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王钟双手一张一扬,白骨剑气由惨白转为暗红,滔天热浪毒焰顿时充塞了整个虚空,所有的玄阳静电被白骨剑气中的太火毒焰一炙,势如破竹的散开。
本来玄天升龙道六大神通几乎都是张三丰创出来对付王钟一脉的法诀,但王钟却另辟奇境,另炼法术,使得六大神通再无发克制自己。
“不好!”王宪仁见玄阳静电刹那被破,对方乘势掩杀过来,不由大惊,百忙之中,发动了玄天升龙道武技地绝杀剑术。
剑诀催动之下,星辰之力狂涌,整个世界顿时变了颜色,所有物景一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虚无,天上北斗七星光芒大盛,居然在白日显现了出来,七条粗大地星柱轰然贯下,都落入了真武化身所持的七星剑上。
这正是绝杀剑术中的起剑式“七星聚会”。
王宪仁刹那间打开七星之力运炼成剑势,真武化身剑法又一变,气势增长到颠峰陡然宣泄,如长江大河滚滚不绝,淹没一切,七条星光神龙在无穷的星光海洋中升腾直上,又转为杀伤力最大的一招“北斗升龙”。
王钟面对杀招,也不敢掉以轻心,白骨法身陡然停住扑势,一阵喀嚓乱响,化为元魔巨剑,无穷的剑光如烟花般绽放,一团团斗大的火焰在剑光中舞动,相映成辉,又宛如无数颗小太阳冉冉伸起,这也是七杀剑招中的绝技“火舞艳阳”。
“火舞艳阳”与“北斗升龙”两大剑式狠狠的对撞在一起,王钟神念一瞬间穿越时空,感知了过去,在脑海中显现出当年张三丰对决三代地情景。
就在剑诀对杀的同时,躲在北斗起云烟中的王宪仁真身也发动了三阴戳妖刀,千百道三阴刀气纵横交错,斩向王钟的三尸元神,那黄道周,刘宗周也祭出法宝,随后联手催动墨攻神剑,发出了威力最大的一招“万世太平”。
刘允升也运炼元神,催动儒门正气,回合墨攻神剑冲击血煞神光。
这一场拼斗可谓是惊心动魄,王宪仁催动真武化身施展杀招硬捍王钟的白骨法体,再施展出三阴戮妖刀来斩王钟元神,而其余三人则猛攻布在四周的血煞神光。本意是三管其下,叫王钟不能兼顾。
而胜负,就在一刹那分出。
首先是真武化身猛的怒吼,点点星光风流云散。完全让千百舞动地火球占了大半虚空。王宪仁全身一震,知道已经被王钟破去了北斗升龙,化身遭受了重创。立刻心念一动,收了回来。
而王钟的三尸元神也挨了几千记三阴刀气,让玄武罡煞侵入,十分不舒服。也顾不得再施展玄功变化,飞速而回,同时把元魔血煞神光朝中央紧紧缩拢,白骨剑直刺过来,剑光裹住了北斗起云烟。
“大事不妙!我居然敌不过他!”王宪仁脸色惨白。狠狠的喷了一口鲜血,化身受创,也波及到了本体。
施展玄功。北斗起云烟朝外猛的膨帐。硬接元魔白骨剑光。只听得无数撕如裂锦地声音响起,王宪仁知道,这北斗起云烟是彻底的毁了,再无重炼修复的可能。
乘着王钟的剑势稍缓,王宪仁火吼狂叫一声。状如疯虎,配合黄道周三人硬生生把浓厚的血云击开一个方圆十丈,圆形的缺口。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王宪仁首先冲出了缺口,突围而去。只是血煞神光是王钟身体的一部分,虽然被暂时轰出缺口,但立刻就飞速合拢。
“多谢刘前辈成全!”黄道周,刘宗周两人自幼联手闯荡江湖,早已心意相通,自有一套联手的法门,眼见形式危机万分。那血云马上就要合拢,一但合拢,便再也出不去了,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而后面北斗起云烟被斩破,王钟白骨法身轰然一变,化为九尊白骨之门,门内发出绝大地吸力,拉扯得身体动弹不得,哪里还冲得出去。
两人瞬间便闪过念头,墨攻神剑幻出千百光华,朝刘允升攻去,刘允升也没有料到两人会对他下手,仓促怒吼:“你两干什么?”话音刚落,人就被剑光击中,向后退去,百忙之中运起全身法力,竟然挡住了白骨旗门部分吸力。
两人得了机会,四手一握,真气瞬间沟通,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呼啦一声,穿过血云窟窿,连墨攻神剑都不要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原来两人知道,刘允升被攻击,定要全力催动元神,元气膨帐之下,一定可以抵消旗门部分吸力。
这一连番变换,可谓是演尽了人心诡诈,瞬息万变。刘允升纵然术数之道高深,也无法全算人心。
机会稍纵即失,血煞神光已然合拢,这下就算刘允升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脱身了。
连连运起元神抵抗,但是哪里抵挡得住王钟盖世妖法,半刻过后,刘允升终于抵挡不住,惨叫声中,被吸进了白骨旗门彻底禁锢起来。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纵然是术数到了颠峰,能知道宇宙运转之奥妙,世界轮回之沧桑,也无法算尽瞬息万变,诡诈无常地人心啊。”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鹅毛大的雪花呼啸翻滚,王乐乐似乎感觉到窗户外的严寒,收回了向南方张望的目光。
北方地冬天,是个美丽而又毫无希望的世界,人若没有准备充足的食物,材炭,那也只有冻死饿死一条路。
“乐乐,你又在感叹什么呢?”吕娜穿着宽松地洁白松江绸缎,外罩着一层碧绿的蝉翼轻纱,笔直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肩上,手捧一本古籍,整个人舒适而又懒散的坐在红松银狐皮大椅上看着。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大红铜盆,盆里燃烧着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兽炭,外面虽然是猛烈严寒的白毛风,屋子里却暖烘烘的。
听见王乐乐地感叹,吕娜又朝大书桌前描字读书,态度认真的仿佛小学生一样的姬落红,不由得放下古籍,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精巧至极的微笑。
王乐乐定住了神思,关上窗户,彻底把严寒阻隔在屋外,再也不看外面一望无际纯白色的世界:“我是在想,天虽然变化无常,却和人心比较,哪一个变化更多一些呢?”
“天道运而无所积,至高无上,哪里是人心能比得了的呢?”吕娜笑道,却又想起王钟,心猛的沉了下去,最近她FEIKU开始参悟玄妙,懂得越多,越感觉到天道大势的可怕,不可抗拒,不禁为王钟深深的担心,但又知道王钟的性情,“你是我的男人,不管你干什么,我都要跟着你的。在现代是这样,到了几百年前的这个时代,还是一样,我从来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心意思。不知你心里是否清楚。一心成道的你,又能否在心里留下一丝位置给我呢?”
“姐姐,你是在担心我哥吧。”王乐乐一眼就看穿了吕娜的心思,“其实老哥要做的事,也并非没有希望的。”
“希望?”吕娜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了下去,叹了口气,“有什么东西能凌驾于天道大势之上呢?”
“不对!”一旁用力抓着毛笔的姬落红突然抬起头来,认真的道:“天是一回事,道又是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团。这是谁说的,好象是五代那个家伙,但我怎么就不明白呢,天道天道,天不就是道么?”说到后来,姬落红自言自语起来,用毛笔画在纸上画圈圈。
“想不到老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王乐乐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弯弯的月牙眉翘了起来。
“怎么说呢?”吕娜疑惑的问。
“天道,天道,其实天是一回事,道又是另外一回事。”王乐乐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向着兽炭火上的铜炉,自己用玉盏子冲了一盏子茶,似乎再想怎么措辞,等茶冲好之后,细细撮了一口,又摸了摸耳垂,才开口:“娜姐,用我们现代的话来说,天就是政府,道就是政府奴役百姓的权利。不管是哪个政府,都能掌握这个权利。所谓是天常变,道不变,就是这个意思了。但在我们看来,政府和权利是一起的。正如天道二字的关系差不多。”
“我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恰当不恰当,但似乎是这样的。”王乐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口接一口的饮茶,“而我们,要得到权利,只有向政府靠拢,成为它的一部分,慢慢向上爬,这就是道德经中和光同尘,正如炼气士顺天一样。”
“那逆天呢?”吕娜听得出神,细细的思索着其中的道理。
“逆天。也就相当于以暴力推翻政府,自己做政府。”王乐乐道:“这样,也可以得到权利,得道!也就是易经中的革命!”
“既然顺逆都可以得道,那从古到今,为什么顺天的多,逆天的少,而且逆天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呢?”吕娜又疑惑了。
“笨蛋姐姐,你在现代看过反抗政府革命的没有?更别说是成功了。”王乐乐笑了。
“真的全部都是和光同尘啊。革命!确实没有希望啊!或许也有,或许也没有的。”吕娜深深的叹息,“世俗之革命就已经是那样的艰难,何况是革天的命。”
为了那至高无上的道,在这浑浊的尘世中,你是选择埋没自己的本心,和光同尘呢?还是选择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革命呢?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压力重重;三苗意念演天威。光芒动人;如泣如歌舞狂刀
随着王钟双手舞动,极高的天空突然显现出数十道长红似的火焰骤然交织,横贯了南北虚空。一股热流反扑下来,四周空间的温度陡然上升,气温比得南方最猛烈的三伏天还要热上四五倍。
火焰长虹的交织下,整个天空红通通一片,似乎烧红了锅底。
这招长空烈焰,当真是名副其实。
青竹夫人与两个苗女顿时变了颜色,虽然南疆的气温一向湿热,而且终年无雪,最适合毒虫蛊豸的生长,但这样高的温度,有些毒虫便受不了。
这盘王寨是瑶苗两族的圣地,培养了数以亿万计的毒虫,其中强大得可以和炼气高手媲美的虫就不下千条,稍微有一点小小失控,将会是一场灾难,大规模的毒虫骚动,整个寨子必然会出现不小的伤亡。
“快,叫寨子里的训蛊师都施展封灵术,免得喂养的虫豸暴走失去控制。”青竹夫人满脸都汗,身上散发出幽幽的兰草香气夹杂女人的芬芳,连同带在胸脯前的银圈,手脚上的银铃都动弹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但是高温并没有持续,纵横贯穿长空的烈焰下一刹那就如千百倍缩小,如弹丸一般跳跃,四周的温度也刹那恢复正常。而仰望高空,只能看到一点小小的红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狠狠的撞击在蚩尤黎盘经书之上。
在青竹夫人和两个苗女眼里,这石板经书被火焰弹丸连番撞击,却没有一点事情,也没有焚化和碎裂。每一次撞击,都暴出细微的火星。就这么不停的进行着,青竹夫人很清楚的知道,王钟在攻打书上地禁法。
而在王钟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在自己施展出长空烈焰撞击到经书上的一刻,这面石板经书陡然间膨帐了千百倍,黑压压浮空辟日,就仿佛一颗硕大的太古陨石凌空漂浮,王钟双眼就算在相隔千米地地面,也可以清晰的看到石板书封面上那扭曲的文字与一系列的粗线条画面图象。
文字是最为古老的符号,连甲骨文都不是,带有独特的太古苍凉荒远气息。
一刹那间,王钟的身体好象遇到一股绝大的吸力。整个人都朝书中投去,
青竹夫人见到王钟全身如泥牛入海,投进了书的封面。随后完全没进了其中。
王钟一入书内,四周景色随之改变,只见周围一片荒凉,没有树木,也没有草地。没有河流,只是一望无涯的碎石荒野,没有尽头。
自己整个人似乎穿越回了太古洪荒。孤零零地兀立在洪荒大地之上,仰望头上的天空,那漂浮的巨大经书也不知道在哪里去了,剩下地是那繁密浩大,无尽星空。
身处洪荒旷野,仰望星空,王钟突然生出一种庄严无量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冲动:俯身下拜,向这茫茫不可渡彻的天威完全臣服。毫无保留献出自己的心灵。
无尽的星辰光辉似乎隐约交织成六个大字:
和其光!同其尘!
王钟很明显地感觉到,只要臣服在这不可渡彻的天威之下,全身心放开自己,就能天人合一,与宇宙融合为一体,不分彼此,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天威之下,一切生灵包括自己都显得特别地渺小,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要经受天威,除却和光同尘,再无它法。
但是,王钟并没有这样做,他的身体依然坚挺。
自出生以来就坚定得如磐石,不为外物所动的心志,以及经历十万红尘轮回劫数产生磨练出凌驾一切之上的意念,使他不动。面对茫茫不可渡测的天威压迫,也是岿然不动。
因为他知道,这并是真正的天威,而是蚩尤黎盘经中禁法模拟出来的威力,或许,就是三苗氏自己的意志。更何况,就算是真正的天威,他也不会臣服,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会。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这样地意念,他,至始至终,没有一刻改变甚至动摇过。
“哥哥上山打材狼哟,
妹妹下河浣衣裳哟……”
突然之间,一首粗旷的苗歌从碎石原野的地青线上飘荡过来,伴随着苗歌出现在王钟眼里的是一位怀抱苗刀的大汉。
这大汉身高九尺,头部用土蓝布包裹严实,上面插了三根长长鲜艳的羽毛,身体上穿着土布蓝衫,坦露出来的身体肌筋虬结,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蕴涵在里头,这幅摸样,就是一个正宗的苗子。
大汉怀里的苗刀长一丈多长,蓝汪汪如一泓秋水盈溪,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王钟发现,这苗刀与郭侃手里的万象碎灭刀竟然一般模样。
大汉边歌边近了,隐约的见到粗旷的脸,洞彻世间沧桑坚定一往无回的眼神。
王钟突然觉得,这大汉身上的气息,竟然与自己十分接近,只是比自己坚定的冷漠中,多了出几分动人的柔和。
就在王钟眼睛望向大汉的一刹那,大汉的目光也不差分毫的同时望到了王钟。
粗旷的苗歌嘎然而止。
“哈哈,哈哈……”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苗人大汉狂野的大笑,满天星辰都在这大笑声中颤抖。
狂笑声中,大汉手中的苗刀一展,王钟竟然没有看见刀是怎样动的,铺天盖地的蓝光已经狂涌了过来。
四面八方,无穷无尽的刀势完全罩住了王钟!
这样的刀势,就算郭侃与之相比,也有如天壤云泥。
刀光闪处,如泣如歌!
这便是,三苗蚩尤氏的刀!
“没有动人的故事,又怎么使得出这样动人的刀?”王钟面对如此刀势,周身压力虽然千百倍增加,警兆连连,心中却一片宁静,意志刹那与刀势沟通一起,心中产生了由衷的欣赏和敬佩。
但欣赏归欣赏,王钟也知道,若是不加以抵挡,这刀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身体斩成粉碎。
忽的虎啸龙呤般长号一声,左手捏诀,右手臂膀朝上一伸,白晰如玉般的手指连弹,再次施展出七杀绝招中的“长空烈焰”。
“长空烈焰”施展到一半,就被狂暴猛烈的刀气差点震散,王钟心神一凛,真气都差点控制不住,不过他却不慌,在危险降临的毫厘间转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