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常洛就是被儒门推举上去的太子,万历皇帝几次因为他锋芒太盛,与自己暗中争权,要废了他。总因为他势大,得满朝文士支持,废不了。
当年冒辟疆才出道时,就得了朱常洛的结交。如今的投靠乃是自然。
钱牧斋和侯方域都在沉呤,似乎在构思。哪里知道唐蝉朝王秀楚一指:“我看这位王秀楚小才子不羁礼法,颇有魏晋人之风,但刚才冒犯玄圣国公宗师,宗师虽然不计较,到底是犯了过错,理应惩罚,不如就让他先前如何?”
“来了!”王秀楚心里咯噔一下:“早知道这两个婆娘不耐烦,终于找上了我做什么鸟诗词。不过这两个婆娘找上门来,我也不能失弱。好歹对情对景做它一首。看看这朱常洛皇太子地反应如何?”
当下王秀楚起身,“我虽年幼,但学道数年。颇能知天命,今日正好承两位小姐之请,借诗问一问在口诸位,以及玄圣国公宗师爷。”
说罢,猛饮一口。衣禁上都是酒,大笑一声,把酒杯往地下一砸。呤道:
“长歌当哭沉碧血,
坐中几人身为国?
天地浩气今已灭,
龙蛇曲伸望明月。”
朱常洛开始还听着,直到听到最后一句,眼神微微一动。龙蛇,常蛰居在深山大川中待时而起,从古至今,在诗词中用来比喻英雄豪杰,尤其是帝王将相。又有比喻说国家兴亡。有如龙蛇般一伸一曲。
此时,王秀楚诗中的龙蛇曲伸后,只落得个望明月的下场。明月,则暗指李后主词中的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地典故。
“王兄高才。”朱常洛把玩着折扇,眼神早已恢复正常,“这诗却太悲了一些。”
“不悲不悲,只怕日后还不止如此呢?”王秀楚冷冷一笑。却见风韵梅和唐蝉两女颇带惊奇的望着他。
“这小子实在太狂了一些。”几位才子被王秀楚抢了个头,却又做不出这样的诗来,心中颇为恼羞成怒。当下饮了半个时辰,便告辞而去,王宪仁也借口离了宴席,剩下的人见没了兴头,也纷纷告辞。
“这皇太子朱常洛我也曾经见过,那时候还不觉怎的,怎么今日一见,高深莫测起来了?字字珠玑,连我都看不透起来?”
王宪仁心里始终盘算着朱常洛,准备运天窥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里知道,天窥神通一运起,冥冥之中,王宪仁只看到一片白色充塞了整个天地,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那是最为纯正的浩然之气。
“这样的儒功气息,就是我父亲都要不及啊?”王宪仁感到了无比的震惊。“是哪位儒门先贤的力量?”
“小才子,刚才那几个可是我们江南文坛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呢,被你一首诗就气走了,你这首诗含意颇深,小女子很多不懂呢,可否为我们讲一讲呢?”
宴席上只剩下张,童,上官,风,唐,五女,以及王秀楚,朱常洛四人,张童二女正思量怎么靠口做粮食生意,那唐蝉突然对王秀楚开口发问。
“这个也好说。不过我只是个粗人,做几句粗诗,不堪登大雅之堂,讲诗我是干不来地,若讲剑术道术,我倒还是会两下子。”王秀楚见两女不提当天的事,也就乐得装糊涂。
“哼!不要再装疯卖傻了,你那天发疯对我们姐妹不敬,这账迟早要和你算,不过你的诗倒真地做的好呢?”耳边突然传来细如蚊呐般的哼哼,王秀楚知道是唐蝉用真气把声音束成游丝传进自己的耳朵。“你的法术也很高强,快快告诉我,你是何人门下,再给本小姐认错陪礼,再给我做诗三十首,再……恩,就这么多了,只要你做了这些,本小姐便可饶你一次,说不定可以不计较那天地事情。”
“好说好说,那日只不过是个误会。”王秀楚也传音道。
朱常洛见王秀楚和唐蝉眉来眼去,显然是以真气传音,他执定了君子风度,自然不会截听,却朝张嫣然望去,却见张嫣然沉思,当下微微一笑:“你想什么?看你神情,似乎在思念故乡?我听说你的家乡似乎在很远的地方?”
张嫣然一惊,听出朱常洛似乎话中有话,不知怎么地,这朱常洛总令她看不透,不过她应变非常,幽幽叹息一声:“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哪里的五谷不养人?哪里又不是故乡呢?”
朱常洛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中留漏出了复杂的神色。
“京师最近可能有变化,你还是离开一阵子,不要和魏忠贤搅和在一起。”朱常洛突然轻声出语,然后迈步出了厅堂。
“呵呵。”等朱常洛走后,张嫣然摇摇头,弹了弹指甲,似笑非笑。
“十万石精米,十日之后运到。不过要先付定金。连带脚夫,车辆运费一起。大冬天的,水路冰封,不能运粮,走陆路费用高出许多。”唐蝉,风韵梅两女不知道和王秀楚说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这个容易。”张嫣然取出了一万两银票。
宴席散后,出了国公府,四女已经商量好了生意。风,唐两女做生意说一就是一,并不含糊。
商量好生意之后,各自回府,王秀楚却跟着风唐两女一起走了。
“老鳄,老鳄,你在暗中看着。这京城恐怕开春就有些不太平呢,风起云涌,要流血呢。”随着王秀楚暗中秘魔大法,京师永定河一角一个庞大的鳄鱼破冰浮出了水面。
“俪儿,你好些了么?”
张嫣然,童铃,上官紫烟一回到琼玉楼,就去看皇俪儿。
“好多了。”皇俪儿此时已经把宝宝王佛儿藏了起来。因为她不想任何人发现她生了孩子。
“好了就好,开春过后,就是万历四十七年,万历皇帝的气运尽还是没有尽,就等着看了,只怕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化呢?我们都要做好准备。你负责安排向关外运粮的事。”张嫣然吩咐好任务。和童铃回到自己地房间,点燃了一张符。
符一燃起,只见一道黑气破空疾走,瞬间消失,信息已经传到了喜玛拉雅山的七杀魔宫中。
而就在此时,被皇俪儿藏在琼玉楼旁边的一家民房中王佛儿突然整开了眼睛,两只晶亮的眼睛中照见了朱常洛的身影。
在王佛儿的幼小的眼中,朱常洛背后那一片苍茫的白气中,却隐约显现出一个人影。
王佛儿的道行,又比王宪仁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突然,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皇俪儿进来了。王佛儿眼中的所有景象全都消失,又恢复了孩童的清纯。
而七杀魔宫中,接到张嫣然信息的王钟从入定中醒了过来,目光随后穿透过几万里的空间,注意到了京城。
扫视了一会儿,等王钟收回目光,眼神中破天荒的多了一丝疑云。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芦沟桥上;儒教大圣拣功德。七杀宫中;妖皇圣者演刀剑
王钟皱了皱眉头,伸出右手,五指微微颤之间,流散出一丝血光,转眼又化成了一轮明月似的光镜。
随着王钟的心意流转,玄阴血光神镜中显现出了北京城全部面貌,整个北京城的一草一木,一房一屋,城墙,各大胡同,车马,来来往往的人群小轿都纤毫毕现。
但是,这都是一些不相干的景物,自然是清晰的,相干的景物却是模糊不清。那是处在北京城中轴线的皇宫紫禁城。它全部被一股薄如烟霞的淡金色光晕笼罩住,以王钟现在的法力,都不能看清楚里面的人和事物。
不过王钟知道,这笼罩皇宫的淡金色光晕就是大地龙脉之气,能影响任何法力的窥视。并且这龙脉灵气的来源王钟也看得清楚,那是起自陕西桥山黄帝陵中。天下三大龙脉,两条入海,一条汇聚北京凝而不散,成就了五千年之久的各代王朝。
王钟接到张嫣然的飞符传信,得知北京城中皇太子朱常洛有异样,于是施展出天妖望气术先望向北京,只可惜在巨量的龙脉灵气掩盖下,难以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各种强大的气息就如水滴混进了海洋,变得不着痕迹。
在望气术无果的情况,王钟耗费一丝精血元气催动玄阴血镜一丝一毫仔细的探察。
呼!王钟撮口吹出一股黑色气流,直吹到镜上。变化突生!本来镜子中被龙气笼罩的紫禁城皇宫仿佛拨云见日一般,露出了巍峨雄壮的真实面目。
这一口黑煞真罡并是真正吹散了龙气,而是王钟喷出的本命元气加强了玄阴血镜地窥探力。其实王钟就算是法力再高强十倍。也不可能远隔数万里外,就能一口气吹散龙脉。
血镜窥探力量猛的增强,终于照见了紫禁城内的情况,王钟顿时发现了数股较强的气息。万万历皇帝,云梦公主也在其中,还有几股,神神秘秘,居然是渡过了二次天劫地宗师高手!
不过王钟现在的兴趣并不在他们身上,而是直接把目光锁定了皇太子朱常洛。
在东宫的一处偏殿书房中,王钟已然发现了朱常洛。
此时,朱常洛正在悠闲的捧着一本宋版朱熹注解的尚书细读,书房中央的红铜大盆中燃烧着兽炭火,几个小太监安静的守护在书房外面随时听候召唤。
“气息并不强大。也就是炼过一些儒门功夫,气息也没有养成,元神未出。凡人一个。”
王钟仔细的观察着读书的朱常洛,发现这位太子气息并不是很强大,甚至还没有修成元神,也就是说还没有踏进炼气士的门槛。
自己数年前和万历皇帝会面也见过这朱常洛,如今看来。样子却没有多大改变。
嗨!七杀魔宫大殿东侧一蓬方圆十长大小地火焰中,突然传出厉吼,把王钟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王钟眯起眼睛。五指颤动,镜子中的景象顿时崩溃。
那朱常洛并没有提起他地名字和与他有关的事情,两两无间之道并无感应,也派不上用场。所以现在是王钟主动破开龙脉灵气的迷雾,观看他的一举一动和修为,那是要花费很大的元气,就算王钟现在法力深厚,也经不起这样无谓地消耗。何况王钟前天强行开启蚩尤黎盘经,遭受经书里面的三苗氏刀法的攻击。迫不得已施展血龙尸解大法,消耗了三分之二地元气,到现在连一半都没有恢复。
“嘘!”王钟一收回目光,朱常洛立刻放下书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轻轻用手指头敲了一下桌子。
一个小太监进来,“太子爷,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朱常洛道:“你先备轿,再出宫通知冒辟疆,钱牧斋,侯方域三人,叫他们到永定河上的芦沟桥上等我。”
距离北京城外三十里处的永定河上河水早已封冻,卢沟桥上早积了厚厚一层雪,站在桥头,四外茫茫,别有一番景致。
“孔令旗先生,这座桥如长虹飞卧,气象万千,相必一定就是陕西黄帝陵龙气流向中国京师的必经喉舌了。”
满天风雪之中,走来两个人,都是身穿着厚厚的灰布棉袄,把双手兜在袖笼里,仿佛急着赶路的小商贩。其中一个,正是当今天下绝顶高手孔令旗,而另一个,身材较矮,说话虽然用汉语,却有些生硬,显然不是中国人。
“第八天魔,正如你所说,这坐芦沟桥就是龙脉的一把锁,所有地龙气,只能进,不能出,全部都被这桥锁在了北京城内。”孔令旗嘿嘿冷笑。
原来另一位,正是桑皇摇扶天第八代天魔传承,现在执掌日本国的德川家康。
两人打扮得普通百姓的模样,就是谁也察觉不了。
“我感受到了这座桥梁蕴涵有一股十分巨大的力量,孔先生要用十字星辰仗钉破这桥梁,只怕不那么容易吧,我们刚刚从金陵紫金山下来,不但没有刺破紫金山的龙穴,我的天丛云剑还险些失落。”德川家康两只眼睛似乎绿豆一般,十分细小,不时闪烁出阴冷的魔光。
“怕是时候未到。”孔令旗细细的感受着龙脉灵气,边想边道:“先看看也好,若不行,再转回就是。”
原来孔令旗与范文逞德川家康三人前日到金陵正是去刺破紫金山的龙穴。只可惜功亏一篑,还差点被龙气反噬。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孔令旗却发现了王宪仁,于是找上去,以儒门的存亡游说了一番。
游说完之后,范文程要四处查看江南的景况,而孔令旗却和德川家康转回。路过京城,便顺便来芦沟桥一看。
孔家住山东,与日本国,朝鲜等东夷只隔一海。自然有来往,孔家也乘机把儒门的文化传播到了这些国家。如今,日本,朝鲜两国地儒文化已经渐渐发展开来。
“走吧。这芦沟桥的龙气强大,我都奈何不得,主要是上次索南嘉措率领三千喇嘛施展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没有成功,否则今日倒可成功了。”孔令旗道:“等明年,我要派孔有方渡海去你日本国宣讲儒学。”
“两位何必这么快就走呢?”正待孔令旗要走,突然朱常洛的声音幽幽传来。
随着话音,一顶大轿出现在芦沟桥头。
“易天阳算术还未精明。这芦沟桥的龙气要二百一十七年后太阳历七月七日才散,第八天魔,把天丛云剑与我做了这份功德如何?圣帝踏英招后十年之期,我儒门在中国大地上无法存在。过后还要倚仗在你日本留下地苗裔文化再行传承回来呢。”
七杀魔宫内的王钟,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芦沟桥上的一幕。
“创允升,你的元神倒真是凝练!”
王钟望向了大殿东侧闪腾飘舞的熊熊火焰,用手一指,火焰颜色顿时稀薄。显现出被困在中央的一个人来,正是在温州雁荡山观音洞擒到的刘允升元神。
王钟以一己之力,战黄道周。刘宗周,王宪仁,刘允升并不轻松,虽然还是施展玄功变化擒主了刘允升,但这人元神经过苦修,异常凝练,一时半刻王钟还真消灭不了,还要时刻防止他元神施展变化反噬作怪。因此只好用真火布下七杀阵势,禁锢在大殿东侧。慢慢消磨他的元神。
刘允升肉身早已被四代斩杀,但元神苦炼,修那鬼仙之道。若那日脱困,只需寻找一具上好的肉身,便可经过三次天劫,由鬼仙修成地仙。
肉身虽然是渡世的法宝,但炼气士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后,渡过一二次天劫,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肉身,又不愿转世重修,急切之间也找不上好地法体,也一样可以修行,那便是以元神转修鬼仙之道,把元神吸附地煞阴气熬炼成鬼仙之体,别具一种威力,其实力也会逐渐增长。只是这鬼仙之体因为缺乏自身元气配合,偏重于地煞阴气,不但无法飞升,还有许多禁忌,而且日后就算得了肉身,还要耗费许多元气,用苦功把地煞阴气化去,才能有所成就。所以一般人不是万不得以,不会修炼鬼仙。不过当年躲在北邙山的曹操,也是由鬼仙转修天魔。
但是鬼仙由元神苦炼而成,最难消灭,况且刘允升被朱雀真火困住了一个多甲子,意念也磨练得坚定,不容被魔法迷惑心智。
王钟的本意是用火不断地把刘允升炙炼,使其日日忍受巨大的痛苦,最后意识混乱,疯狂,最后整个精神崩溃,所有的记忆全部消散,最后剩下最为纯粹的元神精气,可以为任何人吸纳。
这也就是魔道之中真火炼魂的原理,说白了来讲,就是把人折磨成疯子,然后再把疯子折磨成植物人地过程。
若不消散元神中的记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