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背和爱特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接触也越来越多。这天,爱特没吃早饭,就提着一大篮子青菜胡萝卜和小白菜什么,来到“小秦岭”红背身边。
“红背,吃早饭了!”爱特把红背要吃的各种小菜放在一个铝盆里,把自己吃的面包沙拉,还有酸奶放在一个托盆上,等着红背过来一块吃。
红背睡眼惺松地爬起来,走出了小屋,伸展双臂,做了个懒腰,然后又翻两个跟头,来到爱特跟前,蹲下。“咯!”红背叫了一声,意思是我来了,这么早叫我干什么?
爱特拿着一块面包,边往自己嘴里放,边指着铝盆对红背说:“吃吧,这是你的早餐。”
红背摆摆头,双臂交叉在胸前,不理爱特。爱特又把铝盆往红背身边推一推,说:“吃吧,红背,吃完饭,我们还有课呢!”红背还是不理爱特。
为了能与红背更好地沟通,爱特昨天晚上回去,连夜学了一套手语。她看红背不理她,心想红背可能是没睡好,就两手比划着问红背:“是不是没睡好啊?”
红背故意斜着眼,瞅了一下爱特托盆中的面包和沙拉,心想你吃好的,给我点乱菜叶,为什么?
爱特好像看出了红背的心思,指着托盆,笑着问道:“红背啊,你是不是想吃那里的面包和沙拉?”
红背装模作样地又斜了一下眼,还撇了撇嘴,意思是你猜对了,但我不告诉你,我也不吃,谁知道你是真心让我吃呢,还是是假心假意地让一让?
爱特笑起来,她好像又看出了红背的心思,没想到红背这么有主意,还怎么绅士,想吃却又不下手去拿,“真是个大男人!”爱特于是笑着把托盆递给红背,真诚地邀请红背说:“快吃吧,别客气发,我的面包沙拉,还有酸奶。”
红背列着大嘴,“咯”地又叫了一声,也像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拿起一块面包,放在嘴里,接着又捡起一块沙拉,放到嘴里,两只手高兴地拍起了巴掌。
爱特看着红背的样子,高兴地不得了,她干脆不吃了,用她的面包,把青菜和小白菜叶夹在一起,包成汉堡包似的,递给红背道:“给你,这样吃更好!”
“咯咯!”红背叫了一声,抬手指着爱特,示意爱特也吃,意思是不要光看着他吃,那有多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你说吧,我看你吃就饱了。”爱特笑着道:“你不知道我这一会儿有多高兴,能和你一起就餐,真是我莫大的荣幸,也是上帝踢给我的大好机会。”
红背看到爱特这么嫌让他,他就不再客气了,接过爱特手里的面包,一口就放进了嘴里。
爱特在一边帮着把托盆和铝盆里的饭菜全部给了红背,红背不由分说,吃的一干二净,没等爱特收拾完,红背就站起来,拍拍肚子,拉着爱特,走向了“小秦岭”。
爱特乐哈哈地跟着红背,像个大姐姐跟着小弟弟,也像个刚进校门的小学生跟着家长。红背却乘爱特不注意的时候,转身一下把爱特抱起来,放在背上,然后几个跳跃,飞到了高树上。
爱特被这突出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没有灵儿的本事,见红背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自己背到了高高的大树上,身体和心理一时失去平衡似的,摇摇晃晃,不知怎么坐,才能稳当下来。
红背看着爱特笨手笨脚的样子,心里好笑,知道爱特比不了灵儿那么灵活,就挪一步过去,伸出一只手把爱特揽在怀里,让爱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咯”地叫一声,意思是这样就稳当了,你坐好吧,不要怕了。
爱特被子红背一连串的动作所折服,她回头看看红背那个真诚而憨厚的样子,不由地拥抱了红背。
陈雷这几天的工作有点乱套。木文平一直没找到,林下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情况汇集到陈雷那里后,陈雷觉得事情很蹊跷,也很重大,就专门跑到省厅,向刘厅长作了汇报。
“厅长,这个木文平我们跟了几次,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放了他几天,现在说什么也找不到他了。还有就是听席教授说,那个林下也不辞而别了。我认为这两个人似乎是同时不见人影的。”
刘厅长听着,双眉紧锁,直到陈雷把话说完好大一会儿,才慢慢舒开道:“陈雷,我们还是太大意了。你说的对,他俩是同伙,他们一定是在一起干了什么勾当,才偷偷离开的。”
“那个林下,还是个大教授,和席教授是老朋友,怎么连个招呼不打就离开。”陈雷不解,颇有疑惑地说:“我想他对席教授都保密,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这样的。”
刘厅长站起来,走到陈雷身边,神情严肃地道:“人家就是这样,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做完事,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
“可我们到现在也没人报案,好像没出什么大事。”陈雷又对刘厅长分析说:“如果他们真要是干了什么坏事,一定会有人发现的,可现在没有报告呀!”
“你是说没人报案?”刘厅长攸然想到,既然没人报案,有可能是没有发现,但也有可能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发的案,“秦岭,金丝猴,对,他们一定是又抓了金丝猴,才偷偷溜走的。”刘厅长突然一挥手,声嘶力竭地对陈雷说:“快,赶紧派人查,到秦岭去,是不是又有金丝猴失踪了。”
“是!”陈雷觉得刘厅长说的对,也许现场就在秦岭,给刘厅长敬了个礼,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刘厅长办公室的。
灵儿昨晚睡得还可以,起床后,简单梳洗一下,吃过早餐,就到柯达酒店大会议,参加国际灵长类动特第二十一届年会。
王勇把灵儿送到了会议室门口,就停下来,坐到门口不远处的椅子上等灵儿,屁股还没有坐稳,就听到了“嘀嘀嘀”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
王勇打开短信一看,原来是陈雷发来的。陈雷问灵儿到了洛杉矶以后情况怎么样,还说林下和木文平突然不见了。王勇马上给陈雷回复,详问了林下和木文平离开的情况。陈雷又回信说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他们己经采取发措施。
王勇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会议室门口,想把这个情况告诉灵儿,但他一想又不合适,灵儿正在开会,于是转身正要回到原来的那张椅子上,没想到与汉斯撞了个照面。
“对不起!”王勇赶忙向汉斯道歉。这个时候,王勇并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美国人,就是汉斯。
“哦,没关系!”汉斯低着头,只顾走路,所以和王勇撞上了,也没注意王勇,但当他拉开门正要进去的时候,侧脸看了一眼,却马上停下问道:“您是不是王勇先生?”不用问,汉斯已经通过他熟悉的渠道,掌握了王勇的情况。
“是!”王勇很唐突地说,却又感到自己回答的太快了。
“噢,好好好!欢迎你们!我是汉斯,昨天给灵儿小姐打过电话。”汉斯的自我介绍,语气稳而快。
“她好象告诉您了,这两天没时间。”王勇一下明白,一直邀请灵儿来美做访问学者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头。
“没关系!”汉斯说着,晃一下脑袋,拉门进了会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假象
会间休息,王勇本想把汉斯见到他的情况和陈雷短信的情况告诉灵儿,却看到汉斯已经把灵儿请在一条长椅上,谈了起来。
王勇走过去,站在椅后,没有说话。他想汉斯不就是邀请灵儿做什么访问学者吗?为什么这么着急,不能在会议结束后再谈此事?对,急,一定是很着急这件事。可是,这个汉斯又为什么要着急这件事呢?难道是与灵儿有关系,是一件非灵儿不能做的事情?
“灵儿小姐,非常荣幸与你认识!”汉斯热情地握着灵儿的手,己经把这句话说了好几次了,“本人不知道你是席教授的女儿,要是早知道了,我会亲自到中国去拜见你的。”汉斯抬头看了一眼王勇,但他还是和蔼地对灵儿道。
“汉斯先生,您客气了,我是小字辈,没那么重要,我应该叫您叔叔才对。”灵儿把手抽回来,非常嫌逊道:“我父亲说了,您是我们这一行的老前辈了,希望您多关照。”
“你父亲回信说你要来参加洛杉矶年会,我非常兴奋,希望灵儿小姐能够早一点安排时间,到我们研究所参观。”汉斯迫不急待地再次向灵儿发出邀请。
“汉斯先生邀请我,仅仅是参观吗?”灵儿想知道汉斯的真正用意,所以也没有再客气多少,就直截了当地问汉斯道。
“当然不是!我是说年会期间,我先安排灵儿小姐到我们研究所参观。年会结束后,我再邀请灵儿小姐到我们研究所做访问学者,多呆一些日子。”汉斯的回答应很圆满,看得出他是事先想好了才对灵儿说的。
“做访问学者?”灵儿冷笑一下,还是不解汉斯的真正用意,便又问道:“汉斯先生,您能告诉我您真实的想法吗?”
“真实想法?”汉斯笑了笑,脸上的皱褶叠在了一起,摆着头幽默地说:“灵儿小姐,什么叫真实想法?按你们中国的习惯,我们现在能做个藏猫猫的游戏,我先不告诉你,好吗?”
汉斯在中国呆过好长时间,多少熟悉一点中国文化,他对付灵儿的逼问,还是有一套的。因为他非常清楚,通过刚才的几句对话,就感到灵儿并不是一个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人。
灵儿抬头看了一眼王勇,她的意思是想征求一下王勇的意见。王勇当然明白灵儿的眼神在想什么,他没做多大动作,只是顺其自然地会意地点了点头,表示灵儿可以接受汉斯的安排。
灵儿于是很快也很幽默地对汉斯道:“既然是这样,您想和我先藏猫猫,那我也和您藏个猫猫,现在我也不能答应您的时间安排,明天休会时,您再联系我好吗?”
“明天再联系?”
汉斯一下觉得自己卖弄中国文化过了头,没想到这个灵儿小姐这么机敏,一个藏猫猫的笑话让她抓住了把柄。不行,明天怎么行,明天她要是不同意,或者又改到后天,那不就是耽误时间吗?
王勇也没想到灵儿会这么回答汉斯,他太佩服灵儿了,他也太明白灵儿了,他知道在这个汉斯先生没有告诉灵儿真正的意图之前,灵儿是不会随口答应什么参观访问的。于是,王勇伸出大拇指,暗暗地给灵儿做了一个夸奖的手势。
“灵儿小姐,我和您开个玩笑,您还当真了。咱们能不能现在就定下这个时间,我的年纪大了,怕明天再给忘了。”好狡猾的老汉斯,他以为灵儿是什么人,说开玩笑,就想开玩笑呀!
“汉斯先生,还是明天再联系吧!”灵儿坚定了自己的意见,说着就要起身进入会场。
“别别别,灵儿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说,是我的不对,在你面前显摆了。实话和你说吧,我现在不想对你说出我请你参观和做访问学者的理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有别的意思。你一定的签应我的邀请,明天先到我们研究所参观,去了你就知道了。”
老汉斯一顿表白,看上去还算真诚,但他邀请灵儿的真正目的,还是给绕了过去,没有直接对灵儿讲。
一个外国人,一旦接触了中国文化,就会学的驴不像驴,象不像象。多元文化有时会产生畸形儿,弄得主人里不里,外不是外。汉斯此时就是这样的表现。
灵儿本是严肃的,刚才她对汉斯说的那顿话,也并不完全是顺着汉斯的话,和他藏什么猫猫。确实,她想知道汉斯邀请她参观和做访问学者的真正意图,在国内时,她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中国那么多研究灵长类动物的名家,为什么单请她来呢?而且看上去,还很着急。但是,灵儿又一想,汉斯毕竟是父亲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汉斯说了明天,就给他这个面子吧!
于是,灵儿这次直接征求了王勇的意见,当着汉斯的面问王勇道:“王勇哥,你看怎么样,汉斯先生人家请了半天了,不行咱们就明天去看一看?”
王勇当然知道灵儿的想法,她是不想给汉斯难看,于是就又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好好,汉斯先生,明天就明天吧!那我们明天怎么去你们那里?”灵儿笑着大方地对汉斯说:“既然汉斯先生说到这儿了,我也不能不给汉斯先生面子呀!”
汉斯于是赶紧握起灵儿的手,激动地说:“谢谢灵儿小姐给我面子,你放心,我安排好了,明天专门派车到这里接你们。”
“那好吧!”灵儿本想转身离开,忽又觉得不合适,就返身请汉斯先走。
汉斯与灵儿谈定明天参观的事,心中暗喜成功了每一步,就满面笑容向灵儿点点头,先走进了会场。
王勇借此机会,简要把陈雷的短信内容告诉了灵儿,嘱咐灵儿在年会上,注意一下林下,看看林下究竟来参加会议没有。
灵儿告诉王勇,说她在年会名单上看到了林下的名字,一般情况下,林下是会来参加会议的。
王勇又提醒灵儿道:“既然名单上有他的名字,估计会参加会议的,你在会场里再仔细看一下,会不会是今天刚开会,人比较多,你没有看到他。”
灵儿说她不会的,她又不是不认识林下,如果林下真得参加了今天的会议,她一定能看到。再说了,林下这个人,聪明的很,就是你没看到他,他也会专门找你的。
王勇明白灵儿的意思,是认为林下今天肯定没参加年会的开幕式,便又对灵儿说:“如果他仅仅是没有参加开幕式倒好说,假如他只是报了个名,上了名单,整个年会都不来参观,那就说明他真的是有问题。”
灵儿告诉王勇,她在会场再注意一下林下,如果真得没有发现林下,她会马上告诉王勇的。王勇说可以。
上午散会后,灵儿在会场找了半天,没有看到林下,就到会议秘书处,询问日本的林下来了没有?秘书处一位小姐告诉灵儿,说林下请假一天,明天才到会。
回到房间,灵儿立即告诉了王勇,说林下请假一天,明天才能到会,就觉得林下的时间安排确实很蹊跷,一般人是报个到,参加完开幕式再请假,而林下却是反着做。
“为什么要请假一天?是时间来不及,还是家里有事走不开?”王勇听了灵儿的话,琢磨着林下的行程,对灵儿道:“林下会不会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请假一天,明天会议休会,自由安排,那实际是两天了。”灵儿忽然想到林下这样的安排是经过精心计算了的,正常情况下,不会是这样的。
“一定有缘故!”王勇分析道:“如果我没估计错,林下这样的安排,与他在西安不辞而别的直接的联系。一定是时间赶不过来,他才这样做的。另外,也不排除他用参加年会做晃子,干什么勾当。”
灵儿觉得王勇的分析很有道理,建议王勇再等两天,看看林下后天来不来参加会议。王勇认为不管林下后天来不来参加会议,他在西餐安不辞而别,就是个迷。
林下确实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也是他精心这样安排的。他抓到了金背,但又怕中国警方发现他不辞而别,引起对他的怀疑,也怕出席不了年会,引起参加会议的灵儿的注意,所以他以请假的名义来掩饰自己的行踪,造成他突然离开中国,不是不辞而别,而是急着转道日本,回家为参观洛杉矶年会做准备的假象。
实际上,林下是想利用仅有的几天空档时间,抓紧对金背进行一次对比试验。
应该说,林下研究所的各种设施设备,并不比汉斯研究所的差,他们不像汉斯的研究那样繁琐,先给红背检查身体,然后抽取骨髓,再进行对接试验,而是直接把金背和他们的“超猴”放在同一个主机试验台上,两个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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