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魔道之中真火炼魂的原理,说白了来讲,就是把人折磨成疯子,然后再把疯子折磨成植物人地过程。
若不消散元神中的记忆,直接吸纳,虽然一样可以壮大力量,但就等于埋下了隐患,迟早有一天会被元神反噬。这样的例子在炼气士地历史上缕见不鲜。
真火炼魂的手段太过凶残,并且隐患巨大,所以一般的炼气士还是选择按部就班的修炼。
“你这妖孽,你上代妖孽把我元神用火烧了一甲子也没有奈何得了我,你区区这点手段,就想炼化我的意识,那是休想。”
刘允升盘膝虚坐在火焰中央,凝神静气,捏着一个先天太极的手诀,全身蒙起一阵乳白色的轻烟,与火焰抗衡。
“火不能炼化你,我自然有别的手段!”王钟点头微笑,并不理会刘允升施展什么法术。
“哼,你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让老夫见识见识?”刘允升一经定神,倚仗鬼仙之体,火焰再也难以伤害他,更何况王钟的炼火之术还没有达到法有元神大圆满地境界,比四代肯定是不如的,杀伤力也不及姬落红。
王钟却不再说话,只是默坐,渐渐到了夜晚,满天星光升腾而起,点点闪闪。王钟突然转身,面朝了北方,伸出左手,轻声念道:“玄天北斗,三阴戮妖。”
北方玄武星座陡然之间光华大盛,一缕缕星光破空直落下来。纯素色的星光仿佛液体一般,竟然在王钟左手手心里渐渐堆积了起来,如水如绸的流淌。
王钟拇指一翘,五指弹动,水一般的星光仿佛被煮得沸腾一般,凝聚成无数小水滴接二连三的跳起一尺来高,此起彼伏,十分的好看。
“我最近学得了几招三苗蚩尤氏的刀法,就拿你来试刀吧。”
王钟转过身来,把左手朝前一扬,无数星光小水滴立刻变成了一道道凛冽的刀气,一刹那,铺天盖地的刀光笼罩了整个殿堂,颇有了几分在蚩尤黎盘经中三苗使刀的威势。
“三阴戳妖刀,你怎么会玄天升龙道的六大神通,你不是和张三丰是死对头么?”还没有回过神来,刘允升就挨了一刀,元神顿时被斩成两截,刚刚想运功聚合,满空刀气暴走,把元神分割成了千丝万缕。
而且每一刀都使他意识感到前所未有的痛,惊慌失措之下,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
王钟在黎盘经中与蚩尤氏一战,结合法有元神大圆满的境界,也参悟出了不少东西。此番正是借刘允升的元神来实验自己领悟的刀法。
一团团素光旋涡把刘允升的元神扯得支离破碎,尽管刘允升全力聚集元神收拢,但仍旧是与事无补。
三阴戳妖刀和七杀真火完全是相反的罡煞之气凝练,刘允升熟悉了朱雀真火,却无法抗衡这三阴刀气。
王钟一手刀法使了数招过后,浑身觉得酣畅淋漓,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又伸出又手,五指火光吞吐,聚成剑气,“火舞艳阳”,“长空烈焰”,“碧海素天”,“天下有雪”,“烟波浩渺”“灯火阑珊”“天堕无间’七大杀招连番祭出。
冰冷肃杀的玄武罡煞与炙热暴烈的朱雀真罡在招式中轰然碰撞在一起,王钟驱使着两股煞气,舞成了一圈圈的太极阴阳鱼。突然,嘎吱,刘允升惨叫一声后,便沉浸在无边的刀光剑气海洋中再也不见声息,只有一道道极为精纯的元气四面散逸,眼看要消散在虚空中。
王钟变了一变,身体又化白骨之门,元气全部吸纳了进去。
片刻之后,王钟已经是精神抖擞,所有的消耗都补充了回来,并且元神也壮大了不少。
斩杀刘允升,炼化元神之后,王钟随之把目光投向了辽东大地上。
“刀枪不入!”
“天下无敌!”
“刀枪不入!”
“天下无敌!”……
王乐乐命了三千铁甲刀兵用开水吞下一张张朱红的符录之后,这些士兵顿时全身金光环绕,宛如金甲力士,喊着口号,疯狂的冲向了辽河岸边一队队的蒙神铁骑。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抛开天数;将以野蛮踏萌芽。巧妙对答;不孝神仙都上天
冬夜的天空,漆黑沉沉,无星辰也无月亮,只剩下阴冷的北风在天地间四处狂虐,呼啸而过之间,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使得大地上一般的生灵都萎萎缩缩躲在自己营造的安乐窝儿中休息,免得被无比的黑暗吞没了。就是隐居在荒山野岭,神通广大的炼气士都不愿在这样的天气的夜晚出来受罪,毕竟他们身体虽然强壮,经受严寒也会感觉到不舒服。
王宪仁就是在申时飞过金陵上空的,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不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在心里涌起沉沉的悲哀和失望。
雁荡山观音洞一战,虽然他得以脱身,但却被王钟狠辣无敌的手段,变幻莫测,诡异通神的玄功彻底摧毁了信心。本来以为自己把大禹的肋骨炼化,取巧渡过了三次天劫,进入天人合一之境,法力到达巅峰,最少都能与王钟拼得不落下风,或许依仗六大神通玄阳克制玄阴,自己还要高出一线,哪里知道竟然败得这样的惨。
集中了黄道周,刘宗周,刘允升这三大高手,联合自己,还是败了,三个受伤,一个被擒。不是自己在最后关头全力以赴,还说不定跟刘允升一样,屈辱的被擒。
内腑火辣辣的疼痛,是以“七星聚会”“北斗升龙”两招与“火舞艳阳’对拼时,玄天北斗真武元神被太火毒炎所伤。
因为当时收回化身太急,残余的火毒煞气随着化身回来。连带伤害到了肉身。此时,王宪仁全身已经有五处经脉被火毒所伤。并且这火毒随着元气的扩散,还有滚雪球越滚越大的趋势。这样的情况不得不使他停止飞行,施展隐身术落到地面寻地疗伤,先借助玄武星力把火毒逼出体外再说。
王宪仁先施了玄天北斗颠倒阴阳混乱大法,好使自己心里想与王钟有关的事情时,不被王钟感应到。王宪仁从来就没有小看过王钟,先前追杀王钟时也没有留过手。王钟一天一天成长,令她颇有些胆颤心惊.正是这个变数,使得他再也无法把握天命大势地进程,也使得他的一些计划成为了泡影。
“还好地是,王征南已经快要成长。还等十年,不只要三年,就可以成长起来了。只要有时间,一切都不成问题。这孩子的悟性,筒直是前所未有的高,潜力也是不可测度,直直可追张三丰祖师。又知晓礼法,习儒道精髓,继承我心学一宗,将来成就,就算比不上孔孟,也可比朱程,看到时候征南大义灭亲,倒也是一件快事。”
王宪仁又由王钟想到了王征南,如今这孩子,虽然只有三四岁,但被王宪仁联合黄道周,刘宗周三大高手,疏通了经脉,灵智与大人无异,每日灵药的伐毛洗髓,功力大进。正在武当山上与黄宗羲,顾炎武一并苦研四书五经,六艺,炼气存神。三人的进展都是飞速,无与伦比,眼看未来儒门年轻的宗师已经展现出了雏形。
到了城中,王宪仁找了一家上好幽静的客栈,出了几两银子叫店家不要打扰,随后就要祭出真武荡魔图布置禁法,防止运功炼毒时外魔入侵。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是谁敲门?”王宪仁心里一紧,眼睛已经透过关着的门,只见一个中年长袍人站在门口,“在下范文程见过王前辈,还请前辈赏光一见”
“范文程?”王宪仁沉思一刹那,就记起此人是满洲努尔哈赤麾下最有名的谋士,大儒范仲淹的后人。他道行不值一提,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么忙就找上门来?”
王宪仁电念一转,心中已然明了,并不开门,只是冷笑:“原来衍圣公驾临,却又怎么和满洲鞑子搅和在一起了?如今我大明与鞑子开战,你还是朝廷的衍圣公,我是朝廷的玄圣公,怎么,莫非衍圣公投敌叛国,却来拉拢我不成?”
“哈哈,哈哈,玄圣国公果然继承了其父的威风,法力威风都不亚于守仁兄当年啊。”嘎吱!房门突然无风自开,门口也由一人变成了两人,正是孔令旗与范文程。
王宪仁坐着不动,双眼冷冷地盯着门口,全身松散,其实在提起真气戒备,“狄夷之有君,不若华夏之无。这还是孔圣人的言语吧,莫非衍圣公忘记了,要顺应天道,助满洲靼子灭我汉氏正统了?当年我父亲与衍圣公约战黑山老妖,衍圣公后来传出死讯,我还以为公己经升仙了,想不到如今还在人间,煞是奇怪啊。”
“宪仁阿,我今天前来,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是为了我儒门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也不用冷嘲热讽。我与范先生前来,是为这件事与你商谈。”孔令旗走进屋里。
“哦?关乎我儒门生死存亡?你说。”王宪仁冷冷笑道。“若你想乘我与那妖孽一战受伤来捡便宜,只怕还早了些。”
孔令旗听见王宪仁话说到“那妖孽”三个字时,脸色大变,呼的暗喝一声,把后面的音节震散,然后又一扬手,满空白气盘旋,四面密布把整个房间包裹起来,下不着地,上不着天。
瞬间布置完这些,孔令旗才微微松了口气:“如今那妖孽修为通神,你我说话提起他来要十二分小心,否则立刻被感应,到时不好收拾。”
“乾元天罡正气,看来衍圣公修为早已达天人合一之境,哈哈,莫非公也怕了那妖孽不成?”王宪仁冷眼看看着孔令旗与范文程两人。
孔令旗叹息一声,丝毫不理会王宪仁语气中蕴涵的讥讽。“那妖孽上次闯大愚岛,所施展地玄功变化施展令人惊心。我倒不是怕了他,而是现在没有必要与他作无谓的交锋。”
“王兄,过去的恩怨,学派上的分宗,咱们都抛在一边不提。无论是朱程理学,还是阳明公的心学,以及其它,都遵从地无非是先祖孔孟大道。万变不离其宗,始终为一个‘儒’字,你说是不是。”
王宪仁见孔令旗称呼王兄,心里也松懈下来。这孔令旗乃是与王阳明一辈的人物,比较起来,还是他的长辈,只是因为流派不同,互相不但没有往来,还敌意颇深。
当今天下,儒门大致分为理学、心学两宗。而孔门自为一家,超然其外,两者都不屑。然而当今天下,理学却为正宗,科考会试地四书五经,都以朱熹注解为凭。而天下书院,几乎都讲理学。而理学也分为许多派,各自相攻,导致朝中党派林立。
儒门最讲礼仪,对于孔令旗这样的称呼,王宪仁还是承受不起。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把手一摆,“两位请坐。”
“玄圣国公为当世宗师,范某也就不再言顾左右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范文程一拱手,双眼神光烁烁,神态极其凝重,随后站进身来,目光望向了窗外:“国公以为这江南之地繁华如何?”
王宪仁本来听范文程要讲关乎儒门兴亡的大事,却对方说起了江南的繁华,一时也摸不清头脑,但他是个涵养极好,耐心极佳的人,心里并不烦躁,语气淡淡回答:“江南气候温和,风调雨顺,鱼米丰盛,百姓吃穿不愁,自然比其它各地要繁华。”
“国公爷说的不错。”范文程接着问:“天下百姓,世代耕读,但是国公比之看,江南之地的百姓耕读的风气和各地有什么不同?”
“嗯?”王宪仁皱起了眉头。
范文程继续道:“国公爷,还是听我来说吧。江南之地,多是商贾,而商贾业主办各种作坊雇佣工人,士农商四等业中,从事工、商的两业地百姓隐然有盖过士农之势。我于三十年前就做了调查,不够惊心。商人逐利,利之当头,仁、义、理、智、信全可抛弃。若此风蔓延开来,我儒门一切教化岂不成了泡影?”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杞人忧天?”王宪仁哑然失笑。
“国公爷眼光并不长远啊。真实我也以为如此,但前些年,与西方蛮夷人接触过后,才发现其中触目惊心之处。这已经是一种制度的变革,这种变革蔓延开来,将会给我们儒门以毁灭性的打击。为此,我在去年请易天阳以元神算得未来,易天阳只说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资本主义?!”范文程一字一铁地咬着牙齿道。“现在的明朝,看似腐朽,其实在酝酿,若能再苟延残喘百年,通过海关,中西两方交融,资本主义的文明将越发扩大,那时就会酝酿成革命!到那时候就算国公爷有通天的手段,能改变的心么?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你想想,人人都追逐利益,我们还能怎么样?莫非还把他们都杀了?到时候就算孔孟下凡也教化不能他们吧。圣人能未雨绸缪五百年,国公若非就真以为我所说的是杞人忧天?”
“自汉朝后,哪朝又不尊儒呢?改朝换代又有什么关系呢?国公如一心助明朝,害得只是我儒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抛开天命不谈,我们儒门中人也要相助满清,以野蛮来践踏这种畸形地文明,把资本主义的萌芽扼杀在襁褓中。”
“满人入主中原,所以上合天命,下合人心。儒心即人心,和我们的生死存亡来比,汉人鞑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莫非国公爷不这样认为。”
良久,王宪仁眼光似乎也看到未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圣人未雨绸缪五百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大明气数未尽,又为我汉家苗裔,若毁于一旦,实在令人伤心。”
“汉统虽毁,然儒在!仁义在!儒好比精气神,汉统只是躯壳。没有了儒的汉统,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范文程道:“大明气数自是未尽,不过国公舍本逐末,也只怕不可取吧。”
“虽然天命注定,但天高难测,如今有了那妖孽地搅和,大势发生了很多变数,以后的日子再也不是一帆风顺。宪仁啦,你还是要打定主意才好。”孔令旗道。“我们儒门内斗归内斗,最终目的还是要将仁义礼法教化天下,切记不可舍本逐末,为汉统失了根本。”
王宪仁道;“你们地意思是要我支持满洲,此事我还要好好考虑一二。”
孔令旗道;“宪仁乃一代宗师,必然识得大势。我也不多打搅。就此告辞了。”
说罢,两人飞天离去。留下王宪仁一人在沉思种种。
“范文程所言的确是未雨绸缪,东林党也有人屡次上奏折重农抑商,但江南乃赋税根本,若失去了大商人业主,农田税收能有多少?国库空虚也万万不行。以后赋税只怕还要过多的依仗商贾。这样倒真是危险。天高不如人心高,莫非真只有借鞑子的野蛮来扼杀萌芽一条路?这事我还要回京与儿孙族人一起商量商量。niumowang手打”
王宪仁花了两个时辰静座,把体内地火毒都逼了出去,这才连夜起身,朝京城玄圣国公府飞去。
第二日天明。王宪仁已经到了国公府,却见到了皇太子朱常洛。
原来这天,是朱常洛摆宴。请江南最大的商贾,风、唐两家。
“玄圣国公居然从武当山起法驾前来,真是令我想不到。正好今日我借贵地摆宴,国公当之无愧为首席!”
王宪仁之子王跃阳,以及侄子王化贞,以及同宗兄弟王象乾等人,见到王宪仁突然到来,纷纷惊讶,上前拜见。
王宪仁见朱常洛也在,微微吃了一惊,随后听见设宴,心中却有想法;“朱常洛倒是个坐得天下主。那风家,唐家乃是江南最大的商贾,见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