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坦的领地是很久以前承诺给予他们的,为什么我们要背信弃义,冒险挑战提坦们?〃圆桌会议中最有势力的神将修列儿问道。
〃强大的修列儿,玛尔斯庇护闯进圣地的入侵者,你难道一点也没有怀疑过,究竟是怎样的入侵者,居然可以闯进梵天,而偏偏又是玛尔斯,为什么庇护入侵者的偏偏又是他?〃
修列儿看着对面的牛神赫利俄斯,他怀疑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又在耍什么花样,但是他还是问了声为什么。
〃原因……就是……玛尔斯……恰恰是……艾丽亚……的……儿子……〃赫利俄斯说出艾丽亚三个字以后,原本嘈杂的大殿立刻变的寂静无声,赫利俄斯继续慢慢说着,〃……撒但以……的旧臣。〃
轰隆一声,当撒但以三个字被光明神说出来以后,众神都感觉头脑中响了个霹雳,这是他们一直回避的名字,就象贼最害怕见到贼赃的主人。
〃原因就是玛尔斯恰恰是撒但以……的旧臣。〃赫利俄斯又快速的重复了一遍。
〃吼……闭嘴……永远不要提那个名字!〃修列儿站起来,气势就像一座山一样,一直洁白耀眼的大殿猛然黯淡,他右手虚伸了一半,又硬生生地缩了回去,众神只看见一道雷电一样的光芒在赫利俄斯的眼前闪烁了一下,而赫利俄斯和身旁的几位阿努比天神脚步沉重的连连后退了十几步,他们身后的黄金宝座全部炸的粉碎。
赫利俄斯依然古怪地笑着,他对修列尔的举动仿佛一点也不生气。而他周围的阿努比天神则愤怒的低声咆哮着。
〃强大的修列尔,你如果真的憎恨他,就应该听我把话说完。〃赫利俄斯用眼神制止着身边的同伴,又继续对怒不可遏的修列尔说道。
〃不准再提那个名字,那会亵渎父神之名,只准叫他阿加门农,那才是他的贱名。〃修列尔恶狠狠地说道。
赫利俄斯环顾了周围的众神,说道,〃强大的修列尔,您的父亲加百列是天界的主宰亚瑟克的次子,而加百列当年打开人界通道以后……的第一任妻子,艾丽亚……〃
修列尔眼睛凶光一现,赫利俄斯稍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艾丽亚,她变的邪恶之前,为……众神之父……生下的第一个男孩……〃
〃就是您说的那个……阿加门农……〃赫利俄斯说道,〃而玛尔斯只会效忠他,当年,如果不是玛尔斯刚好征战拜日邪神,他绝对不会坐视阿加门农被天界流放,也正是因为他的主子被流放了,他才带领提坦们脱离我们的管辖,他是在为原来的主子尽忠呢。〃
几百位天神鸦雀无声,这时候的圣殿寂静明亮的就如同天幕里的银河。
赫利俄斯所说的,是梵天最禁忌的话题,是修列尔显赫的家世外表下面,一直隐藏的最不堪入目的历史。
梵天虽然不是天界,但是所有的神族都是受惠于天界的主宰,父神亚瑟克。如果修列尔真的具有当年他兄长的能力,那梵天圆桌会议根本不会存在,只存在一位大神和若干的神仆,而如今,仆人占了主人房,原本神的仆人,都分享着神的容光,才会有一百多位梵天神将。
而修列尔的兄长,至少是他名义上的兄长,就是他最痛恨的那个阿加门农,或者说是,撒但以。
撒但以在天界时,已经为七名复仇天神之首,众神都在耳语,说他是主神亚瑟克的儿子,都叫他撒但以,这个名字暗示他将是天界的王。后来他帮助加百列开辟人界,更多的神出于对父神的畏惧,避免这个名字,都称呼他叫阿加门农。
撒但以的威名至今仍然能令神殿里所有篡权者胆寒,如果不是艾丽亚被流放到异空间,天界恐惧艾丽亚的儿子撒但以问罪天界,也不会将最可怕的诅咒降临在撒但以身上,同时摧毁了他的神格,毁灭了他最忠实的随从。
失去神格的撒但以接着被一群奴仆推翻,修列尔被簇拥为伪神。修列尔无法约束强大的众多神族,最后才形成了以一百多位神将分享权力的圆桌会议。
〃够了,赫利俄斯,你究竟想说什么?〃修列尔不愿意牛神继续将羞辱自己的行为进行下去,他强忍着愤怒喝道。
〃玛尔斯一定知道了……撒……哦……阿加门农……的信息,不然他不会胆敢包庇入侵者,或者,入侵者就是阿加门农本人!〃赫利俄斯答道。
修列尔脸色阴晴不定,终于说道,〃我同意你的建议,把玛尔斯抓来,我要亲自问他。〃
梵天圆桌会议通过入侵提坦领地的决议。
当亚平宁大陆惨遭战火蹂躏的同时,梵天众神和提坦正在奥林匹斯神山上杀的天翻地覆。
横断峡谷里接连发生毁天灭地的爆炸的时候,梵天的众神刚刚打败骁勇的玛尔斯,刚用天神锁链将遍体鳞伤的玛尔斯困在梵天的冰湖之底,大陆的轰鸣和火光就照绿了众神疲惫的脸。
〃是谁把异空间的浩劫之雷引到了人界?〃有天神惊讶的问道。
〃是亡灵!〃派出去的神族战士很快的回来禀报,这个答案使所有的天神都大惊失色。
〃这个空间已经出现了失控的征兆,居然连亡灵这样的低级生物都有能力召唤顶级异空间的力量,如果放任他们,他们有一天,会将这里的一切毁于一旦。〃
〃能量的天平已经被颠覆了,一定是阿加门农回来了。〃赫利俄斯危言耸听地对着修列尔叫嚷道。
修列尔望着奥林匹斯山下的广漠大地,左眼微微颤动着,〃那就派出梵天的战士,收集这个空间所有接近神格者的信息。〃
〃您的意思……〃一位天神疑惑道。
〃接近神格者,杀无赦!〃修列尔说道。
第十五部 君临天下 上篇 丧尸们的绝地之舞 第三节
尸魂沼泽深处的泥碳森林里耸立起十三座巨大的金字塔,原来黑色的森林消失了,取代的是金灿灿的大片沙漠。
烈日直射金字塔群,金字塔的顶端闪耀着光芒,光芒聚集成线,十三道金光不断游走着,巨大的金字塔轮流发出金色的光芒。
原征服帝国皇帝汉尼拔投靠这些古太阳神的子民后,变成了一个丧失记忆和感觉的诡异幽灵,并且带着数十万鹰冠复仇者击溃了北联盟的骑兵。
当他离开泥碳森林的时候,金字塔群的这种奇异现象就已经开始了,至今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
金字塔周围聚集着成千上万的披着条纹头巾,部落装束的人们,只有从他们空洞的眼神和僵硬的面容才能发现,他们已经死去很久,是一具具行尸走肉而已。
这些被死神的力量唤醒的奴仆远远的匍匐在金字塔群的四周,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偶尔,威严又狂热的声音会从每个金字塔中传出来。
〃伟大的太阳神族,不要把你的子民遗忘在这伪神的世界,请把你们最伟大的领袖拉的力量赐与我们。〃
〃请把你们最智慧的领袖伊希斯的力量赐与我们。〃
〃请把你们掌握最可怕黑暗的领袖,赛特的力量赐与我们。〃
原来每座金字塔中都有一个法老王,他们正在企图呼唤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远古太阳神族人们,乞求将他们中间的一个变成具有神格的领袖,以对抗这个世界的伪神们。
这些法老们不断的以献祭和祈祷的方式祈求着,他们除了提及刚才那三位太阳神族中最有威力的主神以外,也祈求了次要神,诸如蛇神卜塔、猫神贝斯特、愤怒之神塞克荷迈特和死神的随从奥西里斯等等。
这个巨大的仪式一直持续着,终于有一天,第一个神迹出现了,天空出现了日食,大地迅速黯淡下来。
法老们知道他们的主子已经收到了信息,仪式立刻发生了变化,他们各自在自己的金字塔中站立起来,以最大的声音对着上空近乎歇斯底里的祈祷着,眼里甚至流下血一般鲜红的眼泪,那神态和心情如同溺水将死的孩子看见了
母亲。
〃创造我们的神啊,不要把我们遗弃给那些堕落的物种,如果真的遗弃我们,那就直接让我们毁灭,我们并不具备您不可战胜的意志,不要让我们受尽屈辱,然后再卑贱的被埋葬。如果没有遗弃我们,请把战斗之矛交给我们吧,伟大的神啊,直接毁灭我们,或者给我们战斗之矛吧!〃
这歇斯底里的喊声越来越尖锐,充满了绝望,又饱含愤怒,似乎是在对自己命运的不甘。
随着法老们的诅咒般的祈祷和哀求,天空变成了广漠的蓝黑色,依稀透出光芒,就像阴云遮蔽天空的夜晚。
这时候,一个横跨天空的巨大狼影出现了,它愤怒的奔跑着,扑向那被日食吞没的,已经无光的太阳。
而地面的一座金字塔中,有一个法老被无形的手抓离了地面,他全身如腐烂的绸缎一样破碎,射出太阳的金光。
一声惨绝人寰,悠长的惨叫从金字塔群中传出来,随着这惨叫声,天空逐渐回复湛蓝,而那只巨大的狼影也消失了。
烈日再次如火一般辐射着,仿佛报复刚才被遮蔽的耻辱。而金字塔中陆续走出十二名法老,他们的目光都盯着边缘的一座金字塔,里面的同伴依然没有现身。
等待很快有了结果,金字塔群突然出现巨大的十几个旋风,黄沙被吹上了天空,而一个巍峨的身影从最后那座金字塔中走了出来。
它威严的姿态和气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外观上看,它和梵天的阿努比天神有些类似,有着一个黝黑发亮的狗的头颅,但是它戴着黄金的头巾,直立挺拔的双耳又尖又直,一对深邃无比的眼睛注视任何生物,都能令对方感受一箭穿心的惊惶。
〃神啊,是掌握死亡和毁灭的赛特!〃一名法老惊恐地叫道。
那位最后现身的神秘物种说道,〃掌握最黑暗力量的赛特,将他的神子降临给了我们。〃
〃赛特之子。〃另外几位法老已经匍匐在地,亲吻这位新晋升的神族的脚背。
赛特之子举手顿足之间,周围的沙漠都跟着咆哮和翻滚着,沙漠如同发生海啸的大海,惊心动魄的动荡着。
这个新的神族说道,〃让我先把仆神奥西里斯的力量借给为我们效力的那个奴仆,让他手里的黄金权杖变成死亡世界的镰刀。〃
北方联盟的骑兵阵线被不明力量阻隔,这个紧急战报被火速送到黑暗剑帝莫卡瓦手中,当石冠城的信息还没有到达之前,他已经带领和自己一同征服仙踪泽的血族精锐赶往前线。
这批精锐包括百余名血族,里面有第十三家族的十几名堕落者,这些有堕落者名号的都是第四代血族中的强者。
但是他们赶到亚述王国和尼柏大公国的交界附近,发现联盟的百万兵团已经被击溃,险些陷入成千上万骑着骆驼的沙漠骑兵和鹰头人身战士的包围。
莫卡瓦基于血族特有感应同类的能力,带领着自己的这只部队逃向原防线左翼的方向。
果然,他们不久就碰到了一个几乎完整的骑兵军团,这个军团被一名联盟的将军指挥着,随军有几名血族的杀戮者,这种血族属于低级族人,他们惶恐的向莫卡瓦介绍被袭击的经过。
〃原本左翼至少有二十多个军团,但是对方第一次的袭击战太过可怕,连三位上阶堕落者带领的军团都被全歼,从那以后,基本就再无法组织有力的反击,人族的将军们根本不敢和对手对抗,后来陆续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二十多个军团已经全线崩溃了,一些撤退回北联盟的边境,一些已经失去联系。〃
莫卡瓦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去想说服领队的将军,希望他能支持自己,在自己联系更多的军团指挥后,向对手进行反击。而领队的将军大为惊恐,他几乎哀求般的惨叫着,〃莫卡瓦大人,我们根本不是那些鹰头人身怪物的对手,你知道它们是怎样战斗的吗?它们从几百米外的地面跳起来,鸟一样在天上飞下来,然后在我们的士兵中刮起旋风,那旋风是他们双手的刀光,一个那种家伙就可以杀死十几名重装骑兵,我们的士兵现在一见到它们的影子,撒腿就跑,我们如何能对抗这些东西?而且,那些骑着骆驼的部落人简直就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尸体,他们浑身都飞舞着苍蝇,带着恶臭,那些骆驼的脚掌都冒着火光,他们射出的箭都是用人骨做成的,我们砍掉它们的头,它们的手都继续在挥舞战斗,你叫我们反击,那简直是叫我们送死啊!〃
莫卡瓦稳定着领队将军的情绪,同时派出随从,联系另外的军团。
很快,当天晚上,莫卡瓦就不得不跟随着这只军团撤退了,因为对手企图包抄他们的后路。
终于,在北方联盟的边界附近,从十几个仓皇惊恐的军团中,黑暗剑帝终于说服三个军团的指挥,同时将他们的编制拼凑满员,准备尝试阻挡汹涌而来的复仇者。
莫卡瓦有着血族普遍的性格特征,那就是与生俱来的高傲,他坚信自己带着血族精锐们,可以阻挡住突然出现的诡异力量,在石冠城的救援赶来之前,把已经失控的战局控制住。
他明白玛修主人的大致战略意图,也知道亚述王国和尼柏大公国的这条防线的意义。
虽然收集的信息已经显示,这只突然出现的法老军团数量惊人,甚至包括二十多万强悍的鹰冠复仇者,但是莫卡瓦第一个想法是阻挡住它们,以给玛修主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血族的这种忠诚和天生的责任感,是人类的将军和士兵不能理解的,人类的看法是,我靠,打不过就跑啊,这些怪物就是一直杀到石冠城,把所有人都杀光了,把诺亚长老给杀了,关我鸟事啊,只要我逃了性命,躲一角落里偷着乐就行了,杀人就杀咯,逃跑啊,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是不同之处,黑暗剑帝莫卡瓦知道强者的责任,同时,他承担了。
在三个人类的骑兵军团布阵完毕不久,法老军团的先锋就到达了,这些刚从死亡之地返回的杀戮者,一分钟都没有在路途中耽搁,他们在那个手持黄金法杖的绿色幽灵的带领下,像一把带毒的匕首,一直刺过来。
〃你们带着士兵无论如何也要阻挡到午夜。〃莫卡瓦对着前锋第一只军团派来的求救士兵说道,〃告诉你的将军,一点一点退到第二条防线的森林里,然后和第二军团合力抵抗,坚持到午夜,那时候我们会替下你们。〃
莫卡瓦的战士们只有在那时,才能以最大限度发挥战斗力,而白天的烈日下,他们会逐渐被光线点燃的。
前线的可怕声音在不断接近,莫卡瓦的脸色更加苍白,他从法老军团在激战中前进的速度已经明白了,这次对手的可怕。
〃召唤你们附近所有的奴隶,包括刚刚成型初拥,让它们立刻赶到森林里来,第二道防线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们前面只剩下一个人类军团了。〃站在一个天然洞穴里的莫卡瓦转头对着其他血族道。
对于每个血族来说,奴隶是吸血鬼的宠物,是私有财产,是没有得到自由之身的吸血鬼,有一些血族就是由这样的奴隶吸血鬼转变成的,而初拥就是刚刚获得新生,还没有度过第一次月圆的新生儿。
如果不是事态严重,莫卡瓦不会命令他们这样做的,因为这样做将使很多血族几百年的努力化为泡影。
于是,在战争的某一天,北方联盟的边境附近,十几个镇子和村庄都发生了咄咄怪事,某座已经废弃了十几年的房子突然被人推开,一个浑身罩着黑布,打着伞的怪人走出来,很快又钻进路过的马车里;或者某座磨坊被突然掀翻,从泥土中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