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前面有一家小店,正好借个火把酒菜热一热。”
“也好,茶嬷嬷,孙嬷嬷,你们先去店里打个招呼,热了酒菜,我们要在这店里等人。”前面轿子里传出一个细细的声音。
两个嬷嬷告了一声,提着食盒进来,店家连忙招呼。那茶嬷嬷命旁边的锦衣大汉丢出一吊钱:“店家,接你的火用一用。”说着,又指在一旁似睡非睡一动不动望窗外的王秀楚问:“这是什么人?”
店家看来头不小,不敢不答应,“这是个吃醉酒了客人,不防事。”
茶嬷嬷对孙嬷嬷道:“你去禀告小姐,我到后面把锅刷干净了热一热带来地酒菜。”
孙嬷嬷来到轿前道:“小姐,店里只有一个吃醉在睡的了年轻人,要不要赶出去。”
那小姐道:“既然吃醉睡了,也无事,不用赶人了。”随后又道:“唐妹妹,咱门下去吧。”
轿门掀开,从其中走出两个小姐,一个华贵大方,一个娇小玲珑。相继进了店来,看了王秀楚一眼便收回目光,早有大汉擦了板凳,垫上丝绸,狐狸皮请坐下。
茶嬷嬷这时也提了热气腾腾的食盒出来。
“这里地雪景倒真别有趣味,风姐姐,你看那梅花。”那个娇小玲珑的唐妹妹指着窗外的梅花道。
华贵大方的风姐姐似乎有心思,只应了一声,并不说话。
“哦,风姐姐,你约了人,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是吧?嘻嘻。”
“他一定会来的。”
话音刚落,突听一声长啸,接着风卷布帘,一条白光飘若惊鸿,掠入店中,显现出身形,却是一位丰神俊郎,面容冷酷,白衣配剑地美少年。看见那风小姐,两人注视了一阵,美少年突然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风小姐忧郁的道:“你还这个老样子,其实以你的才智,足够成就一番事业,凌烟阁上留姓名,如今常洛贤德,受大臣拥护,大位已定,你何苦跟着福王鬼混,日后怎么收场?”
“常洛,常洛,好亲切啊。”美少年脸上显出悲愤,“你们风家乃燕雀,又安知我地鸿鹄之志?”说着,语气又一变,温柔迫切起来:“风儿,你不如跟我走吧。”
风小姐摇了摇头,“我不能跟你走。”
王秀楚本在吃酒赏梅,醉意舒服,本来天塌下来也不放在心上,两位小姐进来,也不去管,现在意识朦胧中听得燕雀鸿鹄,突然起了诗性,一拍桌子,大叫道:“什么燕雀鸿鹄,听我道来:
燕雀鸿鹄无尊卑,
王侯将相酒一杯!
我是云中大鹏鸟,
只因天低不肯飞!”
那风小姐听得这诗气势滔天,不禁一惊,但想想自己是在劝说,立刻不喜,不由哼了一声。门口驻着的锦衣大汉听见小姐不悦,立刻进来,摩拳擦掌,准备把王秀楚这个醉汉丢出去。
哪里知道,王秀楚却被风小姐一哼败坏的兴致,心里已有五分恼怒,一拳擂在桌上,醉眼斜叫道:“哪里来的鸟男女,胡乱哼哼,败坏我吃酒的兴头。”
旁边的锦衣大汉顿时狞笑,“这人得了失心疯,等我们把他丢进水塘中醒醒酒气。”说罢扑了上来,却被王秀楚一把一个,丢出在窗外雪地里,摔得昏死过去。
那美少年见状不好,怒吼一声,拔剑出鞘,离手而出,化为一条白光绕颈斩来。
王秀楚见是飞剑刺杀,连忙施展出玄阴大擒拿,一把捉住飞剑,同时抢步上前,抓住了美少年的衣襟,用力提起大笑道:“就你这脓包,也想做鸿鹄,先去水塘学水鸭扑腾吧。”说罢,往美少年身上一连捶了十几下,封住经脉,再往店外水塘一丢。
风唐两个小姐刚要起身,也被王秀楚抓住,连同两个嬷嬷扔出了店,屁股摔在地上生疼,哭哭啼啼跑了。
见人都跑了,王秀楚醉笑道:“都走了,我正好快活吃酒。”说着,只见那桌上有十几个大盘,都是精致的小吃,酒尝了一口,醇香袭人,一口便喝完了,接着不论生疏,一顿大吃,直吃得杯盘狼藉,丢出一两雪花银子,脚步浪沧出了店,那店主人躲在后面直叫苦,哪里赶来拣钱。
被王秀楚一路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危机突降;小妖赴宴国公府。镜中转世;老妖轮回无量劫
“你师傅最近都做些什么?”
“师傅闭关修炼无上神通,想必也离天下无敌差不了多远,还叫姑姑不必挂念。等扫荡天地乾坤,大势逆转过后,便接两位姑姑上山,日后做神仙都有份。”
王秀楚本来一路到了京师,除了在野酒店闹出一场戏以外,其余都十分平安,来到北京城内,自然寻到了张嫣然,童铃两女。张嫣然一照面,自然要问王钟的事情。王秀楚嘴也快,说得两女十分开心。见到两位师姑心情好,王秀连忙说了此行的目的。
“现在战事吃紧,北方数省的粮食都差不多充了军粮。倒不好办。”张嫣然听见王秀楚的来意,心里盘算过后,小皱起了眉头。
“嫣然姐,你忘了,北方数省虽然缺粮,但还有江南么,那扬州风,唐两大家族江南巨商,控制了江南六省八成的粮市,要买粮食运到关外,虽说在现在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可能。”
旁边的童铃突然记起一件事来,“前几日不是那太子传信,说是那风唐两家的生意负责人已经来到了北京,一同请我们赴宴去。,正好见他们一见。宴后也好说话,做这笔生意,我想,十万石大米足应该可以解一下燃眉之急了。等到明年开春,我们那粒种子在庄圆内试种出来,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样也好,本来不想和太子见面,如今也不得不行了。”张嫣然转过头,玉手揉揉额。对王秀楚吩咐,“你先下去洗澡换身衣服歇息一阵,明天一早随我们去王国公府邸赴宴。”
“风,唐两家。倒有些熟悉。”王秀楚想了想,记起被自己吃醉酒后摔到门外的一个鸟男两个鸟女以及嬷嬷,这群人倒也华贵非凡,显然不是一般的来头,“莫非这么巧?和这些鸟人有关联?如果真是,见面却有些不爽利。”
心里想着,嘴上随后问道:“两位姑姑,王国公是什么人,太子设宴怎么到他家?”
“王国公就是当今天下第一道门,武当玄天升龙道宗主。王宪仁。”
喜玛拉雅山七杀魔宫。
王钟全神贯注,将所有的精,气。神全部聚集一点,双眼空空朦朦,连瞳孔都消失不见,全是漆黑地颜色。整个魔宫大殿堂一片漆黑,似乎所有的光线都被王钟的双眼吸钠进去一般。
“天地有道。两两无间,玄阴血镜,照破大千!”
右手食指一弹。一滴血液被弹向空中,轰然散开,化为一轮明月似的血光瞬间划破黑暗地空间。大殿堂顿时被一种鲜艳的血红色笼罩,分外诡秘,但诡秘的气息中,还隐约藏有一股庄严和不可抗拒的浩大。
王钟此时,正是运用全力施展玄阴血光神镜,照见过去未来,宇宙虚空。大千世界,小千世界等诸般一切的种种详细。
果然,在王钟法力催动下,血光神镜中不断的显现着各种画面,有太虚星空,有奇怪的种类,有过去茂密的太古森林,有未来钢铁城市大夏,有高冠奇服的仙人,张牙舞爪的恶魔鬼怪。更依稀见得霓光万丈地佛陀。千奇百怪景象,无所不有,说不出的光怪陆离,鱼龙曼衍。
镜中的景象突然加快,无数小千世界生了又灭,灭了又生,快如光电。到了最后,一刹那时间镜中世界生灭转换千百万次,根本看不清楚任何光景,引得血镜光华都剧烈颤动起来。就连王钟那么高地法力,都满头大汗,全身颤抖,头发根根直立,眼光爆射,气如牛吼。
轰!血镜终于承受不住变幻,砰然炸裂开来。飙风狂扫过大殿,四面青木大柱发出咯吱咯吱随后都要断裂的声音。王钟衣服也好似被亿万利刃犁过,东一片西一片的挂在身上。同时皮肉也被割出无数道深深血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大多都深可见骨。
法力智慧不足以窥见大千世界诸班种种,立刻便要遭受反噬,这可比炼功时的真气走火更为危险,一个不好,灵识驾御不住无穷无尽的信息念头,立刻便元神溃散,化为真正地白痴。这可是魂魄上的真正消失,连转世重修都不成。
想那大千世界,过去未来,诸般种种生灵,有多少念头,有多少信息?有多少迷惑?有多少情感?有多少执着?单是一个世间滚滚万丈红尘,就能使佛陀都迷陷进去,难以拔出。况且是所有一切,超过恒河沙数的世界?
还好王钟心念无比坚定,一觉不好,立刻破碎血镜,收回灵识,万念归一。饶是这样,还是被血镜破碎地巨大力量弄得全身是伤。
不过王钟早已把肉身修成先天血煞元魔灵光,倒也不怕伤害,稍一运功,伤口便痊愈,只是刚才这一下消耗了他不少元气,更几乎耗走了全部精神。
玄阴血光神镜,最耗精血元气。
王钟取出一枚灵丹,吞服了下去,调息了片刻,又把玄阴血光神镜祭起。
过得片刻,血镜再一次爆碎。王钟便又服丹药调息,再次循环所做的一切。
王钟此举,是在借魂飞魄散的压力,不惜耗费巨量元气,来强炼过去未来,两两无间之道。
这样的行为,不亚于普通人在悬崖上走钢丝来炼胆量。
因为每一次窥照,都几乎是一生的轮回,每一次都是与神形俱灭擦肩而过。生死无畏者,世间虽然少有,但并不罕见。
不敬天威者,也不缺乏。因为不知者不畏。
然而生死无畏,知天威而又不敬天威者,可谓是凤毛麟角了。
生死无畏。知天威而又不敬天威,更要以自己意志,存一心之念,决意凌驾天威大道之上。任何时刻都不曾动摇丝毫,永无悔弃者。古往今来,历史长河,也只寥寥三两人。
无敌的力量要配合无敌的心境,才能真正无敌。
王钟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绝非偶然。
终于,在一连施展了七七四十九次之后,就算以王钟现在地法力,也是筋疲力尽,元神衰竭。全身元气几乎都消耗一空,连从来都没有出现地困意都涌上心田,灵识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是油尽灯枯的征兆啊。”王钟心里却是通明。知道自己已到了极限,便把万念归空,灵识返照,进入冥冥之境。
剩余地混元金丹也早就服用完,剩下都是七杀魔宫中皇俪儿。上官紫烟与丹童们新练制的一些丹丸,药力虽然不错,但和混元金丹一比。却不亚与天壤云泥。王钟也不欲服来补充消耗的元气。
皇俪儿走进大殿中,看见王钟神态明显透露出非常疲惫,心中不禁异常惊讶:“这妖王也会累?莫非是我的幻觉?”
她却是浑然不知道,王钟耗费元气已经在生死线上走了四十七个来回。其中的凶险,比任何拼斗都要大得多。
王钟过了足足三个时辰,脸上疲惫才恢复过来,皇俪儿心中虽然不耐,但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冷眼相看。
手一挥。血光乍起,大殿上又出现一轮血镜,只是这轮血镜比刚才的足足大了三倍。镜中明光一片。随后无数景物高楼大夏呈现出来,其中的景物,全部超越了皇俪儿在头脑中的认识。
“你知道镜中的世界是哪里么?”王钟语气出乎意料的和颜悦色。
“不知道。那是哪里?”皇俪儿按耐不住好奇。
“这是我来地那个世界,也就是再过四百年后的那个时代。我刚才经历七七四十九次生死大劫,终于重纷乱的未来中窥见到了我那个时代地痕迹,于是在血镜中用法术显现出来。”王钟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皇俪儿仔细的看着镜中景物变幻,一举一动都那么鲜活,就仿佛天上神仙在看地下凡人活动一般。
“你照镜子的时候,到底是镜中那个你是你,还是镜外地那个你是你呢?”王钟反问。见皇俪儿愣住了,一时答不出来。不由更是笑了。
“好了,我是要参修无上大法,需要将自己所炼三尸元神投进镜中的世界,经历十二万九千六百个转世轮回,尝遍人世间一切酸甜苦辣,风霜磨难。肉身只留一丝残魂主持血镜运转,你帮我护法吧。”
“在镜中转世轮回?”皇俪儿惊骇问道:“这镜中不是假相么。怎么转世?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护法,难道你就这么放心我?”
王钟摇摇头,“现在你还不明白这个境界。镜中的你,难道不是真实地你?至于我为什么要你护法,等下你自然会知道。你先伸出手来吧。”
说罢,王钟已经拿住了皇俪儿的手,在手心里画了几个奇怪的符文。
接着捏一印诀,头上便冒出一焰红,一碧绿,一苍白,三道气流投进镜中。王钟肉身,已然不动了。
与此同时,皇俪儿明显的看到血镜中的画面一震,突然显现出了一幢高大如蜂巢的建筑,建筑顶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红十字。红十字下面依稀见到一个行似医字的字眼。画面接着深入,却是几个白衣人,正在手拿明煌煌的刀具器械在剖开一个孕妇地肚皮拿出婴儿,看得皇俪儿毛骨悚然,过了一阵,婴儿居然啼哭起来。
这样的画面,连续转了三转,三个都在不同的地方,但场景却有些相似。
“相必这三个婴儿就是他的元神转世了。不知道接下来回怎么样呢?”皇俪儿巨大的好奇心使她忘记了一切,专心的看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入红尘;颠倒迷离十万劫。挥起心剑;斩尽诸般爱恨仇
三个不同的婴儿出生,确实都是王钟元神转世。而这镜中的世界,所有人物,也并不是虚假,而是四百年后发生的真实事情,玄阴血光神镜只是忠实的把这些场景显现出来。
而王钟三尸元神的意识,就如无上天魔以意念降世一般,投进了三个婴儿的身体内,开始了自己的轮回。
一段一段的片头闪过,这三个婴儿两男一女,渐渐的长大,各自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皇俪儿在一旁目瞪口呆,就仿佛看电影一般。随着镜中各种生活的演绎,她也渐渐有些明白了四百年后时代到底是什么摸样。
成长的过程中,有少年的青涩,青年的豪气雄心,中年的成熟,老年的圆滑洞彻,最后死亡的彻悟。
直到这三个婴儿从生到死,皇俪儿才稍微清醒过来,也仿佛同镜中的人物一样经历了一生,但又好象是刚才以不过是一刹那。
“刚才我看了多久了?”等皇俪儿还没有把这个问题想清楚,镜中景象一变,又开始了新一次的轮回。
一次次的轮回成长,直到死亡。三个元神各自轮回着不同的经历。
有出生富贵,一身享尽荣华。有出生家庭位高权重,一生作威作福。有虽然富贵,但中途败落,后世飘零,有虽权重,但几番起落波折,不得善终。
有一身平庸,淡淡无波。
有出生贫贱,沦落为妓。有出世孤苦,一身凄凉。有上疆场的枪林弹雨。有商界风云叱诧风云,有政界的阴谋算计,有黑道强毫的凶残暴戾,有学生素春热血。一切一切诸般人生,尽在一次次轮回地人生中演绎。
那初恋的青涩,失恋的痛苦,爱情的甜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