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国家,但是他失败了,失败的原因不得而知,他在弥留之际,把所有精力都灌注在天罗弈局之中,所以,天罗弈局实际上是他没有完成的心愿。”
“失意的王者。”奥格里马暗自叹道。
“天罗弈局实际是一个王者学校,它无时无刻都在训练棋手的浩瀚胸怀,里面包含建国之道,强国之道,治国之道。”长老说道,“不过,很多棋手都认为这仅仅是创立者一相情愿的想法,连历届的天人中也不乏这种观点。所以,长期以来,天罗弈局的棋手们,成了遁世回避的修行者。其实天罗弈局就象一个宗教,这个世界上任何宗教,都潜移默化改变社会的格局,仅仅是采取不同的方式而已。其实,当你得到多少力量,你对这个社会就有了多大的影响力,这是一种责任,有时候,不由你想或者不想。根据我的观察,你强大的精神力已经超过了十三级元素法师,这本书给你,把你身体中的力量释放出来吧。”德罗长老说完,推给奥格里马一个旧羊皮的魔法卷轴,旁边用奇怪的古咒语写着“元素的封印”。奥格里马接过卷轴,满脑子都是师尊告诉他的话,他生平第一次感觉恍惚迷茫。
接下来的时间里,奥格里马在天人的指导下继续深造,同时他的元素魔法也得到天人的指导。奥格里马陆续掌握了十三级以内的所有元素召唤法术,分别召唤出风元素,火元素,土元素,水元素和金刚元素,还召唤出各种元素魔兽。当奥格里马在天人门下学习了两年半以后,就是他接近十三岁的那年,他达到了十四级元素法师的水平,已经可以召唤元素魔龙,这个级别已经超过了光明港首席祭祀。德罗长老也欣喜他的成绩,更对他爱护有加。此刻,在国弈社,不算奥格里马,超过十四级的元素法师才不过三名,整个大陆最具有实力的天罗棋手,本届天人,德罗长老也是其中之一,他是十七级元素法师。
这一年,奥格里马十三岁,整个大陆三年一次天罗弈再次开局,多家棋社和门派的长老级棋手经过一个月的较量,最后仅剩余三家,光明港的国弈社、芝兰帝国的弈天坛、星海的元素领域。半决赛由芝兰帝国的弈天坛和星海的元素领域两家展开,优胜者将挑战上届天人,光明港国弈社的德罗长老。
弈天坛和元素领域的较量在芝兰帝国都城铜狮城举行,弈天坛位于铜狮城广场西侧,铜狮城广场非常宽阔,广场两旁各铸造万斤铜狮子十七尊,每尊铜狮子都是一具枷锁,很多作奸犯科之徒都被锁在这里示众。
德罗长老带领光明港众长老和奥格里马也到场观战,弈天坛和元素领域的半决赛如期举行,弈天坛的棋手是大臧长老,此人五十多岁,是第一次在天人对弈中露面,但是实力极其强悍,前面十多次对局,均在一百手以内取得胜利。元素领域的代表是菩田长老,他一直是最有希望问鼎天人之位的实力棋手。
开局初始,一个奇特的现象立刻震惊了所有观战的棋手。大臧长老将一颗蓝色棋子投入五星法阵,棋子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在法阵中以原来的形态存在,对手菩田长老眉头紧锁,明显流露出诧异的神情。旁边观战的德罗长老也不由暗自一颤,奥格里马脸色变了变,望了一眼身旁的师尊,轻声问道,“ 师尊,这是否就是您说过的,天罗弈局的无上境界。”德罗长老目光没有移动,缓缓点了点头。
菩田长老一共落子七十二颗,当大臧长老再次落子的时候,五星法阵中数百颗悬浮的棋子突然剧烈震动,当大臧长老落子结束后,法阵中菩田长老所有的落子全部炸开,碎成粉末,同时,菩田长老脸色越来越青,闷哼了一声,一头栽在地上。
“大悲!”德罗长老轻声叹道。
对局的大臧轻抬左手,棋阵中的七十多颗不同属性的棋子全部旋转着回到自己身后,他谦和的躬身一拜,“承让了。”
本届天人之争将在光明港的德罗长老和芝兰帝国的大臧长老之间展开,时间是一个月以后,地点是光明港的国弈社。
“大臧已经达到了大悲境界,菩田长老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呢。”德罗长老和众人返回了光明港,他对奥格里马说道,“平时棋手们对弈,都局限在虚幻境界,而且棋手的级别也都是在虚幻境界中定义的,所谓天人,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意思是达到了虚幻境界的最高点。超过天人境界,就是无上、大悲、天罗和乾坤这四个传说中的境界。”
“师尊,我有些为您担心。”
“不必,奥修,自从那天以后,我有些震惊,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用一生走的路才这么近一点点。我忍不住在想,如果大臧早十年出现,让我明白自己的短浅,那将是命运对我多大的垂青啊。”德罗长老笑着说道,“奥修,你担心我会失去天人的头衔吗?别在意,它仅仅是个头衔而已。我本来想两年后考教你的棋艺,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来吧,把你所有的学识和能力都展示出来。”
德罗长老说完便和奥格里马展开对局,而且一开局就是和大臧一样的无上境界,奥格里马大吃一惊,德罗长老点了点头,“就从这里开始,尽你最大的努力。”
奥格里马尽力控制着棋子,但是仍然在第二十五手的时候就方寸大乱,棋子无法继续在棋阵中保持原状,被法阵吞没以后化为高山和种族,然后立刻被德罗长老的无上棋阵推了出来,二十多颗棋子哗啦落了一地。
“如果对手达到无上境界,你却无法保持,就会这样的结果。”德罗长老叹道,“和大臧对局之前,我可能再没有精力帮助你了。”
奥格里马惭愧的点了点头。德罗长老又问道,“知道什么是人生最大的风险吗?”
“师尊请说。”
“杂念,人生最大的风险之源。”德罗长老说完,立身慢慢离去。
在芝兰帝国的都城,准备起程的大臧长老拜访了帝国元帅戴格斯,两人交谈后一起来到了元帅后府,元帅府建筑在一座山丘之上,后府是一座宫殿模样的大理石建筑,建筑顶端是一轮太阳和一轮弯月。这座深藏在元帅府的建筑前竟然是两名彪悍的半人马战士在守卫,两人来到建筑前,对守卫交谈数语,等待了一会儿,才被领进大门。
“大神,弟子前来辞行,为天人头衔之事,弟子将前往光明港。”
大殿上有一座镶嵌黄金的宝座,宝座前垂着一排十几米高的珍珠帘子,帘子把拜访者和大殿的主人搁开,大殿旁有四名全身披挂银甲,两米多高的半人马护卫。珍珠帘后传来很悦耳的应声,“大臧,此行你会如愿的,去吧。”
“大神,我们告辞了。”大臧长老和帝国元帅戴格斯说完,缓缓退出大殿。
不久,德罗长老和大臧长老的天人之战在光明港展开,两个具有惊人实力,同时又都智慧出众的棋手倾力而战,这一战吸引了整个大陆所有的棋手,也包括几十个人类国家国王的关注。
国弈社的数万名棋手都在静静等候着,两位长老已经对弈了五天五夜,天人之战棋舍的门依然紧闭着,不仅仅是对弈的两位棋手,所有观战和陪同的人,也都是五天五夜米水未沾。
棋舍外面等候的人们仅仅是焦急和不安,而棋舍里观战的众人却都陷入了极为凶险的境地。天人一战超过所有人的预计,这五天五夜的时间里,不仅仅是对弈的两人身陷险境,当大臧第六次施用大悲手以后,五星棋阵彻底崩溃了,棋阵向四周扩散,两位对弈的长老用精神力强行控制,将失控的棋阵束缚在狭小的棋舍中,但是旁边观战的棋手,都不由自主的全神投入复杂诡异的棋局里,每个人的精神都如同在和一个失控的巨人摔交。这五天五夜过去后,已经有两名观战的棋手心神耗尽,如朽木一样栽倒在一边。
“第一百五十手。”负责记录的棋手说道,大臧再一次施展大悲手,几百颗棋子剧烈的振动起来。
此时德罗长老已经面如死灰,他两只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终于嘴角流出一道乌血,棋阵中的部分棋子轰然而碎,德罗长老仰天倒下。
“师尊!”奥格里马一跃而起,其他众人都如梦初醒,仿佛压在胸前的大石被人搬走。
德罗长老平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气若游丝,旁边跪坐着十几位国弈社的长老和弟子,奥格里马悲不成声,却强忍着眼泪,轻声喊着师尊。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德罗长老悠悠睁开眼,他环顾四周,然后看着奥格里马,用很清晰的声音说道,“我的生命仅仅耗费在这棋盘上,都已经心疲力竭,我原本期望走的更远,再无可能了,这就是我的归宿了。”他抬起手,刚到空中,就沉重地落在身旁,众人再看时,他眼睛里的那抹智慧的光芒,已经熄灭。
芝兰帝国的大臧长老获得了天人头衔,他与德罗长老对弈结束后,卧床休息了一个月,很久以后提起那次对弈,他仍然心有余悸。
按照德罗长老的遗言,奥格里马继承了他所有的物品和书籍,从那天起,奥格里马变成了一个沉默的人,他不言不语,除了德罗长老的房间,就是外面十几平方米的院子。转眼就过去了两年,所有知道这一切的人,都坚信奥格里马是在闭关修行,他必然已经发誓,一定要打败大臧天人,为师尊报仇。
“奥格里马,你只能得到觉者级别的头衔,国弈社无法给予你长老级别。”
“这又是为何?”
“你闭门学习的这两年多,芝兰帝国的大臧天人修改了天罗弈手级别条件,他规定二十岁以下的棋手,不能获得长老级别的头衔。而你,奥格里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年你才仅仅接近十六岁而已。”
“是大臧天人修改的规则吗?”
“没有错。”
“好的,那我就去找他,请他再修改回来。”奥格里马说完,对着国弈社的长老们恭身一拜,然后退出去。
长老们看着他的背影,惋惜的摇头,心想,芝兰帝国的大臧天人就是对奥格里马有所戒心,才会修改天罗弈手级别条件,好让奥格里马无法获得长老头衔,以阻止他向天人挑战,奥格里马企图让大臧天人再改回规则,不过痴人说梦罢了。
不久,奥格里马孤身一人来到芝兰帝国都城,拜见大臧天人。当然,他的要求遭到拒绝,奥格里马并不在意,又要求和大臧天人在公开的方式下,对弈一局,大臧天人理所当然拒绝了他,并且非常不愉快的下了逐客令,将奥格里马请出了弈天坛,奥格里马离开的时候,回头说道,“天人阁下,你不应该这样做,你不久就会发现,这样做是徒劳的。”大臧天人瞪着他的背影,眼神非常复杂。
自从大臧从光明港返回后,拜见了元帅府里面的大神,大神对他说,他一生最严重的危机出现了,预兆显示出,他将被一片黑暗吞没,然后用说出了方向。
方向正是光明港所在,大臧惊愕的询问细节,大神也无法说的更多,大臧毫不怀疑大神的指点,他仔细思考,最可能的威胁就来自奥格里马,此人一直显示出极其惊人的实力,于是他修改天罗弈手级别条件,企图阻止预言中危机的出现。但是,如今奥格里马居然孤身前来,并且态度十分坚决,大臧天人经过和他短暂言语的交锋,更是认定,此子就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奥格里马走出弈天坛,便盘腿坐在铜狮城广场中央,他身穿着淡紫色的棋手袍子,腰间是白色腰带,腰带上用金丝绣着觉者的字样,而且还有一枚象征身份的白玉腰牌。头上的长发披在身后,耳旁两条编织的辫子,一直垂到胸前。奥格里马就这样一坐就是一天一夜,既没有改变姿势,也没有移动。第二天,帝国都城的很多人都知道有个清秀的年轻棋手在向弈天坛的大臧天人挑战,他示威性地静坐在弈天坛前面的广场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内幕被挖掘出来,原来这名静坐的棋手是上届天人之徒,大臧天人因为恐惧他的实力,专门修改了棋手规则,市井间的传闻越来越多,这使众人的期待和猜测又多了很多想象空间。
奥格里马在第二天傍晚,才消失了片刻,不久,他拿着一瓶清水,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铜狮城广场的两旁有很多巨大的铜铸狮子,下面锁着几个面目狰狞的犯人,一个凶狠的半兽人模样的犯人这时候大叫起来,“臭小子,喝水算什么英雄啊,有种就学我们一样,比比谁活的时间长啊……”他大声叫嚷着,广场旁的军士疾步跑过来,用枪杆重重地扫在他脸上,半兽人模样的犯人凶狠的骂道,“狗崽子,你知道自己在打谁吗?”军士见他那对野兽一样的眼睛,凶光四射,也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大爷我打遍铜狮城无敌手,勇士高原的狂刀就是被我一劈两段的,你不要离我太近,小心大爷我用唾沫喷死你。”军士听罢,不禁又往后退了一步。奥格里马用眼睛瞥了一眼大叫大嚷的犯人,面无表情的继续盘腿独自坐着。
奥格里马又这样一动不动的静坐了三天三夜,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铜狮城广场,目睹邀战大臧天人的少年。铜铸狮子下的犯人已经被烈日活活晒死了数名,被看守的军士象拖狗一样拖出去,那个喜欢对着奥格里马乱叫的半兽人犯人仍然还活着,还是经常凶狠地挑衅和威胁靠近他的人。
现在正是盛夏,烈日炎炎,广场的白色条石被晒的滚烫,奥格里马的身周有一圈极其微弱的气流,在不停的转动,经过四天多的暴晒,他的脸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白皙,变的微微发红。他依旧这么安静地坐着,每间隔几个小时,他将身旁瓶子中的清水倒入嘴里。
这一天,铜狮城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出现了百年难遇的高温天气,路上行走的人经常毫无征兆的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来。偌大的广场已经空无一人,知了声嘶力竭的尖叫着,广场上建筑的影子如同几个火焰巨人,睁着火辣辣的眼,四面八方都发射着刺眼的光亮和温度。奥格里马的全身缓缓流出汗水,刚刚落在地面上,就蒸发了,残留下淡淡的盐渍。
一个顶着水罐的女人从广场一边走进来,缓缓地,慢慢地靠近奥格里马,她的脸上遮着黑色的面纱,全身被黑色的罩袍遮盖着,偶尔看见她从袍子边上露出的赤脚。
她一直走到奥格里马面前,然后把头上的水罐放在他身边,轻轻的对着他做了一个祝福的手势。奥格里马嘴角淡淡露出笑意,说道,“谢谢。”女人将水罐放好,又默默的离开了,转眼,消失在广场的一侧,烈日依然火辣辣的从空中照下来,广场上空旷明亮,连以前偶尔能见到的乌鸦也消失了。
“臭小子,把那女人给的水分我一口。”广场旁边铜铸狮子下的半兽人犯人大声喊道。
奥格里马轻轻挑起眉毛,又笑了笑。
“臭小子,你现在呆在这里是自找的,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那女人给你的水简直是浪费,分给我一口,快点。”半兽人犯人声音嘶哑,找人要东西也是这么恶狠狠的。
奥格里马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半兽人犯人,半兽人听见一个声音仿佛在耳边和自己说话,“你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半兽人有点惊讶的企图寻找说话的人,声音又出现了,“别找了,是我,在你面前广场中央的那个人。”
“嚯,臭小子,你是法师?居然会心语。”半兽人看着奥格里马,大叫道, “我被冤枉的,勇士高原的一名战士找我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