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亏他还捐出和老婆爱用的品牌,竟然不被赏识。
嘴角一阵抽搐,江若荠正考虑着要怎么处理手中的纸盒时,却见修长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她心下不禁一慌,急得随手将纸盒塞进行李袋内。
「江伯伯、若荠。」一进水果行,高伯轩就一脸愉悦笑意地打招呼。
「嗨,你来啦!」一见他,江若荠心情很好,眉眼嘴角尽是甜蜜笑意。
「准备好了吗?」柔声询问,高伯轩是来接她的。
「好了!好了!」快乐猛点头,她提起行李准备出发了。
「慢着!」蓦地,江家老爸突然大叫着跳了出来,飞快将高伯轩给拉到一旁,以着过来人的经验压低嗓音殷殷告诫,「年轻人,江伯伯也年轻过,知道有时冲动是免不了的,不过该预防的还是要预防,冲动的时候,套子还是得记得戴,知道吗?」
预防?套子?
高伯轩楞了下,随即想通他话中之意,脸皮倏地瞬间爆红,结结巴巴的企图解释,「江伯伯,我……我和若荠还没有……」还没有什么,他却尴尬发窘的说不下去了。
「年轻人,我们都是男人,不用害臊!」以着心知肚明的表情拍拍他,江家老爸蓦地话锋一转,五官突然变得很狰狞。「你对我家阿荠是认真的吧?若你敢始乱终弃,别怪我『烙』人砍你个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哼哼,他虽金盆洗手已久,但如今纵贯线上叫得出名号的几只大尾的,可都是他昔日带出来的小弟,现在见到他都还要立正站好,尊敬的喊声「大仔」,若要砍人的话,随便放个风声,眼前这年轻人肯定就会死得很难看。
「江伯伯,我对若荠绝对是认真的。」定定凝着江爸,高伯轩眼神温和却坚定说道,毫不被他凶残气势所吓到。
「很好!」满意点头,狰狞凶残的表情瞬间又恢复平日笑呵呵的老好人模样,江家老爸再次拍拍他。「好好去玩吧!」
「爸,你嘀嘀咕咕在和伯轩说些什么啊?」眼见两个大男人缩在一旁窃窃私语,江若荠竖尖了耳朵也窃听不到,当下鼓起腮帮子气呼呼质问。
「哪有说什么?不过就交代开车要小心之类的。」话落,对高伯轩眨了眨眼,江家老爸笑咪咪的退了开,径自又拿起干布擦拭水果,嘴上还哼着歌儿呢!
是吗?
满心狐疑地看看他,又瞧瞧脸色莫名通红,可嘴角却噙着满满笑意的高伯轩,实在猜不出两人在搞什么把戏,江若荠当下也就不再多想,提起行李正准备往外走时——
「我来吧!」接过她手中的行李袋,高伯轩服务精神十足,不让女士动手。
「谢谢!」笑盈盈的,她亲昵地挽着他空着的另一手,一同出了水果行。
未久,就见载着两人的车子从路旁缓缓驶进车流中,朝美丽的东海岸方向而去,准备好好享受这趟快乐旅程。
然而,就在他们的车子驶离的同时,另一辆火红色的房车却也跟着启动,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始终尾随在后……
「唔……」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江若荠朦胧的意识逐渐清醒。
闻声,专心驾车的高伯轩偷空瞥了她一眼,注意力很快又回到前方路面上,柔和嗓音轻轻扬起,「你醒了?」
扭头看他专注开车的模样,江若荠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眼底满是羞愧。「对不起,我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唉唉唉,人家辛苦开车,她自己却径自呼呼大睡,实在太没良心了。
「没关系!你累了尽管睡,等到了目的地,我会叫醒你的。」高伯轩一点也不介意,事实上,他觉得她的睡颜很可爱,偷偷欣赏了好几回。
「我不困了啦!」不想被误认是睡猪,江若荠尴尬嗔叫,振起精神扭头看了看窗外景致,下意识脱口询问:「我们到了北宜公路了?」
「是啊!」轻应一声,对她只瞧一眼就马上知道身在哪条路上甚感惊讶,高伯轩好奇笑问:「你对这条路很熟?」
「算熟吧!」想到自己大学时期,常和一大群同学骑着摩托车到东部游玩,这条路都已经不知往返了几次,熟到简直像自家后花园,她就忍不住嘿嘿干笑。
「我离开台湾多年,半年前才回来,台北很多地方都已经很陌生,更别说这条以九弯十八拐著名的公路。」唇畔泛笑,因为不熟悉,所以对这条以危险和灵异闻名全台的公路,高伯轩车子开得特别小心。
「放心!这条路我很熟,哪个路段有弯有拐,我全部了若指掌。」拍拍胸脯保证,江若荠突然回身把放在后座的行李袋拿了过来,拉开拉炼翻找着物品时,一个小纸盒突然掉了出来,而且就落在驾驶座旁。
「若荠,你东西掉了。」见有东西掉出来,高伯轩出声提醒,眼尾余光下意识地往纸盒上瞄去,当瞧清楚是什么东西时,他楞住,然后脸……爆红了!
「哇——」发现自己掉出什么东西,江若荠涨红着脸尖叫出来,慌慌张张地将纸盒给塞回袋内,忙不迭解释否认,「你、你不要误会……那不是我准备的……是……是我爸啦!」呜……完了!他一定以为她有不良企图,好冤枉啊!
「我了解!」喃喃回应,高伯轩勉强拉回心神,努力想专注开车,可脸皮却始终窘红着。
「真的不是我准备的……」再次强调,她快哭了。呜……当时她哪个地方不好藏那盒保险套,偏偏就塞进行李袋中,这下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真的了解!」同样强调,眼尾余光扫见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沮丧脸庞,不知为何,高伯轩竟然想笑,而且也真的笑出声了。
「你……你笑我?」受到严重打击,她悲愤地再次澄清,「我真的没有要打你的主意啦!」
笑意不绝,正经俊脸隐带调侃,他缓缓开口了。「其实你若真要打我主意,我会全力配合的。」被心上人扑上的滋味,肯定一辈子难忘。
「……」脸红耳赤,无言地瞪着他俊秀侧脸良久,最后,江若荠决定还是转移话题的好,当下径自从袋内取出一迭冥纸,摇下车窗沿路撒落。
见状,高伯轩恍然笑了。「这算迷信吗?」
「出门在外,求个心安嘛!」耸耸肩,只要能一路平安,就算是迷信也无妨啊!
「说得也是!」只要平安,迷信又如何?
嘿嘿一笑,江若荠专心地撒冥纸,撒着撒着,视线掠过后照镜,然后很快的又移回来,瞪着镜中的火红色房车,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伯轩,你觉不觉得我们后面那辆车很眼熟?」眼熟到她不小心睡着前,似乎也曾在后照镜中瞄见那辆车的影子。
一路从台北开到北宜公路,两辆车都是同一路线,而且一直维持在他们车屁股后,有这么巧的吗?
「你也发现了?」迅速扫她一眼,高伯轩其实很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不愿去多想,宁愿相信是巧合。
眼见前无来车,江若荠正想转头透过车后窗眯眼瞧个仔细之际——
「铃——铃——铃——铃——」
好巧不巧的,高伯轩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第九章
「铃——铃——铃——」
铃声数响,他用免持听筒接起。「喂?」
「高……」蓦地,透过免持听筒的扩音功能,森然邪魅的男嗓在车内响起。
「艾伦!」惊讶叫了声,高伯轩眉头紧拧,神色复杂地和江若荠互觑一眼,心中都有着同样的疑问。
事实上,那日过后近一个星期来,就不曾再见过艾伦,也没他任何消息,让高伯轩和江若荠几乎都以为他已经放弃骚扰他们而暗自庆幸,没想到如今又突然冒了出来,究竟他想干嘛?
「想我吗?」笑声轻扬,倾诉情语般的低喃荡了开来。
「你到底想如何?」神色冷凝,高伯轩沉声逼问。
「想如何?」笑嗓微顿,再次扬起时,却森然得令人战栗。「高,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拥有。」
「你什么意思?」厉声惊问,莫名的,高伯轩有种不祥预感。
「一起下地狱吧!」话落,通讯骤断。
「艾伦?艾伦……」惊声大吼却不闻回应,高伯轩莫名心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江若荠,却见她一脸惊恐地瞪着后照镜。
「伯轩,后面那辆车……」以着不要命的速度冲上来啊!
江若荠惨白着脸想开口提醒,可就在那瞬间,剧烈的碰撞伴随惊天巨响截断未完之语,随着车身被撞得往前爆冲之际,她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啊——是艾伦!」凄厉惨叫,眼看车子不停往前冲,她险些飙泪地紧紧抓住把手,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该死!」猛然受袭,向来温文的高伯轩也忍不住咒骂了声,飞快抓住方向盘稳住车身,免得连人带车被撞下断崖。
然而就在他才稳住,后头那辆火红房车又以不要命的冲势追撞上来,车身又是一阵猛烈摇晃,吓得江若荠又尖叫连连。
「快快快,加快速度,甩掉那个变态!」紧抓着把手稳住自己,她面无血色叫道,几乎快哭出来了。
呜……他们不是在拍电影,也不是特技演员,为什么却得搏命演出?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玄天上帝、妈祖娘娘、五府千岁……各路神明,她江若荠平日也没少烧香,千万得记得保佑你们虔诚的信徒啊!
对了!祢们虔诚信徒的男友叫高伯轩,千万记得也要保佑他啊!
暗一咬牙,高伯轩猛踩油门企图摆脱火红房车的追撞,想起先前艾伦那句「一起下地狱吧」,又思及方才的惊险,他额上冷汗不断,一股像快被恶魔拖往地狱的森然恐惧萦绕不去。
「他又追上来了!又追上来了……」回头察看,却见火红房车紧跟在后穷追不舍,甚至几度又追撞上他们的车屁股,江若荠一边要设法稳住自己,一边又要紧张的猛尖叫,心中还得不断对各路神明祷告,当真是忙得不得了。
几次被追撞的险象环生,高伯轩只能将油门踩到底,企图拉开与火红房车的距离,奈何艾伦却纠缠不放,完全把命豁出去了。
霎时,就见两车以着惊人的高速在著名的「死亡公路」上追逐着,惊险镜头不断发生,随时有翻车摔落崖下,替「死亡公路」增添威名的可能。
惊险刺激中,江若荠惨白着脸瞪着前方道路,在又被火红房车从后方狠撞了一下的剧烈摇晃中,她忽地急声大喊,「快减缓车速,前方是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道啊!」若继续以这种车速开过去,绝对会演出飞车特技,直接飞出公路,摔下崖底的。
闻言,高伯轩表情一凝,沉声喊了句「坐稳」后,一脚紧急猛踩煞车到底,手上则急转方向盘,试图减缓车速的同时,也将车身往对面车道移动,避开后头火红房车的追撞。
霎时,轮胎磨擦路面所发出的尖锐煞车声猛然响起,像是要穿破耳膜般的直窜入耳,就在同时,后头的火红房车则完全没有减速的直冲而来,刚好冲撞到他们已经往对面车道移去的车屁股后侧,重力加速度的冲击造成被撞车子如旋转陀螺般原地三百六十度的转好几圈,而火红房车却一路飞出弯道,「砰」地一声巨响摔落断崖下。
一阵天旋地转,高伯轩与江若荠两人惊疑不定地直等到「旋转陀螺」终于静止不动后,这才脸色死白的面面相觑……
「我……我们好像……好像逃出鬼门关了……」嗓音猛颤,江若荠强挤出笑,却掩不住眼中的惊吓。
「是、是啊!」干涩回应,高伯轩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可见受到的惊吓也不小。
两人再次相觑一眼,有默契地深吸一口气后,这才用不断颤抖的手解开安全带,下车察看。
下了车,高伯轩扶着还在浑身发抖的江若荠来到大弯处已经被撞坏的护栏边,就见火红色房车已如废铁般摔落在溪谷。
艾伦……就在那废铁中吧!
怔然凝望,高伯轩心情非常复杂,说不上来是解脱、释然还是快意,他其实是有点小难受的。虽然两人一直处于敌对状态,艾伦也曾如禽兽般的侵犯过他,但两人毕竟相识多年,如今却是如此的下场,说不感叹是骗人的。
看着崖下溪谷的惨状,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又有种生命无常的感慨,江若荠眸光移回高伯轩怔忡的俊脸上,小手握紧着他大掌,轻声开口——
「打电话叫救护车吧!」也许,车子虽摔得稀巴烂,但里头的人没死呢!
「嗯。」轻应了声,高伯轩很快走回车子旁,取出手机播了通电话叫救护车后,又迅速回到江若荠身边,将她还在发颤的身子轻拥入怀。
就这样,两人沉默不语地相依在路边,静待救护车的到来。
到底,车内的人还是死了,在救护车抵达前已经没了气。
由于发生交通事故,又出了人命,加上车子有追撞的痕迹,于是他们被请到警局去做笔录了。
略掉和艾伦在美国就已存在的恩怨情仇,高伯轩叙述了在路上无端被追撞,最后艾伦因车速过快摔下崖底的大略经过,由于车祸现场的初步勘查证实他所说无误,警察很快地做完笔录,便让他们离开了。
原本一趟开心快乐的旅行,却在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两人再也无心玩乐,当下便原车又开回台北。
深夜十一点,送江若荠回到家门前,就在她准备下车时,高伯轩突然低声轻唤——
「若荠……」
「嗯?」准备跨下车门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她转头定定瞅着他,眼神很是柔和。
「今晚……可以陪我吗?」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哑,回凝她的眼眸有着恐惧与仇恨对象骤逝后的释然与迷惘。
今晚,他不想独自一人度过。
沉沉凝睇,仿佛感受到他内心的迷茫,蓦地,纤细小手抚上他脸庞,江若荠嫩颊微红,粉色唇瓣缓缓漾开一朵美丽笑花。「好。」
话落,她主动吻住他的唇,以着非常疼惜、抚慰、温柔又甜美的方式。
良久,当两人气息不稳地分开时,高伯轩以额抵着她的,眼眶微红地感动笑了……
一个小时后,饭店柔软大床上,两具身躯温柔交缠,像似怕碰坏最宝贝的珍宝,男人小心翼翼又柔情万分的不停亲吻着女人,好听的低沉嗓音不断呢喃……
「若荠,这样可以吗?」他好怕自己的一个亲吻、一个爱抚都会伤害到她,造成她的不愉快阴影。
「唔……」清楚男人的心结,纵然情欲的火苗已被点燃,粉脸嫣红迷蒙,她还是勉强娇喘回应,「可……可以……」
「若荠,这样会不舒服吗?」吻上美丽雪丘。
「不……不会……」粗喘。
「若荠,这样会难受吗?」白晰长指滑过背脊,弹奏出情欲乐章。
「不、不会……」浑身轻颤。
「若荠,疼吗?」轻轻进入她,激情的眼眸有丝担忧地凝着身下倒抽一口凉气的女人,动也不敢动。
「还好……」终于适应,微拧的柳眉渐渐舒缓,体内的灼热再次燃起,希望他别再浪费时间问东问西,直接以行动表示。
「若荠,这样……」
「噢——闭嘴!」呻吟一声,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警告,「高伯轩,你再不动,这回就要换我强暴你了!」
柔笑声轻扬,他……动了!
一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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