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实际上也想捉弄一下红背,就支持金背的观点,站在金背的一边,说服红背按照开始规定的游戏规则,刚才的节目表演不算,应该再来一个。
红背非常听灵儿的,他明知道灵儿和金背联手,故意想让他表演节目,但他没有再辫解,只是对着灵儿张着嘴,发出“唔唔”的叫声,表示他听灵儿的,就再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灵儿点头,带头鼓掌,表示欢迎。大家也都鼓掌起哄,让红背别说了,赶紧表演一个节目再说。
红背不紧不慢,站起来抖动一下身子,挺挺胸,意思是你们好好看着,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红背的绝活,然后从他的那颗树上,一跃飞起,连续空翻,一直翻到对面五梅的身边,然后抱起五梅,和五梅手拉手,又是几个连续空翻,一直翻到了灵儿身边。
灵儿高兴地上去把红背抱住,给了红背一个亲吻,没想到,红背的妻子和金背的妻子们,都学着灵儿的样子,跳过来拥抱红背,一下把红背拖到了树下……
“红背……,红背……。”灵儿喊叫着,一下醒来,睁大眼睛四处寻找,没有红背。
王勇赶紧转身,扶住灵儿,说:“做梦了吧!”
灵儿揉揉眼,再看看周围,说:“是吗?”
王勇:“都说梦话了。”
“说什么梦话?”
“在喊红背。”
灵儿的喊叫,把金背惊醒。金背看着灵儿,知道灵儿在想红背,就慢慢爬起来,推推灵儿。
灵儿回头一看金背醒了,就上前把金背抱在怀里:“金背,你受苦了!”
金背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灵儿放开金背,轻轻地抚摸着金背的伤口,心疼地说:“都怪我,没把你们保护好。”说着,灵儿哭了起来。
王勇过来安慰灵儿:“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灵儿哭的更加伤心:“红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
王勇掏出纸巾给灵儿,灵儿不仅没接,反而把纸巾扔在地上,哭骂起来:“都是你们这些警察,天天说保护他们,保护他们,你们保护什么啦?保护什么啦?眼看着红背被抓走,你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们当这个警察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连个猴子都保护不了,你们还能干什么?”
王勇被灵儿的一顿哭骂,骂晕了。他理解灵儿的心情,知道灵儿如果找不到红背,后果就不敢设想。可以说,灵儿就是为红背金背这样的“猴英雄”们活着的。
王勇想再哄哄灵儿,不料灵儿又哭骂起来:“你们看看现在的秦岭,都成什么样子了,到处修路,开矿,盖什么别墅,树被砍的不像样子,植被也越来越少,猴子们还怎么活呀!本来他们的地盘就越来越少,现在倒好,快要把他们撵到山顶上去了。还有那些盗猎的家伙,肆无忌惮,他们家就那么缺钱呀!非要抓那些宝贝猴子们去卖钱啊?”
第七十章 出境
读者一定会说灵儿这个样,那像一个科学家?!作者不想做什么回答,只想打个比喻,假若一个母亲丢了孩子,假若一个哥哥丢了弟弟或妹妹,假若一个姐姐丢了哥弟或姐妹,再假若一个朋友丢了自己的好朋友,你会怎样,你还会顾及你是什么科学家,或者什么司局长吗?何况灵儿失去了红背,如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王勇站在灵儿身边,被灵儿的哭骂,彻底清洗了一遍灵魂:
人们都把自己生命当作生命,而很少把动物的生命当成是自己的生命;
人们都把自己的感情当作感情,而很少把对动物的感情当作自己的感情;
人们把对大自然的热爱当作是自己的热爱,很少把动物对大自然的热爱当作是自己的热爱。
人类成了大自然的对手,人类成了动物们的对手,人类成了自己的对手。
人类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豪华奢侈,归于平淡;
人类什么时候才能放弃高楼大夏,归于田园;
人类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尔虞我诈,归于真诚;
人类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唯我独钟,归于平等;
人类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对抗自然,归于相容!
灵儿的哭骂,也把金背惊呆:金背抓耳挠腮,拍胸顿脚,想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热爱我们猴子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把我们的生命当作是她的生命的人。
金背强忍脚伤,从床上站起来,一个跟头翻到灵儿怀里,搂着灵儿,一边给灵儿擦泪,一边“唔唔”直叫。
王勇看到这样的情景,不觉泪流满面,他想劝灵儿,但他觉得没有权利去劝;他想说什么,但他觉得他的语言已经苍白无力。
王勇上前,连灵儿带金背,一起拥在怀里……
裘长山坐在那架无人直升机上,闭着眼,本想休息一会儿,红外探头又飘在他的耳边,说起话来:“裘先生,请打开网袋子,请打开网袋。”
裘长山听到让他打开网袋,心里发了怵,问红外探头:“打开网袋干什么?打开网袋那个红毛贼猴就跳出来了!”
“打开网袋!”红外探头没有那么多废话。
裘长山又问:“打开网袋干什么?”
“你别问了,赶快打开!”红外探头说:“不会让他跑掉的。”
裘长山也想,飞机上他还能往哪里跑,关键是打开网袋,这个猴子跑出来,要对自己怎么着!“打开网袋,那个红毛贼猴要袭击我怎么办?”
红外探头不理裘长山的话,又命令道:“赶快打开网袋!”
裘长山没办法,上去输入密码,把网袋打开,正要准备往出拉红背时,红外探头又伸出他那两只鬼手,一手摁住红背,一手拿出一个针管,扎在红背的屁股上,然后命令裘长山:“把网袋扎上,把网袋扎上。”
裘长山慌张地赶紧把网袋扎上,坐回自己的位置。
红外探头给红背打的是一种解药。他们怕裘长山给红背身上打的麻药时间长了影响身体,就给红背又打了一针解药,让红背醒过来。
不一会儿,红背果然苏醒,从网袋里发出了“咯咯”的叫声。
红外探头又飘过来,伸出他的鬼手,在机仓尾部按下一个按钮,变戏法似的,即刻变出一个不锈钢铁笼。
接着,红外探头飘到裘长山跟前,命令道:“解开网袋,把猴子放在铁笼里。”
裘长山迟疑一下,走到网袋前,蹲下,解网袋。
红外探头飘到裘长山身边,说:“放进去再解,放进去再解。”
裘长山心领神会,提起网袋,放到铁笼里,然后关上门,再把手探进去,解开网袋。
红背出了网袋,完全暴露在了机仓内。
红外探头飘到机仓前部,拿起一根皮管,又飘回铁笼旁,把皮管插在铁笼的一个夹子上,然后对红背说:“小伙子,吃点东西吧!”皮管的另一头不知联着那里。
红背抖动一下身子,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咕呷”长吁一声,让自己的精神和筋骨,都松驰一下。
谁知,红背这一动作,让红外探头吓了一跳,他好像一个人似的,下意识地往后飘了一步,又夸又劝红背说:“小伙子,真精神,吃点东西吧!”
红背直立起来,在铁笼里看着红外探头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先有些害怕,不敢上前,后觉得红外探头不是个什么东西,就伸手抓住那根皮管,在手里玩弄着,想看清皮管到底是什么玩样儿。
红外探头飘着,从飞机前仓又端来一个压缩盘子,从铁笼缝隙处放进去,然后从红背手里要过皮管,把皮管前端打开。皮管里流出了白色的牛奶。
红外探头又飘到裘长山身边,命令说:“去,喂他,让他喝点牛奶。”
裘长山心想我都饿了大半天了,也不给我喝点牛奶,倒先给这个红毛贼猴喝上了,就装着没听见,不理红外探头。
红外探头看见裘长山不动,就伸出他的鬼手,上前拉起裘长山,到铁笼前,厉声地命令道:“快点,喂他牛奶。”
裘长山那敢。红背现在醒了,活灵活现,手脚灵便,裘长山敢把手伸进去喂他牛奶,红背还不把他的手掐断了。
其实红背自己能喝牛奶,但他看到红外探头一个劲地命令裘长山,就摆起谱来,心想我现在是笼中鸟,想飞飞不起来,想跑跑不掉,既然给牛奶喝,还让人喂,不如配合一下,赶紧把牛奶喝了,慰劳一下肚子。
红背把手伸出来,拍拍裘长山,又指指自己,张着嘴,对裘长山直“噫噫”,意思你赶紧喂我吧,我快饿死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看看,多好的猴子,多通人情的灵物!
裘长山似乎明白了红背的意思,就伸进手,把盘子对着皮管,接满牛奶,端给红背。
“咯咯!”红背叫了一声,不客气地接过盘子,端起来一饮而尽。
红外探头看见,就飘过来对红背说:“小伙子,你真行!”
红背看着红外探头飘忽不定的样子,伸手捅了一下,没捅着。就又指着盘子对裘长山“噫噫”两声,意思是让裘长山再接一盘牛奶。
裘长山接过盘子,骂了一句:“你这家伙,还挺能吃。”
红背没听清裘长山说什么能吃不能吃的,他只知道既然跑不了,就一定要吃饱肚子,不能让身体有什么闪失,说不定灵儿什么时候会来救他,或者他碰到什么机会,就会冲出铁笼,重回秦岭,重回大森林。
裘长山接好牛奶,又送到红背手里。
红背接过盘子,又是一饮而尽。
这时,直升机的驾驶座位上,传出几句嘟嘟的声音,裘长山听着奇怪,就问红外探头:“这是声音?”
红外探头伸出两只鬼手,一手指着红背,一手变出一支注射器,对裘长山说:“快把盘子拿过来,我要给他打一针,我们要降落。”
裘长山赶紧从红背手里把盘子要过来,往后退了两步。
红外探头飘到红背跟前,对着红背“嗖”地扎了一针。
裘长山大睁着眼,但没有看到针是怎么扎进去,拔出来的。
红背也没有任何感觉,不知道刚才红外探头玩的是什么鬼把戏。不过,红背盯着红外探头看了仅仅几秒,就躺倒睡着了。
无人直升机无声无息地飞越秦岭,飞过四川盆地,从西昌—攀枝花—大理方向,直插瑞丽,在瑞丽通往缅甸的公路上降落。
红外探头在机仓里操纵着一个小型起重机,把装着红背的铁笼从飞机上调出来,调到一辆无人驾驶汽车的封闭车厢里,然后命令裘长山坐到了汽车驾驶室里。
直升机看着无人驾驶汽车启动后,直线起飞,在一个山头上盘旋了好大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又原路返回西安,进入西郊那座大型物流仓库,自动拆卸,组合,整成一个集装箱,“潜伏”在了那里……
第七十一章 撒谎
清晨的阳光很人性,每当你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会激情喷射地把自己的全部洒向人间,而当你的心情沉闷,甚至于悲痛欲加时,她就会拉来细雨蒙蒙,陪伴你度过沉闷的早晨,甚至一整天,一整月。
灵儿这几天的心情糟透了。本来是要高高兴地去美国,可让一连串的事情搞的心里像被凉水浸了似的。最使她揪心的就是红背和李远的失踪,灵儿一下觉得自己今生欠下两条人命,永远无法再还清。
红背是她的朋友,不用说了,可是李远并不跟她熟悉。越是这样,灵儿的内心越像是火烧一样,多好的警官,多好的李远,不可能就这样默默地走了。
一觉醒来,灵儿没有洗漱,就去找王勇,询问红背有没有消息,李远找到没有。
王勇一看见灵儿的样子,心里流泪。一夜间,灵儿好像瘦了许多:美丽的眼睛,套上了黑黑的眼圈;本来就可人的脸宠,却明显的小了一圈。王勇不想告诉灵儿这些,红背没有任何消息,李远也还没有找到,告诉她只能凭添悲伤。
可是,灵儿是什么人,太聪明了,你不告诉她,她就听你的,不再问了吗?何况她手里有的是手机,问谁不行。
王勇想到这里,只好对灵儿实话实说:“红背没有消息,李远也没有消息。”
灵儿不相信,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多天,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李远回来了,红背找到了,于是,便嚷着又问道:“王勇哥,你听谁说的,你快说,是谁告诉你的?”
王勇老实地告诉灵儿,是陈雷今天早晨六点起来,马上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的。
灵儿听着,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马上又对王勇说:“现在是七点,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你再问问陈局,有没有新情况?”
“好吧,别问陈局了,我再问一下胡兵吧!”王勇迟疑一下,拿出手机,拨通胡兵的电话,询问李远找到没有?
己经整整找了大半夜,远在秦岭的胡兵接起电话,告诉王勇还没有长到李远,他们正在找,应该快了。
王勇又问胡兵他们现在在哪里?叮嘱胡兵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他一声。胡兵说他们现在在大黑沟一带,有消息马上会告诉王勇的。
灵儿就在王勇身边,王勇和胡兵的通话,她听的很清楚,不等王勇开口,她就对王勇说:“我们再回秦岭吧!”
“为什么?”王勇眉头紧皱一下,显然是不同意灵儿的提议。
但是,灵儿坚持说李远现在有人在找,而红背没有任何消息,现在还没人去找,她想回秦岭去找红背。
王勇忽然显出着急地的样子,转身对灵儿道:“你冷静一下,我们昨天下午和晚上不是都找了吗?红背肯定不在,要在的话,他会感觉不到你去了?”
灵儿看到王勇有些不情愿,就生气地说:“昨天是昨天。昨天没找着,今天就不能去了?我看你对红背就是没感情。”
灵儿的话说重了,王勇不是对红背没感情,而是担心灵儿的身体。
王勇缓和一下说:“这样吧,灵儿,你在医院看着金背,我和孔杰再去一趟秦岭。如果红背在上面,我想他会出现的,如果……”。
不等王勇说完,灵儿就把王勇的嘴堵上,说:“你别说如果,你要说上去,就快点去。”
王勇:“好,我叫上孔杰,马上走。”
“谢谢!”灵儿一下激动地,给王勇深深鞠了一躬。
王勇和孔杰没吃早饭,就驱车直奔秦岭。
胡兵根据刘厅长的指示,带着省厅的郭晓明和市局的江志朋,从昨天晚上下半夜进到秦岭去找李远,直到刚才王勇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找到。
这时,刘厅长又来电话问胡兵,找到李远没有?胡兵一边找一边喘着气报告刘厅长说,李远还没有找到。
刘厅长有些着急地催促胡兵要抓紧,面可以扩大一点,人和手机不一定在一起。胡兵说他们一直是按着移动给的定位找的,可是就是找不到。
“扩大范围找。”刘厅长重复着命令道:“一定要扩大范围找。”
“明白,厅长,我们马上扩大范围找。”胡兵放下电话,指挥郭晓明和江志朋从脚下的半山腰,向西南方向的一条山沟找去。
这时,老猎头提着拐杖,迷着小眼,哼着秦腔,出现在胡兵他们面前。可是,胡兵他们并不认识老猎头,以为是疑犯,上前就把老猎头围了起来。
“老头,这么早,干什么去呀?”胡兵问道。
老猎头猛地一看身边来了三个大汉,吓了一跳,但他定晴细瞧,看到胡兵他们都穿着警服,就哈哈大笑说:“是你们呀,警官同志,吓了我一大跳。”
“你是谁呀?”胡兵并不认识老猎头,但见老猎头多少有些不安的样子,引起了他对老猎头的怀疑。
“我是谁你们都不认识呀?”老猎头反问胡兵。
“不认识,你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胡兵特想认为眼前的老头就是杀害李远的凶手,这样他们也不枉辛苦了一整夜,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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