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王勇站住,注视着陈雷,陈雷也注视着王勇,两人好像明白了什么,王勇立即命令孔杰:“呼叫各组,停止前进,隐蔽观察。”
孔杰拿出对讲机,随即呼叫各组立即停止前进,隐蔽观察。各组分别回话,重复了孔杰的意思。
王勇看着孔杰呼叫完后,就建议陈雷说:“陈局,我们也找个地儿隐蔽起来吧!”
陈雷:“我们还不能隐蔽。”
王勇:“为什么?”
“你别忘了,还有灵儿呢!”
王勇一拍脑袋,笑说:“真是的,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说着,王勇在前,陈雷在中,孔杰在后,朝着灵儿去的方向,继续前进。不过,现在他们心里有了数,边走边警惕地观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一本正经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警察。
孔杰还故意装作是游客,走一会儿,坐在地上歇一会儿,身上穿得衣服也是衣冠不整,拖泥带水的。
王勇看见孔杰这个样子,还表扬说孔杰眼活,领导一放话,他就知道怎么做。陈雷则说有什么头带什么兵,孔杰是向你王勇学的,眼活的不得了。
孔杰当然听到了王勇和陈雷对他的评价,但他没有作声,人家领导说你,无论好坏,你只能先听着,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说也不迟。如果是一个傻大兵,这个时候上去或者自夸自几句,或者夸领导几句,那就等着挨批吧!
裘长山一个走着,不时穿过树林,趟过小河,当他走到一片灌木丛边时,突然感到尿急要小解,于是就贼迷鼠眼地看了看周围地形,溜到小路右侧的树林里小解。完后,又走回原路,继续向前。
这时,陈雷和王勇孔杰他们正好经过,碰上了裘长山,与裘长山一前一后走在那条小路上。
老猎头一直跟着裘长山,猛然看到陈雷和王勇出现在裘长山身后,就想上前报告,但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不明白陈雷和王勇上山干什么来了。如果是抓裘长山他们一伙,可现在碰上了,为什么不抓。老猎头正犹豫,忽然想到他们两方可能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知道谁要干什么。
“怎么办,报还是不报?”老猎头思衬半天,没有行动,而是决定继续跟着他们,看个究竟。
裘长山也许是洒了一泡尿,舒服了许多,就哼着秦腔小调,悠悠荡荡地走着,全然不知有人跟在后面。
没想到,他的这种步态,引起了跟在他后面不远的陈雷的注意。陈雷心想在这山野林中,怎么可能有喝醉酒一样的人,这样走着,一定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或者是什么不高兴的事,步态失衡。于是,陈雷就停下步,指着前面的裘长山,对王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快看前面的这个人,为什么这样走路?
王勇明白陈雷的意思,快走两步,赶上裘长山,与裘长山闲扯答讪,问道:“老乡,进山哪?”
裘长山心里一紧,恢复常态,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心想刚才还是自己一个人走着,尿了一泡咋就一下冒出来了三个人,但听王勇略显和蔼的问话,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就操着陕西口音回答说:“是咧,进山去咧。”
“进山干什么去呀?”王勇问了这句话,觉得有点不对,这么问话,真要是碰到敌人,还不让人家感觉到呀!于是,赶紧跟上一步,又问:“老乡住哪儿?”问完了,王勇感到还是不对,于是,又换了个问法:“经常来这儿啊?”
裘长山听着王勇前言不答后语地问了三次,心骂这是什么人,问这些废话。他本不想回答,但又想不回答容易引起怀疑,就平和地应了一句:“嗯,常来。”
陈雷从后面观察裘长山,步伐有力而坚实,觉得不像当地百姓,就拉了一下王勇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问。
王勇明白陈雷的意图,就故意拖慢步子,与裘长山拉开距离。
老猎头看不出陈雷王勇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放慢了步伐,就有些着急地跳出来,想跑到前面告诉陈雷王勇,说前面的那个人有问题,他昨天在山里就发现了他,他还有好几个手下呢!
可又想,昨天他是和灵儿一起看到的,现在灵儿不在跟前,没人作保,他说的话陈雷王勇不一定听。于是,就又闪一步,躲在后面,继续偷偷地跟着。
裘长山并不知道陈雷王勇在怀疑他,只是觉得这三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太突然。而且问的问题,也有些职业,不觉心里有些后怕,但他回头一看陈雷王勇他们越走离自己距离越远,就松口气,放慢了步子。可是,殊不知,他这一放慢脚步,又把陈雷王勇他们等了上来。
第二十章 铁夹
“老乡,哪个村的?”陈雷这次主动上前问起了裘长山,“周至的吗?”。
“不是!”裘长山心想,我不能回答是周至的,我离开周至这么多年,不知道变化有多大,哪条街拆了,哪条街建新房了,哪条街改名了,哪条街还是老样子。如果我回答是周至的,他们真要再问我是哪条街的,或是哪一片的,我要是答错了,就麻烦了。再说了,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如果是一般的老乡,也就罢了,如果真要是警方的,或是什么国际刑警组织派出的,那可就糟糕了。于是,他就灵机一动,反问陈雷道:“你们是哪儿的?”
“周至的!”陈雷早准备了这一手。他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但多年从警的经历,让他炼就了敏感的职业神经,何况他今天进山是在找人,找一个或几个从不认识的,而是很有可能是伪装的让你走在面前都认不出的人。
但是,即使陈雷是这样想着,也并没有把眼前的裘长山,当成是他们要找的JH组织的人。不知敏感的职业神经过于敏感了,会有些麻木,还是裘长山装得像,伪装的到位,总之,这一会儿陈雷是没有看出眼前的裘长山有什么破绽来。
不过,裘长山走着,心里还是突然生起一个念头,自己是在找猴了,所以一个人走在秦岭这几乎看不到人影的偏僻小路,可这几个人是干什么吗的?难道他们也在找猴子?不!不可能这么巧!不能再跟他们走下去了!于是,裘长山闪了一下身子,又假装要小解,对陈雷他们道:“你们先走,我去方便一下”,便溜进了路旁树林。
王勇借着裘长山闪身让路的机会,快速地仔细扫描裘长山,看清了裘长山的脸面:长条脸,颧骨和脸腮几乎一样宽,而狭窄的前额下,竟然有一双浓眉大眼,只不过眉毛和眼睛的搭配,不是很有比例,显得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一双耳朵,一大一小;最明显的就是脸上那颗黑痣,突出而肉感,鲜有的一撮毛也很扎眼。
“这个人,咋长的这样?”这张脸,给王勇印象极深,简直就像摄影机似,牢牢印在脑海深处。王勇心里咯噔一下,嘴上自然而然地嘟囔了一句:“有特点。”
陈雷走在前面,听着王勇嘟囔一句,但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就问王勇:“嘟囔什么哩?”
王勇紧赶两步,对陈雷说:“刚才那个人,长的有特点。”
陈雷没有再问裘长山长的有什么特点,而是低头前行。其实,陈雷己经心里有数,他感到这个人确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却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所以只能是随遇而过。
孔杰走在最后,裘长山的动作麻利,他没看清脸面,但对裘长山的身形,倒有些警觉。他听到王勇嘟囔裘长山长的有特点,想跟着补一句,但见陈雷没再往下问,就话到嘴边,收了回来。
陈雷和王勇一前一后,继续朝着灵儿的方向找去,孔杰跟在后面,有点像后卫。
老猎头没再跟着陈雷王勇他们,而是顺着裘长山溜进的树林,跟了过去……
高高的红杉林里,像有人做了手脚,在一片开阔地里,围起一个直径几十米的圆圈。
灵儿仍在与红背他们游戏。
她站在一颗红杉树上,从红背的跟前向前一跃,红背顺手推她一把,飞起落在大梅身边;
大梅再推灵儿一把,灵儿再次飞起,落在二梅身边;
二梅没有马上推灵儿,而是把灵儿抱在怀里,顺势从左到右,欣赏了一遍,然后才又把灵儿推向三梅;
三梅更有趣,接着灵儿,让灵儿抓住自己的两条腿,两人一齐用力,一上一下,飞向四梅;
四梅一下接了两个人,身子有点失去平衡,差点把三梅和灵儿掉在树下;四梅紧拉一下三梅,三梅腾出一只手,把灵儿从自己的腿上拉起来,然后一用力,抛向五梅。
灵儿飞向五梅,五梅看着灵儿飞了过来,提前做好了迎接灵儿的准备,谁知,就在灵儿两手抓住五梅的一瞬间,金背却不知从那里插了过来。他一手接住灵儿,一手拉起五梅,腾空飞出树圈,飞到了另一颗冷杉树上。
红背本来看着灵儿与他的妻子们游戏着,非常高兴。可一看金背插了进来,气不打一处来。他那能容得金背这样胡来,公开场合下,当着大家的妻女,竟然拉着自己两个心爱的女人,飞走了。
红背想着,身体已经奋力跃起,腾空飞到金背跟前,上去一拳把金背从高树打下。
五梅好说,在金背一松手时,自己灵活地抓住了一根树枝。而灵儿虽说也没问题,但因为金背下落时,还抓着自己的一只手,所以似掉非掉,想抓不成,就顺着金背,直落地面。好在金背落地时,突然一转身,奇迹般地接住了灵儿,把灵儿抱在了怀里。
灵儿兴奋地给了金背一个吻。
红背看到,更是打翻了醋瓶。他本来觉得一拳打下金背没问题,那想到金背下落时,把灵儿也拖了下去。情急之余,红背连滚带翻,从高树下来。谁知,落地时,他不巧被一个什么东西夹住左脚,疼的一下蹲在地上,“哇哇”叫了起来。
金背拉着灵儿,不管红背叫唤,只顾左蹿右钻,再寻出路,免得红背再打过来时没路可逃。
灵儿眼看到红背从高树翻下,想着红背下来,一定要和金背有一场恶仗,所以跟着金背只顾躲跑,没想到红背一落地,一屁股蹲在地上,呀呀直叫。
于是,灵儿跳起来,挣脱金背,直奔红背身边,情急地问道:“红背,怎么了?”灵儿边问边在红背身体上下找着什么。
红背两手捂着左脚,疼的在地上打滚。
灵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铁夹子,夹住了红背左脚。
灵儿见过这种铁夹子,是秦岭的猎人们专门偷猎野猪或者什么动物制作的。铁夹直径大小有十公分,一厘米左右的钢筋,分成两半,两半展开固定在地上,中间有一个非常灵巧的弹簧,控制着两半。红背的左脚,正好踩在铁夹中间的弹簧上,使固定的两半铁夹,突然弹起,合力夹住。
灵儿看着红背疼的直叫,自己心里急的,眼泪哗哗流下。
金背本想红背下来,一定与自己撕打一场,就在灵儿挣开他的时候,他又跳到了一颗树上,躲了起来。
灵儿看看周围没有任何人来帮忙,就自己双手用力,想搬开铁夹子,让红背的脚出来。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铁夹子丝纹不动。
灵儿松开手,又摸摸红背的脚,脚没出血,但却肿了起来。灵儿正想再次用力搬开铁夹子,脖子上的丝巾,突然滑落在红背的脚面。
灵儿忽想,自己的丝巾很有灵气,没准用自己丝巾一甩,红背脚上的铁夹或许能够打开。
灵儿想着,把丝巾拿起来,往红背左脚的铁夹上一甩,奇迹出现了,铁夹自动打开。
灵儿先惊后喜,把丝巾往脖子上一系,小心翼翼地把红背的脚拉出来,放在自己怀里,心疼地问红背:“疼吗,红背?”
红背点点头,疼的直呲牙。
灵儿仔细查看红背的脚,肿的老高,心想这怎么办,要是治不好,红背的脚就要变残。
灵儿抚摸着红背的伤脚,再次流出了眼泪……
第二十一章 搭讪
裘长山躲在树林里,假装小解,其实是不想再跟陈雷王勇他们一起走,怕自己心虚,也怕陈雷王勇他们警觉性高,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他停了一会儿,探头看见陈雷王勇他们已经走的很远,就又走出树林,顺着原来的那条小路,穿过一片桦林,东张西望,确定是不是昨晚那片林子。
老猎头一直盯着裘长山,他越看裘长山的举动,越觉有问题。但他看到陈雷王勇他们己经走远,眼前的这个人情况还不明,知道现在不是行动的时候,就仍跟在裘长山后面,监视着裘长山的一举一动。
这时,刚才和红背打架后,躲在树上的金背向下一望,正好看到了裘长山。于是,他立即站起树枝上,向着红背和其他猴们的方向,发出了“咕呷咕呷”的警戒声。
红背听到警戒声,知道一定有什么情况发生,就下意识地拨腿就跑。那知他的伤脚不听使唤,爬起来时,一下歪着,摔倒在地上。
灵儿急忙上前,扶起红背,向林中跑去。红背的腿脚步不利索,还是东倒西歪的,跑不快。
金背看在眼里,不知道红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腿就拐了,便从高树上一个跟头翻下来,几步跑到灵儿面前,“咯咯咯”地比划着,问红背这是怎么了?
灵儿也比划着告诉金背,红背是刚才从树上掉下来,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铁侠上,把脚夹伤了。金背一听,知道红背再这样走下去不行,便毫不犹豫地抢过一步,背起红背,三跳两蹿地跑进了密林。
灵儿跟在后面,看着金背的举动,倍加感动。真是亲兄弟,血脉相连,不到关键的时候,弟兄俩还打架,真要到了用的着的时候,还是亲兄弟好。
裘长山走着走着,突然隐约听到了一声猴叫,像是警戒声,就加快步子,直奔灵儿和红背金背方向过来。
老猎头当然也听到了金背刚才的警戒声,他看到裘长山快步走了过去,知道裘长山一定是在追红背金背,便也拄着拐杖,一步不拉地紧跟其后。
灵儿心里仍然想着红背的脚伤,只顾跟着金背走,看见裘长山走了过来,也没在意,就顺着红背金背的方向喊了一声:“金背,小心红背的脚……”
裘长山这时一眼认出了灵儿。昨晚,他和灵儿面对面时,只有他认灵儿的机会,没有灵儿认他的时候。因为灵儿是素面朝天,面他却黑衣蒙面。
不过,此时他虽然看到灵儿,认出了灵儿,但仍不能确定灵儿的身份。昨晚他就猜想过,灵儿是不是动物保护组织的,可现在站在跟前一看,却又不像。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整天跟动物呆在一起,不可能,不合时宜。
愚蠢的人,总是自作聪明!
灵儿根本没有注意裘长山,也没有理会裘长山。她手提那个铁夹子,边走边看,上下打量着,气恨那些盗猎者利用这种铁夹子下套,捕猎野猪豪猪或者水獭灵猫什么的,竟被红背误踩。像红背金背这样的金丝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前些年还有人敢去捕猎,这几年政策宣传,措施有效,已经很少有人敢下套或放夹捕猎金丝猴了。不过,偷猎者下夹或下套,偷捕别的动物,往往会误伤金丝猴。
实在是一种悲哀!
裘长山看见灵儿只顾往前走,没有搭理他,确认灵儿没有认出他来,就紧赶几步上前,拿过灵儿手是的铁夹,问道:“小姐,那来的铁夹?”其实,裘长山已经猜出,灵儿刚才是跟前面的那两个猴子在一起,一定是有猴子被铁夹夹住了。
“地上捡的。”灵儿又把铁夹从裘长山手里拿了过来,转身突然发现金背背着红背,己经消失在密林中。
“这是常事。”裘长山刻意要与灵儿认识,就自作多情地又人灵儿里拿过铁夹,打量了一番,然后干脆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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