！你知道，我管的是公司的ERP系统，以我的天份，经过一段时间，整个系统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就整天闲着，去公司上班多没劲儿啊，所以，按需分配工作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现在等于天天有大量的时间，还领着一万多块钱的工资，你说我爽不爽？”
我：“说起来我这个老板还基本上没有去公司看过，不知道你搞的ERP怎么样？”
洪涛：“除了你这个懒鬼老板，另外两个老板都高度评价，不过那个范老板也真是，有那么好的ERP系统也不让我们用，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我知道，他对自己的CGE发展前景非常看好，不想ERP系统外传，以免导致系统成为别人研究的对象，使得网络隐患暴露。”
洪涛：“可是庄蝶娱乐也是他的啊，而且他是最大股东呢！”
我：“那不一样，CGE他一人独占，庄蝶娱乐我跟刘云加起来有60％的股份，他并不真的把庄蝶看作是自己的。”
洪涛：“对了，你到底有多少股份啊？”
我：“30％。”
洪涛睁大了眼睛：“再说一遍？”
我：“怎么？”
洪涛难以置信：“你不会吧？什么时候突然这么有钱？30％，那不是有好几千万资产？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我：“兄弟我省吃俭用，勤奋刻苦，一分钱一分钱地攒起来的，好好学着点儿吧……”
洪涛哧之以鼻：“靠，你还省吃俭用……是兄弟就说实话！”
我：“被你识破了，其实……我入侵浦发银行，非法挪用别人的资金，嘿嘿，信了吧？”
洪涛：“你有这个胆儿吗？”
我：“不信拉倒。”
洪涛：“浦发银行用的是哪个公司的信息解决方案？”
我：“……”
洪涛啐道：“还入侵呢，连人家的信息系统都不了解！”
我：“SAP。”
洪涛一呆：“你不会来真的吧？”
我咳嗽了一下，道：“那你说我怎么有那么多钱？”
洪涛横眉冷对，道：“完了，闪烁其词，哼，不告诉我，兄弟没得做了！”
我忙赔笑，给他倒酒，道：“大哥息怒，小弟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告诉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洪涛表情木然，道：“干了这杯。”
***
这个家伙，居然要我喝那么多酒，我真是命苦啊！没办法，谁叫我自己送上门儿去找他呢？
哎呀，一不留神撞到一棵树。
终于到了家，我有点迷糊，但智力还剩有，仔细分辨了一下，的确是自己的家，摸出钥匙来，众里寻他千百度，终于找到了，这个时候脑袋里就琢磨着应该给百度搜索引擎提个意见——能够搜索到想找的钥匙。
本来想洗个澡，可是实在太困，听说有经常有酒鬼被淹死在浴缸里，我估计自己没那么倒霉，但为了保险起见，今天还是不洗澡了。于是，直奔我的卧室，早睡早好。
当我往床铺倒下去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居然倒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而且嘴巴还吻到那人的脸上。
正在疑惑是不是幻觉时，咕碌一声被床上那个人使劲儿推了一下，掉到床下去，扑通。
灯亮了，秦小乔羞愤交集，手里攒着近身搏斗好武器，一把小小的水果刀。
我勉强坐了起来，奇怪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秦小乔看清了是我，表情变得让我看不懂，她：“原来是你……”
接着她丢掉了水果刀，拿了一些纸巾走近我，说：“你的额头流血了，擦擦。”
我：“是吗？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秦小乔：“你喝多了。”
帮我擦了血迹，她道：“对不起啊，痛不痛？”
我：“都说没感觉了，而且不是你的错，刚才我在外面撞到一棵树，应该是那个时候撞的……”
秦小乔：“都流血了，怎么会不痛？”
我：“真不痛，只不过很困，你睡床上吧，我就睡地上得了……”
秦小乔：“那怎么行？你睡床上吧，我到外面去……”
我已经靠着床沿睡着了。ZZZZ……
接下来，秦小乔费力地帮吴秦穿去外衣跟鞋子，把他弄到床上去。
出到门外，秦小乔郝然见到秦小瑜站在那里，朝着她笑，秦小乔脸一红，道：“笑什么？也不进来帮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小瑜道：“我看你们还是挺有缘份的嘛！”
秦小乔：“缘你的头，都怪你，要我睡在这里，结果……”
秦小瑜：“结果如愿以偿，被心上人拥抱了……”
兵捉贼。
正文 第六十章 缘份
早上起来，不，应该说是下午起来，吴秦看到秦小瑜，两人互相打了个简单的招呼，吴秦问：“对了，昨天晚上我好像看见你姐了，是不是真的？”
秦小瑜：“真的。”
吴秦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
***
这么久没回公司，吴秦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去董事长办公室去述职。范轻舟并没有责怪他，至少表面上没有。大家相处还是比较愉快。
吴秦道：“这些日子我并没有闲着，那些接口我已经搞得七七八八了，等我再从头到尾测试一回，就应该差不多了，范董没有怪我怠工吧？”
范轻舟喜道：“那太好了，等你的好消息。”
吴秦：“一定能在春节前把它交你，让我们公司能在明年大展拳脚！”
范轻舟满意地点点头，想到什么，道：“对了，你回来得真巧，今天晚上我们有一个新春晚会，大家庆祝一下，放松放松，唉，又是一年了！”
吴秦笑道：“别感叹了，我都三十了，你还是春天的花朵儿呢！”
范轻舟看了看吴秦，道：“真的？我怎么都看不出来，好像我都比你大上几岁哩？”
吴秦嘴一歪，道：“你不是说我是老顽童吧？”
范轻舟淡然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迷离，梦呓般道：“真羡慕你和刘云这样的生活……”
吴秦奇道：“什么？我和刘云有什么好羡慕的？”
范轻舟：“无忧无虑，平凡而真实，朴素而隽永……”
吴秦越来越听不懂，只知道范董正在感慨万千。
吴秦受到他的感染，鼻子哧了一声，揶揄道：“无忧无虑只有一种人，白痴……”
***
秦小乔看到吴秦时有一点赧然，低头做事。
吴秦对大家挥手，作军委主席状：“同志们好！”
只有乖巧的年轻女孩子林珑回应了一句：“首长好！”其余的人都只是吝啬地给了吴秦一个笑容而已。
周明裕呵呵笑道：“几天不见，吴总变得气度非凡了，刚才那一下子有点意思！”
孙海帆接口道：“有点几十年前的蒋委座的风采！”
众人皆笑。
吴秦欣然道：“过奖过奖！”
见到秦小乔不跟自己打招呼，吴秦向她微笑道：“小乔，我回来了，你怎么不理我？”
秦小乔嘴角动了一下，不慌不忙地道：“知道了你回来了，要不要铺红地毯给你？”
吴秦忙点头：“还是小乔想得周到，最好还要放二十一响礼炮！”
最后一个说话的曹元江说：“不够不够，级别还不够，我看应该放四十二响！”
吴秦笑道：“太夸张了一点！”
曹元江道：“不夸张不夸张，元首级来访二十一响，像我们吴总那是火星级的人物，绝对要四十二响！”
吴秦摇了摇头，这些个下属都给自己训练得青出于蓝了。正要走进办公室，孙海帆叫道：“吴总先别走呀！”
吴秦：“怎么？”
孙海帆道：“还没有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跟火星的星歌呢！”
众人欢笑声中，吴秦摇着头走进办公室去。
随手翻阅桌上的资料，吴秦发现最近有重大的人事变动，A级权限的人一下子就增加了五个！其中四个都是AE，另外一个是市场部主管。这些人全是年薪几十万。最高的一个AE高达一百万。总裁唐哲权限升至2A，年薪一百五十万。
不会吧，CGE就这么有钱？连吴秦在内，公司已经有三个人年薪百万以上，这还不算谁也不清楚有多少薪水的财务部蔡坚。
去查看一下CGE的财务部资料，因为是A级权限，吴秦可以看到财务报告：今年CGE的营收约23亿，税后纯利润约15亿，零负债。
目瞪口呆。看来CGE确实不简单。自己的黄旗资讯何时才会有这种规模？范轻舟今年才二十六七岁！
那个梦之谣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玩意儿罢了，绝对不可能和范轻舟的这门生意相提并论。庄蝶娱乐那里虽说他和刘云占了60％的股份，但是三人心里都清楚，范轻舟才是真是的掌控者，因为庄蝶娱乐的核心竞争力在于由CGE提供的任何一款游戏都无可比拟的动画和CG。他跟刘云等于完全受制于范轻舟，庄蝶娱乐越是发展壮大，越是泥足深陷，永远离不开CGE的技术支持。
吴秦闭上眼睛，他几乎看见了自己为了工作抛头颅洒热血，但是最终成果全都被范轻舟牢牢抓在手中。
“喂，你好像脸色不太好？”秦小乔那清脆的声音把吴秦从幻想中拉回来。
难得她亲热地叫他作“喂”，而不是吴总什么的。
吴秦觉得自己需要调节一下情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
秦小乔：“怎么？昨晚的酒还没醒啊？”
吴秦皱了皱眉，道：“有一点儿，对了，我昨晚……是不是不小心亲到你的脸了？”
秦小乔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敢把这事宣之于口，她俏脸如火烧般娇艳，捏起小拳头，恶兮兮道：“你！你还敢说？”
吴秦临危不惧，继续道：“我还记得你温柔地把我放到床上去，唉，你真是个……好人，不但不计较我对你非礼，还那么好心好意，我真的好感动，真的有不顾一切地把你娶了的冲动！”
秦小乔正在想像把对面这人撕成碎片的壮观场面，敲门声响了。某人来取资料。
吴秦和秦小乔迅速恢复严肃神态。等某人走了，秦小乔已经回复冷静，淡然道：“都快结婚的人了，还不积点口德。”
吴秦想也不能开玩笑得太过份了，于是一边轻轻拍着嘴唇一边道：“教训得好，掌嘴三下，以警效尤！”
秦小乔显然也是控制情绪的高手，现在她已经脸色恬静了，指着桌面上的资料，道：“这是我早上整理的资料，你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有重要的人事变动，你应该知道的东西我都整理在这里了。有什么需要的再来找我，我出去了。”
吴秦问：“我问问，AE是什么职位来的？我好像没听过。”
秦小乔道：“是AccountExecute，客户执行，对外负责和客户沟通、交流，对内负责组织和管理创意、设计，是一个处于设计师和客户间的桥梁性的重要职位，因为在我们设计行业高素质AE尤其重要，所以按照范董的战略规划，CGE要成为一个以AE为运转核心的顶尖设计公司，AE的职位非常接近高层管理，要求能独挡一面，将来公司规模扩大了，这些AE们就可能是公司派往各个独立运营市场的总经理。”
吴秦点着头，秦小乔解释得透彻清晰，娓娓道来，他忍不住入迷地看着她。秦小乔没有理会他的灼灼目光，淡然道：“我说明白了吗？”
吴秦忙道：“非常明白。原来CGE要以AE为运转的核心，怪不得一下子多了四个AE的A级权限，情有可原。”
秦小乔：“那我出去了。”
吴秦点了点头，又道：“小乔真是……你好像比我更适合当这个人力资源总监。”
秦小乔嫣然一笑，离去。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程序机器人
“I am back”——短信息，发信人：吴秦；收信人：郑青璇。
郑青璇：搞定你的重要事情了？
吴秦：见面再说吧，去哪儿呢？水上人家？连天阁？随园？
郑青璇：别老乱花钱，来我家吧。
吴秦：有家长在吗？
郑青璇：在又怎么样？
吴秦：那我们亲热方便吗？
郑青璇：去，你不是要说服我爸吗？
吴秦：说服什么？
郑青璇：不准装傻
吴秦：我本来就傻，不用装
郑青璇：还装！
吴秦：好好，去就去，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你老爸不成？
郑青璇：怕也要来，你上次说得慷慨激昂，我也很想搬出去住，就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吴秦：好，看我的！
***
郑千寻好像喜欢喝茶，吴秦于是往叙友茶庄去买了一罐特级洞庭碧螺春，踌躇满志地前往郑家。
来开门的是郑青璇的堂弟郭长峰，他憨憨地说了声“你好！”
走了几步，郭长峰向里面道：“姐夫来了！”
郑青璇听到，横了郭长峰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迎向吴秦。
吴秦向郑千寻展露一个毕恭毕敬的笑容，道：“爸，给您带了一点茶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郑青璇终于脸红了，坐到一边，不知所措。
郑千寻呵呵笑了两声，接过礼物来看，道：“小吴太客气了！”
吴秦道：“我对茶没有研究，只是对金庸小说里的碧螺春有点儿印象，这个茶到底好不好啊？”
郑千寻一边研究那罐包装精美的茶，一边道：“洞庭碧螺春产区是我国著名的茶、果间作区。茶树和桃、李、杏、梅、等果木交错种植。茶树、果树枝桠相连，根脉相通，茶吸果香，花窨茶味，陶冶着碧螺春花香果味的天然品质。所以以形美、色艳、香浓、味醇‘四绝’闻名于中外。在清末震钧写的《茶说》里，碧螺春排名第一。茶当然是好茶，让你破费了！”
不愧是爱茶人，说起来这么地道，让吴秦听得有些汗颜。
郭长峰道：“啊，大伯说得这么好吃，我都流口水了，赶紧泡一杯来尝尝！”
郑青璇说：“我给你们泡茶。”
泡碧螺春其实很简单，郑青璇取了四只透明的玻璃杯，装上早就在饮水机里热着的娃哈哈纯净水，然后将茶叶投入其中，茶即沉底，瞬时间“白云翻滚，雪花飞舞”，清香袭人。
看着郑青璇驾轻就熟地泡茶，吴秦幢憬着以后她成为自己妻子之后天天给他泡茶的美好生活，一时间，来自范轻舟的事业压抑感觉烟消云散，无比幸福地望着她忙碌的纤纤玉手。
她先把茶递给父亲，然后是郭长峰，然后是吴秦。吴秦乘此良机故意大面积接触她的手指，再施施然接过那杯茶。郑青璇轻咬了一下嘴唇，羞怒交加，这家伙，在她父亲面前也不收敛一下！
吴秦还没饮茶，先被郑青璇的动人神态醉了八成，接下来喝茶，就算喝的是白开水也会津津有味，何况是那么大名鼎鼎的洞庭碧螺春？这一瞬间，吴秦爱上了碧螺春，赞不绝口：“好香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