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不到吗?”看了一眼沉思之中,微微吃惊的我一眼,离漓音细细地问道。
也许她的这个出来就是出院房间的门到这花园来吧!?略略放开疑问,我淡淡道:“只要你和她们在一起,我每天陪你们的时间绝对不止一个小时。”
离漓音再次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神,只是不再是那么咄咄逼人,而是轻柔温婉,叹道:“刚刚我突然明白昨晚你所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我忽然想起了师父在世时不经意间告诉我的另一个传说,一个有关‘君’的秘密传说!她说:‘无上魔君,似海深情,转世为柔,魂魄双形!’这本是我们君佳一门要我们千年传诵的话,只是历代弟子们不解其意才渐渐忘却。我想,你要找的人,大概就是这个名为‘柔’的女子吧,而你自己,就是这魂魄双形之无上魔君!”
凌云龙与我双双齐齐大震,她……
看到了我们眼中的震惊,离漓音继续着她的猜想,紧接着道:“刚才我还细细回想了一下你们,虽然魂魄双形导致我无法分辨出哪一个是君,哪一个不是君,但我却从你们两人身上发现了一点气质上的差异。先前房中的你偏重一点魔邪之气,其中还有点不是很浓的杀戮血腥之气,而昨晚和现在眼前的你则是一片祥宁禅合之气,如果从无上魔君这四个字中的意思来看,前面的一个才是‘君’,但你先前还说了四个字——修罗禅功,修罗在前、禅功在后,所以,音儿武断地认为,现在身具祥宁禅合之气的你才是千年转世已收敛了魔性的——‘君’!现在,音儿该怎么称呼你呢,是你昨晚告诉音儿的凌云龙,还是……君?”
面面相觑!
倒吸了一口凉气,既不愿承认也不能否认的我转开话题,问起了另一件事情道:“不知道要你们千年传诵‘无上魔君,似海深情,转世为柔,魂魄双形’这八个字的人是谁呢?”
离漓音喟然一叹,道:“既然你有此一问,那么也就说明音儿刚才的推断即使不中也已八九,唉,真没想到世上还真上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至于要我们千年传诵这句话的人自然是我们的祖师了!音儿先告诉你我们祖师的来历吧。握师父所言,祖师于唐朝中期创立本门,祖师是位非常伟大的女性,她出身于当时最具实力的武林世家,一身功力超凡脱俗,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巾帼英豪,嗯,如果说我没有记错的话,祖师应该姓林,双名……”
“双名柔心!”
压不下心头滔天的巨浪,四字冲口而出!
娇躯轻轻一颤,离漓音将眸光深深地注入我极巨变化的表情中,叹道:“看来,你一定是‘君’没错了,否则你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有关本门的千年秘闻的。”
她的这句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柔心啊柔心,怎么会是你,柔心,你创立这君佳一门又是为何?你还忘不了你姐姐和我吗?
“柔心,过来,姐姐给你介绍一下,他姓君,名叫君……”
“魔鬼姐夫,我叫柔心,是你宝贝娘子的乖妹妹。”柔心顽皮地打断她姐姐的话,扮鬼脸道。
“柔心你乱叫什么?”柔佳佯怒道:“姐姐我可没说过嫁……给他……”仙音越说越小,佯怒的表情到了最后也被那浓浓地幸福羞涩所代替。
看着一向淡雅如仙的姐姐竟露出罕有的小女儿之态,柔心丝毫不给她面子放肆地大笑着,直到笑得弯腰捧腹。令人很难相信这毫不淑女的美丽女孩竟是林字世家正统教育的骄傲,令天下无数千金小姐们争相模仿的那个从来仪态万千、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之典范!
“姐夫,你想娶我姐姐的话,得先过柔心这一关才行。当然,你放心,柔心也不会太为难你的,所以,柔心现在就告诉你她的喜好,好方便你大大地讨好她一番。记住了,柔心只说一遍的哦。小妹我呢,比较喜欢一点苏州的绸缎,细致腻滑,不伤皮肤……喂,把你的眉头放一点下来,又不贵,上好的也才三两金子一尺。另外呢,柔心喜欢杭州的烟红,也不贵啊,四两金子就可以买一盒,还有长安的千层雪糕点,只要十五两金子就能买那么大的一大包,还有洛阳的……咦,姐夫你怎么了,天气不热啊,你怎么出了这么大一身汗……”
在其他所有人面前,柔心永远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端庄大方、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之典范,名倾江湖,艳绝天下,只有在柔佳和我面前才爱哭笑爱跳爱闹爱恶作剧的顽皮小女孩儿。是的,还二八又一的她就应该是一个爱哭笑爱跳爱闹爱恶作剧的顽皮小女孩儿,让她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整天地去做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柔心……
“‘无上魔君,似海深情,转世为柔,魂魄双形。’似海深情的‘君’可否每天出来单独陪音儿一个小时呢?”离漓音重提旧问。
“不要!”凌云龙大叫。他当然不愿意,因为这在不明真相的众女眼中将被视为一种极为严重的偏袒,这是一直注重一定的平衡的他所完全不能接受的!
可是,我能拒绝吗?
看着眼前这个因千年传承而知道我和他的这个秘密的人,最好的办法的就是一个字——杀!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柔心的百代弟子,我又怎么能对柔心的无辜弟子下手呢?
叹了口气,我道:“如果你能保证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永远仅仅限于你一个人的话,每天出来陪你一个小时又何妨?不过,事先地一点需要说明的一点是你最好不要以身涉险,因为,除了要找的爱人外,我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的,所以,逼急了我绝对不会手软的。”话毕,眼前浮现出柔佳那一双爱恋千年的绝世剪水双瞳,而那背后竟隐约隐藏着一双绝代风华的幽眸。色艺双绝、绝代风华的惜惜……
离漓音黯然一叹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似海深情只对于你所要找的爱人,而对于其她的女孩子,你是绝对不会稍假辞色的,一旦她们触动了你的逆鳞,已至坐禅的你仍为加以绝杀,对吗?”
“你很聪明,所以你说的很对。”我淡淡地道。
离漓音垂下螓首道:“我不会傻傻地奢望你的全心爱恋,我只是希望在我苦闷、心烦、寂寞、痛苦的时候有一个坚强的男子汉的一点关心、一点温暖、一点依靠而已。认真的说,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就算你八轿来抬,离漓音也宁死不嫁的。”
不嫁就代表着不会交出龙凤诀,就一句潜台词她不说我也明白。叹了口气,我道:“我也不太清楚我自己能否做到你所期望的那样,唉,就让我们彼此努力一下吧。好了,我们进去吧,不然再等会儿他的女朋友们可能会把他活吞了的。”
离漓音笑容一放即敛,犹豫了一下后,伸出纤纤玉手,道:“拉着我,等我松手后,你再换回他。”
轻轻地牵起这娇嫩的柔夷,因为,我,不敢拒绝!这是第一次,如果说连这第一次都拒绝的话,我想我也就永远也无法和平地要回柔佳的龙凤诀了,甚至连一点粉末也不一定能要得到。
开门之前,她轻轻地缩回了那只纤纤玉手,如梦容颜重现广贵妃般的雍容华气。
门开,走上前台的凌云龙迎着虚增了许多笑意的三张玉脸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我有话说。”凌云龙看了离漓音一眼后道。
离漓音静静地道:“你们聊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离漓音离去后,凌云龙单独坐在一张沙发上,面对着三女道:“首先,我要和雨瑶说一声对不起,不仅仅是因为上次我无礼地态度,更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所以,请你原谅。其次,这件事情着实非同小可,泄露出去后,不仅我自己会陷入危境,就连我身边的人——也就是你们也将永无宁日,甚至杀机四伏。因此,希望你们听后能代我严守这秘密。”
三女互相对视了一眼,一阵沉默。
片刻后,清雨瑶忽然开口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只要你能真心疼我,真心爱我,不再离开我,那么,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有着什么秘密,我都不在乎。我爱你,但我不想因为知道了人的什么身份而时时担心受怕,也不想因为你的什么秘密而心受煎熬,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想做一个因为甜蜜爱情而时时去和幸福拥抱的小女人,所以,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什么都不想听。如果你一定说的话,那就说给她们两个听吧,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雨瑶……”凌云龙伸手想拉,却没有拉住。
清雨瑶走了,凌云龙将询问的目光看向祈诗青,后者犹豫了好一阵后,才低低地道:“那个……水如玉……她知道吗?”
凌云龙在那一刹那间竟有了种强烈的要晕倒的感觉,为什么她和水如玉都不能不将对方做为一个敌意性的参考对象?
晕头转向、哭笑不得的凌云龙苦笑道:“她也不知道。”
长长在舒了口气,祈诗青起身伸了个小懒腰,在凌云龙面前骄傲地展示了她魔鬼般的优美身材后,舒心地道:“那我也不想听了,你要说就说给徐姐姐一个人听吧。嗯,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
祈诗青走后,凌云龙盯着徐柏珏苦笑道:“你早已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我也就没说的必要性了,累了吗?我们去休息。”
“才起床几个小时?你有这么大的瞌睡吗?”徐柏珏嗔道:“再说,我有说过我不想听吗?”
凌云龙奇道:“你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吗,还有什么要听的?”
徐柏珏狞着黛眉道:“除了知道你是什么什么外,我还知道你什么?哼,老实点儿,把你以前的事都给我统统交待清楚,”接下来把声音压得低低地道:“特别是你是怎么泡上这么多顶级美女的,一个字儿也不准漏!快说!”
“天呐……”凌云龙惨叫中。
足足费了三个多小时,凌云龙才刚刚满足了徐柏珏那女人们特有的巨大好奇心的三分之一。
口干舌燥!
“不说了!”实在说不下去了的凌云龙一把将徐柏珏抱入了房中,大肆索取说书的报酬。
在这三室一厅的房子内,离漓音当然独占一间,祈诗青从未跟凌云龙同房过,所以也独占一间,这样一来,清雨瑶这主人也只得与徐柏珏这客人纷纷委曲自己,让那混蛋大享齐人之福!
后半夜,越来越响亮的娇吟声惹得那独占一间的两女闷闷地把某个荒淫无道的家伙骂了个狗头淋血。
一大清早,长风便满面春风地赶来报道。
“少爷,您看,这是长风和张有酒他们连夜拟定出来的情报系统。”长风恭敬地双手递上。
凌云龙信手翻了翻。
计划书中,长风将情报网络主要定在上海范围内。他将上海按方位分成了四个区,分由他自己、张有酒、长巨、长忧负责,其下的人员则由原卓老旗下的南黄、西洪、北宇三个精锐小组与张有酒的神枪门中保留的人打乱后混合编制,而且人数上也是明显的二比一的比例。
见张有酒和他的追魂三枪被各自分配到东南西北四区,凌云龙道:“长风,你对我接纳张有酒有异议,对吗?”
“长风不敢,”长风垂首道:“但长风的确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留下他们。张有酒是个相当有能力而且绝不甘于屈居于他人之下枭雄。”
凌云龙点头道:“你看人的眼光不错,张有酒年纪青青就能将神枪门驾御的得心应手,在强手辈出的上海顽强在固守住了他神枪门的三分天下,的确能力不凡。告诉我,昨天你注意到他接枪时他手下的那三个人是什么表情了吗?”
长风脸一红,道:“对不起,少爷。长风……没留心。”
当时他伏首在地,又怎么会注意到身后三人的表情?
凌云龙道:“当他接枪的时候,他手下的那三个人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随后的跪姿依然笔挺,除了睁大眼睛看着张有酒外,再无其它任何动作,长风,你告诉我,这说明了什么?”
思忖了片刻,长风低低地道;“长风愚笨,请少爷指点迷津。”
凌云龙看了他一眼后,摇头道:“你不必在我面前故示弱愚,我知道以你的才智定会看出其中一二的,说吧,否则以后你都不用来见我了。”
长风惶恐地道:“少爷,长风不敢。嗯,依长风看,这至少说明追魂三枪他们有信心张有酒不对他们开枪,所以,他们三人才不做任何的反抗,也就是说,张有酒与追魂三枪的关系已不仅限于普通的上下能关系,早已升级到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的高度上去了。能把下属当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看待,他张有酒很有手腕。”
“好,”凌云龙点了点头,道:“那你就接着说一说他为什么敢对自己开枪,要知道如果当时我稍稍慢上一点点的话,那么,那粒子弹将不止是掀起他的一块头皮,而是洞穿他的大脑,到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难道说,他不怕死?”
长风摇头道:“不,他敢对自己开枪不是说他不怕死,而是他吃准了少爷必定会出手拦下他。他很懂得利用机会,开枪不但是借此演戏给我们看,而且进一步收买追魂三枪的心,经此以后,追魂三枪想不对他死心塌地也难。”
“再说说我为什么会收留他。”凌云龙饶有兴趣地问道。
长风再度思忖了片刻,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昨天他张有酒的话也确实指到了我们的痛处,少爷绝不会置众位小姐的安全于不顾,但少爷也的确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众位小姐的身边。另外,众位小姐平时也大都分居各处,所以,我们非常需要一个张有酒所说的可以监控各大势力的情报网络,刚刚两位小姐的事情已经说明这件事实在刻不容缓,但因为之前我们的根基一直在内陆中原,上海是我们的一个盲点。因此,如果要将这张情报网迅速地在上海编织起来,我们不得不需要一个在上海有基础更有实力的人配合并相助。再看看上海的原势力群体。第二阵营中风头正劲的雷帮在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而其它的则因实力太差而不足以与我们结盟。所以,目标只能锁定在原三大势力中。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红花覆亡自不用说,千赌巨变,祈腾昊突然因内乱被杀,黑豹、黑象双双横尸,黑狼突成白痴,失去了他们这四大强势人物的千赌会如今已做人鸟兽散,纵以祈小姐的小姐身份,恐怕亦再难将沙子重铸成钢铁雕堡,所以,我们只剩下一个没有选择传余地的选择神枪门。神枪门虽在上次一役中被全清佛一个小队干掉了三百余人,但其据我们了解的情况,那一次,他们的骨干交未参战,所以,神枪门虽受重创,但真正的筋骨却未伤,核心中坚实力几乎完好无损,因此从实际情况而言,目前张有酒的确是我们最佳的合作伙伴,这不仅是第有酒认为少爷必出手救他的最重要的原因,更是少爷收纳他的原因。”
凌云龙静静在盯着越说越流利,最后神采飞扬地侃侃而谈的长风,只将住口了的他盯得长身发毛、浑身不自在时才道:“‘六长齐出,神嚎鬼哭’。能在六长将中脱颖而出,成为人人信服、无可争议的老大,长风你的确聪明绝顶,这让我很难将你放心地将你长时间的留在身边。”
长风大惊失色,惊恐不安地道:“不,我对少爷忠心耿耿,请少爷明查。”
凌云龙淡淡地道:“今天我终于确定你对我的不二忠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长风不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